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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一日村里的人来传信说他家瑾儿出事了,柳老夫子就忍不住沉了脸。
若不是钰麒将此事一力承担,只怕是瑾儿当场就要被浸了猪笼!
当真是又恼又恨,柳老夫子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却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了。
看一眼站在一旁不言语却总是忍不住瞟向窗外的柳瑾瑜,他叹息一句:“罢了,你且去看看他吧。”
飞快的抬眼看了祖父一眼,柳瑾瑜站在原地没有动。
说实话,对于那一夜的事情,她并非不知情……
夜里,她醒来过,她知道自己不该,却还是……
她对不起尧哥哥,也对不起祖父这么多年的教导,她想跪在门外接受惩罚,但是钰麒哥哥不许……
这一段日子,柳瑾瑜明显瘦了,她的内心经历着煎熬,愧疚几乎要将她逼疯了!
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孙女儿,柳老夫子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去吧,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或许,是他的错,明明看得出瑾儿的心里有人了却还是……
或许,是门外那小子的错,胆子太大,竟不顾及瑾儿的名声……
也或许,是少主子的错,知道瑾儿心里装不下他却还是爱的一如既往……
又或许,只是缘分错了,命运错了,它们总是喜欢捉弄人……
随在柳瑾瑜的身后出了屋子,柳老夫子得以近处见一见钰麒
背上被荆条刺破鲜血直流可他自己却好像毫不在乎,只轻轻一笑,恭声拜一句:“柳老夫子。”
看着眼前潇洒风流的少年,柳老夫子忍不住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可面上却神情严肃。
“你可知瑾儿尚且身负婚约?”
点点头,钰麒答道:“知道。”
其实,使坏心思与瑾儿共眠那一夜他还不知道,不过,这些日子风言风语听了不少,他也就知晓了。
可,那又如何?
若是早知道瑾儿身上定下了婚约,他早在刚醒来的时候就要做了这样的事!
瑾儿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即便那个人曾经救过他的命!
见钰麒态度如此猖狂,柳老夫子不仅不怒,心中是愈发的赞赏。
他看得出,这小子虽然表现的欠揍,可实际上,他心里怕也觉得对不住少主子,只是,他并不后悔!
“你可要为瑾儿负责?”
“自然!”答得斩钉截铁,微微一顿后他又接着说道:“晚辈愿以我蓝家忠魂来起誓,如若我不能给瑾儿一生喜乐,那……就赌蓝家冤案终生不能沉冤得雪!”
说不震撼是假的,柳老夫子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起誓,在这一刻,他心里头所有的不满都不见了。
他年纪大了,心里头图的,也就是几个孙儿能过得好罢了。
想他柳家,各个都身负惊世之才,可又能如何?还是得守在柳城,拒绝入朝为官一千年!
不是后悔当初忠君,只是不甘心!只是心疼那些满眼落寞的孩子!
都已经委屈了他们这么多,他又怎么还舍得这些孩子不幸福呢?
态度比方才温和了许多,柳老夫子道一句:“孩子,你起来,随我去见见少主子吧。”
这事儿也该解决了,不管怎么说,他柳家和钰麒都应该给轩辕尧一个说法。
当然,不知他们这样认为,轩辕尧也在等,等着他们来。
*****
鬼仙正在和轩辕尧喝酒,不过,那几坛子好酒已经没有了,全给轩辕尧买醉用了。
事情刚出的时候,他几乎整日都烂醉如泥,把自己关在屋子不见人,当然,没防得住鬼仙。
鬼仙来这里也不开导他,话很少,多数是喝酒,偶尔说两句总是能将他气的抓狂,恨不能封了他的嘴让他一辈子别开口。
可就是这样的胡闹,他竟然熬过来了,现今,他不再酗酒。
虽然心痛的都要麻木了,可他终究得承认:这一天,还是到了……
起身将门外的人请进来,鬼仙不知何时已经溜了,轩辕尧请柳老夫子坐下,而柳瑾瑜和钰麒就在一旁站着。
说实话,这种差别让钰麒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他也是王府的世子,从来都是他坐着别人站着,可今天……今天就算了,谁让他抢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呢?就不跟他计较了。
虽然难以启齿,可柳老夫子还是说了。
起身跪了轩辕尧,柳老夫子竟是来请罪的,而轩辕尧,他竟也没拦着。
1741。第1741章 各显神通之凤凰楼1()
起身跪了轩辕尧,柳老夫子竟是来请罪的,而轩辕尧,他竟也没拦着。
不由的眯了眯眼睛,钰麒落在轩辕尧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被柳瑾瑜拉了拉衣袖,钰麒这才恍然回神,发现瑾儿竟也跪下了,正示意他下跪。
心里头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跪!”
一个一千多年前的轩辕氏,他还没有资格承他这一跪!
然,当看着面前俯首叩地的柳老夫子时,钰麒那份风骨就被他收了起来,缓缓地跪在了柳瑾瑜的身旁。
这一跪,就当他替瑾儿,替柳家跪的吧,毕竟是他,才让瑾儿、让柳家如此愧对轩辕尧……
“少主,柳家管教不严让少主蒙羞,本是罪该万死,如今却还要舍了这张老脸求少主成全,实在强人所难,故,柳封亭恳请少主,所有罪过由老夫一人承担。”
并没有回答,轩辕尧缓缓起身将柳老夫子扶了起来。
“先生严重了,先生乃是尧启蒙之师,尧如何当的起先生一跪?再说了,尧一直将小谨视为妹妹,如今看她有了好归宿,自然为她高兴。”
嘴唇颤了颤,柳封亭没有再说什么,被轩辕尧差人送了回去。
他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折腾。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有些怪,有些诡。
“坐吧。”淡淡的道一句,轩辕尧随意的斟茶三盏,分别递给了钰麒和柳瑾瑜。
“别想太多,尧哥哥不怪你。”
柳瑾瑜都还没有开口轩辕尧就已经原谅了,钰麒一时间还真是不明白方才那一跪究竟该怎么理解。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轩辕尧有点意思,往后可以交个朋友,日子也不至于太无趣。
既然他都不计较,这二人自然也没什么要说的,略微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柳瑾瑜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这里,自然也没有再劝钰麒离开。
牵过柳瑾瑜的手漫无目的的走,钰麒微微垂头,笑得奸诈……
那日醒来,外面闹得鸡飞狗跳,可鬼仙却暗地里对他挤眉弄眼,竖了竖大拇指,那时候他就知道,将事情闹大的人哪里是他,是鬼仙。
他这……姑且算是帮了所有人吧,若不然三个人这样纠缠下去,还真不知道往后会怎样啊……
*****
凤凰楼
身为凤凰楼的头牌,幽兰今日跟妈妈银凤请假了,独自一人坐在妆台前,她很想哭,可是又不敢。
“决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么些年的头牌生涯让她多了几分贵气,一句威胁说的狠厉三分,结草唯唯诺诺,慌忙称“是”。
只是,小姐身在局中看不穿,可她却觉得隐瞒实非上策!
这哪里是能瞒得住的事儿?!来这里的少爷公子,有哪个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多少客人难缠的很,小姐她请假一两日来好说,可日子长了,怕是银凤都要恼了。
可小姐如今这个情况,她哪里还能接客啊!
就不说接客,她得请大夫啊,若不请大夫,她这病好不了,可若是请了大夫,只怕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把能想的都想了,结草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唯唯诺诺的问了幽兰。
“小姐,您、您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混账!”手中的梳子一把就砸在了结草头上,她指着她厉声责骂:“贱蹄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巴不得将我踩在泥里头你好上位,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想,我倒霉了,你也好不了!”
无声的承受着幽兰的怒火,结草始终沉默无语。
结草这个名字是小姐取得,取自“结草衔环”,当年她从一个客人手上救下了她,取名结草,告诉她要记得她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她一直都记得,所以忠心耿耿,可似乎,小姐却忘了……
终于是骂够了,幽兰冷静了些,她心里也清楚结草说的事儿是对的,可是她不敢啊!
在这样的地方,每日都有得了脏病被送出去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是否治好了病……
或许是阴差阳错,她知道!从第一天在这里接客她就一直在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会被送到那样的地方,所以她千防万防,却终究,还是没防住……
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生活颠沛,因为偷了个包子被追,她躲进了一个破草房,就是在那里,她见到了那些散发着恶臭全身脓疮的女子……
她不仅没有吃那个包子,饿了五天的她吐得昏天黑地,一口气跑出了三里地累得晕了过去……
确实是无巧不成书啊,刚好就有龟奴来送人,道上遇见了她,从此后她就进了凤凰楼……
几年磨练,她咬着牙坚持,成了头牌,她以为她可以高枕无忧了,可眼看着新人一个又一个娇艳如花,她知道,或许等不及她老了,就会有人取代了她……
常听说皇上的后宫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到底有多狠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里吃人都不吐骨头,这是个谁都管不了的无法地界!
今日,终于是轮到她了吗?
一想到自己发着恶臭全身溃烂的样子,幽兰就忍不住胃里的翻腾。
吐了好一阵子,结草为她备水漱口后扶着她在软榻上休息了片刻,见幽暗的精神好了些,结草又一次提出:“小姐,让结草去请大夫吧,就说是奴婢病了,反正是隔着帘子诊脉,哪里会有人知道。”
不得不说,幽兰被结草的主意说动了,略犹豫了一下,她便吩咐结草去请大夫了。
然,结草才出去不过片刻功夫竟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小姐,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心里猛然涌上一层强烈的不安,可幽兰还是耐下性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将房门关好又拉着幽兰往屋子里走,她这才小声的说道:“小姐,谭公子带着护院来砸场子了,说是……”
见结草忽然犹豫不说了,幽兰心里的不安更甚。
1742。第1742章 各显神通之凤凰楼2()
“说什么!你快说!”
“说是咱们这里的姑娘染了脏病传染了他,要、要妈妈给个说法……”
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幽兰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就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谭公子确实好色,可但凡到凤凰楼,多数点的人都是她,且不说他们二人到底是谁把病过给了谁,就是凭着谭公子的身份,这个罪,她是担定了,除非她无病!
这谭公子论起身份也算是皇亲了,晟帝的庶妹落霞公主下嫁谭家,谭公子便是落霞公主的曾孙,是个实打实的二世祖,整日里不是女人就是赌,嚣张拨扈让几乎全京城的公子哥们都不跟他计较。
如今……
“小姐……”
有些心疼这个充满恐惧又异常努力的女子,结草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开了口却发现已无话可说。
若是换一个人,最坏也不过一死了之,可偏偏,幽兰最怕死……不,她什么都怕,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
只是,左等右等,怎么不见人上来?
结草比幽兰理智的多,发现了异常便想要出去看看。
安抚好幽兰让他稍等,结草下了阁楼,混入了人群。
几乎所有人都聚在凤凰楼的大门处,谭公子的护院人数不少却都站在一旁,反而是二十多个半老徐娘堵在门口,骂骂咧咧。
大概的听了一下结草就明白了。
这是有人故意对付他们凤凰楼了,这些女人是这条花街上别家妓院的老板,说来说去也就是在说:既然凤凰楼里有人患了梅毒还过给了客人,那么凤凰楼必须关门歇业,等排查过楼里的姑娘后再行定夺。
她们确实有必要要求这么做,毕竟这是个传染的病,而恩客也并不是总找一家的姑娘。
只是,这么整齐的都找上门来,要是再看不出她们是有备而来,只怕是眼盲心瞎了!
银凤素来也是个嘴皮子不饶人的主儿了,可今日面对这么多张嘴,她有心无力,哪里还说得过呢?可偏偏,能主事的人,他还不在!
这还是银凤第一次这么期盼着凤昰的到来呢!然,他并没有来,门外倒是来了好几位大夫,似乎是谭公子请来的。
只是,这样一个猪头一般的人,能有这样的脑子吗?
反正结草不信,她想,或许从凤凰楼生意火爆开始,一切都已是局!
只是,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人送银子来,难道还要将人推出去吗?
“银凤,今日本公子带了大夫,都是那方面的高手,本公子也不欺负你,让你们家的那些贱人都出来!”
结草被打断了思路,她有一种预感:兴许,凤凰楼就这么完了……
因为在这里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人敢对银凤这么说话的,谭公子既然敢,说明他有恃无恐……
当然,她也同样没想到银凤竟然赔笑了,脸色都没有一丝僵硬,就好像方才谭公子说的不是打脸的话,而是阿谀奉承。
“谭公子且稍等,姑娘一个都不少,全给您带过来。”
说着就下了命令去请人,结草顾不得这边,有匆匆忙忙的回了幽兰的房间。
“小姐,谭公子带了大夫,要一一查验。”
眼睛微微的闪烁,结草心里有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今日身子不爽,一会儿就拖着让大夫到楼上来查,届时让大夫探结草的脉象就是了。”
点点头表示赞同,幽兰此刻能依靠的人只有结草,对她极信任。
果然,楼下的检查已经开始了,只是,结果却震惊了众人。
整个凤凰楼里,凡是检查过的姑娘,竟然都患了脏病,这……这……
几乎没有人有第二种想法,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凤凰楼这是得罪谁了?下手如此狠毒!
谭公子一听就闹开了:“他娘的!银凤你个老鸨子,你他。妈的得罪谁了?!”
然,不等银凤开口,谭公子又一次开口了:“草!谁他。妈管你得罪谁了!竟敢连累了本公子,看本公子今日不砸了你的凤凰楼!”
其实,说实在的,今日,怕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凤凰楼背后的凤家,不敢如谭公子这般肆无忌惮的就要砸了凤凰楼。
只可惜,他一直仗着自己有个做公主的祖母,沾着皇亲,行事无法无天,在他眼里,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就如同一直蚂蚁,却不知,就是这样一只“蚂蚁”,已足够毁了谭家!
事情还在继续,越闹越大了,凤凰楼确实被砸了,就连楼里的姑娘也受了伤,结草匆匆忙忙的回了楼上,她是个胆大的,带着幽兰从阁楼上跳了下去,边上有树,两个人虽然多处刮伤,但好歹是逃出去了。
一路狂奔,她们听着越来越远的喧嚣声,都没有留恋……
凤凰楼,怕是就这么完了,而那些人……风尘中的女子有几个人重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