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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夜见小厮大汗淋漓的模样,有些奇怪,顺口调侃道:“小哥这一路,跑得辛苦了。”
“该的,该的……”
小厮现在,只想将眼前的人送走,将头埋得低低的,在前面引路。莫晓夜更加奇怪了。她自认和祝家关系不差,当初祝小冉的婚礼,她还是证婚人,怎么就连派个管家来迎也不肯,莫非是出了事?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焦急,在下人面前也不好多打听什么,只是脚下步子却快了些。
小厮几乎小跑起来,到花厅的时候,祝家老爷正好到了。
祝家主斜了莫晓夜一眼,并未出声,反而走到主位上做了下来,端起茶水。莫晓夜再迟钝,也觉察出他态度的冷漠来。她微眯了眼,不动声色地,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离门口很近,离主位很远。不料祝家主见她远远坐着,竟没有要然她挪近些的意思,并且连茶水,都没让人给她递一杯。
“莫少主大驾光临,本家主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莫晓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此行唐突,正好路过,特来拜访,还请家主见谅。”
“见谅倒不必,就是不知莫少主登门有何贵干?”
任莫晓夜脾气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想到祝小冉,她又将脾气压了下来。
“我与小冉情同姐妹,不知,她如今是否在家?”
“她被炎小子接去了,你要找,就去夜北吧。”
莫晓夜顿时觉得自己不用多事,此行来,是为了提醒祝家战事将起,势必保全自身。余三既然让人来接,必定是在私下里交代过,如此,她还担心些什么?再见祝家家主一脸冷漠,也就起身告辞。
走到花厅台阶下的时候,却听得背后呸了一声,那唾沫,就吐在她右脚边。
“忘恩负义的东西!”
莫晓夜面色更冷了些,头也不回走了。
莫晓夜黑着脸回了自家,莫顿正在城主府里修指甲。他拉着莫晓夜在身边坐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她身后瞄去。斩尾之刑……那究竟得多痛!喾厉那王八羔子居然对他孙女下狠手!他眼底迅速闪过寒光,瞬间收敛了起来。
“我的乖乖孙女,谁惹你生气了?”
莫晓夜知道城里的一切,都逃不过爷爷的眼睛,坦白道:“我才从祝家回来。”
“他敢给你气受?他家能有今天,哪点靠的不是你,应开门迎接,断断没有将人赶出来的道理。”
莫晓夜叹:“嫌我忘恩负义,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道理。”
“呵呵,我看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要说是恩,也是霍家对你的恩,于他祝家何干。你不用理会,回头,爷爷帮你收拾他们。”
莫顿最是护短,说要收拾人,那便是要下死手的。
莫晓夜赶紧劝:“爷爷,没那么严重。我和祝小冉毕竟有情谊在,大不了,他家的事,我们不管就罢了,一切按章办事。”
以前善良的孙女又回来了,虽说失了尾巴,但换回了神智也是值得。
莫顿拍拍莫晓夜的肩:“爷爷听你的。”
“祝家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白家说你杀了白素素,和咱们翻脸。你也知道,喾厉那边,已经和咱对上了,我要防着,便将两座城都戒严了。祝家的生意往来,都是和白家,如今断了,心中是不快呗。”
莫晓夜惊讶:“那么几年,就只顾着和白家做生意了,没个旁的销路?坪山紧邻瓦口,这条线,他家也是知道的,怎么不用?”
“密道我不可能给他家用,平时走货到瓦口,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当初白家掌着瓦口的时候,也是这般做法。祝家一心以为绑上了大树,赚得盆满钵满的,哪里还瞧得上旁人。我也使人去提过,都被拒了,还说做生意要有原则什么的……人家不愿意呢。”
莫晓夜无语:“世事变幻,本就没个定法,盛极而衰,也是自然之道。要想创下基业,先要学会趋吉避凶,才是建业守业,怎么可能将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去。”
这些道理,都是莫晓夜跟着霍青学的,没谁教过。她丝毫不觉霍青的影响,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但看在莫顿眼里却满是笑意。心中暗自感叹,还是阁老会看人,还是霍青和孙女儿,最合适。
“谁知道那个老笨蛋怎么想的,自己蠢,还能怪旁人?如此不知轻重缓急,就算没人伸手,也长久不了。还好小冉那丫头嫁出去了,三娃子是个灵醒的,倒不至于会委屈她。嫁人,要嫁对人啊”莫顿好奇道:“不说他了,你和霍青可好?”
714一家团聚()
莫晓夜俏脸一红,嗔怪:“爷爷!”
“什么时候结婚?我这老头子,等这口喜酒,头发都等白了。”
“我们说好了,等时局稳定下来再说。”
莫顿心中早就认定了这个孙女婿,谁知莫晓夜自圣地回来性格大变,他也不好提起。
“他竟然肯?我以为他要迫不及待娶你过门的。这两年,那小子的心思,爷爷都看在眼里。你在圣地修炼异能,这小子也没少给我献殷勤。除了偷他爹的酒之外,得了稀罕物总能想着他一份。就连那几座城,莫家分不出精力来管,他也拾到得十分妥当。做了账,银契物件一样不少。”
“是我不同意,爷爷,如今要开战了,太多事情要处理,哪里有空闲黏在一起。”
莫晓夜嘴上说着不同意的话,脸上却是娇羞。
“哎,也不知道从小你爹怎样教的,明明是个小山村长大的娃娃,非得将世家那责任取舍都背负了……这世态炎凉,我倒是更愿意你自私些,过得平安顺遂就好。争气什么的,适可而止,天下也不是我莫家一家的。”
莫晓夜赶紧哄道:“爷爷,你有个优秀的儿子,所以才能教出我这样有责任感的孙女,你该偷着乐的。”
“乐啊……丫头,只是苦了你了。”
“爷爷,一切都会好的。”
莫晓夜抱着莫顿的手臂,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体会着久违的亲情温馨。自从她去了成人礼之后,在家待的日子越发少了,总有事无时无刻不找上门来。
莫顿揉了揉她的白发,叹道:“是的,一切都会好的。霍青那小子,对你忠贞不二,也没那些世家少爷的恶习,爷爷还是满意的。你和他好,爷爷放心……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的。”
“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就你嘴甜。”莫顿用手指戳了莫晓夜一下,莫晓夜又死皮赖脸粘了回来,“在这里住两天,可别忘了去盛丽城看你爹。”
“我还说明天就去的……”
“哼!就知道陪你爹,不陪我这个老头子了?罢了罢了,去吧去吧!”
莫顿心中不舍,这父女俩都不容易,都是他的血脉,他也心痛。
莫晓夜建议:“要不我们一起回去?”
“你看我这里,走得掉么?”
“就两天,找张勐管着,正好一起说事。”
莫晓夜不依不饶,早在来坪山时,就有这打算,不过是磨叽了这些时候,才将意图表现出来。她的坚持,让莫顿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便不再坚持。
***
短短三年,盛丽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贝利学院五大导师齐聚于此,尽管没想广受门徒,求学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作为城主莫磊,心思又有不同。他不仅打算靠着这人气振兴盛丽城,还打算为暗夜的科技传承,做出贡献。父女俩骨子里,都是忧国忧民的性子,这一点,在他当了城主之后,越发明显。在莫磊的治理下,地理位置不算优越的盛丽城,俨然有成为山南第二大城市的趋势。
盛丽城欣欣向荣,莫顿看着十分自豪,进了城后,笑容就没有断过。如今孙女顺利归来,儿子又是有出息的,他心中暗自打算,再让莫磊历练两年,就将莫家家主的权利移交了,享清福。
进了城主府,莫磊夫妻俩早已得到了消息,在门口等候。
莫晓夜扑了过去,脆生生道:“爹,娘。”
“我的儿啊……”
罗兰拉着她左左右右地看,发觉她空荡荡的身后,不禁落下泪来,怎么也止不住。莫磊倒是隐忍一些,但隐忍的寒气,却一个劲的往外冒,黑着脸没有说话。
莫晓夜赶紧安慰:“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就说了,当初好好在家过就成,你看你,非要去……将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赞成你前往夜都,这几年磕磕碰碰,勾心斗角,都吓得娘夜不能寐啊。”
罗兰颤抖着,伸手去摸莫晓夜的后摆。莫晓夜穿着长袍,正好掩盖住了,若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少了尾巴撑着的凸起。罗兰的手刚沾到衣料,却立即缩了回来,哽咽道:“还,还痛吗?”
“一点都不痛,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的,没那尾巴反而不挡事,多好。”
莫晓夜原地转了个圈,稳稳当当地,于常人无异。展示完自己的健康,又用手帕帮罗兰拭去泪水。
“娘,你别哭。”
“走走,围在门口像什么样子,有话进去说。”
莫顿辈分最大,抬脚率先走了进去,众人紧随其后。被他这样一打断,气氛也不复初见时的酸楚。
莫磊嘀咕:“霍青那小子不是去救你了吗,怎么还让你受罪。”
“他那时受了重伤,没赶得及,救到我后,还被人捅了个对穿……怪不得他,都是我大意。而且,他的重伤……还是我……也算作茧自缚。”莫晓夜脸红。
众人听这轻描淡写的话,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不仅为霍青的神情感动,更为当时的凶险震惊。除了罗兰,大家都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到那千钧一发的场景。
“别怕,这场子,爹和爷爷定为你找回来!”
莫晓夜劝:“爹,这事你得多听师叔和爷爷的,千万不可冒进。”
莫磊这些年有莫顿指点,对处理世家事务已经算还是得心应手,但要论起世家之间的谋略博弈,却还差得远。一不小心,被人卖了也不无可能。
莫顿进城时就给知意等人送了信,爷孙俩刚坐下没多久知意正好到了。
“哟,这一来,就听见我师侄说我好话呢。”
莫晓夜一一行礼,又是一番寒暄,对着莫磊使眼色,显然是有话要讲。
莫磊对罗兰道:“兰儿,你不是给女儿准备了好几套衣衫么?你回房间去找找,等会儿,我让女儿来房间找你,一件件的试了。”
罗兰便知,几人要商量大事,很自觉地回了房间。
715站队()
待屏退了下人,莫晓夜开门见山道:“我这次,去了姥姥山深处的埋骨之地,和蛮族驻地,找寻上古真相。事情,与我们之前的猜测……当年师父他老人家的推断,有些出入……”
三年前,
莫顿作出了隐藏风满楼势力的决定。有关暗夜神的隐秘,第一次被世家所知,凌一帆,霍青,莫晓夜无不惊讶。但猜测总归是猜测,知道神要回归,几个世家不甘被充当打手,这才私下里联合起来,约好共同反抗。
三年已过,
问题没有解决,却有愈加严重的趋势。新政推行,世家手中权力被喾厉收拢。凌一帆身处国主之位,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受人制约。霍家背后站着莫问,好过一些,却也逃不过被认摆布。白家没了圣地支持,管制乏力,根本无力管辖属下诸城。而东临那面,更是被圣地掌握,将所有世家都赶了出来,仅剩玄灵谷的奕众,已形同摆设。
这还是时局上的事,论到各大世家嫡系中发生的大事,就更是琐碎。
首当其冲就是莫晓夜。先入了东临夺权,东边二十几万军队尽灭。后又入圣地失了本心,连累霍青重伤。再又得罪了议院,是造成如今天下三分的“罪归祸首”。
白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三位长老去世,又失了少主白素素,想回到从前,又发现丢了三座城。这也就罢了,如今在议院的胁迫下,还不得不和莫家对上,真是一言难尽。
秦家被灭,凌家被喾厉牢牢控制……神还未真正回归,世界却在几位“神仆”手中,悄然换了模样。
所有人,都被算计其中。
大家都知道追根溯源的重要性,却一直无所获。
众人闻言,各有所思。
莫晓夜苦笑:“我们不用怕神回归,莫问老祖亲口告诉我,世间无神。”
莫顿惊道:“那我莫家那个使命……又是怎么回事?”
莫磊奇怪:“什么使命?”
“等待神的现世,为神尽忠。”
花厅之中,陷入一片沉默。
这世间有什么没和神沾上关系的?如今告诉大家世间无神,直接颠覆了所有人的价值观。莫晓夜眼神闪了闪,想起自己在圣地中发的誓言,“护神荣耀,终神之事”,算不算是莫家的使命?
“我猜,那使命,恐怕是指等莫问老祖自身吧。莫问是海特人和蛮族的兽主,和他们神女关系,很好。”
知意疑惑:“圣地也有神女。”
知画问:“夜丫头如今也是圣地的神女,若是没有神,那你当初和圣主那约定,岂不是作废?圣主,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啊。”
知制嘀咕:“看来圣主所求也不单纯,真真假假,不一定是帮衬着你的。”
莫顿对这样的结果早有准备。他对莫磊说:“当年,之所以不准你去夜都,就是隐隐察觉了不妥,想摆脱这宿命的,没想到被莫越之那父子钻了空子。现在再看这事,和喾厉惩治秦家何其相似……你不会怪爹吧?”
“爹说的什么话,我那时是不知者无畏,如今想想,那是真该听你的便好了。”
莫磊将目光投向女儿,眼中似有愧疚。
莫晓夜说:“至少,圣主暂时不会与我们为敌,不然,就以我们这样,还不知能坚持多久。两位神女是否一人,无法考究,不过我已确定了,莫问当年是心仪神女的。”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众人颦蹙深思,百思不得其解。
莫晓夜继续道:“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当年我走错路,和霍青流落到一个矿区。在那个矿区,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亲耳听莫问老祖唤她‘柔儿’。”
“柔儿?”
知意问:“白芷柔?”
“不错,白芷柔正是蛮族神女。”
莫磊疑惑:“白芷柔是谁?”
知画没好气道:“白芷柔,是当年的白家老祖!”
居然又牵扯到白家……
众人心中对“神”的信任又少了一层。
不难猜测,如果圣地的神女,和蛮族人口中的神女,若是一人……
这其中,必有一段爱恨纠葛。
莫晓夜又问:“对了,当初东林会馆房间里挂着的画像,我在莫问的密室里,也见到过。爷爷,你可知那画像是谁?”
“不知。”莫顿端着的茶盏一歪,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桌子,后知后觉道,“当初你去了圣地,莫问老祖曾经亲自到过会馆,直直就往你房间去了。发现了在桌子上发呆的飞飞,被他带了去。”
莫磊低低道:“莫非,当时他去会馆,就是为了这幅画?”
莫顿说:“既然晓夜在密室里见到过,那必定就是一人了。也是那次,他将修炼异能的方法教了出来,否则这两年,我们在喾厉手下,根本无法周旋。”
也就是说,一举一动还在莫问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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