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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皇后娘娘惦记,臣妾们方才有这等眼福。”
“是啊,咱们皇后姐姐是心思慈善……”说这话的不是官家女眷,而是皇的嫔妃。那人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凤梨与安然,话说的酸不溜丢:“这不,从不将人往坏处想。”
凤梨不傻,听得出这话外之音,堂堂妃位,她傲气的不允许一个小小美人骑在头。
“你这话是何意?皇后娘娘都说了本妃是无心之失,皇也解了禁足,你这话是在质疑皇与皇后吗?”
那女子本是想拍一拍皇后的马屁,哪成想出师不利,被人家一句话扣了顶大帽子,当即吓得腿软,跪在地欲求饶。
然,荀雪舞却及时拦住了她快要磕在地的头,“你是梁美人吧?”
那女子不明所以,只是愣怔的点头。
“你且起来。”说完,荀雪舞松开拦在梁美人肩头的手,目光转向凤梨,“梨妃身居妃位,也当沉稳持重,没事儿吓一个美人作甚?”
话落,她扫过诸位,又道:“咱们有缘聚在这里,一同侍奉皇,便都是自家姐妹,彼此间要互相担待,莫要搅得后宫不宁,让皇忧心,到时候……可得给诸位夫人看笑话了。”
这最后一句仿似玩笑话,各府女眷却不敢忘礼,忙着屈膝:“臣妾等不敢。”
见她们都如此较真,荀雪舞笑着摇头,似是无奈:“好了,好了!都快起来吧,本宫今日请诸位来是为了赏花之乐,可不是让你们跟本宫见外的。”
“是。”众人齐应。
一场刚露头的矛盾被化解于无形,众夫人小姐继续三三两两的谈笑着,点评着这株长相如何、那株花颜色如何等等。
韩慕昀和韩慕晴并排走在最后头,都低着头,对她们二人,这些花花草草着实让人提不起兴趣。
华清有意拖沓了几步也落在后头,与她二人同行,时不时会留意一下身边的韩慕昀。
她乃是应哥哥之托,要她多帮衬着毓筱。
*****
游园之后是宴席,皇后设宴,哪敢不赏光?
只是,少不了还是那些旧东西,吃吃喝喝、唱唱小曲、跳跳舞,年年如此,大家也都厌倦了。
荀雪舞是个年轻的,要收拢人心便要投其所好,她身旁的康美人又是个心思玲珑的,心领神会的开了腔:“咱们姐妹们年年看这些大抵也是厌了,莫不如抓阄,抓到了谁,谁便出个节目。”
这提议一出,自然有人心里蠢蠢欲动。虽是皇后设宴,可在皇后面前露个脸等于在皇面前露个脸,这深宫里的风吹草动,有哪点能瞒得过皇的眼?
入宫许久尚未得宠的美人、巴巴的想挤进皇宫的官家女子,一听这主意,可都卯了十分的劲儿,等着能大展身手。
“康姐姐这主意倒是有趣,是不知这节目好了如何?坏了又如何啊?”
“咱们侍奉皇,好了那是必须,坏了嘛……自然得罚!”
“姐姐这话,怎说得只有咱们姐妹寻乐?各府的小姐们也不能落下啊。”
“是呢是呢,我可还记得,早些年她们可都是咱们国子监里的才女呢。”
“……”
一众人七嘴八舌说的热闹,可奈何,有人心热有人心疏,毓筱头一个不待见这些,兴致怏怏,只想着能躲过去最好,可偏生被身边的韩慕晴一把拽住了手腕子,跑也跑不掉了。
脸色不禁冷了冷,对韩慕晴那点小心思,毓筱也摸到了些。她大抵是心仪了华枫,只是这般疯狗似的咬着她作甚?!
未免动静闹大,毓筱任由她拉着入座,挣了挣胳膊,见韩慕晴依旧不撒手,毓筱也没客气,刚好拿来练练手,试了试新修的灵术。
一股绵柔的空灵之气隔在了肌肤相触的地方,韩慕晴只觉得掌心猛然一涨,她的手便被弹开。
内心刹那间的惊诧,韩慕晴转头看着毓筱,起伏不定:
她不是武功所剩无几吗?
不,不对,方才那似乎也并非内力。
她这是练了什么妖术?
……
好半晌才收回目光,韩慕晴低头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毓筱百无聊赖,身边布菜的丫头却忽然手一抖。汤水洒了一地,只是在沾身之前,坐在此处的女子早已化作一缕清风,飘然落在了别处。
这手段用了几回还未用厌,还真当她会在一个石头摔成傻子?!
叩首求饶,毓筱始终神色淡淡,眼看着额角鲜血入注,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你不该求我,我是外人,宫里的下人可不归我发落。”
毓筱这话一落,那丫头登时愣怔,荀雪舞却反应极快:“玉郡主这话说得好生见外,你乃是皇亲封的郡主,说这话,若是给皇听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
今日由本宫做主了,她既不长眼冲撞了郡主,自然该由郡主发落才是。”
“非也!皇后娘娘说错了,韩慕昀只是一介小小韩家女,未受册封,哪里敢妄称郡主。”
无可否认,荀雪舞便也顺着说下去:“韩姑娘想的周到,倒是本宫不是了,可韩家乃贵客,如今这贱蹄子不长眼,也理当由姑娘处置。”
“皇后娘娘言重。我韩家虽承蒙武林同道不弃,担了个三宫的虚名,可说到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昀又岂敢妄自尊客?”
依旧无可否认,荀雪舞总算是歇了心思:“来人,将她送入暗房思过。”
发落了宫女,荀雪舞又转而对毓筱说道:“虽然那丫头莽撞,让韩姑娘受惊,可到底是不曾伤着人,本宫如此处罚,不轻不重,不知韩姑娘可还满意?”
“谨遵皇后娘娘之令。”只是,心口难一,她口虽这样说着,心却冷笑一片。
关一关暗房还能不当差,这要也算惩罚她去偷着乐了,看起来撒了菜汤只是虚招,后头这两来两回才是重点,一句不慎,便是给韩家招了祸患。
座位脏了,毓筱倒是因祸得福,换了地方坐,离韩慕晴远了些。
这一回,坐在了华清边,甚得心意。
华清是个娴静的女子,坐下来便如修禅一般,一举一动都能当做一幅画,毓筱撑着头,琢磨着华枫和华清两兄妹的性子。
明明毫无血缘的两人,只因为一道长大,性子举动竟能如此相似……
说起来,华枫是姑姑的儿子,与她和哥哥同出一脉,可看哥哥那个折腾劲儿,毓筱暗暗的摇了摇头,别不是给弄错了!
只是,这华枫的身世乃是华禛亲口所言,华国公总还不至于弄错了自家儿子。
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毓筱将脑子里乌七杂八的荒唐念头都止住,扫一眼堂下正抚琴的女子,不经意想起过去,走了神……
“韩姑娘,韩姑娘……”
呼唤声在耳边,可毓筱听起来觉得有些远,约摸是神走的太远,她听着“韩姑娘”三个字只觉得十分的耳熟,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是在叫自己。
直到华清伸手推了她,毓筱才好似惊醒一般,茫然的看过去,只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她。
心头一念已经万分肯定,毓筱只觉得心口涌一股粘稠的无奈。
这些女人约摸是被关在闺阁里太久,闲出了病,要不怎的总是要用这等手段逼一个不喜欢出风头的人!
肆意的轻拍了两下裙子摆,毓筱缓缓起身,迈步入堂下,先向皇后行了礼。
“既然节目是自出,不知民女可否邀一人同出。”
“自然可以。”荀雪舞很好说话。
目光从皇后左侧起一点点扫过,速度极慢,好像是在仔细的挑人,可最终,却落在了韩慕晴身。
毓筱俏然一笑:“不知妹妹可愿共舞?”
还不待韩慕晴言语,那边出主意的康美人已经笑了:“臣妾还不曾看过双生花的舞,娘娘可曾见过?”
话语间很是熟稔,这康美人照理说位分不够,本够不在皇后面前说话,可奈何人家眼疾手快,在九重阶梯扶了一把,托住的可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一跃便成了皇后面前的红人。
“本宫也不曾,今日刚巧可以看看。”皇后似乎兴致也不错。
“民女也正有此意,只不过……”毓筱在这里卖个关子,顿了片刻后才道:“等我们姐妹跳完了舞,昀儿想要考考大家的眼力,能不能分得出我二人。”
“分人……哎,这听着便有趣!”
“是啊……”
席间几位夫人和妃嫔都被勾起了兴趣,笑声应和着,三言两语间,这事儿也这么定下了,都没来得及听一听当事人的意见。
两姐妹退了场先去更衣准备,背过众人,韩慕晴搞不懂毓筱打算干什么,忍了再忍却还是按捺不住的问出来。
“你想干什么?!”顿了顿,心里总还是觉得不放心,她又补一句:“别忘了,要不是有韩家,你是条丧家犬!”
心亏底虚的话也能说得这么难听,若是毓筱与她计较,早封了她这张讨嫌的嘴。
可话粗理却不粗,汝城齐家的人不会希望她这样做的。
“放心吧,即便我是条丧家犬也不是只疯狗,没那个乱咬人的癖好。”
这话一落韩慕晴登时被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又一阵黑,活似调色板。
“你说谁是疯狗呢!”
毓筱确实暗骂韩慕晴,但却没打算跟她在这里争执,她整一整身的舞衣,看一看韩慕晴还没穿好停下的动作,懒懒的催促一句:“别叫唤了,皇后那里等急了,一样讨不到好。”
被毓筱这“叫唤”二字再次激的一肚子火,可她更懂轻重缓急,不甘心的狠瞪毓筱一眼,麻利的将舞衣换好。
1835。第1835章 京城大戏之山雨欲来()
水井胡同
沐宇鑫和钟灵玉在散步,走得极慢,好似那些初表恋心的少年男女舍不得走完这条路,是……间隔开的距离刚好拉不小手。
他们不是骄矜,而是悄寂与尬然。
虽然是雪后初晴,可天到底是冷了,街行人不多,摆摊的小贩也时不时地搓着手,吆喝声少了许多,显得有些安静。
当然,再安静也不了这俩人,一路从墨王府走到这里,没吱过声,也真是难为了灵玉这么个叽叽喳喳的性子。
这一回,还是沐宇鑫将她唤出来的,之所以肯出来,也是因为想听一听她的宇哥哥怎么说,想在回钟山过年节前了结了这事儿。
只是,腿都走酸了,他却始终不言不语,钟灵玉心原本揣着的希望早已经从恼火变到了无所谓,只是,为何心口总像是闷着一口锅,没烧热,却闷得很。
忽然不想再走下去了,钟灵玉猛然一下子顿住步子,结果,沐宇鑫竟也几乎同时停步。
虽然走的慢,但要这么恰好,要不是他们不约而同,要不,是沐宇鑫时刻都关注着钟灵玉的动静,这里很明显是第二种。
这样的事情灵玉并没有注意到,她只觉得脑门蒙蒙的,像是仲夏热着了,可看一看这初冬的天,手搁外头放久了都得冻坏了。
这么静默的看了沐宇鑫约摸三五息的功夫,灵玉一扭脸,往回走了。
原本她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心里烦躁极了,还有一股子倦意铺天盖地的涌,让她连动动嘴皮子的气力都不想费了,索性便直接走吧。
只是,刚走出半步,手臂被扯回来,力道有些大,她撞回到沐宇鑫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胸膛的温度也一如往昔,可不知是不是她太久未至,竟莫名生出几分陌生感,相似隔着什么。
然而,还不待她理清那份陌生感是因为什么,下巴已经被一双手霸道的抬起来。
唇齿相依,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柔与掠夺……
心如溺水,灵玉苦涩又认命的心情,像是一盏苦艾。
总是这样去掩盖所有问题,好像彼此亲密无间,可以骗自己心魂相依。可时光记录着一切,分毫不错,总会有一天,积压的鸡毛蒜皮,会变成山一样沉重的东西,尖锐的足以粉碎表面的平静。
可这一刻,气息相缠,她的心,却控制不住的沉沦,义无反顾,亦无药可救!
*****
同一时刻,御书房
一纸圣旨将人召进了宫,墨宸神色淡漠的立在御书房里,依旧还在等着姗姗来迟的君王。
很少来这个地方,若无大事,皇也很少会主动记起他。这个“主动记起”,并非忘记,而是皇多数时候会像忘记墨宸这号人的存在一样,几乎不提及。
这一回主动宣召……而其间缘由,偏又因为近日来事宜诸多反而不好猜。可墨宸脸看不出丝毫担忧,这么默然等着。
终于,门声响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朕方才路过海棠园,见里面秋海棠开得艳丽,一时沉迷便逗留片刻,却是让宸世子久等了。”
“不曾。”清清淡淡一句客气,墨宸再无他话,面色淡淡只是心思沉沉,已经将皇方才的话在心里转了好几遍。
海棠园……开得艳丽……
皇怕说的不是园子里开的海棠花,而是赏花的人吧。
正想着,听闻皇似乎意犹未尽,满是回味,“尤其是有一株,开的与众不同,不曾争斗艳,只远远躲着,更像陶先生东篱下的菊。”
心里蓦地掂量了几分,墨宸有些在意这个在皇心里留下“不一样”印记的女子,会是谁?
他的筱筱?
还是华清?
又或者是哪家书香门第里的闺秀?
……
“不知宸世子喜欢哪种花多一些?”忽然将话头牵到了墨宸身止住了他的思绪,垂眸浅思,稍顷,他答:“皆不喜。”
“花娇易凋,远不如松柏苍劲,然松柏生于山峰,狂风暴雪亦可毁之,远不如磐石坚毅。”
“若依宸世子之言,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皆在消息之间,岂不是说,宸世子对所有都不喜?”
“也并非……”他声音似乎轻了些,顿了有那么片刻的功夫,才补了一句:“人心。”
仿若自语的声音极小,皇却听见了,心下有几分不解。
自古人心最易变,怎的……
不过,皇特意召他来可不是为了打听墨宸的喜好的,毕竟他俩也没有交情好到可以互诉衷肠。
当然,自也不必说,若非是难的烫手的差事,也落不到墨宸头。
“朕今日召你来,你可知何事?”皇将话头扯回了正题。
这是句惯常的开场白,并不是随口胡话,里头的学问有些深。
“臣不知。”墨宸淡然应答,与诸多臣子所言无二。
“宸世子不妨猜猜。”
又是一句惯常又暗藏玄机的话,通常情况下,臣子约摸都会说一句“臣惶恐,岂敢揣测圣心”,然,墨宸是个不做虚的,他道:“臣斗胆,皇要说的,该是西域一事。”
平平淡淡却透着笃定,皇原先准备好的话被墨宸先说了,不由的噎了一下,只干巴巴的道:“对,正是此事。”
1836。第1836章 京城大戏之荒庙旧事()
水井胡同
虽说天冷人少了,可到底是闹市,这缠绵一吻不消片刻便招来了一片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让心陷声色的钟灵玉陡然回神,涨红了一张小脸似要滴血,蹭在沐宇鑫的颈间,恨不能找个洞将自己藏起来。
沐宇鑫倒是心情不错,没介意四周或褒或贬的议论,很是享受这久违的********在怀。
一手揽了灵玉的纤腰,他这么由着灵玉拱在他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这条胡同。
七拐八拐,迷迷糊糊感觉总拐了不下十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