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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从南极发来的,那两台挖冰机不知道什么原因先后坏掉了。唐研仔细检查过,问题似乎在单片机上。只是原本没有考虑到单片机会出现故障,因此并没有更换的备件,而且因为故障原因不明,及时更换也很难保证挖冰机能够继续工作。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带着浅野幸子乘飞机离开了日本。因为出国的手续比较繁琐,虽然有平泽威男的关系,还是耽误了三天,我们一行到达堪培拉已经是七月中旬。在那里又等了三天才有机会乘坐飞机到达澳大利亚在南极洲波因塞特角的凯西站,然后在那里补充燃料后到达日本的昭和站。
南极的冬季极为寒冷,气温常常低于零下60度,因此普通的飞机都无法飞行。当年美国为了救援斯科特…阿蒙森的医生,原本准备使用三架美国空军的C…130“大力神”运输机,最后也因为气温过低最终没有成行。我们乘坐的是一种叫做“奥特”的双引擎小型飞机,“奥特”有8个座位,带有雪橇着陆装置,可以承受零下75摄氏度的低温。这种小飞机采用了比C-130“大力神”更先进的技术设计,以前也参加过多次南极应急任务,可靠性比较高。这种飞机也有缺点,那就是油箱太小,总共只能携带1000加仑的燃油。如果不是澳大利亚的凯西站储存有燃油,我们就只能再等两个月。
南极的冬天从二月份开始,十月份结束,现在是七月中旬,正是南极最冷的时候。因为地球自转轴同公转轨道有着一定倾角的关系,昭和站现在正处于极夜,如果不是手表清楚的显示着时间,真令人无法相信这漆黑的夜竟然出现在正午12点。昭和站的科学家们非常热情地迎接我们的到来,甚至为此还开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
南极的冬天十分漫长,而且因为极夜和天气的原因,在南极的考察站过冬的科学家往往要面对将近半年的枯燥时间。因为无法到户外活动,在南极过冬的各科考站的科学家们普遍患有南极特有的“冬季守望者综合症”。患这种病的人主要表现为:喜欢喝闷酒、易怒、失眠和健忘,因此很少有人能够连续在南极过冬。甚至在南极的各基地内流传着这样两个故事:曾经有一名患了“综合症”的前苏联科学家在下象棋时与棋友发生争执,于是举起斧子将对方活活砍死;而另一座科考站也发生过两名厨师用锤子互相攻击的悲剧。
也正是因此,昭和站的科学家们对于我和浅野幸子的到来兴奋异常。尤其是知道我们两个还要去瑞穗站,一个个异常卖力的帮我们准备物品,似乎能有点事情干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幸福似的。不过我的时间毕竟有限,不可能在昭和站久待,因此第二天我和浅野幸子就离开了昭和站。
昭和站和瑞穗站的直线距离不到200公里,但是因为瑞穗站的海拔要高过昭和站很多,因此行进起来十分艰难。我们两个是乘坐着一辆雪地车离开的昭和站,为了避免掉进冰裂隙,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整整十个小时后才行进了不到一百公里。
雪地车的驾驶并不困难,因此我和浅野幸子可以一个驾驶,另一个则抓紧时间休息。一天过后,我们已经距离瑞穗站不到二十公里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因为左侧承重的轮胎被冰扎破了两个,雪地车不得不在茫茫的冰原上停了下来。
虽然车上有备胎,但是仅仅依靠我和浅野幸子两人根本无法进行更换,于是我们两个只好准备弃车步行。好在剩下的距离已经不远,不然等到车上的燃油消耗殆尽,我们两个恐怕就要活活的冻死在这里。
因为磁极并不在南极,因此在这里指南针已经不再起作用,我们只能依靠时灵时不灵的GPS系统。雪地车很大,那些科学家给我们准备的十分充分,即使这样,为了步行二十公里,我们还是整整准备了三个小时。
包括帐篷在内的物资整整装了一个大雪橇,虽然我的力量很大,但拉起来还是感到有点吃力。现在外面的气温已经达到了零下63摄氏度,地上的雪很松软,每一步踩下去,都会陷得很深。南极的风很独特,冷空气从大陆高原上沿着大陆冰盖的斜坡急剧下滑,形成风向常年不变的近地表高速风。
因为气温极低,这里的积雪都被冻成了一个个像沙子一样的小雪粒。再被风一吹,打在我们的防寒服上啪啪作响。好在现在的天气还算不错,风很小,但即使这样,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因为气温的原因,即使是最微小的一阵风也具有破坏性,会立刻把身体所有暴露出来的部分冻僵。我们的防寒服从头到脚都提供了极好的防护,但是因为呼吸,脸的下半部分还是会很快被覆盖上一层冰。
没有到过南极的人很难理解在这里步行的困难,不但要克服没踝的雪,还要拉着身后沉重的雪橇。但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困难,最大的困难还是南极的寒冷,那种彻骨的冷让我真正的体会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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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人类居住的最寒冷的地方,像我们这样拉着雪橇行进,不到15分钟,也一定会全身是汗。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出汗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雪中和空气中的温度相同,令我们的脚和身体都越走越冷。唯一让我们感到一丝欣慰的是,这一路上天空中一直有一片美丽的极光伴随着我们,仿佛大部分天空都被一块块摇摆着的幕布挡着,它们旋转着在空中相融,泛着柠檬黄、绿色和橙色。
我的体力很充沛,因此雪橇基本上是我在拉着,但浅野幸子为了取暖,也不得不帮忙。即使这样,我们的行进速度还是慢到了极点,十个小时过去,我们连十公里都没有走完。这令我有些着急,但是我很清楚我们的处境,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鲁莽。我对自己的体力很有把握,像这样不吃不睡的继续前进,我有把握继续行进到瑞穗站。但是浅野幸子受不了,连续十个小时不吃不睡,在这样寒冷的地方已经令她失去了继续前进的能力。
扎营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在这样的低温下,如果我们一旦接触到金属,手指就会被冻着。想把雪橇上的皮带扣解开更是艰难,我们的手套摘下后手指便会立即冻伤,而戴着厚厚的手套又很难解开。好在温度虽然低,帐篷的使用手册还能翻开,只不过在纸的上面很快会附着上一层薄冰。
我们两个足足忙了两个小时才弄好帐篷,随后便立即钻了进去,点燃了煤油炉。浅野幸子把睡袋裹在身上,拼命的打着哆嗦,这在寒冷的时候是最简单的取暖办法,因为人在颤抖的时候身体产生的热量会成倍的增加。
又过了半个小时,虽然温度还在冰点以下,但对于我们来说帐篷里才总算变得温暖如春。我在外面弄些雪煮了吃的,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子,随后便钻进一个大睡袋,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为了取暖,我们两个人挤在了一个大睡袋里,这让我们即使翻个身都感到有些困难。好在浅野幸子的身材还算娇小,不然我们两个一定会把睡袋撑破。即使这样,浅野幸子还是挣扎着在睡袋里脱去了衣服,试图和我作爱。
在这样寒冷的地方,搂着一个浑身冰冷的女人,还要在一个又闷又挤得睡袋里作爱,令我感到格外的郁闷,动作也不由得有些粗暴。但浅野幸子却显得异乎寻常地兴奋,不时发出尖叫声,如果不是在这绝对不会有人的地方,我还真有些担心。直到我们两个都一身大汗后,这种郁闷的运动才算告一段落。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我们没有将睡袋上的呼吸孔打开,我们呼出的水汽都凝结在了我们的皮肤上。同时因为挤着我们两个,睡袋里的空气越来越污浊,我们的呼吸也越来越快。为了不至于被活活的闷死在睡袋里,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拉开拉链,钻进了另一个冰冷的睡袋。
活动的时候,我们的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但是现在一安静下来,心脏的跳动便立即变得缓慢起来。这似乎是一切生物的自然反应,一旦环境的温度降低,心跳就会变缓,甚至有些动物会进入冬眠。但这对于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心跳变缓会使机体的供血减少,随之带来的就是抗寒能力降低,保暖措施做的不好很容易被冻死。这也是很多冬季并不太寒冷的地区冻死的人会比寒冷地区还要多的原因。
大约睡了八个小时,我叫起了浅野幸子,然后烧了些热水弄了早餐。我真是喜欢热水喝下去时的感觉,就像把一个热水杯直接放在心脏上,心跳立刻变得迅速有力,而且可以感觉到热流迅速地向外向下贯穿全身。
我看了看温度计,帐篷里只有零下10度,而帐篷外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65度。我掀开帐篷的门,顺手把手中的热水向空中泼了出去,近乎沸腾的热水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已经冻成了一粒粒的冰珠。浅野幸子向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收拾起东西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再多穿两件防寒服。
又是三个小时,终于把东西都装到了雪橇上,浅野幸子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我让她坐到雪橇上,然后看了看GPS,拉起雪橇向着瑞穗站的位置继续行进起来。
在南极的这段时间,我们学到了不少经验,例如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要放慢速度,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意味着一场灾难;只要条件允许就一定要戴上手套;一旦全身冻僵,就要立刻停止手头的一切工作,直到血液循环恢复为止等等。
我们这次大约走了六个小时,从GPS的数据上看,我们离瑞穗站还有不到五公里,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风速越来越大,从次声波探测仪上的数据来看,前面很可能有暴风。
次声波又称亚声波,是一种频率低于人的可听声波频率范围的声波,频率范围大致为4Hz…20Hz。产生次声波的声源相当广泛,在自然界已知的次声源有:火山爆发、坠入大气层中的流星、极光、地震、海啸、台风、雷暴、龙卷风、电离层扰动,等等。
由于次声波的频率很低,因而传播的距离远,而且不容易被吸收。1883年8月27日印度尼西亚的喀拉喀托火山爆发时,它所产生的次声波围绕地球转了三圈,传播了十几万公里。次声波的传播速度要大于暴风的速度,因此也常常被用来预报暴风的来临。
此时我们恰好在一处高出地面的冰脊附近,我不假思索的就决定了把营地扎在冰脊背风一侧。考虑到帐篷很有可能承受不了南极的暴风,我又决定临时用硬雪块建一个爱斯基摩人的圆顶冰屋。
暴风远比我预料的来得要快,四个小时后风速已经大到能够把人吹的走路歪歪斜斜。好在雪屋已经建成,只是我没有时间把帆布蒙在外面加固。因为风已经很大了,帆布要是吃上风,很有可能把我带到天上去。雪屋不大,雪橇被我用铁钎固定在了紧靠冰脊的地方,估计风再大也不会被刮走。确定了所有东西都已经固定后,我回到雪屋里点起煤油炉,做起饭来。
风越来越大,外面呼啸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呜咽。浅野幸子的脸色白得吓人,吃过饭后就匆忙钻进了她的睡袋里。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正要也钻进睡袋,一件绝对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六十四章 九死一生
想当然的,为了抵御风暴,我选择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但钻进雪屋前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愚蠢的错误,在极地的冬季,强劲的风会夹带着大量的雪,而这些雪在背风的地方会蓄积起来,也就是说,我们的雪屋很有可能在暴风雪过后被掩埋在厚厚的积雪之下。但这还不是真正的危险,冰脊并不很高,因此将会压在我们雪屋上的积雪不会太厚,我们逃出去的机会很大。真正的危险直到我快要钻进睡袋里的时候才突然到来。
我们的雪屋建在冰脊的后面,强劲的风并不能直接吹到,但是风暴的气流因为冰脊的阻挡,发生了偏转,进而在我们的头上形成了一块真空地带。而我们的雪屋是用雪块堆出来的,在外面并没有用帆布加固,于是就好像吹纸条的上面会让纸条飘起来一样,我们雪屋的圆顶早晚会被这种真空的吸力掀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风力的进一步加大,我们的雪屋开始告急。屋顶的大雪块不断下滑,就好像在被风暴一点一点移动着,这种紧张的气氛令人几乎无法忍受。
为了阻止雪的涌入,我已经进了全力,甚至不惜动用袜子、手套等一切可以利用的布料,但是仍然起不到什么作用。我们的圆顶雪屋就像是一个吸尘器,源源不断地将一切杂物吸入腹内。除了积雪,还有白色的冰碛粉末从所有的缝隙中闯了进来,几乎掩盖了所有的东西,其中也包括我和浅野幸子。
当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败后,我们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等着屋顶被掀掉。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我的那些看似强大的能力显得如此渺小,我甚至连门都不敢开,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或许是心中的某种精神的支持着我,虽然已经怕的要死,我还咬着牙关做出镇定地样子,用稍有些颤抖的声音告诉浅野幸子,一旦屋顶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蜷缩在睡袋里,每隔一段时间来回扭动几下。不过我也知道,这些话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如果这场暴风雪的时间稍长一些,我们两个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照明用的烛火被风吹得不停摇曳,我最后看了一眼婆娑的光影中那已经破烂不堪的屋顶,钻进了睡袋,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风声像是苏格兰的风笛一样,悠远绵长,虽然隔着睡袋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死亡越是临近的时候,我的心情反倒越是平静下来。计算机中的资料都是加了密的,在一个架设在中国的服务器上有备份,如果连续一年的时间这些数据没有任何变化,或者有人试图暴力破解,这些资料便会通过互联网传送到中国国防部的服务器上(中国国防部同大部分国家不同,在互联网上没有对外的网站,只在独立的军网上才设有服务器,小说不求事事真实,望读者谅解),同时密码会分成十个部分附在电子邮件中分别发给国防部长、军委主席等二十个重要部门的首长。而且在输入密码的时候还要验证计算机的特征(包括硬盘编号、以及我预先在国防部服务器上预留的一小段验证码),不符合我预先提供的特征则所有资料全部销毁。这样做就基本上保证了资料的安全性,即使出现意外也不过是谁也得不到。
我躺在睡袋里默默的回想着自己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一旦葬身在这里,是否会造成什么我不想看到的后果。忽然,我只觉得身体像是突然被人猛的推了一下,耳边的风声轰的一下变得震耳欲聋起来。不用问,一定的房顶被彻底掀掉了,暴风怒吼着,像是要撕碎一切阻挡它前进的物体。
尽管如此,我还是好奇的把睡袋拉开一点,看了看外面。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雪粒像是一颗颗铅弹一样打在我的脸上,令我几乎睁不开眼睛。那种彻骨的寒冷让我的脸仿佛被刀割一样,风从睡袋的开口猛灌进来,立刻将睡袋撑了起来。我急忙关上睡袋,这短短的几秒钟已经让我感到难以忍受,不知道浅野幸子这个时候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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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睡袋里不停的活动着手脚,因为温度实在太低,如果不这样做,很有可能在我被冻死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