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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
楚楚带着泪珠笑着点了点头：“好。哥哥，咱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长长久久，然后看看到底最后，他们到底是什么个结局！”
“你放心，哥哥陪着你，”楚少爷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楚楚的脸，“你嫂嫂前几日就说，要好好督促孩子们读书，一个不成就两个，两个不成就三个，总能有一个好的，到时候咱们家也不算朝中无人，好歹能给你个倚靠。如今你嫂嫂倒是不在乎什么嫡庶之分了，一个个的都接到身边，准备亲自教呢。”
楚楚就这么安静的听着楚少爷给自己讲一些楚家发生的小事，楚夫人又如何努力养孩子，孩子们又被引导着立了什么志向，越是听，楚楚便越是忍不住微笑起来，还有这样的家人在身后，真好。
将事情和盘托出，楚楚便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谋划了，楚少爷瞒着家里的所有人为楚楚私下寻找良机，终于，有人说皇帝微服出巡，并看到了海棠的铺子，觉得非常不错，甚至还夸了几句，楚楚和楚少爷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越是觉得欣赏，那意识到海棠已经有动摇国祚的本事时才回觉得更加心惊，也就更加容不得海棠在私人手里。
“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将资料交给了皇帝，楚楚不放心楚少爷独自面对，毕竟楚少爷是楚家的未来，如果不是楚少爷的坚持，楚楚甚至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在侍女的掩护下，楚楚出了门，来到了皇帝微服所在。
“就是你，将这些资料交到朕手里的？”皇帝半眯着凤眼，看着楚楚蒙着面纱的脸十分不悦，“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妇，是何等大罪？”
第671章 万人迷王妃32（）
“民女所承皆出自调查数据，桩桩件件并无半点虚假，何来诬陷命妇一说？若她果真光明磊落，半点把柄都无，那民女这份资料，也该是没有的才对，”楚楚在皇帝的重压之下半点都不紧张，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着话，“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遣人去查，只怕结果比这个还要叫皇上吃惊，毕竟民女调查到的都只是明面上的部分罢了，瑞王妃的海棠可有不少江湖人在背后支持呢。当初瑞王大婚之时到现场抢亲的那名江湖人，可不就是瑞王妃海棠的合作人之一吗。”
“你所言不虚？”
“自然，”楚楚将司徒清那些个蓝颜知己的身份一一数来，“武林盟主、魔教教主、世家公子，甚至是……敌国太子。瑞王妃行事虽然隐秘，却也并非无迹可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来皇上若是想知道，应当比民女知道的更清楚才对。”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这简直就是江湖的正反两面，朝廷不愿意江湖势力坐大，所以自然希望这两方人马斗得越厉害越好。
最好是江湖衰亡，才更加有利于国家对民间的掌控。可是因为司徒清，这两方人马竟然握手言和？
或者说惺惺相惜并结成了暂时的利益同盟，这对皇帝来说可真是一个坏消息。皇帝甚至没有听底下的卧底说过这些，皇帝不得不对楚楚的消息慎重起来。尤其在于，楚楚最后所说的敌国太子。
敌国太子跑到了本国的土地上，甚至是京城，还和皇帝弟弟的妻子有暧昧之处，甚至还在王妃富可敌国的生意里插了一脚。也就是说，不晓得有多少本国的财富经由海棠的分红源源不断的流入了敌人的口袋。这可真是拿自己国家的血汗去养活别人家的狼崽子。
皇帝心中心思百转，甚至已经决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却还是对着楚楚冷脸道：“你一个连身份都不肯说明的人，朕要如何信你。”
楚楚今日为了能混出来，不那么打眼，便穿了一件斗篷在外头，脸上还蒙着面纱，基本上是把能遮的地方都遮完了。不过楚楚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不可能完全在皇帝面前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毕竟正如楚楚方才所说的，只要皇帝想要知道，那么他就一定会知道，不管楚楚怎么藏，都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楚楚并没开口，而是直接伸手解开了自己的斗篷扣子，斗篷直接落到了地上，显露出了楚楚明显怀着身孕的肚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一旁的内侍忙过去将掉落在地的斗篷捡了起来，毕竟楚楚勉强算起来还是皇帝的合作者，捡一件衣裳对伺候人的内侍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楚楚紧接着便解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方才那名内侍瞪大了眼睛，低呼道：“楚侧妃！”
皇帝嚯的起身，看着楚楚，眸中神色几番变换：“你不是死了吗，还有……”
楚楚见皇帝看向自己的肚子，不由柔柔笑了：“若不是有他，让我求得了老太妃的庇佑，只怕今时今日，我倒当真成了鬼魂了。”
“皇上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想到要针对海棠去查吗，那时因为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瑞王之所以下定了决心要杀我，是有司徒清在身后撺掇的，我和楚楚，只能存其一，这便是司徒清的原话，为了我以后的性命，我当然要努力把她给扳下去了，”楚楚眼中闪过寒芒。
第672章 万人迷王妃33（）
“我至今都忘不了瑞王当初在知道我怀了身孕之后还坚持要杀我的神情，为了司徒清这几句话，他竟然直接称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瑞王在内院要我的性命，司徒清就在府外想让我娘家满门灰溜溜的滚出京城……民女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她司徒清既然敢做，那民女自然也敢堂堂正正的报复回去。”
皇帝在见到楚楚之后，心中的惊讶其实并不比任何人少，毕竟当初是瑞王自己来说的楚侧妃暴毙，然后转头就欢欢喜喜的迎娶了司徒清进门。
方才内侍之所以会一眼认出楚楚，其实也是因为楚楚她以前掌管瑞王府中馈，又十分得瑞王和老太妃的喜爱，甚至老太妃每次进宫都会把楚楚带上，然后一顿好夸，楚楚也确实做过几件不错的事情，这让皇帝印象颇深。觉得楚楚虽然出身商家，却是难得优秀的女子。
最关键是她对瑞王一心一意，任谁都知道她对瑞王的用心。
楚楚暴毙一事，皇帝是知道其中有蹊跷的，甚至猜到了是瑞王下的手，只是他却没想到瑞王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在明知道楚楚怀有身孕之后都还想要继续下手。
皇帝是知道老太妃有多期盼孙子的，甚至瑞王以前也对膝下无子很是心急，毕竟瑞王后院的女人不少，可偏偏一个有消息的都没有。没有子嗣，便证明这个男人没长大，如果后院的妾室连一个有消息的都没有，那就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不行了。
瑞王甘心继续背着这样的名头，愿意杀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孩子，甚至愿意无视在婚礼上来和自己抢人的男人。即便是撇开楚楚交上来的证据，皇帝曾经在不知身份之前对司徒清升起的好感已然消失殆尽。
又因为楚楚坦荡的态度，和楚楚并没选择和其他后院的女人一样的直接暗害司徒清，或者找人给司徒清的生意使绊子之类的阴私手段，觉得楚楚的确不负当初老太妃对她的喜欢，的确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可惜了，朕的皇弟竟然错把鱼目当珍珠，当真是可惜、可惜。”
皇帝连说了几个可惜，楚楚却只是一怔，就很快恢复：“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若真论起来，民女便不该在那一日出门，或者民女府中守门之人好好的盘查，不叫外来之人随意进出府中，那便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
“你倒是想得清楚。”
“民女想好好生下孩子，将他平安抚养长大，民女自然要把原先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都抛弃干净了才行，不然一件件的都留着……民女可没心思天天念闺怨。”
“好好好，倒是个妙人，朕如今，倒是真的觉得可惜了，”皇帝说着又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被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资料，才道，“若朕查明这些东西属实，朕可许你一个心愿，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便是废了司徒清，重新将你册封为瑞王正妃也无不可。”
“民女多谢皇上厚爱，民女确有一事想求皇上，”楚楚见皇帝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不像方才那样欣赏，而是对楚楚冷淡起来。
第673章 万人迷王妃34（）
楚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而是自顾自道，“民女腹中之子，如今倒不知男女，民女想求皇上，若这是个男孩儿，皇上百忙之中让身边伺候的人稍稍看顾一二便罢，若是个女儿，还请皇上日后为她许一个好人家。民女若是活不到那时候，却也看不得司徒清将民女的女儿随意出嫁给表面光鲜的人家。”
皇帝之所以在楚楚说她有所求的时候变了脸色，就是觉得自己或许第二次的看走了眼，但等到楚楚的请求说完，皇帝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小看楚楚，毕竟是一个不按常路来走的女子，但楚楚所求，却又在情理之中。
“若是个儿子，你大可以求世子之位，若是个女儿，你也可求朕将她接进宫里抚养，偏偏你却只求女儿能许个好人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连勋贵都不必，儿子甚至只需要朕身边的人偶尔看顾……你可以再大胆一些的。”
“已经足够了，”楚楚摇了摇头，“若是个儿子，男儿生当做人杰，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我总会有力所不逮的时候，有皇上身边的人看顾，他总不会有性命之忧，那平日里的摔打，便当做是人生路上的磨砺好了。若是个女儿，民女便可求老太妃将她放在身边抚养，老太妃是出了名的贤妃，由她教养出来的女儿，必定是不会愁嫁的，皇上届时随意挑选一个夫婿给她，也必定好过王妃这个嫡母做主的。民女绝不信王妃会有那么大的善心，让民女的女儿嫁得好的。毕竟外表光鲜只是其中一种，别人上头一重婆婆就足矣压得喘不过气，若到时候再有两重婆婆，甚至妯娌无数……民女便只能为女儿考虑得多一些了。”
皇帝这才理解了楚楚的慈母之心，等到楚楚离开，就连皇帝身边的内侍也忍不住说起楚楚，并对楚楚连声夸赞。
皇帝没再答话，却将楚楚交上来的资料仔细看完，又叫人直接去查。
皇帝的能力自然比楚楚更高。楚楚查到的这些只在外面的生意就相当于国库的三分之一收入，其他暗地里更赚钱的生意被皇帝一一查出，仔细核算之后，皇帝惊讶的发现，海棠一年的利润，甚至比国家风调雨顺之时一年的国库收入还多。
而其他去查司徒清身边蓝颜知己的人也回报说楚楚说的完全属实，甚至还有没说到的，这让皇帝直接震怒了。
一个小小丞相庶女，短短两年之内就铺陈了这么大的摊子，赚了这么多的银钱，甚至还和江湖、和敌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皇帝眼中闪过几分狠厉，司徒清的胆子太大了。海棠决不能留在司徒清手里，看在司徒清是瑞王妃的份儿上，不要她的性命，可在想要做生意……皇帝勾起唇角，这么鬼才的商业天赋，既然愿意向敌人献媚，那还是就此废了的好。
皇帝到底会如何处置司徒清这件事，楚楚并没有往心里去，楚少爷很有些心事，看上去也十分担心，楚楚不由劝解道：“哥你放心吧，不论如何，司徒清是绝不可能留得住海棠的了，只是以后咱们家的危机解除，也还是要多多注意，不要惹了海棠才是。”
第674章 万人迷王妃35（）
“楚楚你放心，哥哥都省得的，”楚少爷道，“只是你如今直接出面和皇上说这些，若是有心人有心，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了，偏偏你仍要回到那地方去……你今日回去之后，就闭门不出，安心养胎，千万别被人找到可乘之机。”
“哥哥放心，”楚楚温和笑着，“我绝对不会出事的，我向你保证！”
楚少爷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去想，而是悄悄给了楚楚一个小纸包：“无色无味，服用之后，立即起效。在头一个月不大看得出来，只觉得有些精神不济，这一个月内还有挽救之法，过了这一个月，便能查出终身不育之事，却也再没了法子，楚楚你要小心，一切以你自己的身体为重。”
楚楚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小纸包，又安慰了楚少爷几句，并着重表示了自己一定以自己的身体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重，绝不强求。
楚少爷这才放下心来，仍是亲自将楚楚送回了屋子才离开，当然，楚少爷去而复返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兴趣，但楚少爷却是假借着楚楚有许多想吃或者好玩的东西，楚公子便将这些一股脑的都搬了过去，即便是有人觉得不大好，却也最多只能感慨一声楚少爷太宠楚楚这个妹妹了而已。
楚楚回到住处，侍女便告诉她方才前头又发生了司徒清把老太妃给气着的事情，结果自然是瑞王直奔而来，帮着司徒清说话，让老太妃消气，嬷嬷特意传了话过来让楚楚不必过去，瞧着是生怕瑞王借着楚楚来反威胁老太妃。楚楚听说此事，捏着小药包的手不由动了动。
楚楚毕竟曾掌握瑞王府中馈，手下得用的人可不止被她带进了小院的这一点，而且单从瑞王有心杀她，管家都能将这样秘密的事情赶来私下报给她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楚楚一直说是因为她怀孕了，管家才会这样做，但事实上，究竟实情如何，楚楚也是心中有数的。
所以对于该怎么给瑞王下药，并且尽量做到隐秘，楚楚是不担心的。楚楚并没找侍女去做，而是让小丫头趁着平时出门的时候将东西放在了一个角落，可以说除了楚楚，谁也不知道做事的人是谁，而且小丫头一向有在外头晃荡的习惯，所以她去做这件事，最不会让人起疑心。
至于那个做事的人，其实只是司徒清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为了确保瑞王一定会喝下去，她选择将药物放进了司徒清给瑞王准备的补汤里。瑞王不是宠爱司徒清吗，那就让他最爱的人亲手断送他未来的子孙好了。
小丫头去送完了东西，很快又跑了回来，同楚楚道：“侧妃侧妃，方才王妃和太妃娘娘又起冲突了！”
侍女将安胎药端到楚楚手边道：“怎么又闹起来了，这都是这月第几回了？”
“日前王妃不是还扬言说再也不去向娘请安吗，怎么又去了？”楚楚想了想，又道，“必是瑞王想让她和娘和睦相处，偏偏娘瞧不上她，她又是个心气儿高的，自然会闹起来了。”
第675章 万人迷王妃36（）
“这回却不是王妃先挑起来的，娘娘得底下人送了一副送子观音，恰这几日王妃时常过来奉承，便顺手将东西给了王妃，”小丫头清了清嗓子，学着太妃的口气道，“你嫁进来都有五个多月了，肚子怎么还没消息？这是我托人去城寺里特特请回来的送子娘娘，在佛前斋戒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你拿回去后，仔细着些诚心拜一拜。”
“娘娘以前也没见这么急啊，不过才五个月，”侍女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楚楚道，“前几年是府里都没消息，外头倒是传过王爷身有隐疾，娘娘心有怀疑，却也只当是缘分未到罢了，偏偏如今我身怀有孕，便证明王爷并没什么问题，她毕竟是王妃，娘急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楚楚看得十分透彻，虽然老太妃救下她，甚至把她收为干女儿，还安排了不少后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期待瑞王的嫡子。
侍女一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却也明白这不过人之常情，是老太妃近来对她们太好，让侍女一时竟忘了当初她对楚楚的抵制不喜比如今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