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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些私底下的东西都被摊在了明面上,对于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可是没有一丝的好处啊……
凤欣不想激怒他,尝试着沟通,问道:“逸儿,母妃想知道,你为何这般仇视沁儿?她是你的妹妹啊…”
然而,景逸闻言却是一阵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久久停不下来。
在景逸的笑声中,凤欣渐渐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看到凤欣那般模样,景逸笑意深深,仿如刀刻在眼角眉梢。
“你想到了,对不对?”
他的言语间透着莫名的兴奋,整个人给人一种疯狂之感。
凤欣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切的问一句:“你知道了什么?”
景逸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愈发愉悦了些,言语轻轻,一字一字的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什么?
这问题落入凤欣的心中,让她微微一怔:是啊,她在害怕什么?那些事儿确实不能见光,可是那也得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秘密才足以让她害怕,而她面前的人,他已身陷囹圄,威胁不到她了……
第762章 血案之尘埃落定3()
想到此,凤欣忽然镇定了下来,看着景逸的目光已变得冷沉,出口的话,好似对面的不是她的骨肉而是仇人:“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都只能带到冥界去了,活人,是听不到了…”
景逸听闻此言,眸子里一抹破碎的受伤,即便他强撑着也依旧未能掩饰过……
他恨!他算计景沁!他做一切!因为他嫉妒!
他嫉妒景沁得到的母爱……
最初时,他不得母妃喜爱,时常受到冷落,小小的他心里藏着的,都是伤……
他羡慕妹妹,却不恨,因为那是他的妹妹……
只是,这一切却在一个朝阳明媚的春日被撕碎。
那一日|他去寻母妃,可是殿内无人,年幼的他贪玩了些,偷偷藏于衣橱想要给母妃一个惊喜……
然而,惊喜没有送出去,上天却送了他一个惊吓。
母妃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
屋子里轻吟低哼交错着喘息,汇成一曲亘古乐,只是榻上与母妃缠|绵的男人却不是他的父皇……
他听到母妃唤那人哥哥,他偷偷看到了那人的长相……
那是他的舅父,当年母妃曾经偷偷带他见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妹妹……
小小的他躲在衣橱里,好似被谁关进了地狱,任他如何挣扎,始终无法逃过那些侵袭而来的黑暗,一寸寸的腐蚀着他的心,染作墨颜色……
他开始查妹妹的身世,结果不出所料,这个独占了母妃宠爱的肉团子根本不是他父皇的骨肉!而是乱|伦的野种!
一个乱|伦的野种,竟然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他不甘!他恨!
所以,他故意骄纵景沁,告诉她这世上的一切都属于她,想要的就要去抢……
所以,他时常在凤欣面前提及景沁闯下的祸事让凤欣愤怒……
所以,那一次校场骑射他没有去拦截景沁射向柳瑾瑜的箭……
所以,景沁探病贤王府时他故意要她大摆仪仗……
所以,在景沁私自将蝶依带回宫时他装作不知……
所以,在景沁将蝶依重伤时他不置一词……
所以,他怂恿景沁送蝶依回贤王府大闹重阳节……
所以,景沁心悦钰麒,行乱|伦之情他不加劝阻反而多有支持……
所以,景沁欲除柳瑾瑜而后快他推波助澜,甚至出谋划策,为的就是计中设计,谋了景沁的命……
……
所以,这一次本该天衣无缝的局,他却故意让景沁做惊吓状引人怀疑,甚至还使人故意撞掉了景沁的凤佩又引着景怡捡了去…
他要景沁死!
他不杀她,不是因为他下不去手,也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他不屑,不想让这样的野种脏了他的手!
而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寻起源,其实还是一个孩子缺少的母爱……
他所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让凤欣后悔!
可事到如今,凤欣却丝毫不曾把他看在眼里……
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心枯萎的声音……
其实早在许多年前他的心就枯萎过一次了,当年在那个黑暗的柜子里时,听着外面入骨酥|软的暧昧呻|吟时,他的心就一寸寸枯萎了……
只是后来,恨为水灌溉,它又活了,只不过活成了别的样子……
如今,爱恨灭,这一次,心是死了,再也不会活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到景逸的问题,凤欣有些惊讶,有些怀疑: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的这个儿子太聪明,发现了那样的事儿竟然能隐忍这么多年不说,如今到了这一步还能只字未问,不指责不疯狂,这样的心智,她实在不敢大意。
见凤欣不说话,景逸再一次开口道:“你是想要我揽下一切好让沁儿脱罪吗?”
凤欣被戳穿了目的,神色竟没有丝毫的尴尬,仿佛这个儿子于她,什么也不算……
景逸背过身去,不再去看凤欣是什么表情,不是不敢,不是怕伤心失望,而是不在意了……
听不到凤欣的话他也不在意,再一次说道:“我答应了,你回去吧,莫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
后面的话景逸没有说,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凤欣离开的脚步声……
是了,凤欣到此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已经得了景逸亲口承诺,她还有何故留在这里?
第763章 血案之尘埃落定4()
大理寺·三司会审
景逸手脚锁着镣铐,满身狼狈的跪于堂下,一五一十的叙说着案件经过。
这一局陷害,起于去岁暑日。
在承德的避暑山庄里,他派去日夜监视钰麒和柳瑾瑜。
那一日,监视者来报告了二人举动,所以,他差人将假山上玩耍的景怡推下山去,想以此陷害钰麒。
但他也考虑到了另一种可能……
结果如他所想,钰麒救下了景怡,柳瑾瑜对景怡关爱有加,成功的将景怡与柳瑾瑜二人绑在了一起。
于是,他开始实施自己的第二个计划。
他以病为名从承德医署得到了“夜水”,存之。
回京后,本欲意实施计策,却不想意外得知了有人要掳掠贤王府的世子和小姐,于是,他将计就计,造出了柳瑾瑜被钰麒祸连,遭掳原雾山的假象。
却不想三人命大,九死一生回到了京城,柳瑾瑜最终昏迷不醒,离京修养。
既然离了京城又何必再回来,白白搭上了景怡的命……
自柳瑾瑜再回京城,他便开始寻找机会,只是,钰麒将她看得太紧,让他一直没有机会……
然而,机会终究还是来了,四月廿五,景宁的及笄宴。
他将所存“夜水”涂于药壶盖上,煎药时蒸汽上腾,在盖上凝水又落回药壶,沾上了“夜水”,便也就有了毒。
而至于妹妹景沁,景逸言:她向来跋扈无矩,行事偏颇,乃是因为她只有稚儿之思,简单无智。所以一切都是他一手所为,与妹妹景沁没有半分关系。
言至此,案件已基本清楚,只是还尚有疑点不明。
“你交代了案件,却未曾言说动机为何?”
景逸闻言浅笑,言语间意味重重:“大人,想来大人该听说过妹妹有意麒世子一事吧…”
三司闻言,老脸忍不住一红又是一黑:女儿家示爱求缘也不是不可,只是这般大大方方说出来的,未免有些……
再者,麒世子该是景沁堂弟,以民间论乃是本家姐弟,如此,可是乱|伦啊……
三司一阵表情难看后忽然了然:难怪景逸说景沁只有稚儿之思,原来,这一位公主竟是个脑子不够使的,怪不得这些年尽是行些不可理喻之事……
也是,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口口声声的要行乱|伦之事?!
审至此处,三司皆认为不必再问,已可以定案。
宣判:判景逸于八月初七斩于东城刑场,午时三刻行刑。
在蓝雪国,刑场有四,各有其位:东城刑场斩杀皇亲,城西刑场断罪国戚,城北诛百官,城南葬百姓。
这一次,乃是蓝雪国开国千年来第一次启用东城刑场……
景逸跪在断头台上,抬头看看苍天:这一日|的天,湛蓝,与多年前的那个春日可真像啊……
看着景逸抬头望天的样子,身后抗刀的刽子手好心的感慨一句:“多看看吧,以后这样的天就再也看不到了…”
景逸仿若未闻,刽子手有些讪讪,不再言语……
看了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望着监斩官道:“大人,景逸临死前有一遗愿未了,想求大人成全。”
第764章 血案之尘埃落定5()
看了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望着监斩官道:“大人,景逸临死前有一遗愿未了,想求大人成全。 ”
监斩官有些为难:对于犯人,从没有什么死前遗愿一说,可是这断头台上的,可是皇子……
蓝雪国建国千年之久,就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如今让他监斩一个王爷已经够他胆颤了,现下又有什么未了之愿,当真是难为死他了……
监斩官抬头看看天色,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间,他当即便着人进宫请旨,去问一问皇上的意思。
其实,皇上的意思很好猜。
景逸乃皇上手足,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大义灭亲惩治于他,这确实是让人心服口服,可不免会寒了人心,毕竟,一个连手足都能舍的人,还有谁是他的不能舍,所以,此时此刻,不论景逸有什么要求,只要合理的,皇上都一定会准了的。
这就好比是中庸之道,过与不及皆不可取,把握一个“度”,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侍卫请来了皇上的旨意:尽可能满足四王爷的一切要求。
这一句话,最大的分量在“四王爷”三字,当日公审,皇上翻过医录后,龙颜大怒,曾下令褫夺封号,可如今白纸黑字写着“四王爷”三字,此意是说:皇上恢复了景逸的王爷之位,即便他犯了滔天大罪,也还是他皇家的王爷。
有了皇上这样的命令,监斩官不敢马虎,忙问道:“不知四王爷有何心愿?”
景逸听闻“四王爷”三字,眸子里闪过些笑意,似是欣慰,又似愉悦,不知他这究竟是何意……
毕竟,是不是王爷,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大人,我想要母妃送我一程。”
监斩官闻言点点头,表示允准。
这人要离世,自然都希望亲人相送,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只是荣太妃尚在禁足,又得往宫里跑一趟了……
当差的人手脚很快,没多一会儿,凤欣便被请来了此处。
看着跪在断头台上的景逸,凤欣神色有些恍惚,好似恍然间看到了他刚出生时白白嫩嫩的模样……
看着凤欣恍惚的神色,景逸神色未变,开口之语如落石砸在了凤欣的心上:“太妃娘娘,今日我便要还了你给我的命,此生再不欠你分毫!而剩下的,便都是你欠我的,我等着,一样一样的来收债!”
说完,他对着凤欣微怔的模样展出一个明艳的笑,比三月春阳更娇艳,晃了人眼。
可是这笑意看在凤欣眼中却是一阵寒,心好似结了冰,有些什么如潮水一般翻涌着,搅得她心绪不宁。
她张口欲问他一问,然,景逸却先她一步大声对监斩官道:“大人,可以了。”
监斩官一阵迷茫:这荣太妃到此尚不足一炷香,也没有听清楚二人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这样就完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景逸是重犯,出了岔子他担待不起,所以一听到景逸说可以了,便忙使了人将凤欣带下来。
凤欣想问的东西没来得及问又被人送回了宫,心里好似架起了一口大煎锅,将她的心放在上面反复煎熬……
第765章 血案之尘埃落定6()
贤王府·筱悠阁
毓筱与墨宸二人对坐闲茶,清雅的茶香氤氲萦绕,这一处惬意闲暇,恬淡舒悠。
毓筱执壶沁一碗,递与墨宸,品一口,甘苦后清香留舌,极好的茶。
“筱筱茶艺甚精,如今方才得见,倒是沾了案子的光。”
毓筱放下陶壶,抬头看看日头,已是日|中偏西不少,午时三刻刚过……
“景逸的人头,落地了…”毓筱轻轻呢喃一句。
墨宸专注品茶,仿若未闻,清浅的话语道一句:“茶煮的极好,只是这茶叶甜味太浓,失了清苦之味…”
“是啊,茶如人生,有苦有甜才是生活滋味…”
……
宁静有些悠远的味道,秋高气爽的天,浅浅的蓝色如水洗过一般,处处透着安逸的感觉。
煮茶已歇,二人闲坐。
毓筱思及心中疑惑,问道:“墨宸,你在承德都查到了什么?”
毓筱总是想不通这一局究竟是如何能成的,“夜水”为毒确实不假,只是,她检查景怡的遗体时,却发现了些其他的问题。
“筱筱可还记得在承德时景怡受伤所用的药材?”
毓筱猛然睁大了眼睛,她明白了:是铅。
铅作为重金属,入人体很难排出,但是少量的积累并不会对人有太大的影响。
然而,问题却出在了此处:“夜水”遇铅毒化剧毒,见血封喉!
虽然景逸下到景怡药中的“夜水”并不致死,但是,她却还是死于“夜水”之毒……
只是,景逸当是不知此事的!也许,他并不想要景怡的命,却不想阴差阳错……
有时候,一切都是命,与所思所想没有半点关系……
“墨宸,你是如何得知铅毒?”
“蓝姨所教。”
“那你那一日|在承德时那般看着药草,是否就猜到了今日之局?”
“是。”墨宸微顿一下,接着道:“也不是。”
“怎么说?”
“毕竟,知道“夜水”与铅相克成毒之事的人甚少,我那一日|见药草含铅,只是想着:这些用过承德药草之人,日|后,大抵都是要死于“夜水”之毒的……
想来,四王爷的目的并不是想毒杀景怡的,只是阴差阳错罢了,他真正的目的,该是景沁。
景沁近五年来一直都是由景逸带着的,跋扈之名也是从那时候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想来,景逸一早就存着置景沁于死地的心,他看似是在撮合景沁和麒世子,甚至不惜三番两次的陷害柳瑾瑜,可实际的目的……”
“陷害?!”毓筱忽然出声打断了墨宸的话,言语中的惊讶难以掩饰:“什么意思?什么陷害?”
“原雾山一事,冷皓是从景逸处得知柳瑾瑜长于山林的。”
“你那时不是说…”毓筱话说一半已经了然:余福山是确有其事,也真的已经到了公开之秘的地步,只是,这些事冷皓并不知道。
而且,她看得出来:冷皓对于朝堂的勾心斗角极为抵触,有心蒙蔽视听不去了解……
只是,这般看来,景逸的心机不可谓不深:先利用冷皓为引,又以他们兄妹二人做障,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推瑾儿入火坑的“命运手”!
设局陷害,若不是他存了害景沁之心,又怎会给他们留下那么多线索?
细细想来:如果那一日|案发时景沁没有那般受到惊吓的模样,她根本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毕竟,说起来虽然景沁嚣张,却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