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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桐问,蓝月缓缓从沈桐身上滑了下去,眼神里存满着忧郁,望着天花板道:“沈桐,有些话我现在应该和你说了,你心里肯定有疑问,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是吗?”
对于蓝月的家事沈桐尽管有太多的好奇,但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他知道等到了一定程度蓝月会对自己说的。现在蓝月主动提及,沈桐若有深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父亲和我母亲很早就离婚了,我记得那时我才6岁,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过去16年了。”蓝月眼睛里闪着泪花回忆着那段不堪回事的往事。
“我父亲是东泉县人,而我母亲你可能也知道她是京城下放的知青。我母亲是因为我姥爷的问题作为‘被教育子女’下放到东泉县,刚来那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直想办法回到京城,直到遇到了我的父亲温卫东。”
“我父亲温卫东是城关镇一完小的教师,下放那会他得知我母亲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就主动去关心她,经常想方设法安慰母亲,把节省下来的粮食拿给母亲吃,还拿一些当时的给母亲看,甚至还给母亲偷偷送来‘月*经棉’等等,一来二去,人生地不熟的母亲对父亲无微不至的关怀而感动。在回京无望的情况下,就与父亲结了婚。”
“后来,我姥爷去世后得到平反,我舅舅也官复原职,来接我母亲那天,我母亲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但那时有了我,而且当时的知青重组了东泉一中,事业刚刚有了起se。她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留下。”
“再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和母亲自生下弟弟后就开始昏天黑地、没完没了地吵架,调解无效下,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父亲带着弟弟去了省城,舅舅多次要带我和母亲回京城,但母亲舍不得事业毅然留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22年来,只享受过六年的父爱,虽然只记得只言片语,但那段快乐的时光是我永生难忘的。此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这些年来,父亲也悄悄回来看过我,虽然我渴望得到父爱,但那种感觉早已一去不复返。”蓝月说着说着已经淌下了泪水。
关于蓝月母亲的这段经历沈桐听人提及过,但与她父亲的这段过往却不得而知。当他听完蓝月凄惨的身世时,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他知道现在用语言无法安抚蓝月受伤的心灵,于是他坐起来,紧紧地把蓝月揽进怀里。
沈桐本以为蓝月会哭,没想到她擦干眼泪,赤果着身子坐了起来,把泪水一擦,抿了一下嘴,露出浅浅的微笑,道:“这些年我泪水早哭干了,父亲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成长,所以我非常自立,很早就不用母亲担心。如果说不想得到父爱是假的,但岁月的流逝冲淡了我对父亲的概念,直到你的出现。”
沈桐看着坚强的蓝月,好奇地问道:“我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我在医院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能够给我想要的那种温暖。后来,我又看到你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你们领导,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所以,你后来找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告诉了你我的姓名和电话,要知道追求我的人可很多哦。”说到最后一句,蓝月挤眉弄眼地笑道。
“这么说,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吗?”沈桐感激地问道。
“恩,算是,也不全是。还有就是女人的直觉,呵呵。”蓝月调皮地说道。
蓝月刚才还是楚泪涟涟,现在又像换了个人似的,沈桐急忙用被子包住蓝月,关切地道:“快盖上被子,天冷,小心感冒。”然后又道:“蓝月,我不敢保证做得有多好,但我可以付出我百分之百努力让你过得开心,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请你相信我。”
蓝月抬起头,眼睛里再次闪动着泪花,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说完,抱着沈桐更紧了,生怕沈桐溜走似的。
都说女人在感情面前就会变得弱智,其实不然。如果说蓝月的母亲为了一个爱得守候付出了一生,虽没有琼瑶小说里那样轰轰烈烈,却在小城里叙写了一曲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一个没有结局的年代爱情故事。蓝月的xing格其实与她母亲十分相似,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那么她不论结局如何,都值得她付出全部去小心维护经营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看到蓝月心情好了些,沈桐也十分高兴。他拿起床头的表看了一眼,顿时脸se大变。急忙下地,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差点误了上班?”
蓝月埋怨地道:“不是吴书记准你假了吗?你还急着去上什么班啊。”
穿好衣服,沈桐拿起脸盆从地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迅速地洗着脸,一边还道:“蓝月,我刚刚取得吴书记的信任,我这个必须乘胜追击,才能得到更大的进步空间。”
蓝月不懂得官场规则,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乱七八糟让人费神的事,但她知道只要沈桐好,她就支持。她也起床给沈桐拿出外套,又给他挤好牙膏摆放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个让他着迷的男人。
“可惜了你给我买的外套了,嘿嘿!”沈桐一边穿衣一边道。外套昨晚被鲜血染红,且在缝针的时候又撕开个大口子,已经彻底报废了。
“不可惜,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再去给你买一身去。”蓝月宽慰道。
“不要破费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一会你再休息一会,我走了啊。”说完,沈桐箭步似的冲出了房间。
ps:本周单位工作事情多,更新节奏要放缓,基本定于每天上午九时一更,下周事情不多继续恢复两更,万路向大家赔罪了!
第0167章 一一过招(一)()
沈桐到了县委办,吴江凯会客厅已经坐满了人。只见公安局长陆昊放六神无主地坐在那里发呆,单腿还不停地抖动着。而政法委书记张绥国眼睛盯着墙壁上的字画,尽管镇定,却丝毫掩饰不住慌乱的心。
政法委书记张绥国与副县长向杰一样,旗帜鲜明地倒向“丁派”。他依仗着手里掌握着“国家机器”,根本没有把秘书出身的吴江凯放在眼里。在他的世界观里,文人当官,除了满身的书卷气,都是一股穷酸味。纸上谈兵的时候高谈阔论,一旦着实处理实事的时候,则跑得比谁都快。通过吴江凯上任来的种种表现,也基本印证他的想法。而丁庆祥不同,交通员出身,从基层一步一步熬到了今天,工作阅历丰富,处理事务老练,最主要的是他始终给人一种强硬的做派。同样是军人出身的他,骨子里就对英雄豪杰莫名的崇拜。
沈桐进去后,与陆昊放和张绥国笑着打了声招呼,又从饮水机下方取出纸杯,给俩人好茶又端了过去。陆昊放第一次与高大的沈桐见面以为他是军转干,还有意让沈桐跟着自己干。当他看到沈桐右手臂鼓起的部分,就猜到他就是与凤岭口jing察搏斗的那个人,不由得心生敬佩。如果他要是不跟着吴江凯,还真的可以为自己所用,当下他就需要这样敢作敢为“护主子”的人物。陆昊放接过水杯,微微点头示意,又凑到沈桐耳边道:“改天有时间吃顿饭?”
沈桐知道了吴江凯的策略,对陆昊放还是敬而远之为好,他笑笑道:“谢谢陆局长抬举,有时间我做东。”
寒暄过后,沈桐又转向张绥国,双手捧着水杯递给他,恭敬地道:“张书记,您喝水。”
“嗯。”张绥国也不知道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还是喉咙里发出的,一个单字足以看出他居高自傲的神情和不可一世的态度。沈桐瞟了一眼张绥国,俗话说,心有面生,此话一点都不假。张绥国长得形似犹如抗ri片里的汉jian,贼眉鼠眼,鹰钩鼻,扁平嘴,颧骨高高凸起,干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se,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
此时,张立伟从吴江凯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沈桐后虽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也说不出那种滋味,好像是在嫉妒,又好像是在羡慕,总之对昨晚吴江凯的行动没带自己心里有些不平衡。问道:“伤好点了没?”
沈桐当然看不出张立伟的心态变化,感激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看到张立伟手中的水杯,连忙走过去接了过来到饮水机掺满。
“你也进来。”张立伟虽心里有疙瘩,但还是嘴上说道,不管怎么说,吴江凯是潜心栽培他的。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堂堂一个县委常委,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太不值当了。再说,他沈桐再怎么翻腾,也取代不了我的位置。”
沈桐得到授意,便跟着张立伟进去了。吴江凯办公室,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张东森和县检察院院长程志申正在汇报工作,吴江凯看到沈桐后,责怪地道:“不是让你休息嘛,怎么跑来干嘛?”
沈桐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回答。吴江凯对沈桐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要是全县干部都有这种拼劲,这股冲劲,何尝干不好工作呢。吴江凯指了指沙发道:“你也坐下来听。”说完,又对张东森道:“你继续说。”
张东森与沈桐点了下头,继续汇报:“经过一夜的审讯,那几名jing察包括刘二辉都承认了非法收取他人财物的事实,据他们交代,现场搜到的钱物是他们这个星期的非法所得……”
“等等。”吴江凯突然打断道,“凤岭口检查站是由公安、交通、交jing、国土、安监等相关部门组成的联合执法队,怎么他们几个都出自公安,那其他人呢?”
张东森有些紧张,擦了擦汗道:“这……”
“爽快地说!”吴江凯一改往ri作风,疾言厉se道,让一直跟在吴江凯左右的张立伟都吓了一跳。
“吴书记,据他们交代是怎么回事:原本他们几个单位的执法人员是在一起联合执法,后来因为收取他人非法财物分赃不均,经常内部发生矛盾。也不知谁想了个法子,几家单位轮流值班,这样下来就……”张东森看着吴江凯的脸se越来越难看,说到后面声音小了许多。
“说呀,继续往下说呀,怎么不说了?”吴江凯听到这荒唐的内幕,心里发寒。没想到这群人渣拿着国家的俸禄,居然还如此乱搞,还弄出个轮流收费,简直是为所未闻,荒唐至极。
张东森和一边的程志申选择了沉默,听候吴江凯发话。
吴江凯在笔记本上划了两下,又对程志申道:“你说说怎么处置?”
程志申本来想听吴江凯的意见,没想到吴江凯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检察院虽接受县委领导,由县人大任命监督,但实质检察长任命与公安局长一样,由市局调配,到了县里只不过是走一下程序罢了。因此,程志申对吴江凯虽尊重,但内心却不愿意接受吴江凯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
他想了想道:“根据现有证据,可以依法批捕。”
“不!”吴江凯打断道,“批捕是肯定的,对于这类人就要通过法律的手段严惩。不过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疯狂敛财,是谁授意让他们如此干的,一定要深挖,我就不信就凭他们几个都胆敢如此嚣张。”
程志申与吴江凯平时关系马马虎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既然吴江凯如此铁腕,他巴不得这样干呢。这样就可以又完成一项任务指标了。
程志申退出去后,吴江凯与张东森道:“张书记,咱哥俩说两句交心的话,行不行?”
听到此,沈桐和张立伟立马明白用意,合上笔记本也退了出去。
第0168章 一一过招(二)()
吴江凯办公室,饱满的阳光透过玻璃折she在地上,显得地板更加铮亮。窗台上的绿萝伸出长长的枝蔓,伴着吹进来的微风轻轻荡漾着。办公桌旁边的散尾葵依然抖落着身躯,绿意盎然,与窗外的杨柳变黄凋零的树叶形成截然对比。
吴江凯起身走到窗前,用手拨动了下他心爱的绿萝,又满脸凝重地望着远方。对张东森说道:“东森,你过来看。”
张东森也起身,走到吴江凯身边,顺着他的手望向了远方。
“你看,远处的璧山虽已经深秋,却依然绿意荡漾,漫山的油松连绵不绝,为我们这个小城增添了多少生机。每当我有一大堆烦心事的时候,我总会站到这里远眺,看到这么美丽的景se,我总能心平气和,心情舒畅。你是东泉人,生于斯长于斯,应该比我更有感情,是吗?”吴江凯有感而发道。
张东森虽是东泉县人,却从来没有像吴江凯一样静下心来欣赏家乡的美景,被吴江凯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家乡的山山水水是如此有魅力。他道:“是啊,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喝着璧山河水长大,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寸草,每一寸地都饱含了东泉人民的心血,都见证了东泉的历史变革,都写满了东泉百姓奋斗拼搏的历程,家乡美,只有带着感情去厚爱它,才能切身体会它的内涵美。”
吴江凯听得出张东森不是有感而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诉求。他掏出赵晓声送的白皮烟递给张东森一支,笑着道:“你抽抽,这烟不错!”
张东森抽了几口,仔细品味后,道:“好好,真心不错。”
“你要喜欢我让沈桐给你送两条过去。”吴江凯道。
张东森心里很没底,吴江凯又是谈家乡的,又是送烟的,这到底是要闹那样,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但这种铺垫是官场语言必不可少的环节,他也就打着哈哈跟着吴江凯的思路聊下去。
吴江凯回到座位上,弹了弹烟灰道:“县城的璧山如此美丽,而石河镇的狮头山、魏源镇的小瓦沟山却满目疮痍,看得让人着实心痛啊。”
张东森何尝不是如此想,他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长年的私挖滥采严重破坏了生态植被,远远望去犹如硬生生撕开了个口子,果露的黄土与周边的景se简直不相称。”吴江凯终于引入正题,但他不明确吴江凯对打击私挖滥采的态度,只是隔鞋挠痒,并没有点破主题。
“东森,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是个忧民思民的好领导,好干部,你说说对于打击私挖滥采你怎么看?”吴江凯抛出话题,等着张东森接招。
张东森对私挖滥采早已深恶痛绝,既然吴江凯提出来了,他就摆明了自己的观点:“好领导谈不上,如果真是个好领导,别人也不会私下叫我‘张大炮’了。对于私挖滥采,我认为必须重拳出击,及时遏制。”
“哈哈,叫你‘张大炮’这是对你工作作风的一种肯定,说明你不折服权贵,敢怒敢言,这样的xing格我喜欢,邱省长和李市长更喜欢。”吴江凯适时把提拔他的邱志国抬了出来,意在告诫他尽管你不服我吴江凯,但别人却会把你当成“吴派”。
张东森虽然xing子直,但能明白吴江凯的用意,他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我感谢邱省长的提携之恩,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吴江凯也了解了张东森的意图,凑前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东森清了清嗓子,道:“打击私挖滥采,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而是一项庞大复杂的工程。里面牵扯的人多,关系混杂,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且有黑势力存在,要想一锅端,只能抽丝剥茧,捋出一条线,然后稳步推进,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相反,cao之过急,只会激怒利益方,后果不堪设想。”
吴江凯仔细玩味着张东森的话,似乎说出了具体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