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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危险并非针对外界,而是一种临界从墨宸的不告而别到解除婚约再到王府拒见,相比起来,只是被拒之门外似乎微不足道,可它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毓筱的情绪到了极限,很危险
华枫很担心也很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正确引导她而不是让她崩溃。
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他约摸就缺着拒绝她的能力。
墨王府并不好闯,半分不曾留情可偏偏毓筱又不要命,最后多亏了赤风放水才得以护毓筱周全,可看看华枫就有些狼狈了,一身衣衫割破不少,只侥幸所伤不重。
剑横在赤风颈间才终于进了墨王府,只是,这一步步,迈的艰难。
持剑的人难,被挟持的人也难。
赤风并无意让毓筱进来,里头的东西让他心虚,心虚的不敢也不想让毓筱小姐看见
可他又怕,就这么一直打下去又啥时候才是个头难道真要让毓筱小姐伤在隐卫手下吗
他不愿,亦不能
所以,步步艰难。
而华枫他明明持剑挟人,脸色却比赤风更难看,步子比赤风还要沉。
唯一走的义无反顾的就只有毓筱,没人拦着,她大步流星,逼得华枫和赤风不得不追上来。
然而,是怎么都没想到的情景,毓筱愣了愣,魂好像丢了。
安宸阁的小花园里头,一男一女暧昧缱绻,彼此依偎,唇齿相闻
赤风禁不住闭了闭眼,似乎恨不能就这么死过去了。
华枫也下意识撇了撇头,即使只是背影,他也认得出那里的女子是谁。
“华清。”低低的呼唤,出口后毓筱却觉得好笑。
她唤华清做什么
她是来找墨宸的
“宸世子别来无恙啊。”掷地有声的问候,花园里的人仿似受了惊般猛然分开,不知是不是有意,墨宸站在了华清前头。
无言的嗤笑,毓筱对此举不屑,把她当什么了又何须护着莫不是怕她与华清为难她为何凭甚
真是可笑
心,酸的蜷缩成一团,舒展不开。
“你有何事”
问的可真好啊
“听闻宸世子取消了婚约,本小姐好歹也是韩家大小姐,宸世子招呼不打就擅自做主,未免太失礼了。”
“”片刻的沉默后,墨宸缓缓回答,态度似乎极认真,“宸着实失礼,此厢请罪,不求韩小姐原谅,只愿韩小姐成人之美。”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下子卸了全身的力,毓筱忽然没劲儿求那个究竟。
罢了罢了吧,就如此吧,总是他自己选的路
这念头才刚一冒头毓筱就有些站不稳,华枫急忙搀扶想带着毓筱离去,一低头却见毓筱正看着墨宸。
那一头,墨宸正弯身,似乎是花枝勾了华清的裙角,墨宸在解。
捧在手心里的与丢在地上的,可真是差出了千百个天壤地别啊
“呵呵”毓筱再一次笑了,只是这一回,多了几分苦,几分涩,还有几分凄。
“回去吧。”实不忍心,华枫很难面对眼下的局面,一面是血缘之亲的表妹,心仪却不能说出口的女子,一面是一同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妹妹,他难抉择,而这个搅在局中央的罪魁祸首,他亦是难置可否。
想走,也想带毓筱走。
“你,不悔”没有答华枫的话,毓筱还盯着墨宸,问,声音极轻,似乎没了力气。
“无悔。”墨宸没回头,连手下的活都未停,语罢终于解了花枝,他扶上华清的腰肢背对着华枫二人往里走,丢下一句,“二位慢走,恕不远送,赤风自行领罚。”
一气发落了三人,华枫松了手收了剑,带走了有些僵硬的毓筱。
不知该回哪处,华枫正犯难,毓筱给了去处。
“去水榭楼台。”
有些意外,华枫原以为她此刻最不想去的地方便是水榭楼台。
“毓筱”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欲言又止间,只能转上往水榭楼台的路。
许是心境之差,毓筱觉得头一回看见它时觉得它恬雅精致,是京中的一点江南。可今时今日,它像是蒙着一层雾,灰扑扑的,好像秋比别处早,萧瑟弥了一室。
“日后,不住了”呢喃自语,华枫听了个隐约,心里终于松了一小口气。
这种时候,任何熟悉的物熟悉的景都能像凌迟一般折磨着人,所以他盼着毓筱能躲开些,逃避些,别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凌迟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可,若不是住,她回这里疑惑都没来得及理清楚,毓筱一回头已经换了颜色。
“来,搭把手。”她竟明媚起来。
好奇和疑惑一时间堆得太多,华枫忍不住问:“毓筱,你要做什么”
“布施”洋溢着神秘又隐隐含着捣蛋的笑,毓筱打坏主意一贯的样子,出现的太突然,华枫有点不及防。
其实还不是太懂,但华枫还是随她去了,都说了,他似乎缺那个拒绝她的能力。
当见到那一屋子大红礼盒时华枫大抵明白了,一时间竟是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不痛快,更像是哭笑不得。
九十九,取长长久久的寓意,搬起来可真够沉,又多,真不知道送聘礼的兄弟们有没有心里暗骂。
总算是将毓筱点出来的九箱搬到了城西靠郊,此处是几个村子,还有些乞儿和流浪儿。
破庙顶上,毓筱一根白练拴着箱子,一手拍一拍华枫的肩,“借个声。”
借声华枫抽抽嘴角,略无奈。运内力使声音散开,喊了句天上下金子了。
金子,这是谁都格外在意的字眼,天上下金子,即便是玩笑也能引得人凑一场热闹,而他的目的也就是将这些农夫乞儿都引过来。
应着他这一句话,毓筱开箱,撒出一片金玉满地来。内力竟用在撒金子上,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倒意外的好使。
满满九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搜罗时怕是费尽心思不知耗时多少,尽数撒完却连一炷香都没有,毓筱不停,九箱,又九箱,再九箱待到昏黄,已撒出八九七十二箱,余下这最后的二十七箱,此刻正堆在水榭楼台最高的楼台上,底下乌泱泱聚着的都是闻风声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京城里就是这样,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像是能插上翅膀似的,更遑论有人散财撒金子。
嗡嗡嗡的苍蝇乱转,议论声嘈杂不歇,华枫站在毓筱身后神色难言,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该怎么说散了这些聘礼,毓筱是在赌气吗许有,许不全是,许只是行事决绝。可到底都是珍品,饶是他不看重身外之物也不免觉得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可偏偏毓筱就好像是眼盲了,全然看不出从自己手中散出去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如扔谷子喂鸽子一般的,尽数撒出去了。
底下的百姓都抢疯了,乱的拳脚纠缠打了起来却又不过三两下就罢手,生怕耽误了拾金子
一口气倒完了二十七箱的稀世珍品,毓筱像是圆满了,拍拍手,一转身下了楼台没了影。
走出不过百丈,毓筱的步子突然艰涩,微弯的腰似乎是肚子在痛,华枫一下子有什么东西窜上头,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凉了个通透
“毓筱毓筱”
如离弦之箭接住了毓筱不稳的身子,猩红的血已经晕染出裙摆还在往下蔓延,华枫慌得双手发抖,唇颤的要碎掉却好像不知道该说句什么。
是的,毓筱有身孕了,在她高热昏睡时他就知道了,可他没说。
可眼下孩子,孩子可能,就这么没了
冷太冷了
华枫不住的打颤,扶着毓筱的手臂僵硬的厘寸难动,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状况太震惊,他完全懵了。
“带我回去。”疼的发晕,毓筱话说的很艰难。
“回、回哪里”华枫只觉得思维都冻住了。
“回”举目京城竟无个归处,可此刻哪里还有精力去拼什么酸涩,她闭了闭眼又睁开,道:“回枫园吧。”
枫园是华枫的住处,有些意外,也有些庆幸,华枫将人抱起,避开了外头那一群正疯抢金子的百姓悄无声息的离去。
消息插了翅膀传的飞快,唐柒得知此事差点没惊得将桌子给掀了,手里捏着那几张薄纸,他犹豫再三,决定要上一趟京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对墨宸先有少年共患难之谊,后有共谋大局之情,对墨宸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尤其是他对毓筱的情反之,毓筱那个看似决绝的,其实用情也极纯粹,何以能当街散尽聘礼不留余地再说了,如今他归的可是毓筱手底下的唐门,自家主子被人欺负了,他或许轮不着出头,可眼下这趟差事可是阿宸吩咐的,若是不丢下回去岂不是「岂有此理」
如此一想,唐柒扬唇一笑,马鞭一挥,扬尘绝迹,将蒙骑入京的大军都远远的丢在了后头。
反正无妨,有君少顷看着呢,这局棋就乱不了
第1866章 兵临城下之皇上离宫()
二王挟蒙骑骑兵践踏京城之土,百姓惶恐闭门不出,城防军抵挡不足三日,降。
有传言说,皇上早在兵临城下时就已离宫而逃。
流言满城也不过是流言,各方窃窃私语的争论之下,真相就在皇宫,就在景心眼前。
是的,皇上走了,却留下了她。
除她外,还有待入皇陵的父皇,才刚入殓。
无从去揣度皇上的用意了,也或许只是因为清帝死了,而那两位来势汹汹的兄长分明又是冲着九五之尊的皇位来的,留下来难逃一死。
多想无益,她是留下来守灵的,只安分守灵便好。
可,事情的发展却让她意外,破宫而入的汉子是真正的蛮夷外邦,他们非礼宫女,哭声、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活活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景心有心阻止,可她在这些邪笑着的豺狼眼里也不过是一道更美味的佳肴,都虎视眈眈的盯着。
无力与绝望怕也不过如此,景心愈发觉得冷,已经做下了决断,以死明志
只是,不免又会想起那个聚少离多的人,这一回他依旧来去匆匆,都没能来得及见上一见。
而此刻,被景心念着的唐柒正策马狂奔。
回京没能见得着毓筱也没见着墨宸,唐柒头一回享受这等待遇别提多郁闷。可紧接着大军压境,再接着就是攸关谷传皇命,着宸世子带兵救驾。
这一下,唐柒更怔了
他随蒙骑大军入京压根不曾过攸关谷,再说了皇上信谁也难信阿宸,说什么要阿宸带兵救驾,怎么看都是个局。
可偏偏,皇命就是皇命,是局又如何焉能不救
可即便去救也得多几分准备心思,一想着墨宸与毓筱那比战局更兵荒马乱的情,唐柒就挂不住不安。故,他再次找上门去,可哪想这一回闭门羹吃的更彻底他是被隐卫打出来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都顾不得跟这些隐卫计较,唐柒在心里头暂且记了赤风一笔后又打起了新主意,只是已经走了
唐柒觉得不能啊没见兵马出京,是几时动身
然,得到的消息宸世子说:沿途调兵,救驾刻不容缓。
阿宸已于昨夜连夜出京
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的转了几圈,唐柒终究是坐不住,边骂边骑了马,一骑绝尘追出了京城,往攸关谷而去。
丫头是个忠心的,又格外心疼自家公主,眼看着公主存了死志,这心里头别提有多难过了,偷偷的摸几把泪,她盘算着要怎么救公主出去。
这么些年,公主关在这深宫里头穿金戴银,可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最明白。
她懂公主心里的苦。
多少次午夜梦回难再眠,多少回相思成疾不能言生成这千金之躯,争不如做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爱自己爱着的,厌自己不喜的
可她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主意几番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法子只急的掉眼泪,反倒是景心先来了,见她哭成个泪人,心里全然以为是如今皇宫这局势吓到了人。
“这里有些首饰,你带着逃走吧。”做主子的护不住自己的人,也着实窝囊
“公主,不,我不走,您换了奴婢的衣裳走吧。”
景心微微怔了怔,笑了,没想到一个丫头倒是比血亲更交心。
“这是命令,走。”景心没再逗留,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护住一个便是一个吧。
将丫头带到了密道,却没走成。
早有骑兵盯上了她,丫头为她挡了一刀没了,几个侍卫猫戏老鼠般逗弄着她,衣裳已被扯掉了不少,可存下的死志却无法实现了。
侍卫都防着她自杀,下巴卸了,撞墙总有人拦变成了投怀送抱的丑戏景心只以为看着皇宫沦为地狱已是绝望,却不想绝望竟也分了十八层,比地狱更深。
她也怨,也恨,想问问她的两位兄长,何以引蛮夷入京都
权位就那么好吗皇位就那么诱人吗为了那一个冰冷的王座,就可以引入铁骑践踏自己的子民吗
景心忽然不想死了,她想要见见她两位哥哥,想要当面问上一问
整个华府都封锁着,入京的骑兵也并未打扰。
枫园里,毓筱还下不了榻,华枫依旧寸步不离的守着。
孩子的事儿他们心照不宣。
自毓筱醒来的反应华枫可以肯定她早已知晓身怀有孕的事儿,但她不问孩子为何没了也未见苦痛,故,华枫也不问。
可毓筱却忽然说了,许是心里知道华枫担心,也许是她,堆了太多的事儿在心里,得找个出口倒一倒。
“我早知这个孩子保不住”眉眼低垂,虚弱低沉的声音明明没带着情绪,可华枫却觉得鼻子猛然一阵发酸,差点掉了泪。
使劲的眨了眨眼,他喉咙发紧,问:“何以知晓”
“身体。”长久的沉默后,毓筱答:“我的身体大抵是出了岔子的,那种感觉很难说,似乎有什么在流逝,若是他不走,我怕是撑不到生下他的时候”
后头的话毓筱说得极艰难,断断续续中,意思华枫已经懂了。
她是大夫,她并非不懂安胎,她只是她是故意的
也许也有墨宸的原因。
那个孩子想到的时候心仍旧会痛,但他终究不忍心责备毓筱,更何况,做娘的,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么会
安抚的捏了捏毓筱的手,华枫没有多余的安慰。
第1867章 兵临城下之万箭穿心()
风云色变,有时候一个眨眼就是一个局势。
景心一身华服被撕了个七零八落,终于还是堪堪保住了清白,等来了要等的人。
景黎与景祁确实不曾念着什么兄妹情分,但到底还是血脉相连,堂堂皇室公主差点被一帮蛮子侮辱,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威严与高贵受到了亵渎
可,王爷的威风还没来得及撒完,背后的刀子已将人穿了个对穿,冰冷的刀刃从腹部捅出来,景黎尚且没能回过神,震惊留在了瞳孔里成了最后的表情。
景祁的脑子更好使些,他已经明白。
可,就好比一颗糖掉进了蚂蚁洞,哪里逃得掉
不逃还好,一刀子两个洞走的也利落,可如今,横七竖八被捣成个蜂窝,可偏生没捅在要紧处,瘫在地上半晌的苟延残喘就是断不了这口气。
没伤着景心,她远远地看着,心里说不上滋味。
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吧她两位兄长自以为拿了蒙骑的权控住了蒙骑的兵,却不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谁都是一样
她在这里看着别人的下场凄惨,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