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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莉在出生后一年做过一次姑息性手术,症状有所改善,此后一直受家人百般呵护才坚持到今天,可是,她的心脏终究无法再承受过大的负荷了。
7月20日,杨莉父母请了几位国外的心外科专家给她做了一次会诊。会诊后,几位专家在病房外给大家汇报了情况。
“病人目前的状况很不稳定,已经出现重度心衰,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那位来自法国的心胸外科教授严肃地对我们说。
“那怎么办?还有救吗?”杨莉的父亲焦急地询问着。
“如果采取保守的治疗,只能是继续维持病人的生命一段时间,照目前情况来看,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但是……”
我知道医生的意思,按目前的状况杨莉只有再次接受手术,而手术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善丽的病情,谁也说不好。
“但是什么……”杨莉母亲急切地问道。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心脏移植。”
“心脏移植?”
听到医生这个结论,我还是很惊讶,看来我还是把情况估计得轻了点,我没想到杨莉已经到了只有心脏移植才能挽救她的地步!而我也知道心脏移植目前并不是一个很成熟的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就算成功了,还要考虑排异,病人需要终生服药,术后的五年生存率也只有64%。
“当然这个风险比较大,但目前也是延长病人生命的唯一方法了。我国目前已经实施过心脏移植手术150多例,术后存活时间最长的现在已达十几年。”
一旁跟随的国内医师给我们介绍着,我知道他是拿最乐观的数据来安慰家属。
“我们已经尽力了,采取何种治疗方案,最终决定权还在于你们。你们可以先商量,再做决定。”几位专家说完后就离开了。
杨莉的父母低着头,呆在了一旁。过了一会,杨莉在上海的所有亲戚都过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有赞成保守治疗的,也有主张心脏移植的,最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杨莉父母的身上。
“阿俊,你是学医的,听听你的意见。”杨莉的父亲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还是主张心脏移植,这是最后的希望!”我坚定地说。
“好,那就心脏移植!”杨莉父亲紧锁着眉头,也坚定地说道。
“那,万一失败了呢?”杨莉母亲说着就掩面流泪了。
“与其采取保守治疗只让小莉继续一个月的生命,还不如搏一把,至少移植成功了,小莉的生命会延长。”杨莉父亲态度很坚决。
最后大家也一致达成共识,把决定汇报给了那位法国教授,准备为杨莉进行心脏移植。
第五卷 113·心脏移植
为了不让杨莉担心,大家没有告诉她要为她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事,只说要给她动个小手术。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甚至说一句话都要气喘吁吁的,大家也尽量让她别说话。看着杨莉这个样子,很多人流泪了。
那一刻,我就开始在心里虔诚地祈祷,上天一定要保佑杨莉,手术一定要成功啊!
经过几天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寻找,医生终于为杨莉找到了配型的移植用心脏。
7月22日,杨莉被推进了手术室。
杨莉的父母、家里做事的人、亲戚们,还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因为感动于杨莉的善良,都在手术室外焦急地守侯着。我不断地在心里祈祷着,上天一定要保佑莉,手术一定要成功!
经过了6个多小时的紧张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的法国教授第一个走了出来,很快就被团团围住了,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目前情况稳定,但需要监护一段日子。”
听完主刀教授的话,所有的人绷紧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
“谢天谢地啊!”
“真是老天保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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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个护士推着杨莉出来了,我知道她要被送往无菌的重症监护室了。
此刻,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只见杨莉的父母正满脸欢笑,激动得落泪了。
人群渐渐散去了,而杨莉父母和我几乎兴奋得一夜未眠,一直在监护室外等待着杨莉的消息。
第二天,护士告诉我们杨莉醒过来了,情况良好。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无比激动。
“太好了!小莉终于要好起来了!”杨莉的父亲兴奋得双手比划了一下,满脸惊喜的神情。
“是啊,这回小莉一定能好起来了!”杨莉母亲已经激动得落泪了。
我也激动得眼里含满了泪水。我在心里最虔诚地感谢上天,感谢他把一位天使留在了人间,留在了我的身边。
一会过后,我们被允许进病房探望杨莉。此刻她正斜躺着,看到我们她就笑了。
“爸爸,妈妈,俊,你们都在呀!”
“是啊,小莉,你感觉怎么样了?”杨莉母亲忙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关切地问。
“我感觉很好呀,从来没这么好过,呵呵!”
我看到杨莉的脸色确实好多了,完全没有以前那样的苍白了,显得红润而有光泽。我不得不赞叹医学创造的这个奇迹,仅仅一天时间就让丽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莉,看到你好起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深情地望着她,激动地说。
“呵呵,俊,我想老天爷还是挺关照你的嘛,所以把我留下来了呀。”杨莉笑着说道,大家听了也都笑了,气氛很轻松。
那以后的一段日子,我依然留在医院里天天陪着杨莉。虽然心脏移植成功了,但是以后的生活杨莉要坚持吃抗排异药物,防止排异反应的发生,还需要在医院修养和监测一段日子。
令大家高兴的是,杨莉坚持吃药后就没有出现排异反应,状况一天天好起来。一个星期后,她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再过了三天,她就拆线了,精神状态很好。
看到丽这样的状况,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激动、感激、兴奋、期待,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我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着,愿杨莉永远健康快乐,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五卷 114·新的憧憬
三个星期后,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杨莉各项生理指标都已恢复正常,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杨莉很开心,我也格外高兴。
8月13日,杨莉出院的日子。她的父母还有好多亲戚都来医院接她。
我扶着杨莉的手,陪她走出医院大门,上了汽车。我和杨莉一起坐在车后面,她把身子靠在我的怀里,我就紧紧地搂着她,心里满是甜蜜。
回到家后,杨莉依然住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个多月来,她的父母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都如当初一样,就等着她回来。
“俊,我为你弹一首钢琴曲吧!”杨莉看着一旁的白色钢琴,微笑又带着点调皮地对我说。
“你这孩子,就不听话,刚回来就要乱动了啊,快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杨莉的母亲有点埋怨地说。
“哎呀,妈,我很好了,没事的!”杨莉说着就坐到了钢琴边,弹起了一首曲子。
于是,整个房间里顿时回荡起一曲优美的旋律。杨莉的脸上带着笑意,十分陶醉,她弹的曲子正是那首著名的《回家》,和此情此景十分贴切。从她弹出的曲子里,我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欢快。
一曲完毕,杨莉站起来问我弹得怎么样。
“棒极了!”我树起了大拇指。
“真的吗?呵呵”
“当然了,以后我要你天天为我弹奏一曲,怎么样呢?”
“好呀!难得遇知音哦,哈哈!”
我们便一同欢笑起来。
经过在家的悉心调养,杨莉的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正常。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母,他们也很开心,要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时间已经是8月底了,暑假也快要结束了,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杨莉提出要跟我回京大继续上学,但她父母担心她的身体,一定要她在家继续休养一段日子。
“是啊,莉,你还是在家继续休养吧,等你完全好了再来京大也不迟啊,我会等着你的。”我对她说。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嘛!”杨莉撅着嘴,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我感觉很为难,说真的,我也很舍不得离开她。
还是杨莉母亲理解她的心思,为我们安排了一个两全的方案。
“小莉,你回去上学也可以,但目前的状况的确还需要继续调养,这样吧,我们在学校附近给你租一个房子,你就不用住校了。我会安排保姆照顾你的。怎么样?”
“好呀,太好了!”杨莉说着几乎要跳了起来。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这么办,我也很高兴,杨莉终于可以回到京大和我一起上学了。
8月31日,我和杨莉以及她的母亲、保姆,还有两名保镖一同坐飞机到了北京。杨莉的母亲很快在京大附近为莉租了一间高档的房子,为她置办了各种生活用品,并再三叮嘱保姆和保镖后,就回上海了。
为杨莉安排妥当后,我就赶往宿舍了。再次走进京大,望着那些熟悉的风景,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开始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甜蜜和期待!
第五卷 115·再见白琳
“艺术概论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的艺术活动,以及与之相关的原理、范畴、原则和方法等。这是一门研究艺术活动基本规律的学科,是阐述艺术的基本性质、艺术活动系统以及艺术种类特点的科学体系。”
“根据艺术活动的发展及其当前状况,可以将艺术活动视作一个系统,它由四个要素或环节构成。1。客体世界,即艺术活动所反映和表现的客观社会生活及自然界。具有审美价值的客体世界是艺术创造的主要对象。2。艺术创作与制作……”
理教宽敞的教室里,艺术系彭教授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我和杨莉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她翻着那本《艺术概论》,认真做着笔记。而我对这些理论就一窍不通了,但还是感兴趣,所以杨莉一拉我要我陪她一起听课,我就来了。看着她认真的样以及不时流露出的会心的微笑,我真觉得她似乎天生就有着艺术的特殊灵感。
两小时的课结束了,听课的同学们都收拾书本和书包陆续离开了教室,有几位同学走到了讲台前和彭教授交流。杨莉拉着我的手也一起过去了。
“彭老师,您刚才讲到了艺术的好几种起源,比如艺术起源于巫术,艺术起源于模仿等等,有一种我不大理解……”
“彭老师,既然艺术也是一门学科,那么它的研究方法是怎么样的呢?和其它的学科相比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
几个同学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彭教授都一一作了解答。杨莉听了后会心地点点头。
“林俊,你怎么也来上艺术概论了啊?”
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正微笑地看着我。我一时差点认不出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白琳!原来是她!那个我曾经和我一起打过篮球,邀我一起自习过的女孩,中文系的,比我高一届!
我有点惊讶,自从那次一起自习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她了,都一年多,一直没再联系,没想到一年多后我们居然在课堂里不期而遇了。
“白琳,怎么是你啊!好久好久不见了啊!”我很惊喜。
“是啊,这一年我去国外了,作为交换生在美国耶鲁大学学习了一年,呵呵”
“真的吗?太棒了!难怪一年都见不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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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发现一旁的杨莉脸色似乎不对劲了,于是我赶忙给她们介绍。
“哦,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杨莉。莉,这位是我以前……呃,实际上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师姐——白琳,呵呵。”
“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杨莉微笑着和白琳打招呼。
“呵呵,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林俊,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哦,呵呵,你们俩真般配,真让人羡慕!”
听她这么说,杨莉有点害羞地低下头,我笑了笑,不过心里美滋滋的。
“这样吧,今天难得再次见面,又新认识了你女朋友,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怎么样?”白琳满脸欢笑地问我。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笑了笑。
“那就多谢师姐了哦!”杨莉挽着我的胳膊,也高兴地笑了。
于是,我们三人一同去了农园二楼的餐厅。白琳很客气,点了好几道菜,还特地选了江南风味的。
“你们喝酒吗?”
“啊?喝酒?我不喝的,俊,你呢?”杨莉有点惊讶地看看我。
“这个,我喝酒不行,还是算了吧,呵呵。”我笑了笑,也有点惊讶于白琳的豪爽。不过联想起她是东北人,又喜欢打篮球,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哎呀,别客气嘛,男子汉怎么能不喝酒呢!至于杨莉妹妹不喝,那倒可以理解,呵呵,等着啊!”白琳说着就起身去服务台了。我和杨莉面面相觑。
一会,白琳就拿来了两杯啤酒,把一杯递给了我。
“来,先干一杯!”她跟我碰了碰杯,便大口地喝起来。我也喝了一口。说真的,我的酒量不行,啤酒最多就喝一瓶吧。
我们一边吃着菜,一边快乐地聊着。白琳跟我们讲了好多她在耶鲁大学的生活情况和一些有趣的见闻,好多次逗得我和杨莉笑个不停。
再次见到白琳,我很高兴,但是那个时候我对她的了解仅仅是刚开始而已,我们之间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是当时的我无法想象的。
第五卷 116·一生的承诺
2005年9月5日,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我在网上碰到了沈丹,自从那次她高考前我们聊过一次后我就一直没她的消息了,足足有三个月了。我想她应该开学了吧,我就问她在哪上大学,是不是来北京了,怎么都没联系我。
“我怎么能联系到你啊!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啊?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整个暑假我都没再见你上网过!”
看到她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好内疚,好自责,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委屈。是啊,我才想起来整个暑假我都在陪杨莉,没上过一天网,而我和沈丹唯一能联系上的方式就是网络了。那段时间我居然差不多把她忘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也许那个时候她正需要我,可却找不到我了。
“对不起,丹,这个暑假我有点事忙,所以一直没上网。其实你高考结束后的那些天,我一直盼望着你的消息,可一直没在网上看到你,后来……”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只觉得很愧疚。
“我高考考得很不好,考完后心情很差,就一直没上网,直到6月底成绩出来……”
“那你现在报什么大学了?”
“我那样的成绩报不了北京的好大学,况且我爸妈坚持要我离家近点,所以,我报了杭州的一所大学……当时我还想征求你的意见,可怎么也碰不到你。哥哥,我们终究是无缘见面了……”她还加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别这么说啊,丹,如果你想见我,我们肯定会有机会的啊,不一定要在北京。”
“呵呵,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吗?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但我希望我们一辈子都可以做网络中的兄妹。你会答应我吗,哥哥?”
“我说过,只要你决定了的,我都会支持你的,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哥哥!”打下这句话,我知道这将是一生的承诺。
“是吗?那就好啊,我很高兴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