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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九龙塔的生死之门脱出去后,并不是如他们所想像的那样的出口,而是在避暑山庄山脚下的洛河中。
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在寒冬腊月里,若是贪玩儿的孩子不小心跌进了冰窟窿,那基本就是十死无生的结果。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是从水底出现的,上面的冰层那么厚,连个能让他们往外爬的缝隙都没有。
绝望在这一刻涌来,他们都清楚的明白:若是没有人在此接应,他们在这样的季节进入洛河,本身就等于死亡。
水太冷了,唐柒的精神状态不佳,而华枫和华清都还带着重伤,缺少空气的窒息感在折磨着他们,水下的压力在碾压着躯体,意识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透过水的月光晃来晃去,却无论怎么抓也抓不住,伸手一碰,就碎成无数斑驳的粼光
终于失去了意识,身上的衣裳吸了水沉重如石,拉着他们的躯体在水中一点点的下沉
忽然,洛河的水被搅动了,几道墨色的身影速度快的就像是鱼,穿梭在河水之中,向着三个人
原来,他们的好运气还没有用完,是暗冥带着人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还带了破冰的装备。
将三人从洛河底救出来,暗冥只是安排了人照顾他们便走了。
唐柒没有受太重的伤,所以他很快就苏醒了。可是华枫和华清的情况都不太好,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这一下受了凉就染了风寒,烧了好几日也一直不见好,让唐柒一直提着一颗心忙忙碌碌着,完全就没顾得上再去想唐林已死的事儿。
另外,消息已经传回了京城,唐柒打算:等他们二人醒来,便立即回京。
1554第1554章二月祭天之冷菱之愿()
皇宫
借着十五的元宵佳节,冷菱斗胆向皇上求了一件事。
那一日,她是深夜入宫,热闹都尽散了,灯火阑珊,她才出现在宫门外,要求见皇上一面。
终归是个特殊的存在,想要见皇上,于别人而言怕是一生最难的事,可于她而言,却是最简单不过。
御书房里,烛火已燃过了小半,皇上还没有歇息,听了太监的回报,他对此倒是颇有几分兴趣。
宣了人在御书房觐见,冷菱行过了礼却没有起身,蜷了蜷手指,她忽然向着皇上拜了一拜。
“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不喜不悲的看着底下俯首在地的女子,皇上并没有什么意外,每一个来求见他的人,都是有所求的。
“哦”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皇上放下手中忙碌的纸笔,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的问道:“是何事且说来听听。”
听不太出来皇上这究竟是何态度,冷菱的心里有些忐忑,却又想着:既然她来都来了,到了这时候,她是万万不能再想着退缩的事了。
心一横,她一鼓作气,将心里的所求一口气说了出来:“冷菱想要以一个假身份,到华国公府上,去做婢女。”
现在的她,太没有自由了,做所有的事情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虽然皇上说过了,不会对她的所为有太多的干涉,可是,进入华国公府一事,在表现上太可疑了,她不想给华国公府带去什么不必要的猜忌与麻烦。
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皇上明显怔了怔,不过倒也没有直接否决,而是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朕可以问问原因吗”
咬了咬唇,冷菱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不说谎,低低的话语道出了心声:“因为,喜欢上了华枫。”
她知道,若是有可能的话,机会也只有一次。而面对皇上这样的人,他太聪明,撒谎是绝不可能骗过他的,可一旦让皇上发现了她的不诚实,那么,她就很有可能会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你想,嫁给他”
似乎是觉得冷菱的话很难理解,皇上的表情是费解,是疑惑,眉头都快要被堆出的小山压垮了。
他是真的不太明白冷菱是什么意思。若是她想用药引子的事情作为要挟,来跟他交换条件,她完全可以将请求的内容变成要他赐婚,嫁给华枫。可是,偏偏不是。反而,是要去他的身边为奴
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可即便是她出身不详,但好歹也是尚书府里教养出的嫡女,该不会是想着要华枫收了她做妾吧
当然,这些事情,她想也不要想虽然他不知道冷江那个老匹夫有没有跟这丫头说清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血芥引若是取女子之血,须以处子之血入药,方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嫁人之事,她想都不要想
然,出乎意料的是,冷菱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不,我没想过嫁人,我想的,也只是离他近一些,可以看见他的幸福,仅此而已。”
1555第1555章二月祭天之醉公子离京()
唇角有些浅浅的笑意浮现,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在这美好的最深处,却有些不为人知的苦涩,暗藏其中。
也许,并不是“仅此而已”,而是,也只能如此而已
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她
有些惊讶于冷菱纯澈的感情,内心深处隐约的还有一丝嫉妒,皇上的唇角在看不见的地方弯出的弧度带着妖异,朗声大笑,他很是痛快的应下了冷菱所求。
讶异于皇上的好说话,但是所求之事达成的喜悦更让她有些高兴的混了头,一时间,她并没能注意到皇上内心所打的算盘。
墨王府
正月十九,毓筱还是没有等到墨宸回来,不过,他见到了另一个人,还得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暗冥回来了,带回了“华枫等人已经脱困,不日将回京城”的消息。
不过,看着来去匆匆的暗冥,毓筱隐约的猜到:他匆忙离京,很可能是要去接应墨宸的。
不过,她不知道:墨宸需要人去接应,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还是说,出了岔子,所以才需要接应
心已经不再似前几日时那般混乱了,毓筱静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将这些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她简单的收拾过自己的仪容后,打算出门一趟。
听雪居一事,皇上看起来似乎是不打算再查了,可是,难道不会觉得,皇上放弃的,有些太快了吗
那里是醉公子的地盘,醉公子又是第一个掌握了线索的人,在他手里,也许有她不知道的东西,能解开这个谜。
只是,让毓筱没想到的,纸醉金迷外,她被人告知醉公子在昨日离开了京城,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想起要他帮忙去查阚泽的事情,毓筱立即就意识到,他很可能是回云山去了。
忽然间心思有些乱,毓筱懊恼的拍一拍额头,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当日离开武城,她派出阚泽负责善后,召回一应人手,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记忆里有一个断层阚泽是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那些人是否都回来了还有之前让他详查卢村之事,他究竟是怎么给她答复的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的记忆里都是没有痕迹的,可是意外的,她似乎并没有觉得阚泽的出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开始,她以为又是因为灵珠而造成的记忆混乱,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混乱,她早已经习惯了处理记忆上的缺失。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而这些问题,让她的心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阚泽他他似乎变了又或者说,这是另一个根本不同的阚泽。
阚泽是她的近卫,负责的是她的安全,在这一点上,他一向做得很好。但是,自从这一次回京,阚泽对她的安危该要怎么来形容这一种变化呢并不是变得全不在意,而是就好像,是观察,或者,是考察。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会旁观,在观察她的危机处理能力。若非如此,那一日在香榭,她也不会被暗算以至于弄得一身秽物最后落入了圈套。
1556第1556章二月祭天之华禛的智慧1()
而更让她觉得心底悚然的,是她发现:除了这些,他还在观察她,观察她的生活就像是监视,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不带有恶意的窥探,而另一个,明显性质恶劣。
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阚泽有问题,他很可能是被人掉包了。
回想过去,她认为最可能的出事地点是武城,而又因为记忆上的空白期与她的不曾怀疑,让她直接将嫌疑锁定在了那个神神秘秘的云山上,她觉得:很可能对阚泽发难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云山的人。
只是,云山素来神秘,以她的能力,想要在云山查一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会将主意打在了醉公子身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墨宸曾经说过的那一句“在云上,背叛之人,似乎要经受诅咒”,总是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华国公府
静静的坐在屋里看着手中刚得来的消息,华国公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长长的舒一口气出来,像是若释重负,又像是做了某种决断。
许多事情,他一早就知情,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明哲保身,不让皇上对他华家动了杀心而已。
其实,从晟帝将蓝家盏鸢许配给他的那一日起,他就知道,皇上已经对华家心存芥蒂了,迟了千年的事儿,终究还是轮到头上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让皇上改了主意,他只知道,最后的最后,他爱的那个女子和她的蓝家都化作了青烟不存于世,可是华家却意外的并没有被皇上株连,是晟帝在大殿上说的法外开恩。
在那以后,华家在京城里寂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低调的几乎让人们都忘记了,京城里还有一户华姓之人,是千年家族,是当朝的国公。
再后来,皇上又赐婚了,大家闺秀,配得起他华国公的身份。但是他却知道,那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冥楼中的杀手。
他相信,皇上绝不会小看他的情报力,所以,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他什么都明白,所以他装作毫不知情,领旨结婚。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在有了清儿后变得两难。那是他的女儿,却被皇上拉下了那个黑暗的深渊,可是,他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痛苦了很长的时间,那个时候,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他的心里却更加担心另一件事情凡事都会有一个极限,这种微妙的平衡,它究竟能持续多久究竟会是谁,是皇上,还是他,又或者是邪瞳,先来打破这个平衡
终于,这一天到了,却不是他想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清儿,是他最最不希望的。
一个男人,为了帝王的不猜忌,婚姻装模作样,儿女不能保护,他恍然觉得,他这一辈子,就好像是白活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他华家拼死离开云山想要的生活吗
这一回,为了清儿,他绝不能再退
1557第1557章二月祭天之华禛的智慧2()
一身清风傲骨,华禛站在皇上的御书房里,仰望天颜,可他却没有一分示弱。
这一回,他不想再装成那个维诺窝囊只知道明哲保身的男人,他要让上面的这一位看看,他华家人的风骨
看着这样风质卓越的华禛,皇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华家的来历他并不是不清楚,有这样的气度修养那是当然的,而他的这一点点惊讶,更确切的说,是在惊讶:他为何忽然不再伪装
只是,想到了九龙塔那边才传回的消息,皇上顿时就了然的笑了。
果然,能让一个人做出的改变的,永远只有情。一个爱子女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不奇怪。
虽然知道了他为何而来,可是皇上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国公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态度有些玩笑,面对着华禛的卓然与严肃,皇上偏偏选择了最打脸的那一种一笑置之的不在意。
并没有放在心上,皇上的打脸没有让华禛觉得难堪,他淡淡一笑,反倒是给了皇上一句奉承:“皇上睿智,想必是已经知道老臣到此,所求何事。”
依旧是浑不在意,皇上就像是忽然化身成了一个顽童,对华禛微微的耸耸肩,又摊了摊手,略无奈的反问道:“国公大人什么都没说,朕如何能知”
也依旧是不温不火,华禛的笑意始终留在嘴角,淡然一语:“皇上说笑了,臣等为国效力,一举一动,尽在天子眼中,皇上又怎会不知”
还是没有接下华禛抛来的球,皇上又将它踢了回去:“朕便是天子,也得要吃饭睡觉不是”
暗暗的叹一口气,华禛知道:再这样下去该没完没了了,若是他不点明,皇上会一直跟他装傻下去,他今日也就白来了。
“其实,皇上知或不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臣所求之事,还望陛下隆恩。”
看华禛终于开了口,皇上点点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且说来听听。”
对皇上拱了拱手,华禛斟词酌句,将话说的很有技巧。
“皇上,老臣以为:这为人父的,求得,也不过是儿女的平安罢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却并不提及其他,这是他的智慧。活在京城权力的最中央,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只适合心知肚明,一旦说出来,那就是生死的事儿了。
似乎是有意的在为难华禛,皇上的话也说得很是刁钻:“朕是这江山百姓之主,天下万民皆是朕的子民,若是他们克己复礼,朕自然也是希望他们都能平安的。”
面对皇上如此刁难,华禛再一次对皇上拱了拱手,沉声道:“养不教,父之过。”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皇上忽然就笑了起来,看着华禛的眸光倏然转冷,一句感叹,意味不明,“国公大人可真是位好父亲呐”
像是没有看到皇上的冷厉,华禛又一次拱手,谦声道:“不敢,是皇上过奖了,有道是:君仁臣贤,父慈子孝,都是皇上治理有方。”
1558第1558章二月祭天之华禛的智慧3()
冰冷的笑了笑,皇上出口的话没有温度,“国公大人好口才啊,不过,怕只怕,只有国公大人是这么想。”
“还请皇上放心。”皇上话才刚落,华禛立即接过话来,大作保证:“老臣定然好好教导子女礼仪孝悌,断不会让他们做出不轨之举。”
“若能如此,自然甚好。”
“谢皇上,谢皇上隆恩。”像是怕皇上会反悔似的,华禛当即谢恩,可是还是没能拦得住皇上下一句话的转折。
“哎,国公大人先别忙着谢恩,朕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就像是遇上了倒春寒的农夫,华禛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拱手,沉声道:“但凭皇上吩咐。”
没有办法,谁让他面对的是君他可以隐晦的暗示皇上他有实力给他制造乱子,但是却不能真的公开与他叫板。清儿确实曾经是星阙,若是他不能争取到皇上的妥协,也就意味着,清儿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再没有一日的太平。于公于私,他都只能投鼠忌器,委曲求全。
只是,制约是相互的,他今日的态度,想必皇上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对于清儿,若是他皇上当真什么都不曾顾忌,那么,他也就没必要再去想什么君臣之道了,必是要让他见一见,什么才是云山的华家
不过,显然,皇上是聪明人,没打算用华清的生死去赌华禛的底线。
“国公大人也别担心,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