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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云似乎明白了,笑笑捅了他一下。狄南良却正色说:“十天半月间,天下人都知道一个赏剑赏物大会在此地举行,而且悬以万金,以求真评。确切时间定到九月,那时到了秋季,附带着各种特产,山矿,人参,山参,鹿茸,名马和龙爷您即刻制定的通商大计!你说会怎么样呢?”
吴隆起的眼睛亮了,却立刻被龙青云抓住问:“你说会怎么样?”
“一定是名扬天下!”吴起隆鼓掌赞叹,“连朝廷都对此无可奈何,怕就怕到时容不得将军大人来制定什么通商大计!”
狄南良点点头,只扭头看着湖里又杀出一只去接飞鸟和风月的木筏。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防风镇万岁”,无数人跟着大声喊,喊着喊着就是“龙将军万岁”。龙青云百岁的自谦一下子无了,变成了山崩海啸般的万岁。
李卫和宣抚使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飞鸟上岸了,人还未到,他叫喊的声音就到了,湖神的家果然如他喊的那样是水晶做的?可那为什么有两具尸体冒了出来?湖神的茶也被他叫了出来,那一小疙瘩,一小疙瘩的,难道不是有名的碧落玄?不然,为什么武士会往鸬鹚船上压石头,将它沉掉了呢?
当飞鸟在被一群大大小小的人抬着高呼的时候,他的眼睛却落在水里的尸体上。是呀,即使你不杀别人,别人便不存心要你的命了?怎么去惋惜呢?
龙青云极力克制着激动的颤抖将剑交给身旁的武士,李卫和宣抚使早就迫不及待地来看。此剑果然通体黝黑,朴实无奇,镂刻着奇怪的玄花,黑得比这里的黑姜瓣地还要黑,就像这里被劲晒过的男人,还带着一股湖水的腥味。
龙青云立刻过到跟前,给两位朝廷的使者有预谋地讲,说此物不知真假,要鉴赏后方能献给朝廷,免得成为笑谈。说罢便引着他们回去,说是预备了好歌好舞。
龙青风跟在身后,唔弄着嘴巴,默不声响。
酒宴上,龙青云只是浅尝便止。
宴席载歌载舞,异常热闹,但最终还是曲终人罢。众人都散去了,龙青云却留下了龙青风,并笑着拉他入内。
“知道吗?老四的病有得治!有高人说他大小便正常,萎缩的腿也有知觉,说不定何以照样走路,娶老婆!”龙青云边说把自己的弟弟按在坐椅上,喊人一人要了一碗腥汤。
龙青云边说边坐在一边,春风得意地看着龙青风,看他无动于衷,又说:“这是父亲大人的心愿呀!难道也不是你我的心愿呀!怎么?你不高兴吗?”
“可再怎么治,也只是个残废!”龙青风进献忠言说,“此时是非常时期,不要在一个残废上浪费心血。”
龙青云本来正要喝汤,这时陡然停了,把碗徐徐放下,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地说:“原来你不高兴!”
“我说的句句是实,他好上一些又怎么样?如今不知朝廷的意思何在,狗人——”龙青风抗辩说。
“够了!”龙青云终于动怒,勃然说,“你这两年见过他吗?恩?!他住的地方很远吗?!远得让你见不到,让你的马踏不过去吗?妹妹出嫁,你在干什么?!”
“我这是忠言!”龙青风争执说,“如今大事在跟前,谁能死死把住一点小事,恩?”
“大事,大事,那我就给你讲大事!”龙青云气得抖颤,抬手把碗推在地下,发出脆响,“讲你讲的大事!五镇春祭,你为何来迟?!有人告诉我,说你在和福,铁,燕三家通信,我还不信!”
接着,龙青云缓和点语气压低声音,但说得更让人心惊肉跳:“是呀,你有了马踏镇,就可以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的。但你记住,好好记住,马踏镇是谁给你的?!”
亮堂的房子似乎刮起了阴风,一阵冷意袭来,龙青风有些发抖,他不知不觉把手摸到了剑柄上。房子里只有他两个人,但他没有一丝拔剑的勇气,只是任汗流满颊背,四肢冰凉。
“你记住,要是你不爱护自己的兄弟,你的兄弟也终究会不再爱护你!你不在乎龙家,那龙家也不再管你!记住,好好记住!别一不小心搞忘了,生出是非!”
龙青风战栗,诺诺想说什么,但龙青云已经不给他机会。他只是轻轻地说:“滚吧!”
出来时,龙青风感觉到自己都麻木了,只是见路就走,接连冲撞了几个家里人。突然他觉得有人叫他,便动也不动地站着,好久才抬头看,原来是王凯和王烈两位表兄。
“表弟,走,走。我也不去见大爷了!回家,走!到我们那吃饭去!你舅舅身体也不好了,日日念叨你呢。”王凯说着,两兄弟一人抓上他一个胳膊,绑架一样带着他走。
龙青风终于笑出来,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里讲那狄南堂家的小子如何地本事,竟然真有神灵佑佐,让人不可思议。龙青云也应和着,但他们万万想不到飞鸟现在在干什么。
“二叔!给得钱有点多了吧!”飞鸟抱着的羊头里满是金币,羊嘴巴里还掉着金币。他另外一只手里还提了个小布袋,不用说也是钱。他说话时还在烂笑,露出白亮的牙齿,却紧紧抱着金钱,一刻也不敢丢,生怕放下就不见了。
“多嘛?!还给我!”狄南良作出回要的样子,吓了飞鸟一跳。
“一半是犒劳,一半是封口费用。不要告诉你阿爸和其他人,不过不说他也差不多猜出来了。”狄南良悉心地安排说。
飞鸟立刻伸出自己换了鞋子的脚,抓住狄南良不足的漏洞处说:“按这么说,还应该有养伤费!”
狄南良没好气地给他一下,说:“花完了再来要!”
飞鸟绷着嘴巴,晃着身子乐,去捡金币,却捡着漏着。过了激动期,他终于明白过来,羊嘴是掉金币的,这就努力拣金币到袋子里,接着飞快地跑到门边,可已经没手开门了。狄南良把门打开,看看院子没人,这才喊了“一,二,三!”飞鸟火箭一样跑了出去。
他还是被发现,飞雪早就等着呢!飞鸟不跟她说话,只是冲进自己的房子,快速地藏东西,然后出来就大喊弟弟妹妹们。不一会工夫,高高矮矮就站了一片,还多出了两人,自然是龙琉姝和龙妙妙。
“飞孝,通知所有的好朋友,飞田!”飞鸟喊了一声。
“扎!”飞田挥了一下手,跳出来,两脚并拢。
“叫表哥,罗丫。”飞鸟镇定地指挥着,其实已经心痒难受。
“飞——鸟吧,我去叫哥萨兰哥哥他们,飞翎和琉姝姐姐带大伙先去井中月,我们去吃饭!”飞鸟阔绰地说,但立刻因为怕别人拣贵得要,就补充说,“但不能先要东西,不然我不付钱!”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三十六 身将何处(2)
更新时间:2009…5…2 0:43:08 本章字数:4384
自从段晚容过年回家起,至过了年到现在已经很少回狄家陪伴飞鸟了,飞鸟总是问为什么,一问她就不高兴。只是雨蝶离得近,常常过去陪她,却也问不出个为什么。
这天段晚容也和雨蝶一起回家,顺便拉了风月老师喝茶。本来这是人家段晚容的客套话而已,但风月先生可从来不知道谦逊,就大摇大摆地跟过去蹭茶喝。
他们三人踏过泥巴墙和栅栏,刚进院子的大门就看到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正在院子里劈柴。只见他用吐沫喷手,接着抡起榔头对着面前垫高的木头就是一下,木头从中裂开后,他用脚把那木头踢开。风月先生和雨蝶先是睁大眼睛,看人家那好像使不完力气的身板,接着看向段晚容。
段晚容却在发愣,走过去问那粗眉毛小伙子:“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你就是我媳妇吧!”青年憨憨地说。
段晚容表情复杂,看风月先生在一边幸灾乐祸,便给那青年说:“那好!帮我教训一下旁边的老头,我就承认!”说完后拉着雨蝶进去了。
“打死还是打个半死?”青年往两只大手里吐了口吐沫问,接着抓住石榔头。
段晚容差点没有晕倒,敢情这这个人连真话假话都分不出来。风月先生摸出一个银币说:“小伙子!我是你媳妇的——的老师,她让你打我,那是说气话的,给你点钱,买些东西哄哄她!”
“哄什么?”小伙子抓了钱放进口袋,说,“哄她跟我睡觉?”
风月老师也立刻气结,看看段晚容,再看看他,咽了口吐沫什么也不说,就跟了进去。
虽然风月就在旁边住,但段晚容的家人仍不怎么认识他。“你是?”段大路正有客人,但还是出来,他看到风月有些迟疑地问。
“我是?”风月看看段晚容没有什么话说的,尤其说明一个厚脸的问题。
“我们的老师,要来喝杯茶,因为是刚刚——从少爷那里来,也没有带东西孝敬您和奶奶的,请您见谅!”雨蝶慌忙鞠躬代说。
“是飞鸟少爷身边的人?快进来喝酒,快!”段勇从里面出来说。
“院子里那个人是谁?”段晚容冷冷地问。
段大路有些不好意思讲的,说:“去柴房,让你奶奶给你讲!”
段大路的老婆正张罗着酒菜,见段晚容带着雨蝶过来帮忙,笑着让她们坐在柴火堆边。“奶奶!外面的人是谁?”段晚容气不打一处来。
“那可是个好劳力,你看那身板?跟牛一样,家里兄弟也多,整整七个,将来也不会有谁敢欺负咱家!”段大路的老婆笑着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人家愿意过来,而不是让你嫁过去,你看多好?”
“可是,他?”雨蝶说,“奶奶,你也该为晚容姐姐想想不是?晚容姐姐是不会看上他的。”
“好看的不耐用,家里没个男人成吗?”段大路的老婆很憨实地说,“人家家里人也都实在,讨人儿不是讨个能吃苦肯干的人么?我知道你晚容姐姐跟着飞鸟少爷出入在大家公子,小姐的身边,可人家会看上我们这样人家的女人吗?”
“奶奶!反正我不答应,要让他娶我也行,给他把刀子,只要他能打赢我,我就承认他壮实,能干!”段晚容把脸扭到一边说。
“同龄的人角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连你父亲也说这样的小子三五个汉子不是对手,不信?你问问你父亲!”段大路的老婆说。
“只有蛮力有什么用?他连敬老都不会,我刚才说了句气话,他当真就要对老人家轮榔头。把我嫁给他,那将来你们不是活受罪?我说了,我不答应!”段晚容说。
“是吗?”老人也吃了一惊,说,“可你爷爷刚收了人家的礼了,要是退婚,人家七兄弟肯罢休吗?”
“那就让我和他比试比试,他输了也没有颜面再提婚事,我们再把礼退掉!”段晚容说。
“这不是你奶奶能做主的。”段大路的老婆说,“何况你一个女人家,能跟人家斗来斗去的吗?就是你真有本事,那像什么话?”
段晚容站起来说:“我去跟父亲说!”
段大路的老婆慌忙拉住她,着急地说:“一屋子客人,你要我们的老脸往哪搁?”
“你们要了脸面,我呢?”段晚容问。
“你看人家雨蝶儿,文文静静,你就不能学着点人家?坐下,就是不答应,也要先和你爷爷,父亲商量一下才行。以前人家跟我们提婚,我们一个一个也都推了,那时想着让你狄伯伯说门好亲事,可人家现在——,会去管你婚姻这样的小事吗。”段大路的老婆不往下说了,“早不是给你说了?你也是待嫁的人了,飞鸟少爷虽然只有十三岁,可那也是个男孩子,你说他再大一点,旁人怎么看?这也是为你着想!”
“那提婚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段晚容才不相信爷爷会为她考虑呢。
“你狄伯伯被人射中了心窝时,你爷爷才通知人家过来相亲的,已经很慢啦!”段大路的老婆把菜倒到煮热的油里说,“我也觉得或许急了点,你爷爷不也是为你操心吗?”这话虽然是隐讳一些,但还是再明确不过的实际话,要是狄南堂那时死了,确实——
段晚容坐在柴火上闷闷不乐,雨蝶也没法劝她。土炉灶膛里的火吐着舌头,伴菜香,既有暖意,又有食欲。院子里也因为他们的沉默而劈柴声大起。
段大勇去中原回来,带回了中原烧菜的方式给母亲,还拿回来一个铁菜刀,虽然时常因为生锈,但用起来很好用。他母亲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饭,想在是为了在未来的亲家面前露露脸。
这种别味的菜终于半生不熟地好了。“去把菜送上去!”段大路的老婆咳嗽着吩咐段晚容,抬眼一看她正在哭,这就自己端了去,还叹了一口气。
她刚出来,就看到一匹没有人骑的灰白马鬼头鬼脑地进来,而那个壮实小伙子丢了榔头去挽。“恩,那谁!不要管它。”段大路的老婆喊了一声,“接接它后面的人!”
果然,飞鸟的头出现在墙头上。
“阿奶!晚容姐姐呢?我请她去酒楼吃饭,雨蝶也在吗?”飞鸟从土墙上跳下来。
“都在柴房,快过来,怎么每次都翻墙?”段大路的老婆脸上笑出花儿,端着热乎乎的菜过去。
“这个哥哥是谁?”飞鸟瞄着那小伙子问。
“他叫春生!”段大路的老婆边说边叫那小伙子过来。
雨蝶从柴房里出来,段大勇也听到了出来,飞鸟一边摆手一边往柴房里去,还喊着晚容姐姐。
“雨蝶!叫他滚蛋!”段晚容一下哭了出来。雨蝶左右不是,愣愣地站着,飞鸟还是进去了。见她在哭,大吃一惊,这个问题就难办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
“好好,好!走就走嘛!”飞鸟只好退出来,边走边想不明白。外面响起了一声口哨,飞鸟边叫着雨蝶边向外跑。段晚容却哭得越来越厉害,雨蝶只好进去陪她。也许她心中实在不想飞鸟如此漠视地走掉,但飞鸟却真的走了,她慢慢地心碎,狠狠地踢了几下土灶。
飞鸟却不知道别人还在角落中的悲伤,只是兴高采烈地骑着马儿,带着其余人去井中月。
他刚下马就被人提了耳朵,很没面子地应对龙琉姝为何来这么晚的问题。
“是呀!其实我应该昨天来!”飞鸟连连附和。
他们这一大群少年,孩子占了楼下,热火朝天地叫着饿,上桌子,爬板凳,让胖掌柜的脸都绿了。他只好慌忙吩咐人给他们上一些点心,但立刻就被一抢而空。第二次又来,飞鸟只好选出几人来发,以此杜绝多的多,吃不上的吃不上。大伙纷纷赞叹点心的好吃,只有龙琉姝却盯着飞鸟看,只有她知道飞鸟省钱用,以次充好。
任谁都没有想到如今为难不已的胖掌柜老到走不动的时候,反而反复给自己的子孙们讲着今天。但那时肯定是记性不好,忘记了那日是如何流汗,害怕别人吃了就跑的。
楼上有一位客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热闹,独自喝着酒,神情寂寂。“爷,你不再要点下酒菜吗?”一个侍者看他干巴巴地喝着酒,便过去问。
“也好!随便来一点牛羊肉吧!”客人似乎心事很重,猝然的打岔竟然让他呛了酒。
飞鸟等人奉行着三光的政策,连汁水都没放过,临走前。侍者上去看,见那盘子都被蹭得很亮,便笑呵呵地喊旁人来看。被留到最后付钱的飞鸟,突然被侍者叫住,随着侍者所指,他看到了一个人。
“哎!”飞鸟失去了神气,忐忑不安地上去,低声叫了句,“阿爸!”
狄南堂的眼睛红红的,相反,并没有怪他,只是问:“是你二叔给的钱吗?”
“恩!”飞鸟老实地承认,抬头看看,立刻又低下头找了个椅子坐,边坐下边说,“我不是不知道节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