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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
“为什么?”飞鸟用毛巾蘸蘸被汗水浸红的眼睛,提起一百倍的精神看住酒铺大大的“转让”几字。
“听说打仗的时候,师傅回南面老家了。徒弟不象话,偷偷兑水,把省下的酒转卖,还偷挖了老酿,断了酒铺的根基。”二牛说,“后来不知道又兑了什么,好像喝死了人惹了官司吧,封了一阵铺子。”
“重新再来嘛,阿爸告诉我,生意总会出意外的。”飞鸟只是盯住门口来往提菜的人,又看往对面,突然问:“对面也邻街吗?”
“恩!”二牛点点头,看飞鸟跳出去,就拉住他说,“这么热的天,不喝酒了。”
“我们要它。就要它!”飞鸟兴奋地叫,脸孔因激动黑中带红。
“我们到哪弄那么多钱?不盘人家的酒坊,人家岂会让旺铺?”二牛苦恼地摇头,表示事情不成。
“哼,哼!就要它。”飞鸟大摇大摆地送了递步子上去,更像是挑衅的无赖。
二牛连忙跟上拉住他,叫飞鸟不要说大话,毕竟酒坊中毕竟还存有老酿,不是小数。酒店的东家兼师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花白的胡须和一双可亲的眼睛,见他们去就招呼两人说:“自家想转让铺子,不酿酒了,也没有存酒。”
“转让铺子是吧?”飞鸟恩了一声,问,“多少钱?”
老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说什么都不相信飞鸟要铺子,只是笑了一下招呼二牛:“这不是老张家的二牛吗?怎么,你也想转行做酒?”他吞吞吐吐,只是客套地说了一会话,好多事都隐在背后想说又不愿意说,但还是忍住没吭声。
“阿爹!”一个黄鹂一样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绵软的脚步声,一个明目善睐美丽少女摇着柔软的步子走了出来。二牛看了一眼,立刻转过不敢看,这少女唯一的缺点就是上妆太浓,有点像风尘中的女子。女人的年龄是难以看出来的,飞鸟只觉得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不自觉地受不住她那极大的杀伤力,只是贪婪地盯住大看她那饱满的胸部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在裸肩半吊的衣服里颤动。好一会儿,他才结巴地给少女:“这——这衣服真好看。”
少女止住自己老爹,很妩媚地一笑,故意冲飞鸟送几个秋波,但心中却对飞鸟没半分好感。飞鸟虽然修身,高大,但稚气的面孔却是骗不了人的,少女只是暗中骂着小色鬼,表面一点也不表现出厌恶,只是轻快地拉住飞鸟,让他到铺子里看,边走边招呼二牛,还说着可亲的话:“好弟弟,我们家的酒,那是出了名的好,酿酒酿了四代,因为出了点小问题才要放手的。我阿爹年纪大了,我也是迟早要嫁人的,也没将来,就不想熬在上面了。”
飞鸟几乎快趴到她胸口了,鼻子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味,舌头打直,把心底的话都往外倒:“我们不会酿酒的,你们继续酿你们的酒,我们找个更好的位置给你们换一下,还愿意出钱帮你们度过难关。”
少女眼珠飞快地转动,转身欺身到二牛身边:“二牛哥儿,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在南方,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我折价便宜一些,你们聘请一个酒师傅,这时候酒师傅好找得很。”
这不是二牛的主意,他也不在行,只是傻傻地躲了一下,指住飞鸟说,“给他说说。”
少女摸到重心在哪了,看住飞鸟,决心要吃定他。转眼再看自家老爹,面上有种不符表情的煎熬,她还是不放心地,狠狠地瞪过去,接着拉住飞鸟看四周的酿酒槽和煮酒的炉子,还挽住飞鸟的胳膊粗略地给他讲怎么造酒,并说愿意提供造酒的方子。
“这样吧,我可以买下,你们不用回去了,留下给我打工好不?”飞鸟偎依着这位大姐,还伸出手揽住人家的腰,让二牛气愤地在一旁叹气。少女有些厌恶地推他到一边,接着假装生气:“谁相信你,万一你经营得不好,亏了怪我们呢?”
飞鸟又左问问,右问问,突然一改自己色咪咪的样子,说:“价钱公道,一口定,之后盈亏自然都是我的事。话还可以立到字据上,只是现在酒市冷淡,你们又惹官司被封店,又拉了声誉,一口价,十个金币。”
少女这才知道他的色咪咪都是做出来,暗中为自己牺牲色像不值。她脸色立刻变了,推着飞鸟往外走,说:“我好好给你谈生意,我家几代的酒坊却只值十金,你这是落井下石,不谈了。”二牛也觉得过分,拼命给飞鸟打眼色。
“哼,你想想看!我要了后,要包揽生意,每月还要给你们分红,还要再雇伙计,还要收拾你们留的烂摊子,还要恢复你们不光彩的名誉。”飞鸟摊手讲道理,说,“我注意到了,你们都挂出这么长时间的‘转让’,有没有人要?根本就没有人要吧,我问你,你这些家伙什,除了酿酒谁要?阿?!”说完点着自己,很成熟地说:“吃亏的是我。”
“那倒也是。”少女冷静地回答,接着又有要求说,“我和阿爹都留下来给你酿酒,不论偿赔,你每月要给基本的月钱,不能解雇我们,就是破产了也要给钱。”
飞鸟团着手,四处看了一下,见董老爹不知道去哪了,按住狂喜的心情点点头,心说:“趁老子不在,赶快和人家姑娘顶下。”便慌忙要帐薄。二牛拉住他,偷偷地问:“你不要回家说说吗?你阿妈还不知道。”
“我阿妈还拿着我的钱呢,我怎么会做不了主?!”飞鸟大大咧咧地挥手。
少女去不愿意去拿帐本,大声谴责飞鸟说:“你看了帐本却又不要了呢?要知道帐本可不是轻易让外人看的。”
“阿!不看帐本怎么能要呢?为了安你的心,我翻一翻就一口定,立刻开契约。”飞鸟找个瓮,坐在上面。
“价钱太少!”少女抽噎了两下,看来是有些心疼,喊着阿爹要到院子里去。
飞鸟生怕她老子杀出来不同意,便拉过她欺骗:“我刚才都给你阿爸在外面说过了,同意不?一口价。”
“那我阿爹又征求我的意见?”少女很好骗地被飞鸟黑过了。
二牛问:“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飞鸟使劲给他施眼色,说:“你没在意听。”接着又给少女说:“那好吧,十一个金。”
“十五个!”少女拉了过来二牛说,“那还是看在二牛弟弟的面子上。”
“恩,十三个,中间价,不行我们就走。”飞鸟也没在意弟弟的叫法,立刻变动说。
“好!”少女随即拿出本帐本让飞鸟看。飞鸟一目十行,只几下就发现酒坊一直利润很大,临不营业前,扣除越来越高的酒税还有很可观的利润,那自然无半分犹豫,快速要了纸笔,叫少女坐在一边边商量边写契约。
双方谈了一会,交割定在明后日。飞鸟得意洋洋地刨头出去,边走边问要不要算二牛一份。“我没干过酿酒,就算了。”二牛谨慎而又老实地说,“不过转铺的帐算在我们两人身上,毕竟顶作坊也是为了我们的肉铺。”
飞鸟拿了一份契约,走起来轻飘飘的,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也没有细想。他回到家里那是迫不及待地嚷嚷自己的厉害,包括讲价的细节,甚至还包括自己身为男子汉,不为女色所迷的本色。
一圈人都都称赞他,只有风月微笑着摇头。“哎,老头。你教导有功,我给你带了点他们的陈酿,你尝尝。”飞鸟连老师都不叫,已经飘然不知所以。
风月喝了一口,品了一下,乐呵呵地问飞鸟:“不错。你知道这是什么酿的酒?”
“粮食!我能连这个都不知道?”飞鸟更加得意忘形地说。
“噢,你还知道!”风月老师边说边往一边走。
“恩!?有什么问题吗?”飞鸟追赶去问。
“等你阿爸回来,问问你阿爸。他比我在行。”风月拈着胡子,轻笑着说。
“有什么问的?”飞鸟哼了一声表示不满,接着看风月不给自己讨论将来生意上的走向,不得已找个阴凉看书去了。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花流霜看飞鸟边看书边哼曲子,得意得不知道姓什么,转过来偷偷问风月。
“我单单觉得粮食不好收购。”风月说,“等老爷回来,问问他再说。”
狄南堂又空坐了一天,带了本书早早回来。飞雪抢先一步回报,飞鸟也跳着上去炫耀,狄南堂也摇摇头,叹气发笑,问他,“是呀,你得了个宝贝,今天晚上就送钱过去。”
“要这么快?”飞鸟抓了抓头,连连点头,“说,对!对!好机会,看准是一回事,立刻下手更有必要,免得人家变卦。阿爸真有一手。”
狄南堂不再理睬他,打发他去一边,下来拴马。龙蓝采也觉得有光,过来说二牛称赞飞鸟给人家论价时的老练。狄南堂笑着说:“别管他,好坏都是他的事。别夸他了,免得过几天他恼羞成怒。”
花流霜等没人的时候才问狄南堂怎么看。狄南堂轻轻笑着说:“他赔了,也赚了。那家父女就是生意场中的宝贝,不过纯论酿酒?稳赔,你多给他开支点经费吧。”
“怎么?”花流霜不解。
“现在,酒和人争粮食,朝廷迟早还要干预,更不要说粮食收购困难了。从往年说起,每当碰上天灾人祸,粮食紧张之时,朝廷就会发布禁酒令。而当粮食丰收,禁酒令就会解除。听飞鸟说那家铺子被封,那才不是喝酒喝死了人,恐怕是国王前些日子下令干预的。这家父女能摸到这些规律,是不错的商家。”狄南堂说,“他们应该怕熬不过禁酒令,或者已经断了酿酒的粮食,不然也不会连兑水的酒都卖。市场上的酒价越来越高,这个苯家伙自以为聪明,看到了这一点,却不知道这一点也是其他征兆的反映。”
“要不要跟他说?”花流霜看着春风满面,给飞雪大讲道理的飞鸟问。
“你还真打算让他挣钱?让他摸摸规律也好。你不知道,今天张国焘还在户部省给我讲一个事,说某个地方的有个官员,为了让地方的人丰收就在城边窖了一个大粪坑,收集粪便给人用。挺便宜的,一车才几个子。本来这是利民的好事,结果如何?他叫他管辖下的全部人的都到里面打粪,统一经营粪便。一地方圆几百里,他也不算人力,物力的使唤。弄得地方人无人种地要粪。而城边的粪坑越来越大,臭得让人要死要活。人家背地里叫他‘粪桶’呢。”狄南堂又说,“小鸟儿将来可不能干这一套,只能自己变通,你给他讲,他信了,自己反没有什么过深的印象。”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五 国否(3)
更新时间:2009…5…2 0:43:49 本章字数:5807
出于父亲的提醒,飞鸟拉了飞雪和二牛在天黑之前再次赶到那户“董大”酒坊。市场这会又是个该热闹的时候,天上没了火辣辣的太阳,乘机出来买东西闲逛的人自己多了些。飞鸟骑马带着大牛,飞雪自骑一匹,三人到了东市上,探头观望。酒坊竟然好像消失了一样,仔细看过后,这才知道铺子关了门,招牌也被摘下。
两三人拽马过去,来到紧闭的铺屋外。门板是树起来的条木板对的,飞鸟看了一下,用手擂着门板大喊。
“哥!他们不会跑了吧?”飞雪问。
“那好呀!我们不用花钱就有了门面。所以他们反悔也是赚,不悔也是赚,这就是你飞鸟哥的厉害。”飞鸟教训飞雪说,说完就继续敲门叫喊。
好一阵子,里面无半点动静。“可能出去了吧。”二牛比较老实地说。
“奇怪!”飞鸟干脆把马拴在人家伸出来的棚子上,接着到墙边,扣住缝隙往上爬。二牛劝他等上一会,毕竟墙头很高,里面又没人。
“我只站上面看看。”飞鸟刚说完就捞上墙头,紧接着就闷叫了一声,但还是爬了上去。
“怎么了?”二牛和飞雪都问。
分神之下,飞鸟回了一声:“墙头有碗片和铁刺。”说完叫了一下就栽了进去。二牛和飞雪在外面叫他,他应了几声,说自己没事,既然进来了,就看一看。
院子,飞鸟没看过,只以为东市外面的路离得不远,这会他一边啜着手,一边揉着腿四处看,才知道自己看得不对。他四处走了一圈,这才知道院子不是一般的大,足有上千步,对面邻街的地方也是房子。三四处井水被石头砌着,上面辘轳。旁边还栽了十几盆叫不出名字的漂亮花草,上面搭了小棚子,其中一盆花正开,白红娇艳,就像女子的脸蛋。院子的其他地方都是容器和干了的酒糟,飞鸟仔细算了一下,觉得圈猪,杀牛都可以,他只是后悔没问东家怎么收房租,毕竟大得出人想象。二牛呀,二牛哥,你怎么不想想房钱呢?我又不知道有这么大。飞鸟无奈地叹气。
墙口一处不明显的土窖被拔了,一堆泥土墒早被晒干。“反正都掉进来了,我又不偷东西。”飞鸟自己安慰着自己,接着趴在窖口看。
里面透着一丝冰森和黑暗。“转移老酿!”飞鸟怒哼了一下,“怪不得阿爸叫我立刻送钱。”他犹豫了一下,顺着坡子往里走。坡子不算浅,缩身走着,还渐渐可以见到带暗斑石头板。飞鸟边心说着好大,边继续深入。里面慢慢缺少了光线,飞鸟想回头找木头点燃再下,但随即就想起一些常识。
空气很不好,带着酒酸和松香味,他也不怕,毕竟从小养气的他呼吸很慢。“这样的窖,他们是怎么开口就能取酒的呢?”飞鸟有疑问。接着才觉得路不再是倾斜的,前面有了个转弯,他摸了过去,看到前面有火把的亮光。飞鸟贴身假躲,也好拿出猎人的样子,却突然发现旁边有偏室,飞鸟忍不住心思,进去摸着分辨,果然碰不到酒,只能摸到空酒海(类似于木桶,古代藏酒容器)。
气氛阴森,飞鸟依稀能分辨一些东西,他边摸路回来边踢了一脚旁边一个黑忽忽的东西。“哎呀!”飞鸟没有踢动,反而弄痛了脚,旁边立刻有什么小东西穿行的声音传来。
“老鼠?真是疏于管理呀。”飞鸟摸到门边,“嗨”了一声。瞄住亮光之地,他继续深入,慢慢能看到墙壁上是有没点亮的灯火的,只是他没有带火具。“现在才知道阿妈给自己添小弟弟还是好的,毕竟女人就是不顶用,要是我,怎么也不会让这么大的酒坊倒掉。飞鸟看到了拐弯地方有了火把,好像又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非常高明地跳跑到一个凹去的角落,跟一只深陷险境的老狼一样警惕,左看右找。只是他这位猎人站到了“野兽”的家外还浑然不觉,他侧身处是一处不显眼的门。
飞鸟听到了声音和轻微的呼吸,包括细小的脚步。他警惕地伸出头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他正把心提到坎子的时候,这才辨认出声音就在自己旁边。飞鸟也发现了关着的小门了。因为外面亮着火,里面亮不亮灯火都让人不在意。飞鸟低下头,看到自己脚上多出的光线,立刻惊跳要跑。就在这时,门开了。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伴随着火把轮下的弧线响起。
飞鸟也感觉到自己一冷(情形引发)一热(火把),抱头下蹲。火把砸到墙上,弹了出去,火星四冒,有的落在飞鸟身上,飞鸟也惨叫不已。
“谁?”女子用惊惧的声音尖问,接着就抱着什么东西向下砸。飞鸟蛙跳出去,大声叫停。
什么东西大声地烂掉了,还有液体的哗啦声。
飞鸟用自己狗一样的鼻子打探到浓郁的酒香,飞快地提上落在不远处的火把,大声说:“你家转移老酿。”
女子大声地喘息,头晕眼花中,这才看到眼前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的?阿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