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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二狗突然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沈桐的手,说道:“沈干部,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魏二狗的粗壮而有力,捏得沈桐的手隐隐作痛。说道:“二狗叔,我爸和几个村民合办了个养殖场,几年下来,效益不错。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自己搞养殖,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完全可以和别人一样过上好ri子,何乐而不为呢?难道你今后就靠上访为生呀?以后你孩子上大学怎么办?结婚生子怎么办?你想过吗?”
沈桐的话再次戳到了魏二狗的痛处,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天不喝酒就心痒痒,一天不打麻将就手痒痒。”
沈桐觉得魏二狗还是有回头得余地的,便坚毅地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戒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
魏二狗也有所动容,便说道:“怎么帮?”
沈桐快速地思考着,说道:“这样吧,我借给你钱,帮你买些猪仔,等你以后卖了钱再还给我。”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跟你回去,我要自食其力。”魏二狗拍了拍胸脯说道。
“好,一言为定。”沈桐答道。沈桐光顾着答应魏二狗了,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魏二狗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蹦一跳地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了。躺在床上,才想起郭远东临走时说的话,还有那200元钱。一时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魏二狗前前后后把郭远东的报酬和沈桐的许诺相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沈桐的想法更靠谱一些。就算给我500元,还不是让我几天就赌光了?对!沈桐说得对,我是应该为孩子着想,为孩子的前途着想。想到这,他把已经熟睡的沈桐叫醒,把郭远东的事情全盘告诉了他。
其实沈桐也没有睡着,他在回忆着他与许夏那段快乐的恋情。当他听到魏二狗的一番话时,颇感震惊。他急忙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魏二狗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沈桐觉得此事重大,不是他能一个人做了主的,便叮嘱道:“二狗叔,你被别人利用了!你幸亏告诉我了,要不然你就会有危险。我告诉你,你回去后立马把这钱还给郭镇长,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好,沈干部,我听你的。”魏二狗答应道。
第二天一早,魏二狗便跟着沈桐与刘思明返回了石河镇,让刘思明甚为震惊。
更为震惊的还有马国涛和郭远东他们。
第十七章 深夜密谋()
赵毅堂对于刘思明和沈桐能出se完成任务大为褒奖,尽管他不知道是谁说动了魏二狗,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沈桐这个年轻人,自己没有看错,前途无量!
沈桐仔细琢磨着要不要把魏二狗告诉他的事情告诉赵毅堂,但想了想,还是不说的好。自己一个新来的,连相互关系都没有搞清楚,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实在不妥。况且,赵毅堂和马国涛是不是真有分歧,还另当一说呢。
因为魏二狗的“临阵脱逃”,让马国涛他们的计划全盘泡汤。
马国涛办公室,郭远东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个狗ri的魏二狗,你看老子下次见了他不打断他的腿。”
闫东旭可不像郭远东那样头脑简单,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马国涛的一举一动。
“马镇长,你说现在怎么办?眼看吴书记调研的ri子就要到了,如果我们现在不再采取点行动,那所以的计划可全就泡汤了啊。”郭远东果然沉不住气,继续说道。
对于这个“**”郭远东,马国涛是十分厌恶,头脑简单,容易冲动,这种人万万不可用,要不迟早要毁到他手里。可话又说回来,郭远东事事冲到前面,能够为自己独当一面,相比起来闫东旭这个“墙头草”,不知道要强上几百倍。
过了许久,马国涛开口说话了:“这件事就此挡住,谁也不许再拿这件事做文章,你们听见了吗?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迎接吴书记的调研,你们回去各自准备去吧,把自己所分管片的环境卫生整治好,去吧。”
郭远东见马国涛主动示软,心里愤愤不平,站起身来摔门而去了。
闫东旭到有所眼se,起身给马国涛的水杯填满水,笑了笑轻轻地关门出去了。
马国涛看着这一前一后,心里骂道:“一个不懂大局的莽夫,一个随风摇摆的小人,我怎么用了他们俩人。”
相比起来,马国涛还是喜欢用郭远东的,做事方式所有些欠缺,但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不管事情成败,基本上就能立竿见影。闫东旭鬼点子多,但过于圆滑,左右逢源,上窜下跳,表面上站到自己的一边,暗地里和秦启华还有小动作。
马国涛走到窗前,惊奇地发现摆放在窗台上的金鱼草长出了花骨朵,让他心情大好。他拿起喷壶小心翼翼地喷洒着。
这盆花陪伴了自己快10年了,它依然年年如故,末就开花,而且一年比一年艳丽。而自己来到石河镇也快10年了,从会计、副镇长、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到镇长,走过了漫长的10年。
10年里,他亲眼目睹了改革开放后的山乡巨变,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变成了饱尽沧桑的官场“边缘人”。他也厌倦了官场争斗,但现实迫不得已。吴江凯一来东泉就公开选拨干部,提拔自己的“心腹”,而自己却把“宝”都压在了丁庆祥手中,结果败得一塌糊涂。
吴江凯此次调研的目的是什么,让马国涛这几天是头痛不已。要按正常程序的话,吴江凯要到某一个地方,首先由县委办通知,可是这次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而是赵毅堂一人知道。想到这里,他拿下腰间一个企业老板给他买的新手机,给吴江凯的秘书谢天亮打了过去。
“谢主任,我的马国涛。”马国涛说道。
“哦,是马镇长啊。”
“谢主任,好久没在一起聚了,晚上有时间没?”
“嗯人,可能不方便啊。”
“哦,是这样啊,那明天晚上呢?”
“明天晚上我还真说不上来,你也知道我们秘书身不由己,要不改天吧,到时候我请客。”
“那能让你请客啊,那就改天吧,谢主任,你忙。”马国涛知道谢晓康在推脱,但又不能得罪这尊“神”。
谢晓康挂掉了电话,轻蔑地说道:“您的饭我可吃不起啊,死到临头了还吃什么饭。”
马国涛还是不死心,在房间里来回渡了一会儿,又回到办公桌前,仔细翻看着电话薄,找到电话后,又打到县委办分管内务的张冉办公室。
结果还是一样,都不知道吴江凯此行目的。他拍了拍脑袋,心里连连懊悔道:“我早干嘛去了,怎么今天才想起来打听这事,都怪魏二狗的事情闹的。”
晚上,马国涛把闫东旭叫到了村东头的刘大赖家,这是他们平时的聚会点。马国涛从来石河镇那天起,就被安排到刘大赖家吃饭,后来镇里开了食堂,马国涛也依然在这里吃,一晃快10年了。刘大赖的女儿刘慧曼也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出落成二十多岁的大姑娘。
正好,刘慧曼也在家,让马国涛看得是怦然心动。
饭菜上齐后,马国涛说道:“这两天光顾忙魏二狗的事情,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东旭,你说,吴书记此行目的是什么?”
闫东旭夹了一口菜,眼珠子一转,道:“咱先不要管吴书记此行的目的,先来分析一下县里的局势。”
马国涛倒满酒,没有作声。
闫东旭继续说道:“吴江凯去年上任不久后,就搞了个公开选拨正科干部,乡镇的一把手基本上来了个大换血。然后招聘了一批基层干部,不难看出,他这雷霆手段急于排除异己,剪除羽翼,为推行他的新政有关。吴江凯是秘书出身,从他的升迁路线来看,是他原来的老领导,也就是现在的副省长邱志国一手策划的。而邱志国在担任隆南市委书记时就是一位敢说敢做的主,所以吴江凯此人切不可小看他的能力。”
闫东旭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丁庆祥,从基层干部起,一步没落下成了县长,也就是说他今天的成绩的一步一个脚印打拼来的。他阅历丰富,经验老道,相比起来,吴江凯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再看县里的局势,两人不约而同地把东泉的发展放在工业上,但两人的发展思路明显不同。”
“吴江凯主张大战略,大公司,大发展,但这一路线耗时长,出政绩慢,甚至他离任时不见得能完成。”
“丁庆祥主张狼群战术,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样的做法出政绩快,cao作难度小,正因为如此,你看看我们相邻的几个县基本上都采用的这种方式。”
“发展定位的不统一,也让两人为此大为干戈,几次在常委会吵了起来。”
“咱在回到石河镇,赵毅堂的主张恰好与吴江凯一致,而你的发展思路恰好与丁县长是一脉相承的,那你说,吴江凯此次调研的目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马国涛听完闫东旭的分析,不得不感叹此人政治敏锐度极高。马国涛心里当然十分清楚,在吴与丁的选择上陷入两难。但去年丁庆祥给他下了指标,并推荐了几个企业,让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
马国涛端起酒来,敬了闫东旭一杯,道:“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闫东旭看了看周围,低声地说道:“他吴江凯不是要去看企业吗,我们让他看不成。”
马国涛听到这个建议饶有兴趣,往前凑了凑,道:“怎么个看不成?”
闫东旭用手指沾了一滴酒,在桌子上的缝隙处横划了一道,然后诡异地笑了笑。
马国涛有些惊诧,道:“此方法可行?”
“马镇长,你要放心的话交给我来做,保证满意。”闫东旭道。
马国涛仔细考虑了一番道:“好,听你的,不过此时只有你知我知。”
“你放心,我闫东旭做事你大可以放心的。”
两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第十八章 袁彩云是临时工()
尽管得到了赵毅堂的夸奖,沈桐还是早早就起床了。自从上班以来,沈桐还没有真正意义去办公室办过公。今天他心情十分愉悦,拿起扫帚,把办公室仔细清扫了一遍,又把桌子柜子挨着抹了一遍。看着整洁清爽的办公室,沈桐心里沾沾自喜。
不一会儿,袁彩云来了。看到沈桐如此积极的表现,极度不平衡的心态立马就展现在脸上。她故意踩着高跟鞋“咔咔”地从沈桐身边走过,假装不小心碰倒了靠在墙边的扫帚,头也不回,把包扔到了桌子上,yin阳怪气地说道:“哟,劳驾您沈主任亲自打扫啊,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们这些一般干事就行了,你们领导干部那能遭这份罪啊。”
沈桐知道袁彩云心里有气,便没有与她多加理论,便说道:“彩云姐,我既然是办公室的一份子,就有义务打扫。还有,您以后还是叫我小沈就行,叫沈主任我实在不敢当。”
袁彩云用手指在桌子上撇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卫生纸,又细细地重新擦了一遍,一边说道:“您是赵书记任命的办公室副主任,我可不能以下犯上,坏了规矩,乱了分寸,像我们这些人只配给你们打打下手,搞搞卫生。再说了,人家您现在的咱石河镇的功臣,这种事就更不敢劳驾您了。”
听到袁彩云依然不依不饶地讽刺挖苦,沈桐使劲攥了下拳头,咬了咬牙,就要准备爆发的时候,统计员黄丽媛进来了。看着俩人怪异的表情,便知道袁彩云又在发牢sao了。便急忙解围道:“袁主任,今天我要去一趟县里,给我派一下车吧。”
袁彩云没有搭理黄丽媛,继续说道:“别,千万别叫我袁主任,真正的主任在你面前站着了,你要是叫我声彩云姐,我就给派,你要叫我袁主任,你爱找谁找谁去。”
沈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把手中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便指着袁彩云高声地喊道:“袁彩云,我出于尊敬你,叫你一声彩云姐,要不是这个,我早就大嘴巴子抽你了。还没完没了了,你以为我是新来的就任由你欺负啊,告诉你,老子也不是软蛋。”
沈桐歇斯底里的一通发泄,让袁彩云和黄丽媛都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怎么有脾气。袁彩云有些惧怕了,但嘴里还是不饶人,气急败坏地说道:“丽媛,你,你看,他还要抽我,还反了你了,你来啊,老娘到要看看你这个嘴上没长毛,**没长全的猴崽子能把我怎么地。”袁彩云见黄丽媛在旁边,顿时感觉有人给撑腰,声音的分贝也提高了不少。
袁彩云是出了名的骂街悍妇,她与镇z fu所有的人几乎都吵过,包括看大门的老李头。黄丽媛见此情景,急忙当起了和事老,说道:“沈桐,你先出去吧,你们俩都冷静冷静。”
听到黄丽媛给了他个台阶下,沈桐便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而袁彩云还在里面趾高气昂地大声骂着。
沈桐本来心情挺高兴,被袁彩云这么一搅和,心情降到了谷底,索xing回宿舍睡觉去。当他正准备回宿舍时,看大门的老李头向他摆手,出于尊敬,沈桐便走了过去。
老李头从外貌上看应该在60岁左右,与自己父亲年龄不差上下,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显得平易近人,慈祥善目。
老李头把沈桐拉进了门房,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小伙子,来,喝杯水,消消气。”
沈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冲动,现在想起来真有些不值得。后悔也无济于事,这种人只有以铁拳的方式才能制服她。
老李头看到沈桐就像看到自己孩子一样,心里尤为喜欢。便走到他跟前,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又用手指在脑边做了个画圈的动作。
沈桐看到老李头怪异的举动,知道他在说袁彩云,但还是有些不解,便问道:“她怎么了?”
老李头低声地说道:“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这里有毛病。”老李头边说边指着脑袋。
沈桐有些惊讶,便连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头虽然是个看大门的,但他在镇z fu呆了近20年了。所以镇里的人他基本上都摸得一清二楚,有的时候赵毅堂还经常过来和他了解一些情况,镇里的人打趣地叫他“李书记”。
对于这个称号老李头到乐意接受,因为他一辈子想当官,如今有人把他当成领导,尽管的不是真的,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李老头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原来袁彩云并不是镇里在编人员,镇z fu也从来没有给她安排过任何工作。她男人以前也是一名领导干部,因为贪污受贿,被关进了监狱,至今未出。在家务农的袁彩云始终想不通,她觉得她男人是被冤枉的,就成天到镇z fu闹,到县里闹,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受理她的上访,到后来,就气出了毛病。成天孩子也不管,就天天跑到镇z fu办公室静坐,一来二去,来办事的人员以为她是镇里的干部。她到乐意接受,每逢有人来办事,她都主动受理,还忙前忙后地给别人跑手续。
到后来,她就天天到镇z fu上班,自己把自己当成镇z fu不会给她发一分钱的工资。
上一任书记看她可怜,就象征xing地一个月给她100元的生活补助,让她更加对工作充满了热情,每天比谁都来得早,走得比谁都晚,甚至星期天都愿意值班。
镇z fu后来的领导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