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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太后娘娘劳心挂怀,我会的。”她甜甜一笑,将方才的柔弱之气全数隐去。
“彦儿呢?”太后见连彦并未陪在她身旁,不禁开口问道。
随侍在清洛身旁的幻彩叹了口气,朝她福了福身子,“回太后娘娘,这段时日九王爷对小姐关心不如从前那般多了,小姐却是从未抱怨过。”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太后,略显委屈的吐出了这句话。
“你这孩子,为何不早点告诉哀家?”太后眉间轻拧,目光落向清洛,嗓音微沉了几分。
清洛轻轻瞪了一眼身旁的幻彩,示意她不要多嘴。
“不像话,彦儿现在在哪?”
“回太后娘娘,阿彦他如今正在重华殿与皇上一起。”清洛唇角微扬,淡淡应道。
“唉,罢了。洛儿你就留在宫中安心休养吧。丫头,你去替你家主子回府收拾些换洗衣物过来。”太后瞥了眼立于床榻旁的幻彩,吩咐道。
“是,奴婢遵旨。”幻彩朝她福了福身子,乖巧应声。
*******
慎行司。
昏暗阴冷的地牢中,逆袭着一阵阵渗之入骨的寒意。稀松零廖的稻草上,清浅正蜷着身子,环抱双膝,倚在牢房的角落处。
呆呆的望着黑暗的前方,她努力的瞪大着眸子,却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周身沉浸在黑暗中,她鼻端萦绕的尽是湿冷潮霉的气息。
一直静坐到天亮,有人来送饭了,她才得以看见一束火把的微光,朝自己缓缓靠近。狱卒提着食篮来到她的牢门前。
他瞥了眼地上昨晚一口未动的食物,冷笑了声,讽刺道:“别拿自己当回事,即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怜惜。像你这样的,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
见清浅仍是一动不动的蜷在原地,狱卒朝她啐了一口,随即提着食篮朝下一个牢门走去。
清浅轻轻抬起了眼眸,望着黑暗无际的牢房,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此呆了有多久,她的眼眸早已无法分清白天或黑夜。
这下真是什么地方都呆过了,牢里亦是如此。
忽的一阵光亮袭来,清浅下意识的拿小手挡在了眼前,随着牢房门锁的开启声,一名狱卒走了进来。
将她胳膊粗鲁的一拎,清浅跌跌撞撞的随他来到了一处暗室中,四周都燃着嗞嗞作响的火把,方桌摆于正中,一名男子正坐于桌前。
应是审讯室。
狱卒将清浅拉至了方桌前,用力将她肩头一压,她便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将跪伏于地,一脸倔强的女子打量了一番,审讯官开口道:“苏清浅,你涉嫌谋害九王妃,导致她小产,你可知罪?”他微眯了眼眸,语调拉长了几分。
清浅咬了咬唇瓣,一字一顿道:“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的?本官倒想听听,你何冤之有!”审讯官眉间一扬,嗓音微厉。
“那只珠花虽为奴婢所有,但到奴婢手中时,早已教人动过了手脚。当初遗失在家中,奴婢并不知是谁拾到。但却被这个拾到的人利用了。她将珠花上做过手脚之后,再假意提醒九王妃将之还于我。而我却是念妹心切,便顺手将这枚珠花赠与了她。结果事发后,大家便很自然的怀疑到,将那枚藏有麝香的珠花赠与她的我。”
“你如此之说,有何证据?”审讯官眉间微凝,沉声开口。
清浅微垂了眼眸,微微艰涩的吐出几个字,“奴婢…拿不出证据,但请大人相信奴婢是冤枉的。”她抬起了眼眸,一双眸子急切的望着坐于圆桌前的男人,眸光在火光的跳跃下轻轻闪动着。
“胡闹!本官在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下次便不会再这般轻易放过你了!”审讯官不耐的摆了摆手,示意狱卒将她押回牢房。
狱卒朝他一揖,随即一手提起了清浅,拽着她朝牢房踏去。
回到牢房中坐下,她开始隐隐有些不安,不知连澈此刻可知道她的处境,正待她低头思虑着时,牢门忽的被人一把猛的拉了开来。
一名身上散发着浓烈酒气与酸臭腐靡味道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踏了进来。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清浅心里一惊,忙慌张的朝后躲去,手一面撑着地面移动,一面将身子颤抖的往后缩。
片刻功夫,她便瑟瑟缩缩的退至了墙角处,男人却是笑着朝她一步一步靠近。
他身子猛的探近,手朝她衣襟处一扯,便将她重重的掼摔到了地上,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想不到这牢房中,还有你这样的美人。”他不由的将脸凑近,伏在她脖颈处轻嗅,“就连香气也是这般撩人。”
清浅紧咬着牙,满眼恐惧的狠命的用双手捶打着他,那四周倾散的,尽是令人作呕的几乎就要让她晕厥的酸臭气息与霉腐味道。
男子见她反应如此激烈,眉间一拧,将她的双手粗暴的按压在了头顶,随即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这猛力的一耳光让清浅眸中瞬间滚下了泪珠,而耳畔,除了嗡嗡的作鸣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呆呆的懵在那里,男子则上下其手,瞬间扯开了她的衣裳,将肮脏的手履上了她胸前的丰盈。
见身下的女子不再反抗,男子越发的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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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学会自保()
清浅身子惊恐的颤抖着,眸中晶亮的泪珠随着身子的抖动悉数滚落,缓缓淌至耳际。舒骺豞匫占据她视线的,是卡在牢栏间火把微光盈盈跃动下,那张狰狞猥琐的脸。几乎兴奋到扭曲的眉眼,那似要咧到耳根的笑。伴着喉中沉荡张狂的笑声以及嘴里吐出的腥檀恶臭气息。
这一切,让她所有的惊惧放大到了极限,身子教他粗裂肮脏的手肆意摸索着,急切的朝下身探去。
从未经历过的恐惧让她忘记了呼喊,忘记了一切,除了那哽在喉间的丝丝呜咽,她已发不出别的声响。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忽然猛的一僵,脸上的神情瞬间由猥琐变的痛苦,身子似被人猛的提了起来,他仰面重重被掼摔在墙壁上,那***他背脊的长剑,倏地穿透了他身子,带着鲜红从胸膛处穿出。
清浅侧过头,死死的盯着那被利剑贯穿的男人,看着他微凸的眼珠和因痛苦而张开的嘴,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宀。
稍稍平息了片刻,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瑟缩着将被男子撕裂开来的衣衫用小手狠命的拢上。
慌乱无措的视线中,缓缓踏进了一双暗纹靴子,在她面前站定。
蜷坐在地的女子猛的扬起了小脸,眸光交汇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怛。
“不是皇上,是不是失望了?”连曦望着面容憔悴苍白,眼梢挂着点点泪珠的女子,调笑道。
清浅并未应他的话语,只是将小手拢上衣襟,再次收紧了些。
连曦几步跨至了她身旁,顺势坐了下来,瞥了眼男子倚在墙上的尸体,他轻声道:“你还好么?”
清浅微垂着首,仍是默默不语。
连曦伸出手刚准备拍上她的肩头,她却将身子微微一闪,一副有些受惊的模样。
“你便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他忽的起身,朝牢门行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清浅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抹背影,略显艰涩的应道。
连曦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淡淡一笑,他守在门口的随身侍卫几步跨了过来,看了眼牢房内的尸体,几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瞥了眼尸体,连曦唇角一扬,“喂狗。”他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抬着尸体退下。
清浅看着远去的侍卫,目光转向他,唇瓣轻动,“谢谢。”
连曦看着蜷坐在地,衣衫凌乱却淡淡吐着字句的女子,目光微凝了几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遭遇了这种事,居然没有大哭大闹,现在反而看上去更镇定了些许。这份胆识,是极为少见的。
“或许我知道七弟为何会选择你了。”他轻轻抚上了腰间的玉笛,那惊凉的触感,让他忽的想起了竹烟,目光落向蜷坐于地的女子,他幽幽开口,“若你不在了,或许竹烟会过的更好。”
清浅微微一楞,随即抬眸看向了他,那不羁悠然的男人在火光的映衬下,似乎与往日有了些许不同。她心中一震,他想要杀了自己。
正待她如此之想时,连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了清浅身前,一手掐上了她的脖颈。
气息瞬间变的困顿,清浅艰难的张了张嘴。可她的脑海此刻却旋转的飞快,眼前这男人,平日里一副不羁浪荡的模样,此时周身散出的戾气,却是浓重到极致。
清浅猛的扬起小手,捶打着收在自己脖颈处的那只手臂,狠命的抓挖与拽打,却丝毫撼动不了那越收越紧的力道。
盘恒在连曦手臂的小手忽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清浅的小脸已因严重缺氧而晕的通红,难不成她今晚便就这样死在这里了。猛的提起一口气,她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连曦,沙哑颤抖的开口道:“即便…我死了,竹烟…也不会是…你的。”
她话音刚落,脖颈处的力道便瞬间稍稍松动了几分,她继续道:“你又如何知道…现在这样对竹烟来说,便是…最好?”
是了,因为连澈是皇帝,竹烟在他身边,并不会真的开心,宫斗并不合适她,而六王爷却能给她一生一世,唯一的爱。
脖颈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清浅猛的咳了几声,开始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胸膛正顺着她的呼吸,剧烈的起伏。
“你在这里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连曦目光落向气息不稳的女子,缓缓开口。
清浅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是被陷害的。”
“可是幻彩?”
清浅一楞,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不仅我知道,皇上也知道。”连曦眼梢轻轻一挑,应道。
清浅心中轻轻涌出一抹失望,既然他知道幻彩有问题,为何还要将自己关进这里。她看不懂他做事的风格,一次次莫名的举动,她已无力再去猜测什么,她累了。
将心中的郁闷压下,她瞥了眼连曦,目光深凝,“那枚珠花,应是上次我返家时,在我娘房中躲闪无意中泼下的茶水时,弄丢的。估计便是那时,被幻彩拾到了,然后她将珠花做过手脚后,利用清洛还给我的当口,再故意说话,让我起了将珠花转赠的心思。最终嫁祸与我。”
“放心吧,我会帮你查,不会让你冤死的。”连曦站了起身,缓缓朝牢门处踱去。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清浅将手臂圈于双膝上,眸光轻凝了几许。为了保命,她不得不采取手段了,回想起方才在连曦将杀自己时,她说的那番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竟在后面的日子里,隐隐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
锦福宫。
连彦从重华殿归来后,便直接踏入了锦福宫的内殿,幻彩正悉心的替清洛喂着汤药。
几步跨至床榻前,连彦接过了幻彩手中的药碗,径自在床榻边缘坐了下来,“还难受么?”他瞥了眼床榻上唇色苍白的女子,轻声问道。
“好多了。”清洛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先把药喝了吧。”连彦轻轻的舀了一勺汤药,将勺子缓缓递至了她唇边。清洛微微一低头,将汤药咽了下肚。
看着眼前女子神色安然的喝着汤药,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倔强的望着众人,却没有开口辩驳一句的女子,若是用自己的珠花来做手脚,那也太过明显了,这事需要重新调查
见连彦一直陪着清洛,幻彩便向二人福了福身子,“九王爷,奴婢先回府一趟,替小姐拿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嗯。”连彦点了点头,淡淡应声。
幻彩朝二人拜别,匆匆出宫,回到了王府。一进王府,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从床褥的角落下压的床板中翻出了一包东西。
将那包东西揣入怀中,她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沿路谨慎的探向四周,她悄悄的来到了后院处。
打开后院的小门,她潜至了街市上,寻到一处背街的小河边,她在一棵树下用石头挖了个小坑,将纸包中包裹的东西悉数倒了进去,随即将土掩上,用脚踩了踩,将四周的枯叶朝那处铺陈些许,看上去,就似此处无人动过一般。
看了眼一切都甚为妥当的处理,幻彩转身,望了眼四周,匆匆朝另一处而去。
而那树下小坑中埋入的,一丝一丝橘红的植物,正是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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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评论区有些亲亲吐槽,觉得女主不够强大。其实我设定的这个故事是比较现实的。女主一朝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后盾,没有依靠。如何强大的起来?她是人,不是神,我的故事并不梦幻,清浅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即便是现代人,在无权无势的宫廷中,同样如履薄冰。只能静待她的成长。
还有就是关于此次陷害,这么拙劣的陷害怎么也会有人信?是呀,的确很拙劣。但是通观全文来看,其实一切都是合理的。首先,清浅的本尊就曾因爱慕连彦陷害过清洛,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次幻彩故意说出是清浅特地将珠花落在清洛那里的,那么依她所言,珠花就是在之前就已动过了手脚。对于一个曾经有前科劣迹的女子,对于当时失了孩子弱势的清洛。清浅的任何辩驳都是苍白的。所以当时即便是漏洞百出,清洛也不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因为从前的往事,才会导致现在的不信任。大家当时就算觉得有问题,但在那一刻,谁也不会为女主说话的。因为他们都会很自然的选择站在弱势的一方。
151。他的心思()
警惕的朝另一条街巷而去,她缓缓行至了街角一间陈旧荒凉的废弃小屋前。舒骺豞匫轻轻踏入杂乱朽靡的小院内,她在一间屋子前站定。
屋内的阴暗处,缓缓踏出一名黑衣人,容貌教面具全数挡了去,瞥了眼立于院中的女子,他轻笑,“主子对你这次的表现很满意。”
“用于滑胎剩余的红花可有处理好?”
幻彩点了点头,应道:“嗯,处理好了。”
“很好,你且先回去吧,继续依计划进行。如无意外,下月十五河边小舟见。”黑衣人眸光幽幽挑向院外,低声开口宕。
“是。”幻彩低头应声,待她再次抬起头时,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茫然的朝四周探了一遍,她拍了拍额际,迈开步子,朝裕宁王府而去。
再次回到王府后,幻彩便去到了清洛的房中,替她收拾换洗的衣物。
她手脚麻利的将清洛平日爱穿的衣裳都一一置入了包袱内叶。
捆系包袱之余,她似乎隐隐感到有人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