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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补充道:“以后会小心的。”
赤炎豹是筑基初期魔兽,臧古能独力猎杀它殊为不易,他说出来也是存了想让凌涟赞许的心思。
却见俊美少年听了他这话,仍是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沉迷武技,将术法都荒废了吧?”
话音未落,忽而一抬手,一道流火迎面射来。
凌涟猝起发难,臧古可吃了一惊,一当面就吃了个小亏,这才反应过来。
臧古躲开随后的两道流火,试图欺身进攻,凌涟的身法却不比他慢,脚步一错就避了开来,将口一张,吐出一条摇头摆尾的威武火龙。臧古一拳砸中火龙,将其击溃成无数火星,这一拳余势未衰,风声呼啸,迅猛地带动他整个身体都攻向凌涟。
即将击中凌涟之时,忽的红光亮起,凌涟身前隐隐现出一层半透明火焰,火灵护罩!臧古在拳头上运转灵力,锋锐的风刃开始在拳头表面呼啸游走,将火灵护罩渐渐撕开。
凌涟额头上沁出细汗,要维持这护罩他也颇为吃力,动弹不得。就在臧古的拳头即将穿破火灵护罩之际,臧古大吃一惊,他全身都如被烈火烧灼禁锢,动都动不了了!
眼看就要放倒凌涟,这一拳却无论如何不能寸进。
凌涟已经镇定地撤了火灵护罩,臧古跟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却见不知何时,自己全身竟已被一圈火网密密缠住,哪里还动弹得了?
这火网什么时候落下的?臧古呆了半晌才醒悟过来,原来凌涟口吐那条火龙的目的就不是攻击他,而是在半空布散下火种,在他不知不觉中织成火网。
顿时又是惊叹佩服,又是惶恐。
“看到了吗?”凌涟微微一笑,“武技体术只是末技,运用得好固然可以如虎添翼,但,勤修术法、巧妙利用,才是以弱胜强的正道。”
凌涟如今才是炼气七层,与炼气九层的臧古相比,修为自然是差上一些。
“我、我明白了。”臧古心中震撼,若有所思。
凌涟看达到了效果,抬手将火网化为火种重新收回体内,将臧古放开。
臧古是他相当有用的一颗棋子,若是他再在与魔兽的战斗中一味冒进、只专武技,迟早会受重伤甚至陨落。那自己可是损失惨重。
“好了,我们开始修炼吧。”凌涟道,随手在地面施了个辟尘咒盘腿坐下,臧古也默契地坐到他对面,两人双掌相抵。
这也是藏于凌涟记忆中的秘法。炼气修行是以体内自然产生的灵气滋养身体、淬炼肉身,为日后筑基做好准备。炼气期的修真者体内灵气有限,滋养的效果自然也差。若是两个人双掌相抵,将灵力合为一股在脏腑经脉间来回游走,修炼起来当然事半而功倍。
只不过,这种修炼方法极为考校两人对灵力的控制水平,很容易走火入魔。
凌涟所知的双修之法,在行功运气的口诀上已经过了改良,再加上凌涟虽然上辈子的修为尽失但对灵力的体悟和掌控力还在,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差池。
臧古的风性灵力如一缕烈风,透过手掌侵入了凌涟体内。漫漫火苗涌现,将风劲裹挟其中,逐渐同化,最后涌向凌涟的奇经八脉。
……
“臧古,你已炼气九层圆满,即将冲击筑基了吧?”
已是晨曦微露,两人修炼完毕,凌涟忽然开口。
“是、是啊。”臧古不意他有此一问,迟钝地点点头。
“这个你收下。”凌涟将一只玉瓶递给他,“里面是两颗筑基丹。”自然是凌涟偷偷炼制的。
“这这这么贵重我怎能……”臧古现出惊喜之色,却又迟疑起来,不知该不该接受。
“收下吧,”凌涟笑了笑,“你早日筑基成功,在修炼时对我的助益也就越大,不是么?”
凌涟说的确是实话,臧古也就不再迟疑,将之收下:“多谢!明天我就闭关,不筑基不出关!”
颇有点豪气满怀的意思。
凌涟点点头:“早日成功。”
……
第二天夜晚,凌涟来到林子边。趁臧古还在闭关,他还有事要办。
凌涟撩起道袍袍角,将两张早就画好的符箓分别贴在自己膝弯。这是“身化清风符”,能令使用者行走如风,不知疲倦,乃是赶路必备。
去往山外小镇的路只有一条,凌涟早已打听清楚了,当下辨明方向,便径直而去。
他现在是炼气七层,在时而有筑基级别魔兽出没的山间行走还是很危险的。丹霞门的炼气弟子一般都要结伴出行。
凌涟走这一趟当然不会让别人知晓。他事先准备了两张上品禁锢符、三张上品天火焚身符和两张隐气遁形符确保安全。绘制这些符箓的材料自然也花了他不少灵石。
凌涟如一股清风在出山小路上飞掠。
也是时候见面了,谢晓清。
第5章 男主()
进入镇子,凌涟辨认了一下,便循着《缥缈仙途》的记载,朝谢晓清家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掠入了谢家的院子,轻轻一震就将门栓震开。他先对着另一个房间的谢母使了个昏睡咒,接着就踏入了谢晓清的屋子。
谢晓清还在沉睡之中。凌涟借着微弱月光,打量着他。
这就是天道之子么?凌涟不会望气之术,却也能够想象,这孩子的气运一定是非同凡响。在未来屡屡逢凶化吉、入险地总会满载而归就是明证。
不过……就算他运气再好,此刻、现在,至少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如今自己虽只有区区炼气修为,但要杀死这个孩子,食指一点便可做到。
他早已谋划妥当,到了这时,竟罕见地略一犹豫。以谢晓清的气运,或许不要养虎为患,现在就斩草除根、斩断祸源的好?
也许自己为了治愈神魂,所做的这一番打算,也是天道为了保全谢晓清,而冥冥中引导自己这般想的。
毕竟谢晓清背后的,是最难以揣度,却又浩荡无边的天道,就算如凌涟这般意志坚定、心如铁石之人,也不由得为之迟疑。
但随即,凌涟便下定了决心。
把谢晓清收做徒弟,徐徐图之,本就是自己会做的选择!就算天意也有心引导又如何?
到那时事情纵有变故,也总有办法可想。什么事利益越高风险也就越大,哪有全然稳妥的道理!
恬静安睡的谢晓清,还不知道自己险险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谢晓清,醒醒。”凌涟轻声唤道。
咦,有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谢晓清本能地在梦乡中挣扎一下,苏醒过来。
他睁大眼睛望着黑黑的房梁,随后一骨碌坐起来,转头张望。
谁在叫自己?
啪。
在他转头望向窗边时,忽然有一声清脆的响指,一簇纯白色的火焰亮了起来。
这簇火苗亮起在一个人的掌心,像一盏油灯,映出这白衣人朗月清风般的身影。
谢晓清愣住了,屋里闯进了陌生人本该呼叫逃跑,他张张嘴,却没叫出声来。对方朝他微微一笑,竟让他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在谢晓清好奇地望着凌涟之时,凌涟自然也在审视着他。
年龄尚小,稚嫩的脸上,眼珠黑又亮,看上去有些早慧,却也算不上多么机灵。若自己不是夺舍了那个“天外来客”,心中有了《缥缈仙途》这本天书,又怎能想到他会是日后叱咤风云的天道之子呢?
掌托纯白清凉的太阴琉璃火,凌涟朝谢晓清温和一笑:“你,可愿随我学道?”
学、学道?谢晓清呆住了。
凌涟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谢晓清的答案他早就猜到了。此刻的他,对谢晓清的了解说不定比本人还要深刻。
谢晓清还在襁褓之时,父亲就自称得了奇遇,抛家弃子求仙去了,从此再无踪迹,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这般际遇换了旁人,或许会对修道一事憎恨入骨,避之不及。但谢晓清是个例外,他反而对“修道为什么让父亲如此着迷”充满了好奇。三年后他跟着静海真人投入瀛洲派,踏上修仙之路,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能走遍天下寻找父亲的下落。
凌涟注视着面前这个双眸清澈的孩子。虽然求道的缘由不同,但谢晓清坚定不移的向道之心,却是让他颇为认同。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无论凌涟“世人皆可杀”的魔道,还是谢晓清仁爱众生的正道,唯一不变的,则是那颗求索天道的赤诚之心。
不过,也算是造化弄人。凌涟想起《缥缈仙途》的结局,直到谢晓清成就天人,有了追溯时光的能力,他才从忘川河里唤回了父亲几经转世的一缕残魂。原来他父亲出了镇子,没走多远,就死在一头血影虎口中。抛家弃子的决心都变成了笑话一场。
求道之路步步是血,死在半道上的又何止谢晓清父亲一个?
这个好看的大哥哥,问自己要不要学道……
谢晓清先是怔住,想起自己那为了求道抛弃了自己和娘的父亲,可随之,一阵狂喜又压抑不住地涌了上来。
这不是他一直盼望的事吗?可是……
“你、你为什么选中我?”谢晓清睁大眼睛,又是迷惑又是希冀地问。
难道是自己天赋异禀被发现?还是……和父亲有什么相关?
谢晓清性子纯良,他一见到面前那人光风霁月的模样便没有怀疑过对方是在害自己。而且,学道哪里是谋害?
凌涟早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微笑颔首道:“我曾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他帮了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托我照看于你。若你有心修道,我便给你指个方向。”
听到果然与自己父亲有关,谢晓清欢天喜地:“父亲现在在哪?他还惦记着我们?”
“那一面之缘已是多年前,他如今身在何处我却不知。”凌涟不再多讲,又问一遍,“你可愿学道?”
“愿意,愿意!”谢晓清连连点头。
他在这平安镇上也见过修士,以丹霞门的为多。但那些修士们对待凡人总是高高在上、难于亲近,因此谢晓清根本认不出凌涟目前的道行深浅,不过是修真界的一只小虾米。他只是在心中想,既然是父亲请求的,那这位小师父必然厉害得很。不不不,传说修道之人寿命长久,容颜不老,说不定这位小师父已经几百岁了。
他倒没想到,这番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好,你先将这份入门法诀练好,三个月之后的子时,我会来验收你的进展。”
凌涟一扬手,将一道光打入谢晓清脑海,同时续道:“这法诀你先自行揣摩,有困惑不解处,三个月后一并来请教我。”
若凌涟真的只是炼气水平,谢晓清的疑问他肯定很难回答。不过他上辈子总是化神期大能,对包括元婴期以下的修道理论早已是高屋建瓴,答个疑自然轻轻松松。
“是,师父!”
谢晓清慌忙下床,膝盖一弯就要行师礼,却有一阵柔风忽起,将他托住。
凌涟笑着摇头:“不急,吾还未决定收你做徒弟。”
“啊……”谢晓清有点茫然,眼神中又多了些失望。
“以后我每三个月来看你一次,根据你的进度和向道之心来决定要不要继续教你。”凌涟伸手,轻轻拍了拍谢晓清的头,“不要让我失望。”
所以,如果自己表现得好,小师父就会收自己做徒弟?
谢晓清终于听懂了凌涟的言外之意,认认真真地猛点头。
在他灼热的目光中,那如皎洁明月一般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化成清风消散无踪。
“小师父果真是神仙人物,来去都这么潇洒……”谢晓清喃喃。
现下还是深夜,他的睡意却早已一扫而空。半晌,他才忽然想起睡在另一间房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
谢晓清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母亲屋前往里望去,一片寂静,显然母亲还在睡梦之中,不由得暗出一口气。
今晚的事不能让母亲知道!父亲为了求道抛弃家人的事情母亲对他从小讲到大,母亲的悲伤怨恨就算年幼的自己也听得分明,母亲恨死了修道之人,一定不会准许自己修道。
但是,自己偏偏为传说中至高至美的道,以及寻道之路上缤纷绚烂的风景所吸引,也许是身体里流淌了一半父亲的血液的缘故吧……自己一直都很喜欢听茶馆里的仙人故事,也在心底偷偷祈求过,有一天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来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捋着胡子说:“吾观你资质清奇,可愿随我学道?”
没想到这愿望居然实现了,虽然并不是白胡子老爷爷,而是个……谢晓清心想,自己以后也能变成那么风姿潇洒的仙人吗?
他却不知道,自己命定的师父,本就该是个“白胡子老爷爷”静海真人。
谢晓清在这边厢东想西想,最后总算收束心神开始查看脑海中的法诀;凌涟这时则在“身化清风符”的助力下飞快地穿越莽苍山林。
刚才那个仙气十足、卖相极佳的退场,乃是一张隐气遁形符的效果。要完全蒙蔽住凡人,炼气期的修士还做不到,到了筑基期才可以。
“最多需要五个月,我就能进入筑基期了……”凌涟思忖。臧古如能成功筑基,在修炼时对他的帮助将会是以前的三倍。就算花了两颗筑基丹的成本,也还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凌涟也不由失笑。上辈子他活了七百岁,曾有过几个徒弟,不是陨落了就是在他跌落尘埃时和他断绝,后来他始终孑然一身,再没收过徒弟。没想到自己夺舍重生这短短时日,就已如师父一般教导过两个人——即便都是为了谋求利益。
难不成我还有好为人师的一面?
凌涟摇摇头,又想到谢晓清。今日会面的情景完全在他设想之中,他很满意。
谢晓清是肯定要收做徒弟的,凌涟最后那么一说,只是不希望他将修道一事看得太过容易。太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往往就不会珍惜,在修炼时也会心生懈怠。
金丹境界的太古青帝血脉,才能完全治好自己的伤。这个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
第6章 斗殴()
凌涟?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从来不上这种课的吗?
臧古吃惊地望着远远走过来的那人。
今天是金丹长老授课答疑的大课。丹霞门这般小门派,金丹修士仅有寥寥三人,只有掌门周峰到了元婴期。为了不打扰金丹宗师们修行,平日里教授弟子、解答疑难,都是由积年筑基期的执事们去办的。
所以这一月一次的金丹长老授课就珍贵起来,很少有丹霞门弟子缺席。而凌涟则是个例外。
要不要打招呼?臧古愣了一下。自己向来被排挤,要是和凌涟表现得亲近,也会让凌涟被排挤的。他今天早早就来到道场,在他周围,其他人三五成群地聊天说笑,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无人问津。臧古不是不难受,只不过早已经习惯了。
正在犹豫,凌涟已朝他笑了一笑,招呼道“臧古”,径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衣白如雪,潇洒卓然。
这俩人站在一块,周围人立刻嗅出了什么腥味般,话锋顿时一变。
臧古是已经踏入了筑基期的强者,他们畏惧实力不敢指名道姓地嘲讽,但也没有压制音量,故意让议论声清楚地传入凌涟和臧古的耳中——
“原来他们俩真的有一腿,我还以为……”
“不是有人撞见过几次么,大半夜的从后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