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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外往往就发生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
就在这些掌控局势的人都放下心回了京城后,紫荆关的形势以难以控制的速度急速恶化了!
然,除此外,还有另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即便再怎么大意,也没道理事态演变到如此程度却始终不曾有消息传到京城,以至于到今日演变成了难以收拾的局面!
——唐心被吊在紫荆关落日崖已有三日,凤伞放出消息,若唐门门主再不出现,凤家当先杀唐心,再诛唐门!吾等做不得主,望门主速归。
收到这消息的瞬间,唐柒就像是离弦的箭,马蹄声踩得凌乱,他已经在赶赴紫荆关的路上……
心里是无限的懊悔,他在一遍遍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留在紫荆关?为什么……
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断的徘徊过唐笑临死前的容颜,他是多么的痛恨自己!
因为唐心是唐家嫡系,因为他挂心京城的情况,因为紫荆关的唐家营需要有人坐镇……
以为和谈很顺利,以为不会有事的!
可!太天真!
“‘以为’……呵呵!”
凄冷的笑,唐柒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以为’?唐柒啊唐柒,你以为?!以为心儿不会有事吗?可是心儿如今被人挂在落日崖!”
“可笑!真是可笑啊!哈哈哈……”
烈马奔驰,疾风碾过,绞碎了割痛人心的狂笑……
*****
紫荆关乱作了一团,而京城也没安分到哪,不过是前后脚,翌日早朝,边关的八百里加急便被送到了朝堂,惊了满朝文武的心。
——西域王送上和谈书,且派出的和谈使者早已经在赴京路上。
紧接着,从距京仅三百里外的罝镇,传来了西域使者的消息,登下就让所有喧嚣都消寂下来。
西关那一场战争打的凄惨,尤其是于蓝雪国而言!
因为瘟疫和战乱都发生在西关那样一毛不拔之地,百姓未曾见到战乱之苦大约没有实感,但是,毋庸置疑,这一战,蓝雪国损失巨大!
可仅仅是丢了粮草的西域大军,或许修养个三年五载便能卷土重来,却偏偏,主动来和谈了!
当然,这世上总是不乏一些夜郎自大之人,只会当蓝雪泱泱大国,震慑了西域,才使得西域来朝,但不管是墨宸还是毓筱还是君少顷,在听闻这一消息时,都不约而同的拧了眉,面上有几分不解。
再者……西域使臣进入蓝雪国境内行数千里却始终没有暴露行迹,就这一点就让人深省,西域究竟是有意求和?还是来给……下马威!!!
只是,事到如今,多想也无益,既然西域的使者已经来了,为了显示大国威仪,该做的准备一样也少不得,关于紫荆关的江湖祸事,已经无人问津了。
*****
三百里,西域使者走得不慢,两日后抵京,为了不失威仪又不失礼仪,皇上将迎接使臣的任务,再度交给了墨宸。
就好像不久前的战争不曾发生过,双方寒暄,恭维的话直说的天花乱坠。
只是,有些地方怪哉,引起了在茶楼上观看的毓筱的注意。
其一:使者队伍中有一马车,其豪华程度令人侧目,必定是有身份的人坐在里头……是谁?
其二:玉器珍宝,仆从侍女……这队伍之冗,物资之重,已不经意间让他们险些生出了战胜国的错觉……为什么?
西关之战不算胜,西域也不是从属小国,这样的厚礼……
远远的看着使臣队伍缓缓驶入京城,毓筱收敛了心中的各色沉思,悄无声息的下楼,混入了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中……
第1822章 东西和谈之宴上献舞()
宫门外,太监特有的嗓音高声传达着宫里的规矩:“皇宫重地,所有人皆需下马下车,步行入内。”
一路从城门跟随到宫门,围观的人群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终于可以揭晓那马车里的那一位。
不由得不好奇!
如此繁复奢华的车辇,宛若一座雅致匠心的湖心亭,主体是淡香暗存的沉香木,以隼接之术结成,没有用一根钉子,八方檐角翘起,上雕九车鸟,坠下的流苏乃是珍贵的相思锦,栓着八面玲珑的琉璃珠,在阳光下光烁粼粼,华光璀璨。
如此香车华贵,忍不住遐想,坐在这车里的,该是怎样的美人?
众人下马,整齐的让出中间的道路,右手加肩,弯腰服礼,像是在恭迎等候已久的君主。仆从恭谨的垂着头踩着小碎步鱼贯而来,由两名领头的女官将车帘向两边被拉开,早已摆好的脚踏上,率先出现了一只穿着白色高靴的脚,尺寸不大,那是女子的脚。
湖蓝色的裙摆映入眼帘,而后是淡金色的卷发,缓缓走出马车的女子,惊艳了众人,在寂静里,只响起一片吸气声。
属于西方贵族的束腰裙贴合着女子傲人的身材,膨大的裙摆一直托在地上遮住了惊鸿一瞥的玉足,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怕是蜂腰不及,高耸的雪白从拉低的领襟中呼之欲出,修长的脖颈配以光华璀璨的宝石晃了眼……
只是,这容颜,隐约透着几分熟悉……
端庄的从众人中间走过,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美色中尚未回神的时候,女子留下一片沁香,已经迈入宫门,消失在视野里。
纷扰的议论声渐渐在宫门外喧嚣,有人猜测女子身份,有人声色下流,有人漠不关心,有人家长里短……
并不多时候,这一片喧嚣声便又渐渐褪去。
百信们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与生活并不息息相关的东西,都很难在他们的心里留下痕迹。
只是,隐在人群中的那些人,一些被放置在过去的记忆悄然苏醒……
*****
洗尘宴定在当日酉时,依旧设在清平宴。
都是些老规矩了,众大臣携女眷作陪,女子和西域的两位使臣被奉为座上宾,美酒佳肴,歌舞丝竹,简直忙坏了御膳房和歌舞坊。
不过,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也不算枉费了这一番折腾!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女子离席,在大殿中央提裙屈膝,施然一礼,华贵又优雅,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身上。
“参见东皇陛下,小女子乃西域安娜公主,能再次面见东皇,实乃三生有幸。”礼毕,她缓缓站直身子,“今日,安娜将献舞一曲于东皇陛下,以表达吾王和谈之诚意。”
如此……美酒佳人,听乐看舞,这等良辰美景,自是不会有人拒绝,皇上欣然准了。
只是,一切就绪,乐声就要奏起的瞬间,安娜却忽然抬手,示意乐队稍等。
一双勾人的碧眼仿若翡翠,硬着烛光似有秋波流转,一一扫视在做的诸位后最终直视九五之尊,柔柔问道:“东皇陛下,若是安娜一舞跳得好,不知可否向皇帝陛下求一事?”
求一事?
这个应承未免有点暧昧不清!
一事,可大可小,可以是吃一道御膳,要一个物什,也可以是杀一个人……夺一份权!
只可是,他乃一国之君,连一个女子小小请求都不敢应下,一国之君的威仪何在?泱泱大国的尊严何在?
所以,只是骑虎难下!
短暂的寂静,皇上忽然朗朗大笑,“哈哈……朕曾记得西域的使臣说过,在你西域,一个男子不应该拒绝淑女的请求,好像是叫个什么风度……”
“绅士风度。”安公公在皇上耳边小声的提醒。
“对!就是这个绅士风度!”皇上似乎心情很不错,始终喜笑颜开着,“在我蓝雪,虽不讲什么绅士风度,却论君子,朕乃君子,自然不会拒绝一位淑女的请求。”
不着痕迹的下马威,安娜的笑颜依旧魅人,可眼中已没了方才的得意。
诚然,她从没妄想蓝雪的皇帝会是一个蠢蛋,但她却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不着痕迹的解决了她深思熟虑设下的陷阱。
淑女,温柔懂事的女子。不论在东方还是西方,一个有着非分之想的女子都不会被当做是一位淑女!
而且,便是最后他拒绝了她的请求,也可直指她不是淑女,而不会是东皇不讲信用……
真是好一个“淑女”啊!
再一次屈膝礼,“安娜谢东皇陛下。”
虽然落了下乘,可该守的礼仪还是得守,毕竟,她得当的起“淑女”一词。
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她对乐队抬手示意,随着乐声起,安娜缓缓而动,腰肢婉转,衣带纷飞,宛若一只翩然飞舞的蝶,极美。
柔美与野性共存,有着东方女子的温婉,却又有一种张狂野性的冲击,偶尔大胆的动作划出令人涟漪的弧度,叠裙下那双**总是一闪即逝,让人眼巴巴的盯着,等待着,期盼着下一次好看清它的白皙、紧致……
舞蹈并不简单,随着乐声越来越快,安娜的舞步声已经连成一片……
高难度的跳跃,她整个人腾空而起,玉足在空中迈开,白皙的脚踝从红裙中探出来,像是不安分的小鸟,悄悄窥探一眼这个世界有极快的躲回去……
时而她又如陀螺一般旋转不停,将裙摆在风中撑起,带着缤纷的彩带在周身架起一道彩虹,就好像她是神话故事中驾着彩虹而来的九天玄女……
这一刻,她又恍若凤凰欲鸣九天,身后飘荡的彩带就是那绚丽的凤尾,高昂的玉颈,隐约似是听到了高亢的鸣凤……
“啊——!”
哦,并不是错觉,只是,那不是凤鸣,而是……惊呼?或者惨叫?
这一舞深深的吸引着众人移不开眼,他们沉浸在乐声中,也沉浸在舞蹈中,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当年荀雪舞那轰动京城的一舞与今日这舞作了对比。
这是新的高度!歌舞界新的里程碑!
当然,若是没有这一摔的话!
伴随着惊呼声,安娜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精美的五官因为恐惧或者意外微微扭曲着,她快速坠落,砸在了女眷席的桌子上,将许多汤汤罐罐都砸飞出去。
各色菜肴滚在红裙上晕出颜色,看起来有些恶心,淡金色的卷发不知是蘸在了哪个汤锅里,**的黏在脖子上……
不能更狼狈了!
整个清平宴不能更安静了!就连西域的两位使臣也都愣怔怔的呆住了。
所有人都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舞蹈,怎么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了?!
就在大多数人还一脑门子问号的时候,皇上已经开始善后了。
“安子,快,快宣太医,看看安娜公主摔伤了没有!”
皇上这一说话,两位使臣终于回过神了,急急忙忙去将安娜扶起来。
只是,她到底不是六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嚣张丫头了,她长大了。
“不必,我自己可以!”
她拒绝了使臣的帮助。
舞蹈中摔倒,她已经够丢人了,如果还无法正视自己的失败,那她根本就不配站在这里。
女眷席的桌子都被砸乱了,可以想见安娜摔的着实不轻,可她就这么站起来了,站在大殿中央,隐约有种风中孤影的柔弱,激起了隐在每个人内心里的保护欲……
当然,若是没有那些五颜六色的汤汤水水的话!
*****
宴席上就有太医,除了一些跌打损伤外并没有大碍,皇上建议安娜先去休息,可她却要坚持下去,换过衣裳后又回了清平宴。
比安娜换衣裳的速度更快,女眷这边的席位已经收拾妥当,新的菜式已经摆上桌,就好像根本不曾混乱过。
也确实,即便是杯盘乱飞的时候也依旧有没有被惊扰的人。
不同于其他女眷被吓的惊慌起身,韩慕昀和韩慕晴始终坐在蒲席上,悠然的好像与一切混乱不相关。
第1823章 东西和谈之午门斩首()
也不知是心疼安娜那惊天动地的一摔,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羞辱,皇上竟然重提了应下安娜一求之事。
“安娜公主这一舞惊心动魄,虽然……”斟词酌句之后,他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辞:“小有失误,但,瑕不掩瑜!朕应下的那一事自当兑现,安娜公主有何所求,说来听听?”
安娜只觉得难堪!比摔得一身狼藉更甚!
她以舞换东皇一诺,那是她该得的赏,可她不仅没跳好,甚至是丑态百出!
东皇……他这是在小看她吗?
只是,君便是君,不论地域!
心中藏着再多的不甘与屈辱,她也只能领旨谢恩。
只是,情况不同了,舞跳得好了她可以求一事,如今……她也只能说:“安娜一舞能得东皇喜爱已是安娜的荣幸,又怎敢再求其他。”
只是,皇上并不打算,不依不饶:“公主这是看不上朕的赏?”
果然,当对方存心找茬时,谦虚就容易变成这样子,安娜早已料到,自然也有应对:“安娜岂敢。”诚惶诚恐的行礼,安娜道:“容安娜说句大胆的话,东皇陛下愿施于赏赐已经是天下的恩惠,安娜、安娜……不论陛下赏赐安娜什么,安娜都必定视若珍宝!”
宣誓般的话语,虔诚的眼睛,还有微微羞红的脸颊……就好像是信奉神祗的少女忽然看到了自己的信仰,激动,却又忐忑。
只是,真正的内心世界却满是厌恶——她就知道“如今”只能变成这副样子!变成东皇想给什么就给什么的……施舍的样子!
只是,皇上未必就真的会按她的想法来!
“你这丫头竟这般客套!怎么,是觉得朕找到不周,未能让公主宾至如归?”
“不……”安娜以假乱真的诚惶诚恐,不过皇上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开口,“朕既应下了,自然言而有信,若你暂且想不出所求为何,朕便先记下了,等你想到了便来告诉朕。”
看看,这是何等的诚意满满,可安娜只觉得头疼。
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这东西,保不齐就是个祸害。
既然皇上非要一赏,不如她主动了结了这事,也好过皇上做主,事情不在掌控之中。
“安娜心里倒是真有一事惦念多时,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安娜一直没有机会看看东皇的皇宫,所以……”七分小女儿家的娇羞,不得不说,安娜害羞起来的样子真的让人心里直痒痒。
皇上已经心领神会,“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朕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朕准了!朕准你暂时住在宫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此可好?”
“谢皇上。”就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安娜开心的样子溢于言表,只是她的心里究竟如何,又有谁知晓?
见东皇如此好客如此好说话,西域使臣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们也不是来东国游玩来的,是带着任务的。
都没等得及安娜重回坐席,使臣已经大步流星入了大殿。
执西方之礼,使臣道:“东皇陛下,鄙人乃是西域使臣克劳德,此次奉吾王之命入京,只为一事。”
说到此处,那使者似乎是特意停了一停,约摸是想着皇上会问他一问。只是,他并没有如愿等到。
他脸上微微有些郁闷之色,又接着说下去:“吾王愿与东国结秦晋之好,永修和平。”
好似慷慨激昂的演讲,使臣说的眉飞色舞,神情上仿佛在传达着:看,这是一个多么棒的主意,吾等贱民还不赶紧跪地接受,感谢圣恩!
只是,大殿里诡异的寂静却让这场“演讲”变成了独角戏,使臣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欢呼与应和,有些发懵。
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