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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方孝礼吐出一字,随后声音响起,“你们速上,我坚持不了多久……”
如此,才是方孝礼真实状态。
四名轿夫闻言,想也不想,当即朝着柳三刀冲来。
“破!”
柳三刀神色一变,一刀斩在佛陀身上,发出金属交织一般的声音,然而柳三刀气势未减,刀气逼近佛陀。
嗡~!
佛陀与刀芒交织,刀芒更甚,然而佛光却削弱了不少。
而同样,可怕的余波瞬息之间便是将轿子轰开,四分五裂。
方孝礼嘴角溢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他的境界,不过真气一重天,养生之境……相比起柳三刀血气之境,两者的差距,太过巨大,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而这还得多亏浩然正气以及佛力!
但他境界不够,无法支撑起强大的力量,一尊佛陀,耗费他所有心力,此刻他身体孱弱,身形如沧海一栗,随时倒下……
却偏偏以其毅力而站立!
单是这份信念,就让四名轿夫钦佩不已,和自己相比,先生才是真正的‘强者’。
四人仿佛受到方孝礼心性影响,一时间,战意高涨,实力空前飞升。
“方孝礼,给我死去!”
声音涌动,柳三刀再度斩下一刀。
这一刀,佛陀几乎消失不见,方孝礼更是连喷三口鲜血出来,他的身体险些站立不稳,但他目光索然,嘴中再度吐出一字。
“定!”
“上!”
就是这一刹那的时间,四名轿夫追击上来,将柳三刀直接擒拿,刀剑架在脖子之上,哪怕柳三刀拥有三头六臂,这一刻,也是板上鱼肉。
柳三刀目光盯着方孝礼,放声大笑:“好,寒山第一先生,名符其实!”
方孝礼神色平静,用手轻轻擦拭嘴角血迹,这才开口道,“西晋刀客,你三年前身入魔道,这些年来,屡次派兵攻打开元皇朝,立下不少战功,却一直身处边境,少来皇朝之地,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莫要告诉我,只是来打一个酱油。”
柳三刀盯着方孝礼,脸上先是愕然,最后又是笑道,“古有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方孝礼啊,好一个方孝礼,你一个书生,四处游历,见识不凡,既然你有本事,不凡猜猜,我此处前来皇朝之地究竟为何?”
方孝礼眼皮轻抬,却是淡淡一笑,“我不过五年寿命,你来此,与我何干?又何须猜测?呵……”
只是旋即,方孝礼话锋一转,语气骤冷,“西晋刀客,我不管你带有什么目的来这里,也不管你有什么大的抱负,但来寒山镇搞破坏,你——其罪当诛!”
一时间,气氛凝结,周遭温度,似乎骤减几分,所有人皆不寒而栗!
然下一刻,方孝礼又是开口说道,“我给你两条路选择,自裁或是我来?!”
……
这番话出来,少有的冷漠,四名轿夫一惊,先生向来温文尔雅,极少动容,然而这次……他们清楚,先生是真的生气了!
“既然落在你手里,便没准备活着回去,只是武者的尊严,又岂容诋毁在读书人手里……额……”
话语刚落,柳三刀嘴角溢出鲜血,旋即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其中一名轿夫顿时上前检查,不多片刻时间,便是来到方孝礼身前。
“方先生,他咬舌自尽了。”
方孝礼看着柳三刀的尸首,神色平静,旋即开口道,“下山吧……”
“是。”
“可……轿子……”
“我的身子没那般矜贵,走吧,下山。”方孝礼淡淡道,第一个朝着山下而去,四名轿夫紧随其上。
第三章 名苑私塾()
名苑私塾!
纵观寒山镇,名苑私塾地理位置并不好,偏向北,冬冷,夏热。不仅如此,这座私塾并不大,占地面积仅三十多平,里面摆放数四张方桌,至多可容纳十数余人。
一八方桌、一戒尺便组成了这一个小小私塾。
然而这小小的私塾,却是寒山镇独树一帜的书院。
哪怕外面寒风刮起,里面学子,依旧手捧书籍,端坐席子之上,嘴里振振有词。
“父母责,须顺承。”
“冬则温,夏则清。”
这是中的内容,意思是说:做错了事,受到父母的教育和责备时,应当虚心接受,不可强词夺理。而下一句的意思为:冬天寒冷时提前为父母温暖被窝,夏天酷热时应提前把父母被窝扇凉。
私塾中并不提倡以,这是他们的先生定出的规矩。
先生曾言:要读书先做人!
更注重实践,一个人品学不正,哪怕学富五车,也不能为国家效力,反而成为国家的害虫。
不过名苑私塾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所有的弟子,均是女弟子!
这般时候,虽文风盛行,但封建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深入人心,而名苑私塾的建立,可想而知,承受多大的非议。
吱呀~
就在这时,私塾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身影。
只是这一下子,所有的女弟子纷纷坐不住,站了起来。
“先生~”
“方先生。”
“……”
一道道身影错立,纤纤身影,莺声莺语,如春风拂过,撩人心神。
这些学子,年龄均不过十二三岁,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五岁。
她们青春富有朝气,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年少便已嫁人,在她们身上,看不见市井之气,反而才气焕发。一位位少女,面色红润,气息悠长,每个人都自信十足!从她们的双目之中,激荡一股文气……
方孝礼目视数十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温文尔雅,心中的郁气,在这一刻得到纾解,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一个无拘无束的简单教书先生。
这些女弟子,要么他看之可怜,将之收养,要么便是天生喜爱读书,被方孝礼所发掘,故而招揽进来。
她们学费全免,而且方孝礼倾囊相授,不藏私,与其他教书先生并不一般。
看着自己的学生不断进步,方孝礼心中只有开心。
但他心中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女子可参与科举,考取功名,将来朝堂当中,也有女子的一席之地。
但方孝礼同样明白,想要这一天到来,他尚且需要做更多的努力,仅仅是目前的他,还无法做到这一步。
“先生,今天弘文学院派人过来下战帖,说我们名苑私塾应该关闭,身为女子,就应该遵循‘三从四德’,早为人妻,在家相夫教子,而且他们语气难听,还……还说先生的不是……我看不过眼,就骂了他们几句。”
说话的少女稍稍年长,在名苑私塾当中,是所有人的大姐,名为‘蒹葭’,取自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句子中二字,寓意不凡。
此刻她俏脸微怒,为方孝礼打抱不平,但很快,她白嫩的面容上开始变红,眼眶不知何时滚起了湿痕。
方孝礼像是不在意一般,淡淡道,“我建立私塾,背负的骂名还少么?”
蒹葭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他们不懂先生,先生有大智慧,有大见识,蒹葭可以被骂,但他们决不能骂先生。”
方孝礼微微一笑,“那他们骂你什么了?”
“他们……他们说我一介女流之辈,读什么书?不过丢人现眼,越是有学问,德行越是亏损,不配为人妻女。而且……而且他们还**我……说若有困难,不凡考虑他们,做他们的房太,妾室……”
“是啊,是啊,他们语气难听,不断诋毁先生还有我们名苑私塾。”
“我们几个姐妹,有不少被他们气哭了……”
方孝礼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冷,既然建立私塾,便要维护这些学子的利益,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先生。
不过下一刻,又有一名女弟子开口道,“我们看不过眼,就集合所有姐妹,把他们那些口出狂言的臭书生揍了一顿……对了,先生,他们中有一个人自称是‘翰林学士’嫡孙,我们没怎么听明白,反正他话多,打他最凶了……好像,还不小心打掉了他两颗门牙……”
翰林学士?
方孝礼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翰林学士,她们倒还真下得去手,只是方孝礼内心担忧。他授业,不过想早日实现男女平等,可如今他的学生率先动手,怕会引起反弹,得不偿失。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方孝礼必须想个法子将这件事情揭过,只是希望那翰林学士嫡孙不要再找上门来才是……
咚咚咚~!
正在这时,私塾外面响起了一阵人马的声音。
方孝礼站在原地,内心平和,但他的双目却是澄澈如水,一眼望去,在那私塾外边,不下十人。
其中有六人身着军装,实力不俗,皆是官府中人。
而另有一老妇人以及一学生装束的少年,心中猜想,那少年该就是所谓‘翰林学士’嫡孙,而那老妇,理应是近亲一类,诸如母亲,或者‘婶婶’。
但方孝礼的目光,只是轻轻一扫,便是落在了边上一男子的身上。
“寒山三子!柳宗卿。”
大概方孝礼也不曾想到,对方会登堂入室,他心头并未生起轻视之意。
眼前之人,实力固然无法入目,但一身学识,却是在整个寒山镇众多学子当中,稳居前三。
其三岁熟读等,十二岁参与科举。
由着秀才,而今举人,虽未参加殿试,但却有翰林学士的爷爷,有这样的背景,自然读好书……如此一来,只怕成长更加惊人。
十数名方孝礼学生看到来者气势汹汹,但见面之后,双方的场面,委实让人感觉到诡异。无人说话,只有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对方人马并未动手,只怕也是看在柳宗卿的面上。
方孝礼心里松了一口气,要真正动手,只怕整个‘名苑私塾’都要不保,他内心中的焦灼消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对方身为‘弘文学院’学子,贸然动手,只怕坏了学院的招牌,现在想来,带足人马,怕也只是充充门面,真正要动手的人,该是那柳宗卿无疑。
此番,方孝礼心中大定,朝着柳宗卿作揖,“方生见过柳兄,不知柳兄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方孝礼自降身份,不想对方将事情闹大。
“读书人,行的端做得正,我也不拐弯抹角,年少之时,曾得人接济,君子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来此,只是来换一个恩。”
方孝礼闻言,明白始末,对方并非仗势欺人,只为还个恩情。同样,因果循环,这个恩情还完之后,柳宗卿的修为,怕更加高深。
但方孝礼无惧,伸出右手,做个‘请’姿,“你想如何还恩?”
“与我斗上三回,三局两胜,如何?”
“好。”方孝礼点了点头,数名学生顿时叫唤,“先生,我听说,柳宗卿有个翰林学士的爷爷,而且他学识惊人,我们要不……”
方孝礼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才慢悠悠道,“如何比?比什么?”
第四章 书写()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由抓阄来抽比试题目,题目由弘文学院出,再由大学士进行公正判决,如何?”
方孝礼还未说话,一群少女已经叽叽喳喳叫开了。
“为什么要由你们出题目啊,你自己本身就是弘文学院的人,你这么做,有违公平,太不要脸了……”
“是啊,是啊,为什么不是让我们的先生出题目,哪有你这样的人,还说公平,现在都这么不公平了……”
“弘文学院羞羞脸,居然欺负先生……过分啊!”
“过分!”
……
柳宗卿被一群女子指着鼻子不断谩骂,他的俊脸憋得通红,书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他有着确切的体会,他憋红了脸,像是喝醉一般,最后几乎是大声狡辩道,“柳某没那么卑鄙,没那么卑鄙!”
数名女子还想为方孝礼打抱不平,方孝礼苦笑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太学宫’‘东书府’被誉为开元皇朝两个读书圣地,翰林院虽然位列第三,但也足以说明它的地位不凡,何况以柳宗卿爷爷的身份,怕他要是做出‘作弊’的事情,那食古不化的翰林院大学士早把他的腿给打断了,哪里来的今日?
“好,这件事情本该就有个了断,如今文斗,三局两胜,合乎情理,不知何时?何地?”
柳宗卿想了想,开口道,“明日午时,城西月楼台。”
“好。”方孝礼点了点头,旋即又是问道,“谁胜谁负,事情该如何了结?若你胜了,要我方孝礼如何?”
“拆了‘名苑’,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建立‘名苑’,已经违背了纲常,拆你‘名苑’,只是想保留开元一点清气……”柳宗卿淡淡道。
方孝礼眼睛眯起,“既然如此,吾将全力一战,若侥幸胜了,亦只有一个要求。”
柳宗卿问道,“什么?”
方孝礼淡淡道,“你退出弘文学院,来我‘名苑’做教书先生,如何?”
柳宗卿神色大变,但最终点了点头,道:“可以。”
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但方孝礼此刻却不如先前那般平静,柳宗卿能成为寒山三子之一,这一身的学问修为,并不比一般学士差,甚至在一些基础的理论范畴之上,他的成就,更是高人一等。
“如今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就只有‘礼’‘射’‘御’‘数’四艺,若抽到‘乐’或‘书’,也只有自认倒霉,罢了,明日午时,便知道比试的是什么……”
……
这一夜,柳宗卿睡的安稳,他心中无惧,寒山三子又岂会惧怕没有名气的小小先生?
而方孝礼,也睡得安稳,仿佛世间,没有其他可以影响到他。
倒是还未午时,城西已经忙活开来,月楼台日上三竿之后,几乎人满为患,所有人都知晓有这么一场比试。
许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事情。
一方是寒山三子,而另一方,则是有着跨时代称号的方孝礼,而两人之间的赌注,更是让人激动。
传统与开放式的交锋,谁又能旗开得胜,更甚之,已经有人开始下注,压谁胜谁负……
柳宗卿早早来到,他端坐椅子之上,在他的面前,空无一物,此刻,他正闭目养神。
不多时,方孝礼出现,只是看到这样子的阵势,饶是方孝礼,也不禁吓了一跳,这人,未免太多了点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方孝礼缓缓上了月楼台。
“你来了?”柳宗卿站起了身子。
“恩。”方孝礼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柳宗卿话语刚落,便是朝着旁边一位老人作揖,“学生柳宗卿,恳请柳大学士为此次比赛的公证人。”
柳大学士?
方孝礼一惊,柳宗卿为寒山三子之一,那能被他看在眼里,并称呼为‘大学士’的人,就少之又少,整个开元皇朝,怕不出二十余人,而翰林院中,更不超三人,至于‘柳’姓,那么仅有一人。
方孝礼微微颔首,在他的视野当中,出现了一名老者,一袭白衣,两鬓白发垂落,面上布满皱纹,身形不高,却如高山一般,需要仰视。
果真是他!
柳公!也正是柳宗卿的爷爷。
抛开这层身份不说,柳公是谁?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