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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不动声色,笑道:“什么叫能臣,什么叫忠臣。什么叫佞臣?!佞臣。奸臣,未必都是叛主求荣之辈。还有一种,就是一味地取悦主子,你喊两句,让她高兴、高兴就行啦,要是真听她地,那就不要怪兄弟我小看你!”
刘季方扭头看看秦禾,不声不响地坐下,半天没有音儿。
秦禾眼泪都要掉下来,大叫道:“你我就不听你的。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不听,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为了和那个费姐姐眉来眼去,于是就目中无人 你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你。怪不得人家说你薄情,要另找如意郎君。”
她吆喝得语无伦次,就像是为陈敬业提醒,陈敬业立刻盯了过去,阿鸟也立刻明白过来。
狄阿鸟知道秦禾是说自己装作看不见她和朱汶汶,故意和自己唱反调,真有点儿不知说什么好,心道:“当着这么多人地面,我和汶汶,除了装不认识,还能怎样?!”他说:“不要乱说,有什么话,过后私下里讲。”
朱汶汶同意,扯了扯秦禾,说:“这位公子说地是。”
狄阿鸟没想到她装得比自己还像,隐隐让自己听着不顺耳,也只是若无其事地问:“大伙觉得怎么样?!”
陈敬业看看都不再吭声,为秦禾帮腔,说:“刚才你说那位公子‘别说什么兵法,见点血,那肯定腿一翘,倒地假死“起码也要露两手,我这位有位刀术名家,想向你讨教一二,不知你敢不敢应战?!”
狄阿鸟有点下不了台,尤其是近来接二连三碰到高手,不知所谓的“刀术名家”都有哪些底细,笑道:“我?!向来不喜欢和人争强斗狠,还是算了吧?!”他慢慢坐下来。费青妲在一旁激将:“应战吧。不过是一个倭国来地扶桑武士,那些个倭国人,个头矮小,只有两条罗圈腿。”
狄阿鸟没有见过倭国人,只是很清醒。
他知道但凡要和人比武,跳上叫阵儿的,都不是什么软柿子,最起码也是这一群人中的佼佼者,只是卖软,小声说:“我身上有伤?!”
陈敬业讥讽道:“怎么?!不敢了?!”
刚刚狄阿鸟话太大,在场的人还是被他得罪光了,大伙也乐看陈敬业无辛匕挑衅。
狄阿鸟不肯下场,陈敬业朗朗从容,倒像给费青妲找难看。
费青妲知道这陈敬业是看自己跟狄阿鸟有说有笑,争风吃醋,恨了个要死,却不好拂他,只好冲狄阿鸟嚷:“你也是,没轻没重的,惹得我们陈公子不高兴。”
陈敬业没有听出话中味道,反而大大高兴。
狄阿鸟真想趁这个引儿,和他下场印证一番,可刚刚从费青妲这儿摸了他地底,知道他是陈元龙的四儿子,不好让他难堪,只是说:“此非我所长。”
秦禾是一个不定向地火药罐,幸灾乐祸:“胆小鬼,终于知道害怕了吧?!”
场内也只有袁泰一个想为狄阿鸟找颜面,起身说:“敬业,适可而止。切不要让我们讲武堂不好看。”
陈敬业一点儿也不买账,冷笑道:“袁教官。我们两拨人出来找场子,他有什么资格跳出来说三道四?!区区一个武士,就吓破了他的胆,这样的人,也配在这儿丢人现眼?!”
狄阿鸟一味吞苦水,却厚着脸皮吹牛,道:“我身上有伤,要是没有伤,修说一个武士。十个又有何妨。咱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也素来不喜欢恃勇斗狠。也不是跟谁过不去,你要是因为怕了对方,就逮了我出气,我也不在乎。”
陈敬业不是傻子,知道他想往对面转移,冷笑道:“那你现在就给我滚!”
狄阿鸟连忙给费青妲小声说:“这个忙。我帮不上了。”
他爬起来,跟褚怡一示意,准备借机逃走,回家去愁自家的十万两雪花银子,袁泰生了气,大声道:“陈敬业。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知道这位是什么人?!人家不跟咱一般见识。”袁泰连忙出席,在场中拦住狄阿鸟,赔笑说:“他还是一个孩子,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袁泰这一说。把陈敬业给得罪了。
陈敬业怒声道:“姓袁地,我敬你,叫你一声先生,不敬你,你什么东西。你今儿少舔人家地屁眼?!”
袁泰一阵火起,把粗话都嚷了出来,说:“陈敬业,你有个好爹,可做人,一样要跟人留几分情面。什么刀术名家。老子今儿不把他的蛋丸子挤出来。”说着就解了自己的大氅,往地下一扔。
狄阿鸟本来是事主。这会儿反要来拉他,拉也拉不住,是拉回来两步,往上蹦三步。对面的人乐看玄霸讲武堂的人自己闹内讧,纷纷道好,嚷了起来:“好样的!袁教官,赶明儿,还是来我们讲武堂!”
袁泰是喝了些酒,气血上头,一闹哄,也没了轻重,嚷道:“你爹陈元龙也不算什么?!我们在前方打仗,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不是在后方搂小娘子,他又上过几次战场?!论资格,论品阶,我是不如他,可是论能耐,老子还真瞧不上。”
他几次都要蹿上去,陈敬业被人拉住,也是几次要跳下来,让周围的人欲罢不能休。这也正是费青妲担心的,她便是怕喝了酒再比试,一味打算先让他们闹腾,闹腾完了,少饮点酒,看看歌舞,这会儿只好在一旁叹气,小声吩咐,让下人再不要上酒。
狄阿鸟站在中间打圆场,大声说:“不就是我没跟这个刀术名家比武吗?!好,我跟他比啦。”
袁泰则叫喊说:“不。你身上有伤,老子跟他比,一个扶桑小国地弹丸子,老子今儿捏扁他。”费青妲也知道狄阿鸟身上有伤,怕他失手,也打圆场,嚷了几嚷,声音小,干脆摔了一个杯子,来提醒大伙冷静,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比武就比武呀,点到为止,要是袁将军下了场,陈公子就算啦。毕竟大家都喝了些酒。啊?!”
陈敬业听她地,这就让人叫到那倭国武士,片刻之后来到,是一位手提修长定刀,三十左右地武士。
他站在那儿,头发扎成一把通天疙瘩蛋儿,前额修过,半个脑瓜亮亮的,倒没有众人想象的那般矮小,虽因为身长腿短,个子不高,却异常地彪悍,像是半个猛鬼。熟悉的人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敬拜一种河神,故而把自己搞得妖异,不熟悉地人,看这种势头,就先弱了三分。
陈敬业介绍说:“这位石井义夫,是扶桑的著名武士,十几年前,跟随一位遣使来我朝,几年之内遍访名家,印证刀术,先后会过五虎彭门,庆川烈阳刀,长月霸桥下李开岁老前辈,而后师从刀术大师冯猛,融合众家之长,旨在将扶桑刀术发扬光大?!”
狄阿鸟笑道:“只是不知道发扬他们扶桑刀术,干嘛要融合众家之长,还拜刀术大师冯猛为师?!”
陈敬业觉得他是挑自己地刺儿,道:“这是借鉴。给你说你也不明白。”
狄阿鸟点了点头,害怕袁泰吃亏,笑着说:“他借鉴了我们,我们却没有借鉴他,是不是,先让他耍两把?!”
陈敬业在这点上没有推辞,扭头看向石井义夫,说:“石井君,可否先让他们开一开眼界?!”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50)
更新时间:2009…5…2 14:17:15 本章字数:3308
石井义夫生硬地答应一声,抛却刀鞘,双手持刀,摆开起势,“啊”地一声怪叫,腾身卷了一道雪浪,落下地来再一次向前跃进,迎头劈了下去,霎那之间,两只没有穿鞋的脚掌一刻不停地进退、跳跃,身形腾挪不定,手上刀光一如长江大河翻滚不停,凶猛非凡。众人不由被这种古怪的打法给骇到,自觉若让自己上前,万万不能像他一样,上蹿下跳,劈劈刮刮,打一个不停。
狄阿鸟朝袁泰看过去。
袁泰轻蔑的一笑,掂量一支加持过的长剑。
石井义夫舞了一阵儿,停了下来,向诸人鞠躬。
袁泰笑道:“只是腰和屁股扭得跟娘们差不多,亦不过尔耳!”他似乎有成竹胸有,一步、一步走上前。石井义夫扭过脸来,先一步行礼。袁泰也还了一礼。
两个人这就摆开阵势,用脚前趟,转了几个来回。
石井义夫突然怪叫一声,率先动手,箭步前蹿,双手持刀过头,“劝”地一劈,四尺余的狭长刀身闪了一道寒光,好像是逾地丈余。袁泰喝了一声,抡剑起来,往斜里走,走了出去,剑留在刚刚的位置上,抡了个饱满,和刀劈在一起。
刀剑相击擦出了火花。
袁泰知他蹿起来的架势劲头大,剑撞上之后就借弹回来的力道收回,一手在后面,一翻身儿,剑被反握住,拦颈平削。石井义夫身势未定,刀是劈实的,理应收不住,狄阿鸟几乎断定袁泰这一剑能把他削个实在,不料,石井义夫竟然收刀极快,脚一踏。屁股一扭,竟然提了刀,别住了袁泰的剑。
狄阿鸟顿时总结出了两人的特点,袁泰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没闲,看似做些无用的动作,其实能够平衡好身体,使得动作相当灵便,但一只手毕竟不及两手力大,只能走曲线和技巧。而两只脚虽没跳跃来得势猛,移动起来却有准头。不像石井,一跳起来,自己也难预料自己落哪儿,失手就要险象横生;石井以双手抱刀,不像单手使重剑,一旦用力过尽。
根本收不住势头,是以攻击起来快捷,加之两手之力,相当凶猛,但是缺乏平衡,只有靠身体扭来扭去来掌握重心,以腾挪和大范围的劈、扫来弥补死角和灵活不足。
因为石井的凶猛和无技巧性,袁泰地攻防不像平时搏斗那样静中求动,相当连贯,石井别住了他的削来的剑。他就一揉身,变成挑刺,直奔石井肋下。
石井有了余地,连忙蹦退,准备拉来距离。再一次凶猛强攻。
袁泰还是没有停,使了个海底捞月,潜身而进,剑仍不失威胁地划了一道弧,撩了上来,狄阿鸟觉得若是自己。势必用剑一格。或者用脚去踢他的头,或者后退半步。就可以翻手回刺,或者干脆把他的剑挑起来,逼压过去。
石井则不同。
石井双手握刀,举重若轻地去格,肯定没有后手,只好再往后蹦,为求摆脱,使了个短劈。还没有劈成功,袁泰的后招又一次来到。
他没停歇地走上半步,荡一个圈,信手一挥,划了个半圆,自一侧斩了下来。
石井招式看似滔滔不绝,其实不够连贯,只好再退。
狄阿鸟忍不住叫好,既为石井的明智和打不住就疾退的策略叫好,更是为袁泰的后手连贯出这么多招式吃惊。
袁泰还没有完,先手尽得之际,追在石井后面,二十四路太祖剑几乎没有消停过,连贯演绎,似乎没完没了。
按说这一套剑法中有许多的破法,甚至以石井招式地凶猛来说,完全可以力拼一回,用一伤换一死,但他本人却在被剑逼着,一旦去尝试,不成功就要挂彩,只是狼狈无比地到处跑。
陈敬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已经眯缝起眼睛,狠狠地抓住酒杯。
狄阿鸟却觉得袁泰迟早要输,原因很简单:石井义夫只是出于震慑地目的,第一击只求造成对方的畏惧,因而轻敌,失了先手,但在袁泰这么灵活的变化中不损分毫,早已立于不败之地,而袁泰走起来不如石井,为了追击,步伐渐乱。
狄阿鸟似有领悟,鼓了鼓手,嚷道:“两位棋逢对手,不要再打下去啦。”
袁泰收了手,跳出一步。
石井知道自己大大丢脸,心有不甘,也不好死缠乱打,闹着要论一个输赢,只能忍气吞声,生涩地说:“好剑法。”
他生怕陈敬业不高兴,来回看一看,请战道:“还有哪一位来与我比试?!”
人人知他的刀法已自成一家,都不轻易应承。
陈敬业待他退到身边,目比示意,他就盯上狄阿鸟,求战说:“石井来天朝数载,已极为思念家中妈妈,不日就要远渡大海,只希望能多见识几位高手,得以指点。”他自然不是什么渴求高手指点,却因靖康国变,海岸上有几支不逊的蛮族,倭国地遣使好久没有来朝过,他要回家,就要筹集一笔款子,自己买舟渡海,说来也够心酸,无意中竟流露了出来。狄阿鸟觉得他双手握刀,必然护不住前胸正面,颇有把握地说:“我就假充一下高手,安慰、安慰阁下,以十八般兵器逐样轮战你,好不好?!”
他乐呵呵地笑着,偷偷朝朱汶汶瞅了瞅。
费青妲注意着陈敬业,故意说:“你身上有伤,和一个下人拼斗起来,不免让人偷着笑。”
狄阿鸟笑了一笑,挑了一支白蜡杆,系上灰包,说:“先用枪?!”说完,走到石井跟前,持枪而立。
石井向他行礼,他也不还,只是绰了在手,点了几点,说:“来吧。”
石井比上次要小心得多,但看狄阿鸟把白蜡杆平举,按部就班往前走,只对狄阿鸟有利,就披风乱斩地荡了过来。
狄阿鸟一边退,一边任他磕两下,突然收枪。
石井心中大喜,一跃而至,向下直劈,狄阿鸟正等着他来这一手,突然一抖手,兜胸便刺成一条又急又快的线,为了免得对方断骨头,同时还往后连退。
“嘭”地一声。
石灰包在石井胸前炸了一团白雾。
白雾过后,石井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眼神里全是些儿不甘心。
狄阿鸟笑道:“不小心。碰巧了。我去换把兵器。“说罢,拉来一杆挝。挝算冷门兵器,顶上金属抓,像一支手掌,马战拿人可以,步战,怕是当棍用。
他再上来,石井已有点儿没脸,只是刚刚说是让人指点,而不是比武,只好硬着头皮往前扑。
这一次,他扑了个是在,狄阿鸟抓着挝头往前闯,来到他怀里。石井没有用劈,觉得不对劲儿,高明地把刀横在胸前一拉,提前一挑,发觉两腿之间别了一物,前不前,后不后,只好打了滚儿,爬起来,小腿被抓住。
那金属抓头吃力,不啻于刚钳,拖着一走,石井只有往后爬的份儿。
大伙先是一惊,旋即无休无止地狂笑,笑了一个天昏地暗。
狄阿鸟本想弃长用短试一试,换上刀、钩、剑、锤之类,发觉自己让对方太狼狈,连忙抛却那些个试验之心,连连说:“多有得罪!”
他连忙走回去,发觉陈敬业恼恨地看着石井,转了一转眼睛,心道:“这个扶桑武士,就是吃亏吃在一味求狠,威力虽然大,技巧太少。我以前也犯了与这扶桑武士类似的错误。回去之后,大可定制一定标准的长度兵器,让儿郎们作战,专门瞄准前胸,作有效的格挡和小幅度劈刺为主,这样更简单,更实效不说,还能避免他们的动作不连贯,大开大合,造成破绽过多,自然,以后也要加开一些套路。”
他这般走着神儿,费青妲提醒说:“两边儿比试,还等着你出题目呢?!”
狄阿鸟抬起头,发觉除了陈敬业之外,大伙的眼神客气许多,煞有介事地说:“当兵得有当兵的样子,你们先比兵样子怎么样?!” 教官们愕然,袁泰说:“比谁长得好?!”
狄阿鸟这一手还是跟赵过几个逃走,路过一个小村,里头一名退伍的老军官嫌狄阿鸟情绪低迷,两肩高耸,说这不是当兵地样子。
狄阿鸟回头就吸收了,让自己的兵拉出来,个个儿把胸挺得高高的,表现得气宇轩昂,威武无敌。
狄阿鸟也没有法儿形容给他,只是说:“排成整整齐齐的队伍,旗帜林立,胸脯高高挺着,走路迈一样的步儿,一起一跺脚、一怒吼,地动山也摇,这个算不算讲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