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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个姑娘转回身子,来到了那老者身旁,这个老头长得倒普普通通,颌下留着山羊胡,穿着一件蓝布棉袄,静静的坐在一张矮桌后面的凳子上,手中还拿着一个二尺多长的大烟袋杆。这姑娘到了他的跟前说道:“爷爷,今天我们还讲江湖轶事么?”
这老头将大烟袋叼在嘴里,点上了火,朝着空中喷了口烟,然后才点了点头道:“正是。”
红袄姑娘拍手道:“那便讲一段小李探花,行侠仗义的段子如何?”
那老头“嘿嘿”一笑,摇了摇头道:“昨日刚刚讲完,今日再讲怎能对得起下面的一众贵人。”
红袄姑娘张着大眼,道:“爷爷,你可别卖关子了,快快告诉大伙,要讲什么江湖轶事吧。”
那老头高声道:“好。”说着用烟袋前面的锅子“啪!”的一声,敲了下桌子,沉声道:“江湖往事,几分真?老汉亦不,谈古今。武林之中,何称尊?今日之言,谁**!”他念这几句定场诗,气定神闲,抑扬顿挫,待话音落下时,已经将店内一班食客的目光尽皆吸引了过去。
老头再次抽了口烟,喷出一股烟雾,道:“今日老汉,要给诸位贵人讲的,便是兵器谱之外的事情。”
红袄姑娘闻言好似失望般叹了口气,道:“爷爷,江湖中谁不知道兵器谱?而兵器谱之上的人物,才真真是大人物,除了兵器谱中人,便是爷爷你讲出花来,众位贵人也是不愿意听的。”话音未落,台下一有人附和叫道:“这姑娘说的对。”“还是听你孙女的吧,我便多多赏钱。”
那老头却不紧不慢道:“小红,你有所不知,今日爷爷要讲的这个人,在江湖之上,可真真是个大人物,他虽然不在兵器谱中,但是,即便是谱中的一些绝顶高人,也未必便能比得过他。”这老头不慌不忙的一说,登时使得全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全都凝神以备,要听他接着说什么。
叫小红的姑娘,好奇道:“哦?爷爷究竟要说的是谁呢?”
老头缓缓道:“今日说的这位,便是住在西方昆仑山,白驼山庄的庄主,人称西魔的谢孤鸿。”话音刚落,一众食客均都“哦”的一声惊呼。小红姑娘也是如此,道:“爷爷,原来你要说的便是谢……谢庄主么?”
那老头用指点了点小红,嬉笑道:“哈哈,你不知如何称呼他了是不是?”
小红笑了两声,道:“是,爷爷!听说此人亦正亦邪,我叫他大侠吧,可他又被人称作西魔,可叫他魔头吧,却又有些不妥。”
老头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可你知他西魔的称号是如何来的么?”
小红摇头道:“爷爷难为人了,这我如何知晓?相信各位贵人也是不知道的。”说着话,她狐疑问道:“不是您老人家也不知道吧?”
老头笑着说道:“这我自然知晓。”说着话,他又抽了口烟,喷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喷出的烟雾几乎成为了一条直线,都快要到了二楼靠扶手的一张桌旁方才散去,之后他笑着接道:“那就得从十年前的一天说起了,众人皆知,白驼山庄的买卖可是大得很的,不过买卖越大,便会越招来麻烦,话说,那是在北地的秦家庄……”
这老头话音清楚明亮,条理清晰,让人听了仿佛他口中所言之事,就发生在眼前一般,恐怕比谢孤鸿本源世界著名的说书人还要高明级多,是以在他讲的时候,店内的一班食客竟是几乎连饭菜都忘了入口。讲到精彩处时,铜钱,碎银,仿佛雨点一般,被纷纷扔上了小台之上,直乐的小红姑娘眉开眼笑。有时接话也接的十分精彩,直给老者的评话添了不少的色彩与可信度。
二楼的谢孤鸿吃完了饭,朝着在自己脚下散去的烟雾扫了扫,也开始静静的听着,发觉这老头说的确实极好,就跟自己发生过的这些事,他当时就在一旁真真正正看到了似的。是以,他也扔下了两枚小银元宝到了一楼的台上。
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点手唤过小二,再次扔给他一枚碎银,往下指了指,道:“那祖孙二人讲完了评话,且请到我院中,就说我找他有事详询。”说着,将一张绘着“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帖子交给了小二,道:“你将这个交给他们二人,他们必然前来,另外在准备一桌上等酒席,也抬到我住的房中。”
小二拿着赏钱,面上开怀,笑着鞠躬道:“谢谢这位大爷赏钱,小的必然给您老人家办的妥妥当当的。”说着便立刻着手去办了。
谢孤鸿则是顺着楼梯,来到了楼下,再次扫了扫那祖孙二人,右手甩动间,再次扔出了两枚小银元宝到了说书台上,便从侧门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包下的跨院中。
谢孤鸿在等待的时候,最喜欢练功,只要一练功,他总觉得时间进度就会变的飞快,没多长时间,店中的伙计,抬着几落食盒走了进来,见他在院中打拳也不惊扰,径自按照之前的吩咐,将吃食酒水,摆放在室内的桌上,又退了出来。再过了一会,谢孤鸿只听院门外响起了两个脚步声,他胸口“咕咚”的山响了一声,双手划弧,登时收了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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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品烟()
常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祖孙二人被谢孤鸿请到了自己的房中,也不客气,当下便开始吃喝起来,谢孤鸿一直等到他们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孙老先生,说的一口好评话。”
这老头自然也知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的道理,是以也没否认,笑着端起一碗酒来,道:“刚才你扔了四枚小元宝,加起来共有十一两二钱,如果换成肉馒头,够寻常人家吃二年的了,老头子在这里谢过了。”那叫小红的姑娘也不参与,只是在旁边看着。
谢孤鸿端起酒碗,和老孙头碰了一下,一口喝干,道:“老先生讲的评话,使人身临其境,端的是好本事,那十一两二钱银子,还算少了。”
那小红姑娘有些调皮,忍不住插言道:“哦?那些谢庄主说,我爷爷的一段评话,应该值多少钱?”
谢孤鸿道:“寻常人说得再好,那也是不过如此罢了,便是最多打赏一两银子也足够了。可孙老先生的一段评话,那真真是千金不换的。”
小红姑娘笑道:“真的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小红姑娘笑的眼睛弯弯的,道:“那谢庄主怎会只给十一两银子?”
谢孤鸿道:“因为还未听见我想听的。”
小红姑娘“嘿嘿”道:“谢庄主想听些什么?爷爷会的,我自是也会,一会我给你讲好不好?然后,这千金么,谢庄主可以直接给我。”
谢孤鸿却摇了摇头,道:“姑娘一定不知道的。”
小红张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对方,道:“怎么会?我必然知道。”
谢孤鸿难得的笑了笑,但说出的话,却让小红姑娘笑不出来,道:“我要知道上官金虹的一切,包括他的习惯,武功,甚至吃饭喝水的数量,每天上几次茅厕也要了解。”
小红哑口无言的看着谢孤鸿,半晌摇了摇头,道:“那还是问我爷爷吧,我吃饭。”说着,再次低下头,开始慢慢的吃喝起来。
孙老头拿起了大烟袋锅子,叼在了嘴里,也不点火,那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谢孤鸿,后者从旁拿过火石火镰一碰,帮他将火点上。在看这孙老头胸膛和肚腹突然瘪了下去,仿佛前胸能够贴到后背一样,可忽然间,他的身子又鼓了起来,随着他这一鼓一息,大烟袋锅子上的火焰越来越红,越来越亮。
谢孤鸿右手将火石火镰放在了桌上,左手伸出大,食,中三指,仿佛帮老头按一按烟丝似的抓在了锅子之上,可这锅子却随着老头嘴角喷出的一股烟箭,极其突兀的,变得通红通红的,甚至连它周遭的空气,都被这种热度,烧的扭曲变形了起来。
可谢孤鸿仿佛浑然不觉,食中二指一放一收,大指一按一捺,那仿佛如同烙铁似的烟袋锅子却径自暗淡了一些,不过也就这会功夫,老头再次抽了口烟,只是这一口,却几乎将锅子里的烟丝抽完,谢孤鸿小指突然跳了出来,点在了烟袋锅子的底部,那上面的烟灰,也不散开,直接从锅子里整块的窜了出来,往地上落去。
谢孤鸿道:“再抽一袋如何?”说着话,探出了右手,径自朝着烟杆下方缀着的,装烟丝的锦袋拿去。
可见他这一拿,老孙头却“嗤”的再次喷出一口烟来,竟是一边喷烟一边说道:“我帮你开。”说着也探出了右手,朝着烟丝袋子拿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捏住了袋子,但谢孤鸿食中二指一夹,大指回收,那烟丝袋子却在瞬间被他打了开来。老孙头烟雾连喷,仿佛从他嘴中直接喷出了一杆长枪大棒相仿,横在了空中。与此同时他立刻伸出大食二指,将一捏烟丝取了出来,放在了烟袋锅子里。
但见谢孤鸿右手臂,却不可思议的凭空向左折叠了过去,火石火镰早已在手“嚓”的一声,将火再次点了上去。而那块之前凝而不散的烟灰,也正好落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只看得在一旁的小红姑娘,大大的睁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两人在方寸之间,因为点烟而产生的,快速绝伦的“谦让与客气。”
谢孤鸿道:“孙老先生的烟丝是极好的,虽然我不抽烟,但在一边见了这烟雾,碧蓝通透漂亮极了,定是烟丝中的极品。”
老孙头笑道:“老头子虽然好烟几十年,但今日才知,还没有谢庄主品烟的本事,佩服,佩服。”
谢孤鸿道:“上官金虹品烟的本领如何?”
孙老头闻言“嗤”的一鼓一息间,让那新装的烟丝便烧到了底,然后“呼”的一声,喷出一口级长的碧烟,道:“你见了这口烟,感觉如何?”
谢孤鸿道:“凝而不散,必是烟中不二之选。”
孙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城外一亭中,第一次与上官金虹照面,小李后来也在。”他再次抽了口烟,道:“如果我的烟,当时可以喷的这么长,那上官金虹便品都不会再品了,只是可惜,上官金虹发觉了小李的到来,退走了,我便失去了一次机会。”
谢孤鸿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消,三而竭。”
孙老头又在点头,道:“不错,那次,我也许失去了此生唯一的,让他品烟的机会。不过上官金虹却也不能算败。”
谢孤鸿道:“怎么?”
孙老头道:“时间,和方才你我相差仿佛,我既然没让他品了烟,他也没能让我抽的尽兴。”
谢孤鸿道:“他是如何点烟的?”
孙老头道:“自然而然。”
谢孤鸿闻听这四个字沉默了半晌,那便说明,自然而然,根本就是无迹可寻的,无迹可寻你便不知他要干什么,甚至出手之后,你也不知他的杀招究竟会落在哪里。
谢孤鸿道:“好,多谢老先生了,这是请您说书的钱。”说着话,从怀内掏出一小叠银票,放在了桌上。
孙老头看着那银票笑了笑,道:“太多了,我说的书,对别人那自是级好听的,说不得还会从书中悟出一些道理来;可对你来讲,却帮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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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知己知彼()
谢孤鸿缓缓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孙老头笑的更胜“咔咔”的,在地上磕了几下烟灰,道:“好,既然如此,老头子多谢了。”说着,将银票拿过,数也不数,揣在了怀里。接着说道:“希望这钱,你花的值。”
谢孤鸿道:“定会物有所值的。”
小红姑娘闻言,虽然看不明白之前他们点烟时的来回“谦让”但这几句话一说下来,聪明如她还岂能不知?立刻问道:“谢庄主要和上官金虹碰面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给自己斟了碗酒,道:“正是,到了那时,上官金虹必死。”
小红姑娘虽然开朗俏皮,但也知道事情严重,因此不敢在开玩笑了,道:“你……很有把握?”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是,很有把握,就如同上官金虹一样。”
老孙头闻言皱了皱眉,道:“你可知他这些年虽然未曾跟人动过手,但武功却变得越来越高了?”
谢孤鸿点头,道:“这一点,他和我也是一样。”
孙老头拿起酒碗跟他相碰,道:“虽然我和他只碰过一面,但你们的路数全然不同,实说不准谁胜谁负。”说着,将酒喝干。
谢孤鸿也将酒喝尽,道:“这我也知道。”
孙老头道:“只是他身旁常年跟着一个年轻剑手,我和他在那城外古亭一战,如两人联手便是我也觉接不下。”
谢孤鸿道:“孙老先生若接不下,那当今世上恐怕也没人能够接的下了。”
孙老头道:“如此,我才说,那实乃千载难逢的机会,被我错了过去。下次碰上,我必然杀不死他。”
杀不死他,那必然是自己死了,谢孤鸿当然明白他是何意,道:“上官金虹心思缜密,往往几句话便叫人已经生出必败无疑之心,哪还用得着他出手?不过我和他的一战,也必定是一对一的。”
孙老头道:“怎么,你有帮手?”
谢孤鸿点头道:“和上官金虹交手,我绝不能分心,是以帮手自然有,但也可以说是没有。”
孙老头道:“你和他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只要有人能分得那荆无命片刻心神也就够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你说的那人,是谁?”
谢孤鸿道:“燕河图,李寻欢,阿飞,还有孙老先生自己?”
孙老头闻言不由得皱眉,道:“你的心已然败了?”
谢孤鸿笑道:“孙老先生以为,我会以多为胜?既是围攻于他,那便不配和上官金虹交手,即是不配交手,便是再多人围攻于他,也必是败局!他也定然明白这个道理。是以,孙老先生想错了。”
上官金虹如果只会以人多为胜,那便说明他自己一人必然不是谢孤鸿的敌手,而谢孤鸿说出这话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仗着人多,自己不敢和对方一对一的交手,其时便已经在心中认定不是上官金虹的对手了,若不然那为何会以多为胜?而这种心无胆智之人,就算是是人再多,也绝不会是上官金虹的敌手。
孙老头闻言,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到时我必然在旁做个见证。”
谢孤鸿道:“谢了。”说着话,再次端起一碗酒来……
一间简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小屋中,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其中一个人穿着金丝大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如同一件简陋的凳子,又或者是粗鄙的床铺一样,摆放在那里,但却摆放的和这简陋的小屋浑然一体,哪怕是他身上这件金丝大袍都不显得一丝华贵或不堪,完全自然而然,相得益彰。仿佛他自己已然和这件小屋融为了一体。
在他对面却有一个黄发红须之人,这人眼窝深陷,鼻子高耸弯曲,犹如鹰啄,穿着打扮为实不似中原之人。
而此时说话的,则正是这个之前曾经和谢孤鸿照过面,动手过了一招的弥漫差派长老,察古纳内,他扫了扫面前穿金丝大袍之人,道:“上官先生真的答应了?”
上官,自然便是上官金虹,道:“你往下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