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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嫔并未应她的言语,只是径自转身,朝后方踏去。清浅回头望了望她的背影,随即微垂了眼眸,朝城门的方向迈开步子。
刚踏出几步,柳嫔却忽的转过身,“罢了,既然帮你到这里,我陪你回去接人。”
听得她清柔的嗓音缓缓从后方透来,清浅立刻顿住了脚步,回头朝向自己快步而来的女子笑了笑。
感激的话,她已无法言表。
二人一路快步行至了城门处,再次入城后,她们朝枯井内缓缓而下。踏至宫门处的出口时,柳嫔示意清浅先等一下。
二人攀至出口,隐在一堵墙后,朝宫门处探究了一番。宫门处与往常相比,多了好些个重兵在把守,且还有一波精兵正在与这群看守宫门的侍卫发生着激烈的冲突。
看来宫中此刻的情势,极为不乐观。
柳嫔瞥了眼清浅,拉着她迅速的回到了密道内,朝宫中快步行去。
来到密道的出口处,却不见了铃香的踪影。二人在密道的拐角处再次寻了一遍,仍是不见她。
“她会不会是出去找吃的了?”
清浅轻蹙了眉,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之前嘱咐过她,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可以出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中一惊,铃香很有可能是出了危险。
“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看看宫中的形势再说。”柳嫔微微颔首,提议道。
清浅点了点头,随着她一道从假山中走了出来。二人一面谨慎的张望着,一面在小道上快步行着。
踏至重华殿附近的小道时,二人听到了里面不断传来的厮杀声。清浅立刻觉察到定是出了意外,她忙朝重华殿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身旁的柳嫔却一把拉住了她,“你不要命了吗?”她轻皱了眉,沉声开口。
清浅却是转过小脸看向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我必须去,你就不要去了。”她轻轻的拨开了柳嫔拦在自己肩头的小手,淡淡的笑了笑。
柳嫔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她朝重华殿奔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踏去。
一路奔至殿前,清浅将小手扶在殿门上,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平复着心中的不安。稍稍缓和了些许,她抬脚跨入了重华殿。
一眼望去,苏相正负手而立,背对于她。而他的前方,则是一群杀手和异族部落的精兵将高台上的人与暗卫团团围住。
连澈正护着竹烟立于最中间,连曦同连奕则护在了连澈身前,身旁,郡主也在。
而一批暗卫则是围在了众人之外,看样子,似乎已受了重伤。但却仍是和苏相的人对持着。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高台上众人的目光便一瞬都聚至了她身上。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的后方,苏相顺势回过头,看向了她。
他略显诧异的扬了扬眉,随之一笑,“你来了。”
“正好,来看看你心爱的男人和他的女人是怎么死在老夫手中的。”
清浅并未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落向了暗卫之中正看着自己,神色略显疲惫的连澈,继续朝前行去。
踏至苏相身侧不远处站定,这样的距离,她终是完完整整的读懂了他眸中的情绪。
他微扬狭长的凤眸,瞳色如墨似曜。而那缓缓淌动的眼波中,却映着疏漠,憎恶与冷鹜的杀意。
这个神情,让她忆起了初见他时的那般光景,同样的耀目容颜,同样的嫌恶眼神。同样的无形中将二人,阻隔了千山万里。
教他护在身后的竹烟,诧异道:“苏姐姐?”
苏相眸光淡淡掠过高台上的几人,轻笑,“连澈,你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苏柏年,朕待你不薄。”连澈薄唇轻动,冷冷开口。
听得他的话语,清浅略显狐疑的看着他,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绾苓,直直的盯着她。莫非她没有把苏相逼宫的消息传递给连澈?
绾苓看着她投来的目光,微微别开了眼。
“若不是我,你能坐稳这个皇位?老夫只恨当时没有将你直接杀掉。”苏相冷嗤,“如今你羽翼渐丰,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坐稳了江山,便开始将老夫应有的权利一点一点收回,然后将老夫赶尽杀绝。”
“如今这皇宫,已教重兵把守。老夫定叫你等,今日就死在这重华殿之上。看看这江山是如何易主的。”苏相唇角一扬,朗声开口。
听得他的言语,竹烟咬了咬唇瓣,从连澈身后走了出来,眸光死死的盯着苏相,“苏柏年,你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真可耻,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吗?”
眼眸一转,她目光落向了清浅,“苏姐姐也是参与此次密谋的吗?”
清浅并未应她,只是眉眼淡淡的看着众人。
苏相诡谲一笑,幽幽开口,“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来改写的。天下人只会知道连奕通敌叛国,斩杀皇上和惜妃于重华殿。老夫带兵救驾,却来迟一步。”他眸光轻轻转向了立于众人间的连澈,冷哼。
连澈轻垂了眉眼,目光淡淡的扫过方才一番恶斗时,死在地上的暗卫和杀手,其间还掺杂了些许部族的精兵。
部族的精兵身强力壮,即便是应对他的暗卫,亦可以一敌十。他忽的抬起眼眸,冷冷一笑,“真是好费心思。”
“为了一己私欲,窃取军报,与部族串通。你万死难抵其罪。”连澈微扬了下颔,眸光轻敛了些许。
“若不是宿谨这个废物,老夫的计划何至于失败。”苏相咧嘴一笑,“女人果是不可信,为了情,可以背叛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
“这个不中用的废物!”他冷冷嗤之。
连澈眸光紧锁着他,嗓音微微沉凝了几分,“所以你杀人灭口了,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同伴,亦是如此。”
“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你出宫调查的私开铁矿,贼寇劫走银两,以及月陵府的刺杀,都是老夫安排的。”
一听这话语,连奕眉目一凛,斥道:“苏柏年,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莫要和他废话。活捉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无知小儿。”苏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扬声而笑,“这皇宫已教我重兵把守,你们已如案板上的鱼肉。”
“看看谁先死。”他冷冷一笑。
清浅细细回想了一番,她方才与柳嫔看到的宫门处,确是有重兵把守的。
连澈伸手将立于自己身旁的竹烟一揽,护在了怀中,轻垂了首,他唇角轻凝,“别怕,有我在。”
竹烟扬起小脸,看向他,淡淡一笑,“与君一言两相许,唯愿此生,魂梦相连。”
“好一个痴心情深。”苏相微扬了眉,冷哼。
随着苏相的一声令下,将众人团团围住的杀手和部族精兵再次发动了攻击。几番激烈的打斗下来,连澈的暗卫又死伤了一些,这批蛮族的士兵着实厉害,就如连奕,也负了些许伤。
可即便是如此,众人仍是死死的将连澈与竹烟护在其间。
兵戈相向的声音仍在继续,苏相却淡淡开口道:“号令暗卫的天殇令,换竹烟一命。”他话语一出,打斗瞬间停了下来。
“她可是有了你的孩子。”
202。若有来世()
连澈并未应他的话语,只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了天殇令,攥于了掌心。舒槨w襻
看得他如此举动,立于苏相身旁不远处的清浅将小手直直的朝竹烟一指,急急的开口道:“是不是为了她,你甚至连性命也可以不要?那我在你的心中又有几分?”
她话音刚落,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便一瞬都聚至了她身上。而此刻,一把小匕首正藏于她的掌中,隐在衣袖间。
她要拖延时间,并且心中已酝酿了一个计划。
苏相唇角一扬,戏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妾”
“考虑的如何?换是不换?”见连澈沉默不语的模样,他冷冷道。
竹烟轻皱了眉,将目光探向了身旁的男人,“瑾之,我知道这东西于你而言的重要性,你若交给他,我宁可去死。”
听的她的言语,清浅冷冷一笑,“你如果真的如此爱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芗”
竹烟微微一顿,她实则是没想到清浅会说这番话。
连澈转过脸,眸光瞥向了清浅,那凤眸中的情绪,已冰寒到了极致。他身旁的连曦终是忍不住开口斥道:“苏清浅,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狼心狗肺,与苏相这逆贼为伍!”
清浅不语,只是缓缓踱至了苏相身旁,轻笑,“是又如何?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是,我也是故意不拿出已破解出的名册。”她眸光轻轻一转,探向了连澈。
缓缓绕至苏相身后,她捏了捏掌中的匕首,苏相却略显不耐的开口道:“说,换是不换?”
连澈瞥了眼手中的天殇令,眼梢轻轻一挑,一字一顿道:“就怕你没命来拿。”他清淡如水的嗓音中透了些许冷凉与不屑。
苏相顿时暴怒,他一挥手,示意围在众人身旁的杀手与部族精兵迅速攻上。霎时间,连澈等人再次陷入了危机,围在众人身旁的暗卫已寥寥无几。
眼看苏相的人便朝连澈侵袭而来,除了连曦与连奕挡在最前方,连澈已警觉的将竹烟与绾苓护在了最里面,顺道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随着各杀手的长剑与部族精兵的长矛压进,连澈周身倾散出一袭强劲的力道,瞬间将众人震开了数步远。
正待众人再次挥舞着兵器朝连澈等人压上时,重华殿小青橘树后的门忽的打开了。池宋与温玉正带着一批在宫外集结好的精锐暗卫走密道内进入了重华殿。
精锐暗卫瞬间搅入了杀手与部族精兵的打斗中。这批精锐暗卫是连澈最骁勇的一批,无论身手和武功路数,都是极为上乘凶戾,几乎是招招毙命。
不肖片刻,大殿内苏相的人便所剩无几,地上已横尸一片。倾散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而尚存的几名杀手与部族精兵也都是身负重伤,却仍是护在了苏相身前。
此时的清浅因躲避方才殿内激烈的打斗,已退至了墙边。
苏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开口,“怎么可能?哪里来的暗卫?皇宫已被老夫控制住了。”
池宋同温玉行至连澈面前,跪下,“臣等救驾来迟一步,让皇上受惊了,臣等罪该万死。有一蒙面女子里应外合,助九王爷破了宫门,目前宫内的叛军已全数被控制,九王爷正朝这边赶来。”
连澈微微颔首,淡淡应声,“甚好。”
苏相眉目一凛,咬牙道:“原来你早已有准备,老夫上了你的当!”
“从那日在朝堂上利用沈相逼你卸权后,朕等的便是今日。”连澈眸光轻轻的转向他,唇角微翘。
此时,连彦正带着精兵跨入了重华殿,他瞥了眼退至墙边的清浅,径自行至连澈身前,一揖,“七哥,叛军已教臣弟全数控制住了。”
苏相颓然的笑了笑,只觉自己大势已去。
连澈看了眼他灰败的神色,开口道:“苏柏年,你一直老谋深算,深藏不露。绝不轻易袒露自己的野心。如若不是将暗卫调离皇宫,你又怎会如此露出狐狸尾巴。”
苏相忽的仰头而笑,“老夫一生英明,却败给了你这个小儿。也罢,是老夫命数不好,棋差一招。”
他忽的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猛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一阵鲜血顺着他的衣衫缓缓而下,而他,也蜷着身子,朝地面栽去。
清浅独自立在墙边,将四周的众人环顾了一遍。满是虎视眈眈的眼神,因为她此刻是苏相党羽的余孽?
立在高台的连澈并未开口说什么,四下安静至极,她只能听到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而众人,则似乎都在等待着连澈的圣裁。
轻皱了眉,清浅再次将四周各人的神情一一打量而过,目光投向了连澈。
他立在高台的最中央,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那是帝王,审视的弧度。
清浅咬了咬唇瓣,眼神并无丝毫的闪躲,而是直直的与他对视着。
四下静的出奇。连澈眸光却是缓缓一挑,朝池宋渡了一记眼色。
池宋立刻会意,随即从暗卫身后将一个人押了出来。清浅眸光一转,瞬间惊的呆在了原地。
被池宋带出的那个人,正是铃香。
而她似乎已被审问拷打过,浑身的衣衫都是凌乱不堪,且还凝着斑斑血迹,嘴角边也是青紫红肿了一片。想必定是她不肯说什么,教人狠狠掌掴了数下。
心中顿时涌上一阵难受,清浅只觉有一阵酸意猛的冲了上了她的鼻尖,深吸了口气,她狠狠的将心中痛楚的情绪压下。目光紧锁着那个倔强却柔弱的女子。
铃香也神色安然的看着她,似乎并未因身上的伤痛,而有一丝一毫的幽怨神情,只是那么淡淡的,甚至唇角还凝着点点浅笑。
连澈眸光幽幽的探向她,薄唇轻动,“虎符在哪?”他淡淡的道着言语,嗓音中却满是冷戾寒漠之气。
“虎符是奴婢拿的,但是弄丢了。”铃香目光定定的看向他,丝毫不惧的应声。
清浅一见此情景,忙开口道:“虎符我给了绾苓郡主。”
立于高台上的绾苓瞥了眼她,又看了看竹烟,淡淡应道:“今日我一直都在永宁宫陪太后娘娘,并未见过苏清浅。”清浅眉间一拧,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说什么,铃香已抢先道:“小姐,你无须替奴婢顶罪。虎符是奴婢弄丢了。”她眸光转向清浅,轻轻的摇了摇头。
“虎符我交给了郡主,并让她转告皇上,苏相今夜会反。”清浅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的连澈,言语坚定而决绝。
绾苓立刻朝连澈跪了下来,语气灼灼的开口,“皇上,绾苓今日确是未见过苏清浅,其间惜妃娘娘有去过永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她可为绾苓证明。”
竹烟目光探向了连澈,朝他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今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郡主确是一直在那,直到臣妾离去,她仍陪着太后娘娘。”
连澈眸光冷冷一转,瞥向了清浅,“苏清浅,你还有何话可讲?”他淡漠疏离的嗓音悠悠的响彻大殿。
清浅恨恨的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小手屈握成拳,她狠戾的力道让指甲已深嵌入肉挖出了血痕,掌心沁出的汗水浸的伤口隐隐作痛。
连曦看了眼二人,将目光落向了铃香,“你把虎符交给了谁,还不老实交代出来?”
铃香凝着连澈,仍是坚定灼灼的开口,“皇上,虎符是奴婢拿的,但真的弄丢了。”
连澈并未看她,只是冷笑,“好一个嘴硬的丫头。”他左手猛的一挥,“凌迟伺候!”
清浅一惊,凌迟。传说中古代最残酷的刑罚之一。
她猛的朝连澈大喊,“不!”随即拉扯开前方的侍卫,她迈开步子朝铃香奔去。连澈看得大殿内行为异常激烈的女子,微皱了眉,将手轻轻一挥。
随即,清浅身旁便有一名手持长矛的侍卫将手中的武器朝她小腿肚一打,忽然而来的疼痛让她腿猛的一软,她瞬间失去重心直直的扑到在地。
触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她的手肘,胸口与膝盖即刻便传来一阵钝痛,而她的肚腹处,更是绞痛阵阵。
咬了咬牙,她忍痛抬起头,目光朝铃香所在的方位探去。
此时的铃香,已被侍卫押的跪倒在地,而大刀,已开始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