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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慢慢放下笔来,向李逸风一拱手,“今日多谢大郎款待,他日若有闲暇时,自当回请。我娘子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着,他起身拱拱手,便走出雅间。
“大郎,你今日是怎地了?何苦这般针对小乙?
你若是不喜他,又何必与我来寻他?既然来寻他,又……却有些过了。”
“我……”
李逸风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针对玉尹。
说实话,对玉尹也没有恶感。
虽说早先有些看玉尹不起,但是后来,也渐渐改变了观点。这是个在市井中的隐士,只看那一手漂亮的字,就能知道,他的素质不会太差。
可是,方才张真奴待玉尹的热情,又让李逸风心里有些泛酸。
说简单一点,他就是吃醋了!
虽然李逸风也知道,他这样做有些不合适,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但也不知是怎地,就是忍不住想要和玉尹对两句,否则这心里面,就不舒服。
“少阳,我……”
“算了算了,本是件开心事,却闹成这样子。
我去找他说说!小乙也是个傲气的,你这样逼他,总是有些不太妥帖。”
说话间,陈东也离开房间。
李逸风呆愣愣站在那里,片刻后转身,又痴痴的看着正在舞旋的张真奴,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不过是一个肉贩,少阳看重他,连真奴也是如此。无非使得一手嵇琴,那也是市井中的玩意儿,怎上得大雅之堂?
他思绪有些混乱,甚至没留意,舞台上张真奴舞旋结束。
新曲子,配合这张真奴的技艺,可谓是大获成功。而且可以看到,随着张真奴对乐谱的熟悉,以及和乐师们配合熟练,必然会更受大众欢迎。
张真奴卸了妆,便兴冲冲上了阁楼。
推开门,却见屋中只有李逸风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玉尹和陈东,都不在房间里。
“大郎,玉哥儿和少阳怎不见了?”
“啊……小乙家中有事,先走了……”
张真奴一听,顿时显露出失落之色,“玉哥儿怎地走了?莫不是奴舞得不好?”
“啊,不是不是!”
李逸风连忙摆手,称赞道:“真奴舞得甚好,小乙确是家中有事,所以提前离去。这不,他还写了一幅字,赠与真奴,不正是称赞真奴舞技吗?”
说着,他便指着案上那副字。
张真奴收起失望之色,走上前,看着那副字,轻声念道:“清水濯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本是唐代诗人李白所做的《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载》中的两句诗。不过原句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而玉尹则把‘出’改为‘濯’,大体意思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蕴意,却变得有些不同了……出,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濯,则带有一丝后来之意。
张真奴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很快便明白了玉尹的意思。
玉哥儿这是说我,舞旋匠气重,不够自然。我技艺是好的,可惜却因为太过于注重技艺,而忽视了乐曲的本来,以至于配合显得有些不好。
嗯,定然是这样,否则玉哥儿又怎会留下这样的字来?
“小乙也是,明明是清水出芙蓉,怎写成了濯芙蓉?”
李逸风这时候才留意到,玉尹用错了字,于是忍不住在一旁嘀咕起来。
张真奴却笑道:“玉哥儿并非是在称赞奴,而是在指出奴的不足。”
“哦?”
“清水濯芙蓉,玉哥儿的意思,是说奴舞旋匠气太重,以至于失于自然。他留下这幅字,则是提醒奴,洗尽铅华呈素姿,唯自然方为最美。”
“是吗?”
李逸风顿时愣住了!
他是真没有去想那么多,却不料这副字里,还有如此意思。
那张俊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
这一次,他是真真个羞愧不已:只记得嫉妒,却忘了体味个中真意!
这玉尹,端地不是等闲之辈。
张真奴则看着那一幅字,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好半天,她轻声道:“若能得玉哥儿指点,当为一大幸事!”
那模样,放在后世就是典型的花痴状。本来心生愧疚的李逸风,看到张真奴这样子,忍不住又泛起了酸水。又是酸,又是苦,这诸般滋味在一起,直让李逸风好不自在。他端起一杯酒,一扬脖子,一饮而尽。
该死,就不当带那小乙,来这里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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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大郎不是那意思。”
陈东追上了玉尹,与他解释道:“大郎就是个古怪性子,你莫往心里去。”
玉尹则停下来,低头看了看陈东的脚,又看了一眼自家的鞋子。
两人都是穿的云头鞋,只是玉尹的脚,比陈东略显小了些。他脱下鞋子,对笑着对陈东道:“少阳,你也脱了鞋子,试试我这只,看合适否?”
“干什么?”
“你先试试再说。”
陈东疑惑不解,把鞋子脱了,接过玉尹的鞋子,试了试。
“小了些,夹脚。”
“对啊,你看这鞋子,穿到我脚上正合适,可到了你脚上,就有些小了。多大的脚,配多大的鞋子……这就和人一样。你与大郎,同为太学生,将来有光明前程,虽然家境悬殊,但总是同一种人,就好像你的鞋子和他的鞋子,只不过新旧之分,并无太大区别。所以,你二人成为好友。
可是自家,不过是马行街上一个闲汉。
虽说家境比少阳你好些,可在大郎眼中,还是上不得台面。
这就好像你的鞋,与我的鞋一样。我穿着合适,可你穿着,就不合适。
我知道,大郎没有恶意。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分的清楚。
或许于少阳而言,认识我玉小乙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大郎眼中,小乙却有高攀之嫌。这道理,自家心里清楚的紧!大郎曾为自家作保,小乙感激不尽。也不奢求与大郎成为知己,但只求将来,能有机会报答……”
第二三章 并非人人柳三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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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看这鞋子,穿到我脚上正合适,可到了你脚上,就有些小了。多大的脚,配多大的鞋子……这就和人一样。你与大郎,同为太学生,将来有光明前程,虽然家境悬殊,但总是同一种人,就好像你的鞋子和他的鞋子,只不过新旧之分,并无太大区别。所以,你二人成为好友。
可是自家,不过是马行街上一个闲汉。
虽说家境比少阳你好些,可在大郎眼中,还是上不得台面。
这就好像你的鞋,与我的鞋一样。我穿着合适,可你穿着,就不合适。
我知道,大郎没有恶意。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分的清楚。
或许于少阳而言,认识我玉小乙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大郎眼中,小乙却有高攀之嫌。这道理,自家心里清楚的紧!大郎曾为自家作保,小乙感激不尽。也不奢求与大郎成为知己,但只求将来,能有机会报答……”
陈东,登时止声。
他目光极为复杂,看着玉尹,半晌后突然笑了。
“小乙,我总觉着,你不是一个等闲的肉贩。”
“是吗?”玉尹也笑了,“放心吧,终有一日,说不得能进化成屠夫。”
陈东哈哈大笑,突然用力一蹬玉尹的那只云头鞋。
“走!”
“喂,咱们先把鞋子换了再说嘛。”
“换甚换?”陈东一把搂住了玉尹,笑呵呵道:“你看,这走着也挺舒服。”
原来,陈东踩着玉尹那只鞋的鞋帮子,好好一只云头鞋,却变成了拖鞋。
玉尹指着陈东,“这是我娘子刚为我做好的。”
“当不得事,当不得事,我不介意。”
那话语中另有深意,是告诉玉尹:我陈东也是个贫寒出身,虽是个太学生,也比你强不到哪儿去。所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与身份无关。
玉尹不禁有些感动。
这家伙,却是个爽快的,至少比李逸风,多了些爽利……
就在这时,忽听前方一阵骚乱。
紧跟着,就见一个青年,被人架着从妓馆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而后被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哪里来的鸟厮,也敢在这馆子里生事?
以为作得两首歪曲,便是那柳三变不成?今日若放走了你,以后我们这潇湘苑,如何作得生意?”
话音未落,一个衣装甚是凌乱的女子,浓妆艳抹,跑了出来。
“打死这没钱的夯货,坏了老娘的身子不说,身上却连一文钱都没有。平白让老娘使得好多手段,结果却没一次爽快。给我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拿去质库也能换些银子,总好过一文钱收不回来……给我打,狠狠打这鸟厮。”
那女人看上去约有二十四五,却是浓妆艳抹的,气急败坏。
两个黑短单衣打手上去,就要扒了那青年的衣服。
质库,便是后世的当铺。
青年拼命的抓着衣服,“娘子,你先前还说,爱慕我才学……怎地如此?
莫扒衣服,辱了斯文!”
他挣扎着,大声叫喊,却又引来好一阵的哄笑。
“这夯货以为是谁?莫非柳三变在世吗?”
“哈,若真个是柳三变,自有去处,怎来得这杀猪巷取乐……老娘,你先前说使了手段,不知是什么手段?不若再使一回,定叫你爽快!”
“是啊,是个什么手段?”
那妓女显然也是个没脸皮的,听到哄笑,非但不羞,反而搔首弄姿的,卖弄风情。
玉尹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禁微微蹙眉。
“真个有辱斯文!”陈东一旁怒道。
玉尹说:“这后生虽有辱斯文,却也真真个应了那句老话。”
“什么话?”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陈东一怔,抬头向那妓女看去,旋即哑然失笑。
而今这女人叫嚣的厉害,还不知道方才,又是怎一个模样。
小乙这话说的虽有些恶毒,但也道尽了这其中真谛,确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小乙,救我!”
就在玉尹和陈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那青年却突然挣脱出来,跌跌撞撞跑到了玉尹身边,一把抓住了玉尹的衣袖,大声喊道:“小乙,救我!”
玉尹,愣住了!
他可以指天发誓,根本不认识这人。
而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人这么抓着,实在是有失颜面。你看,陈东的目光明显有些变化,还悄悄的退了一步,和玉尹拉开了距离……
“你是哪个?”
玉尹探手,一把就掐住了青年的肘关节,手指顺势一弹,扫过他的麻筋。
“我是罗德,罗德啊!”
青年急得大声呼喊,“小乙认不得我吗?我是罗德,罗一刀家的罗德!”
就在这时候,几个打手已经上来,一把将那青年拉走。
那青年拼命的弹着腿挣扎,“小乙,救我啊……我是罗德,家父罗一刀!”
哦!
想起来了。
这罗德,便是罗一刀的儿子,据说在书院里读书,是个读书人。不过,罗德和玉尹,或者说重生之后的玉尹,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听罗一刀说过这个名字,便再也没有任何印象。若不是提起罗一刀,玉尹哪能想得起,罗德又是哪个?可他是罗一刀的儿子,玉尹就不能袖手旁观。
当初郭京逼上门的时候,蒋门神断了玉尹的生肉。
玉尹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宰杀生猪,于是便找到了罗一刀帮忙……
说起来,玉尹而今和张三麻子如此亲近,也是罗一刀的关系。
这份恩情,却不能不还。
“住手!”
玉尹连忙快步上前,想要阻拦。
却见一个黑衣闲汉上来拦住了他,厉声喝道:“兀那厮,休要多事……这鸟厮睡了女人却不给钱,自要教训一番。你若敢多事,连你一起教训。”
说话间,他伸手要推搡玉尹。
可玉尹又岂是他能推搡的动?早在丛生之前,他便是马行街有名的相扑力士。最近又被燕奴逼着练武,虽算不得登堂入室,却也长进许多。
玉尹侧身一闪,手掌搭在那闲汉的臂膊上,轻轻一带。
脚底下同时试过了小绊子,就见那闲汉呼的一下子,就飞出去老远。
噗通,闲汉被摔得鬼哭狼嚎,趴在地上,却动弹不得。
最近一段日子的习武,玉尹已经渐渐能控制力量。别看他只是轻轻带了一下,却本能的用上了一个巧劲。摔不伤人,但是却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无法动弹。
“哪来的不长眼的鸟厮,竟敢在潇湘苑闹事。”
几个打手见此,立刻围上前来。
而玉尹则快步走到罗德身边,一只手把他搀扶起来,脸上带着笑,“几位哥哥,切莫动手。
小乙与他虽算不得熟悉,却深受他父亲大恩。
不如这样,他欠了多少钱,我帮他还上,几位哥哥且放他一回,可否?”
玉尹不是个喜欢争强斗狠的,而且这杀猪巷,也是个是非之地,他不想久留。所以言语间,更给足了面子。几个打手相视一眼,有些犹豫。
“却是使钱便能好吗?
老娘这两日陪他,确使了不少心力,怎地也不能轻饶了他。你们几个,是个好吹嘘的。平日里说自己如何了得,怎地见了人连动手也不敢吗?”
想必是妓女怒的狠了,玉尹表示愿意还账,也不肯罢休。
“有卵子的就给老娘好好教训他们。”
打手面面相觑,同时发喊,便扑向了玉尹。
玉尹心知有些不好,早在那打手还未动手的时候,便轻轻推了一下罗德,让他到一边去。三个打手扑过来,玉尹不慌不忙,闪身一让,而后猛然身子一倾,一只胳膊横里而出,噗通把那打手打得拦腰而起,倒在了地上。
“小乙,小心!”
陈东突然大喊。
玉尹只听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忙一哈腰,身子向后一靠,便撞进了那打手怀中。说时迟,那时快,玉尹身体一抖,一个霸王卸甲,崩开了打手的胳膊,脚下使了个鸳鸯拐,啪的将那人踢飞出去,连带着把另一个打手,也砸到在地。
“莫动手,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玉尹后退一步,顺势撩起衣袂,塞进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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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并非人人柳三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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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手!”
从那妓馆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彪形大汉走出来,看是玉尹,先一怔,旋即冷笑:“我道是哪路好汉来我这里闹事,原来是玉蛟龙……听说你玉蛟龙快成了一条蛇,怎还敢在我这里闹事?玉小乙,旁人怕你,我吕之士却不会怕你。”
吕之士?
玉尹愕然看着对方。
“原来他就是玉小乙啊!”
“是啊,听说他使得一手好琴,厉害的紧呢。”
“好俊俏的小郎君……”
围观者,窃窃私语。
更有一些姐儿凑过来,打量玉尹。
“小乙哥怎到了这里?却也不来光顾……小乙哥,不如让奴来伺候,比那潇湘苑的凤姐儿,却要强多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