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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目的……韩家入京难道除了讨好皇外,还有别的目的吗?”毓筱迎着阳光的笑脸太好看,好看的有些欠揍。
“你!”看样子,韩慕白大抵是再次被毓筱的言语激怒了,可转瞬之后,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别说胡话,也别小看自己的脑子。”
他们彼此都是聪明人,她知道韩家入京并不只是表忠心,而他也知道她知道这一点。
话说到这份,毓筱也不再胡搅蛮缠,终于肯好好的和韩慕白说话了。
单刀直入,毓筱直白的很,“你是觉得,我与墨宸私相授受,毁了你韩家女子的名节?”
韩慕白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却已然默认了这一点。
他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入京,可不是为了让她们游览风光增长见识的,这跟那些不远万里出使别国的公主是一样的。不是将他靓丽的妹妹藏在深闺不见人,而是……推出来,让诸位权贵识得,为了,便是能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然,失了名节的家族,好被撕了衣裳的美人,即便是再生得闭月羞花,也得不到他人只字片语的赞美,有的只会是对美貌的猥亵,以色侍人及行为放荡的指责,还有声色下流的调戏。
总之,在这个年代里,女子的名节命还重要,越是权贵之家,便越是在意这些,还美其名曰……所谓的门楣、家世清白。
诚然,无从否认。即便是崔莺莺和张生修成正果,也依旧没能让《西厢记》脱出**之列,自古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的是正道,私定终身私相授受入的是歧途。
只是,“韩公子这话说的未免太偏心,这番解释要的,当真是好没道理!”
毓筱没有给韩慕白表达疑惑的时间,她口齿伶俐,态度诚恳,掷地有声。
“便是我认下私相授受一事确实有违女子之德,可到底宸世子不曾弃我,他当众澄情,心仪于我,求皇赐婚,此事未必不会成一段佳话传于市井,如那司马相如与梁君卓。”
“……”
无言以对!因为毓筱完全说对了。要不是确定毓筱这么些天没出过门,也隐约知道墨王府出了大乱子她并不知晓外头的流言,他都差点要以为她是故意这样说来打他的脸了。
可关键他是知晓的,所以还是感觉被打脸了。
确实如毓筱说的那样,百姓们本质都是淳朴善良又不失可爱的,他们也向往浪漫的故事,所以才有了偷偷下凡的七仙女爱了孝子董永,河间嬉戏却被拿走了衣裳的织女恋了牛郎。为爱拼命的女子人人都爱着,更何况,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是宸世子在意的女子啊!
墨家人总是有这样的魅力,自小便能以天赋异禀的才学名满天下,从此后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京城闺秀的心,几乎是满京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然,一旦当他们倾心某一位女子时,这些个心心念念一直挂念了许久的姑娘们却又能流着清泪去祝福,约摸也是因为看多了墨家人的专情,又或许这种喜欢止步于一种崇拜,亦或许,墨家人那不得善终的命格,让她们从不曾真正动过要嫁入墨家的念头。
总而言之,现在满京城里确实不曾有人因此事指责毓筱,甚至连书楼里说书的都在传颂墨宸的深情告白,活灵活现的好似当时他在场,亲眼看到了一般。
然而,除了对墨宸情深深几许的颂扬外,还有另一种声论亦是谈资的主流。
流言传的很混乱,但主体的本质却不曾变,始终都围绕着一件东西,秘戏图。
有人说,是墨宸画了,由毓筱收着,结果跳舞时不小心落在地了……
说这话时,那女子眼还藏着艳羡,大约不止羡慕毓筱能得了墨宸青睐,同样也羡慕她能见到这样不一样的墨宸,更羡慕……原来成日里好似个石头人一般的宸世子,竟也会这般……**!
然,有人反驳了,说:“你这说的不对!”
其实,画纸并不知道是谁的,当时有好几位女子在跳舞,只是落地时离韩大姑娘近了些,才摊了这无妄之灾,为此,皇后还罚了她的跪。
后来,是宸世子去救人,为了堵皇后之口,才有了言明心迹与画工之谈。
此版本与事实出入最小,只是却有一点谬误颇大——那如花似玉的皇后娘娘,怎的到了这人口,好像变成了专“吃”娇俏小丫头的老妖婆了呢?难道他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一舞动京城的女子也是诸多公子哥的梦情人吗?
还有人说……样子神神秘秘的。
其实,韩家姑娘是被人陷害的,是她们入京后风头太盛,有人看着不顺眼了……
当然,讨论来议论去的,他们虽然都说着不同的故事因果,但唯有一事,百姓们都记在心了,那便是:韩家的姑娘与秘戏图扯着关系!只怕是日后每每看到那些东西,总会想到韩氏,想到这件事……
所以,毓筱抓住这一点,反驳了。
“与其问我要个解释,你还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妹妹,看看她究竟做了什么。”
这是个将计计,其实毓筱并不确定是韩慕晴做了什么,甚至于,她更倾向于相信不是韩慕晴。
那是个“杀敌一千,要自损八百”的法子,当然,她也不是要说以韩慕晴的性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但韩慕晴至少不会惹一身腥!那是个厌恶身体吃苦的人,对名节与声誉,素来也她看得重。
韩慕晴不会为了拉她下水毁了自己的名声。
只不过,毓筱不能保证韩慕晴不打算做什么。
毕竟,那一天是她拉住了毓筱入了席。
既如此,何不祸水东引?
说实在的,认下墨宸与她的感情,除了当时不能拆墨宸的台,她本身也考虑到了这一层,甚至于春宫图刚一发现时,她其实率先想到了这一点。
那时候,看着一地的**缠绵,她只是心理一颤,已然明白这一下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完全栽在这里头了。
不过,也想到了唯一的好处——断了韩家攀龙附凤的路!
十年之期,江山将乱,即便是与韩家已经淡的好似一杯白开水,可说到底还是流着一脉相承的血,她不想让他们卷进这个旋涡里。
若非她……她兴许都不会掩饰,也无需祸水东引,她会做的光明正大,由着他们坦坦荡荡的恨她。
然而,现在却不成,她还需要一个身份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里。
1850。第1850章 双女及笄之一件舞衣裳()
光线不足的屋子里,韩慕晴正一脸狰狞的撕碎一件衣裳,目光里的毒怨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韩慕白站在她的窗户外,将屋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冷漠的目光深处厌恶一闪而逝。
自小他不太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妹妹,好像凡事都喜欢别人高一头,却忘了掂一掂自己的斤两。
他看得出韩慕晴很嫉妒蓝毓筱,虽然他并没有看出有哪里好值得嫉妒,但女子间的争风吃醋从来神鬼莫测,也不定然是因为一个男人。有可能是因为美貌,有可能是因为穿着,甚至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并不在乎韩慕晴为何而嫉妒,他在乎的是结果,然而,他很失望,因为韩慕晴好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做起事情来完全不考虑后果。
若是从这一点来说,蓝毓筱确实她强多了,很值得她嫉妒一下了,但是,很显然,韩慕晴嫉妒蓝毓筱的理由绝不可能是这个。
身负使命赴京城,难道她以为她可以随心所欲吗?
真是可笑!
若是他韩慕白生为女子之身,兴许真不需要她来添乱,可如今,她才是韩家攀附权贵的最重要的“媒介”。
“笃笃笃。”
雅有礼的敲门声,韩慕白总是能做的很好,即便是他很厌恶屋子里的人。
韩慕晴被吓了一跳,慌乱的收拾着屋子里的凌乱碎片,一边调整了声音,应声甜美:“来了。”
她知道,会这样敲门的人只有哥哥,她那个时常笑的暖如春阳却实际血蛇冷的哥哥。
其实,哥哥很少发怒,惯常里总是冷漠的,偶尔一笑也都是会有一种拨云见日光的温暖感,可韩慕晴却很怕他,起父亲母亲,她最怕的人是韩慕白。
也许是身为动物那种对危险最本能的直觉,她总是能从韩慕白的身体会到一种幽暗又阴冷的东西,与他那张脸完全是另一个极端,所以,即便他笑的再怎么暖人,她也还是害怕他,从来不会主动靠近他。
当然,她的事情,她也本能的排斥被他知晓。
“吱——”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内的韩慕晴又是那个乖巧又和善的女孩儿。
“哥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么堵着门站着,韩慕白浅浅的蹙了蹙眉,反问道:“不打算请我进去?”
确实不打算!韩慕晴担心那一屋子狼藉在匆忙有哪里没有收拾妥当给哥哥瞧见了,当然,能在门外说完的事情,放在屋里说会无端的多花费更多的时间,她可不想与这人多呆一刻。
只是,话却不能这么说。
“不是。”韩慕晴急忙否认,侧身让开房门,“哥哥请进。”
屋内落座,韩慕白没有随意打量别人屋子的习惯,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依旧严谨的保持着该有的礼仪。
“宫里那事儿发生了也好些日子了,晴儿没有什么想与哥哥说的吗?”
这话着实委婉,但直白一些去理解,便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思。
这韩慕白,还没有问过韩慕晴是否真做了什么已经给她定罪了,由此可见,他这位妹妹在他心目的形象,着实是不怎么的。
韩慕晴愣了一下,心头腾起几分怒火,却还是强忍着。
“哥哥此言何意?难不成哥哥是以为,那东西是我弄来的?”
韩慕白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却好似无声在说:难道不是吗?
韩慕晴被气笑了!
“我这么傻吗?做个阱要将自己也拽进去吗?”她气的有些烦躁,站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似乎是很不理解她聪明一世的哥哥怎么会在这里糊涂一时。
“再说了!这事儿到最后不也没个定数吗?要不是那宸世子插诨打科将事情搅乱了,虽然我俩百口莫辩,但到底还是没有证据证明那是我们谁的东西不是吗?
更何况,名节是相互累及的,她顶着韩家姓氏,我便是再拎不清,也不会将自己划在妇德不检的行列里!”
韩慕晴有句话说的是对的,这事儿确实到最后都没个定数,但这所谓定数,在所有明眼人的眼里,不过是区分这东西究竟来自韩慕昀,还是来自韩慕晴,亦或者是她二人都有份!可这说到底都沾着一个“韩”字,所谓定数,于他们韩家人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宸世子不愧是宸世子,三两句插科打诨便让皇发落了此事而不是继续追究根源,无形也是想要缩小此事的影响力,只可怜他这位傻妹妹竟没看明白,还以为是宸世子打了差才让她背了黑锅!
当然,他也知道,宸世子的目的不仅在此,他看起来,似乎更热衷于坏了……蓝毓筱的名节。
早前,只字片语间他曾揣测,约摸皇是对蓝家毓筱有些心意的,后来又总觉得十分荒诞,便此作罢。但现今看墨宸此举,若是以此为前提,便不难理解。
皇不能娶蓝氏女子入宫,除非他肯先给蓝氏平反昭雪!然,陷害蓝氏为逆臣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室,所以这条路走不通!但如今,“蓝毓筱”已死,而真正的蓝毓筱却顶着韩慕昀之名,是赴京表忠心愿与皇室结百年之好的江湖名门之女,所以,皇忽然有了可以收她入后宫的理由。
可,名节不检的女子不可!臣子倾心的女子不可!
前者——但凡入后宫的女子,最低要求都得是德容言功,无一不精;而至于后者……君夺臣妻视为千古丑闻,而君子不夺人所爱已严明君子之风!
所以,墨宸此举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若是他没有以韩家声誉为踏脚石,他定然也很想曾赞他的这番用心。
“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
韩慕晴激动的陈情,可韩慕白却始终盯着她不放,这让韩慕晴心里又恼火又胆怯,最终还是质问出口。
思绪终于被拉回了正道,于这一点,韩慕白也仔细思索过,但她这位妹妹很多时候确实不聪明,却又在那么些不该聪明的时候小聪明一大堆,所以,他还真不敢草率的便信了她。
“你当真不曾?”
他又问一回,这一回言语间多了些诚恳,少了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不曾!”韩慕晴很恼火,没听出韩慕白语气的变化,她只当他是不信,焦躁的同时也急着证明自己。
“我确实想让她在宫里出丑!新任的皇后娘娘与她有过节,梨妃与宁嫔都与之不合,只要我将她留在那地方,找她麻烦的人皆是,我又何必要亲自出手?”
也确实如晴儿所言,蓝毓筱怕是在皇宫里结怨最多了吧。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想要害她,牵连了你?”
“若不是这样,难不成还能是她身真装了那种东西?”
韩慕白轻摇头,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蓝毓筱好歹是贤王府的小姐,出身名门,又是外公一手教养,断然是做不出这等下作之事的。
思及此,韩慕白已经起身,“这些日子你好生留在这里,不要再出门惹事,关于是否有人陷害一事,莫要多言。”
有韩慕白此言韩慕晴便知道后续的事情哥哥自会调查清楚,只是,不能出门……
一双眼睛将楚楚可怜的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她刚想开口央求一番,却正好撞韩慕白寒凉的眼眸。
刹那间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她低眉信守的应声,乖顺的很。
然而,待到韩慕白出门,韩慕晴眼眸一抹不甘浓墨重彩,隐约间似乎将眼睛都染黑了些。
被她藏在床下的衣裳又重新被拽了出来,正是那一日跳舞所穿,几张碎纸从衣衫间陡然落地,从头的墨迹隐约看得出,那头画着的似乎是脚趾,两个人的脚趾,紧紧的勾在一处……
1851。第1851章 双女及笄之寒冬相赠()
冬月初,及笄宴将近,一切都在繁忙的准备,连京城的百姓们都躁动着。
据传言,这一回及笄宴似乎设下流水席,要宴请全京城的百姓大吃一日。
至于这传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那无人可知了,甚至于连是谁要宴请他们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反正难得的有白吃的大鱼大肉,百姓们都早已经乐呵呵的将其当了真。
此时此刻,坐在妆台前的毓筱正在发呆。
说实在的,心里头有点空荡荡的不是滋味,在近两年前的年节,和现在差不多的光景,墨宸为她办了一个极不正规的及笄宴,却让她见了父亲和母亲……
而明日,那及笄礼不是她的,她不是韩慕昀,这世根本没有一个叫韩慕昀的女孩儿。
“毓筱。”
极轻又温柔的声音从毓筱身后来,她懒洋洋的转头,果然,后头的人与她猜的一样。
“表哥……”内心无声的呼唤,这一称呼总是在她的舌尖打转,却始终不能叫出口。
“华枫。”微微浅笑,毓筱算作打了招呼。
华枫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尤其是这登徒子般登堂入室的做派,他竟也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随手拿一把椅子来坐下,执起桌的茶壶沁两碗茶来,华枫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