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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之后,便一直在少室山中将养。在年初时,更派人回来,辞了御拳馆的事情。
而今御拳馆当家人,是原来地字房的教头周凤山。
周凤山也是个内等子的修为,据说与当初玉飞不遑多让。
李宝是御拳馆的教头,周凤山自然会偏向一些。也正是这缘故,李宝才复又张狂。
当然了,李宝也控制着尺度。
玉尹三兄弟联手,未必会属于御拳馆。
更不要说,玉尹而今背靠东宫,还做了大官人。这等身份,便是周凤山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不要说李宝了。他之所以挑衅便桥屠场,说穿了,也是为争那几分孝敬。
若在从前,玉尹必然不让。
只是现如今,随着地位和身份的变幻,玉尹的眼界也就提高不少。
“大郎,那厮何故来招惹咱们?”
“还不是自家生意兴隆,惹得那厮红了眼……年初,那厮便派人商议,想要分了咱送肉的活计。当时是九儿姐做主,没有同意,所以那鸟厮便动了坏心思……他让他那大徒弟吕之士和吉普,三分五次生事……小乙哥,却要教训一番才是。”
“吕之士?”
“便是去年与小乙哥快活林争跤,被小乙哥教训的吕瘸子。”
“鬼脚八。”
“正是。
一旁石三道:“只是那厮而今已不叫鬼脚八,而是换做瘸腿小八。
当初小乙哥出手狠了些,让他落了残疾……不过,这厮道真是厉害,将养半载之后,居然比从前更加厉害。至于那吉普,本就练得好本事,这两人而今是李宝的左膀右臂。”
“既然如此,何不拿了他们?”
玉尹说着,便看向石三和肖堃。
他面带笑容,看上去颇为亲切,只是那笑容里隐含的冷意,让肖堃和石三心里一颤。
如今的小乙,可不再是那个马行街打架斗殴的泼皮。
随着玉尹官威日盛,便是肖堃这等老江湖,也会感到害怕。
“非是不拿,只是这些家伙是滚刀肉,根本不怕……便拿了关十几日就要放出去,自家也是感到无奈。
有两次,本想重责那些泼皮,却不想御拳馆的周凤山跑来说项。
小乙莫怪我等,我与石三也不过是个办事的人,周凤山而今是御拳馆总教头,却不能薄了面子。”
玉尹,心中不愉。
这件事,燕奴最初的处置有些差了。那李宝真要分一杯羹,给他便是,又伤不得筋骨……要知道,自古以来,吃独食的人,大都不会有好下场。李宝手下也多是些苦哈哈,给条生路也算不得大事。不过燕奴拒绝了也便罢了,你周凤山跑出来,又算甚事?以前师叔在御拳馆时,我尚会给你些脸面,如今师叔不在拳馆……
“三哥,与你商量件事。”
“小乙但请吩咐。”
“明日,帮我拿了吕之士等人,不知三哥可愿意帮忙?”
开封府拿人,天经地义。
若是一些达官贵人,可能需要开封府尹出面。但若只是些泼皮闲汉,石三便可以做主。
“小乙哥此话怎讲。”
“便拿去牢里,也不必太为难他们……若周凤山再出面,就让他来找我说话。许是自家离开东京太久,有些人便忘了教训。我若不吐口,那些人就别放出来,如何?”
玉尹盯着肖堃,一字一顿。
石三拿人不难,难的是一直关在牢里。
这件事,便需要肖堃出面……肖堃听了,微微一笑,“既然小乙哥吩咐,就关他十天半月再说。”
“哈,押司果然是个痛快人,吃酒!”
玉尹大笑,为肖堃斟满一杯酒水。
肖倒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和玉尹相视而笑。
做了这么多年的押司,肖又怎可能不明白玉尹的意思。这是要教训周凤山李宝等人……天塌了自有玉尹担着,与他肖无关。以前,是玉尹不开口,他自然不会动手。现在玉尹既然开了口,便等于承他一个人情……一边是殿前司的指挥使,一边是泼皮闲汉,孰轻孰重,肖这心里自有一杆秤,分的是清清楚楚。
这一顿酒,吃的颇为畅快。
第二天,玉尹便返回牟驼岗军营,其余事情,自有肖和石三处理。
“哥哥,要寻那李宝的麻烦吗?”
高宠忍不住询问。
玉尹道:“些许闲汉,值甚大事,也需我去寻麻烦?
我看那李宝,也是一条好汉,只是做人有些糊涂……若不教训一下,使他知好歹,早晚必有祸事。我已经想好了,等这事情过去,便把那生肉送货的事情交给他做。自家也是从市井中出来,在这开封城里讨生活,却端地不容易却不想为难他。”
高宠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十三郎,帮我个忙。”
“请哥哥吩咐……”
“过两日带上吉青和元庆,找周凤山切磋一番。”
“啊?”
“我听人说,周凤山整日在御拳馆里,便去御拳馆找他吧,……顺便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我心里有分寸,让他不必担心。”
高宠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他又怎听不出玉尹的意思,分明是要威慑一下周凤山。御拳馆不是官方组织,说穿了只是个民间的武馆。这属于江湖中的事情,要解决,便用江湖中的手段来解决。
江湖中什么手段?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爷!
陈希真当初曾说过,周凤山的功夫不错,但却并非宗师。以高宠、何元庆和吉青三人的拳脚,足以震慑御拳馆。只要御拳馆不出面,李宝也就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这一点,玉尹心里非常清楚。
做人且留一线,如果李宝真不识好歹,倒也不介意,让他彻底老实下来。
以前,李宝是开封一霸;可而今,在玉尹的眼中,李宝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人物……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玉尹或是在牟驼岗兵营练兵,或是回家中,陪伴娇妻爱女。
只是有一桩事让他颇感不自在。
杨金莲住在家里,总是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是玉尹杀了李观鱼,才让杨金莲做了如今的寡妇。每次见面,总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便是杨金莲自己,也似乎在故意躲着玉尹。
好在,随着牟驼岗兵营建好之后,大批辎重开始送来。
玉尹很快便忙碌起来,除了每日的练兵之外,还要和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以及步军司应酬。如此一来,回家的次数也就少了,大多数时间,都是燕奴带着女儿前来探望。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
九月十一,石三带着一干差役,闯入秀才巷,抓了吉普和吕之士。
别看那吕之士和吉普都是狠角色,却也要因人而异。面对石三等一干如狼似虎的差役,两人空有一身本事,又不敢反抗。问石三时,只说是两人犯了事,回去问话。
可一入大牢,便再也无人理睬。
李宝得到消息之后,便派人去打探消息。
本以为使些银子便好,哪知这一回,便是使了银子,也见不得吕之士和吉普两人。
寻肖堃时,肖堃也不明说。
李宝无奈之下只得再去寻周凤山出面,谁料想周凤山却告诉他,这一次的事情,他出不得面。
打听之后,李宝才弄清楚了状况。
原来就在几日前,高宠带着两人打上了御拳馆。
高宠和周凤山两人,打了个平手,没有分出胜负。而何元庆则连败七人,令御拳馆颜面无存。好在高宠等人并没有声张,只告诉周凤山,让他不要为李宝出面。
李宝这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周凤山,那可是内等子的本事,居然和高宠打了个不相伯仲。
那高宠是玉尹的兄弟,还有个和高宠不相上下的杨再兴……马行街三猛兽,个个都不好招惹,以前是玉尹不在,所以也就相安无事。如今玉尹回来了,岂能善罢甘休?
李宝也知道,玉尹是今非昔比。
堂堂殿前司指挥使,这身份便远远高过了他。再用一些市井的手段,只怕是使玉尹更加生气。可让他去向玉尹低头,却又不甘心,一时间李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李宝左右为难的时候,吕之士和吉普等人,却突然被放出来。
同时,两人还带来了玉尹一句话:以后便桥屠场送肉的活计,便交给李教头……只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有人在里面动手脚,到时候可别怪我玉尹不讲情面。
“师父,那玉小乙,忒张狂!”
吕之士咬牙切齿道:“不若让徒弟带人,一把火烧了他便桥屠场便是。”
李宝眼睛一瞪,怒道:“你只要前脚敢去烧了屠场,后脚就会有人,砍了你的脑袋。”
说罢,李宝露出颓然之色,幽幽一声长叹。
“玉小乙羽翼已成,非你我可以对抗。
他虽说只是个从六品武官,可真要对付咱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道他那么好心放你们出来,那是给我一个警告。他要对付咱们,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也罢,既然他已经划出道来,我接下便是。不管怎样,总算是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了条活路给咱们。吉普明日去便桥屠场,买些礼物带去,就说那活计,我接了。”
吕之士和吉普虽不情愿,却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谁让玉尹而今势大,人家是官,自己是平民百姓,又如何对抗?
李宝走到窗口,看着满园枯黄,幽幽一声长叹:“莫非我李家,终究比不得他玉家人吗?”
第258章 将夜(二)
天,越发冷了!
宣和七年的冬天很冷,入十月便迎来一场小雪。
由于昨夜有一批辎重入营,整整忙碌了一个晚上,以至于让玉尹早上起的有些晚。
辰时,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玉尹从床榻上下来。
高泽民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并准备好了牙具和洗漱物品。高泽民是高世光的儿子,年纪也不算大。本来玉尹并不打算让他过来,可燕奴担心他一个人在军寨中没人照顾,硬是让高泽民当了玉尹的亲兵。看着高泽民那瘦瘦小小的身形,玉尹颇有些不忍。
“辎重都清点完毕了吗?”
“回大官人,都清点完毕了……这是陈主簿凌晨时送来的清单,请大官人查阅。”
“凌晨?”
玉尹看了高泽民一眼,见他一脸困倦之意,不禁微蹙眉头。
他是快寅时睡下,高泽民当时还未休息……也就是说,这小家伙到现在也没睡觉。
“泽民且去歇息,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若没了精神,怕做不得事。”
高泽民是个颇为倔强的孩子,如果硬是让他去睡,未必会答应。所以玉尹便换了一种说法,把高泽民赶去睡觉。这时候,又有亲兵送来了早餐,玉尹便披着衣服,一边吃早餐,一边打开陈东编撰好的清单,一目十行的飞速阅读起来……天晓得朝廷为何要把这许多辎重囤积牟驼岗,足足近五千石粮草。
不过让玉尹有些吃惊的,还是随同这五千石粮草送来的三十匹战马……马匹,可是大宋朝奇缺之物。三十匹马,若放在市面上,也是价格惊人,更何况还是战马。
吃罢了早饭,玉尹穿戴整齐,直奔营中马厩而去。
吉青与何元庆两人正带着人在营中巡视,见到玉尹。忙上前唱了个肥喏。
“这些马是怎生事情?”
玉尹指着马厩里三十匹马,疑惑问道。
因为在之前提报的清单之中,并无这三十匹马的存在。如今突然多了三十匹马,自然引起了玉尹好奇。大宋缺马,他玉尹同样缺马……整个军营,除了庞万春手下的黑旗箭队之外,也只有五十四匹战马,其中还包括了玉尹的暗金和两匹王追。
若是可以。何不将这三十匹马扣下来?
玉尹有些意动。毕竟他手下的亲军马军,实在太少。
何元庆道:“清点时曾闻听说这劳什子是甚沧州知州杜公美的马匹,好像是要暂存于此。准备待岁末杜公美还京取走……直娘贼,把这军营当作是他家的后宅。”
杜公美?
玉尹先一怔,旋即醒悟。
他知道杜公美这个人。本名杜充,是哲宗绍圣年间进士及第出身,累迁考功郎、光禄少卿,在年初时除沧州知州。这个人,属东宫一系,据说和太子赵桓走的很近。
玉尹说起来,也是属于东宫一系。
只不过,他和东宫所属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
但这并不妨碍他听说过杜充。便是他叔祖黄裳,也曾提及此人,不过言语间颇为不屑。真正让玉尹把杜充牢记心中的,还是年初时发生的一桩事故。沧州由于毗邻燕云十六州,所以有许多自燕云逃难而来的汉人,聚居在此处。杜充就任之后,便以燕云之人。多有虏贼细作的借口,在一月之内,在沧州屠杀了三千余人。
若只是屠杀,也就罢了。
偏那杜充后来又上奏朝廷,说他在沧州发现了许多虏贼奸细。向朝廷请功。
黄裳每提及此事,就激动不已。
“杜公美真国贼。此例一开,则河北无平静之日。”
玉尹当时听说后也是非常震惊,只觉着杜公美这个人,未免太卑鄙,太残忍了些。
可惜,他身份卑微,说出的话,更不会有人理会。
玉尹拿着手里的清单又看了一遍,突然问道:“那送交的清单之中,可有这三十匹马?”
“那上面倒是未见登记。*/。//*”
“元庆且去把十三郎找来,顺便叫上陈主簿,就说这三十匹马,我取走了。”
“啊?”
“自家尚缺马匹,正好有人送来,岂能放过?
明日从军中再挑选出三十个精通骑术之人,并入马军……元庆便与十三郎一起,统领马军吧。”
何元庆闻听,顿时欢喜异常。
之前看高宠统帅马军,是何等的风光,心中早已羡慕。只是他也知道,营中一共就这么多匹马,马军也就那五十人,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统领马军。可现在,增加了三十匹马,便等于有马军八十人。到时候,自可与高宠一人统领四十人。
吉青忍不住道:“公子,如此合适吗?”
“有甚不合适,送上门的肥肉,若不吃下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玉尹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之所以做这决定,他自有打算。
杜充杜公美这个人,在历史上可是颇有名望。不过,不是什么好名望……这家伙是个坚定的投降派,对内手段残忍,对外卑躬屈膝。历史上,宗泽死后,便是由杜充担任东京留守,不顾所有人反对,驱散义军,弃守开封,令大宋北地沦丧。
此后,他还在高宗时期担任过宰相,镇守建康。
金兵打来时,此人有投降金人,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卖国贼。
有时候玉尹就觉得奇怪,似这等人物,为何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如果早几十年,王安石尚未开始变法,这种小人,根本不会有立足之地。每想起此事,玉尹总会忍不住叹息。
而今杜充送来战马,他自没有理由不取。
至于以后杜充上门讨要,玉尹也会翻脸不认……大家都属东宫,我背后还站着皇太孙。就算是把你这三十匹马黑了,你杜公美能奈我何?别人怕你,我却不怕!
想到这里,玉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平白得了三十匹马,他哪能不高兴?等高宠过来之后,他便把想法与高宠说明……马军扩充至八十人。高宠与何元庆各领四十马军,充为玉尹的左右亲军马军。
高宠没什么意见!
在他看来,五十人和四十人没什么分别;而何元庆却很开心,终于能独自领军了……+++++++++++++++++++++++++++++++++++++++++++++++++++++++++此时的杜充,尚在沧州,自然不可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