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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侯在一旁的花流霜终于忍不住了,把前日三十的事说了出来,这就又说:“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何用这么笨拙的方法来刺杀飞鸟和你?或许弄百十个武士黑夜里杀进我们住的地方,就是杀了一家大小问题都不大!”
狄南堂明白她话外的意思冲着谁去的,不同意地说:“你想偏了,估计是生意中得罪了的人!我不碍事的,听逢术他们几个说,龙爷禁了街道,你就别犯猜疑。”
“我看——,正像老二说的,龙青云不过是安你的心。”花流霜不顾他不满,径直地说着心底的话,“许诺些好话而已!”
“住口!”狄南堂冷冷地说,接着觉得自己的口气太恶了,便说,“我知道是谁,不说也罢,否则也不会连飞鸟也杀!老二和老三呢?”
“老三回牧场了?!”花流霜说,“老二带着人在镇边上搜看,免得刺客出镇子!”
“你!!你怎么不拦着他?”狄南堂一激动,伤口又出了血。
花流霜啜泣,好久才说:“飞鸟的伤又开了疮,流血不止,这不正躺在你身边?让他带人来接我们回牧场不好吗?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我不碍事,阿妈!”飞鸟歪着头大喊,“其实说起来,我家在靖康,回去不?”狄南堂眼角里露出笑意,温和地笑了笑,这才说:“是呀,我家本在靖康,那是很漂亮的地方,和这里和牧场都一样,一样地好!”
突然,外面脚步连连,花流霜如同惊弓的鸟儿般站起来就摸刀,但立刻便听到龙青云骂龟儿子的声音,接着听他硬闯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个?哪里会是赌博的事儿?钱也退了!”龙青云进来就说,接着又笑,“我带了蓝采来照顾你,呵呵!”
他看到花流霜,有些不好意思,便补充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细致!一大堆治伤的,我又找来了,都在外面呢,怎么,好点了没有?”
“死不了!”狄南堂笑着说。
龙青云挥了挥手,拉来一个容貌憔悴的女子,一边拉一边说:“你的豪气哪去了?!迟早是人家的人,扭捏什么?”狄南堂苍白的老脸通红,只是看向花流霜。
花流霜诧然,顿时觉得自己错怪了龙青云,若他前日作的是释别人之心的假许诺,大可不必将妹妹送来。她这就一一见礼,出去叫人奉茶。飞鸟在里面唉声叹气,看来他也逃不去两个妈妈的命运了,无奈了好一会,他这才抬头看龙蓝采。
飞鸟见这个和花流霜年龄差不多的女子,身材高挑,颧骨消瘦,眼睛藏着一种淡淡的怨愁,很拘束地偷看父亲和自己,只是觉得她好可怜,一点也想不起过去的事。“阿姨!你新年好!要嫁给我阿爸,凡事要听我阿妈的!怎么样?”飞鸟鹅一样挺起头,别过脸去大声地说。
他是一点时机也不挑,要是狄南堂好好的,肯定又送他一巴掌。众人正尴尬着,茶来了,花流霜引龙蓝采坐在床边,这才说:“小姐不要不习惯,我嫁过来不能给狄家添半丁,知道小姐和我共侍一夫,着实心中高兴!”
龙青云看他们说起这样的话,起身出去。龙蓝采大声地咳嗽着,突然埋头到她怀里,嘤嘤地哭。
哭了好久,龙青云又进来,问:“哭完了没有?我要和你丈夫谈正事!”花流霜立刻拉过她向外面走,飞鸟别过头去装成不听的样子。
龙青云拉了个竹色圆凳坐于床头,正要说话想起什么,问:“真的不要外面这些先生们看?那我先让他们回去!”说完出去吆喝一圈,这又回来。
“这是吴隆起给我写的建议,可解释来解释去,总没听你说得顺。我拿来了,你看看可好!”龙青云坐在一旁小心去扶狄南堂,给他颠了一个枕头。
狄南堂只看了几下就吃惊,反过头来问:“爷,你!你这是给朝廷的条陈,还是准备自个行事?”
“不都一样吗?”龙青云别有心思,不愿意明说。
“不一样,若是给朝廷,便得引朝廷法制,体度,这样写万万不行。当然,里面的建议都是很实在的,北建城,南引红沙河。但工程浩大,即使提了,恐怕朝廷暂时无意兴建,而我们自个也无能力建的。开山道,取山用,这也有些为时过早,山族人自觉神山难犯。
“杀人者死,私斗者死,**者死,不尊上者死,这都是以前没有的,可是历来都是头人和解,无民官,颂布出去也相当于虚设。要把这些头人安顿好,或许就可以增设民官,不过也要徐徐慢来。当年完虎骨达破部落制,差不多全是靠打仗,将不同部民编为一伍,说是为战,其实是消砍他势,俘获也由自家分配,附民部众越来越多。虽然大猛崩溃,可此行可鉴!
“贱商不可取。商物调余缺,我地便无盐,能让人人都不吃盐?我地产皮革,牲畜,山货,却缺少工匠。我们的臭甲放到关内糅制就是上等甲胄,比如说铁器,大猛试着冶炼过,但产铁劣,连剑都冶不成。”狄南堂双眼熠熠,神采飞扬,一手曲握吴隆起的文,看也不看就说,“统计人口,奖励生养也无问题。但关外之庄稼一年只一季,畜牧的话,居民近处又缺草场,猝然奖励生养,子女过多,父母抚养不易。。。。。。。”
龙青云默然,心中只是觉得吴隆起知道狄南堂把他这些一个一个批评掉,非撞豆腐死掉。不过,就他而言,这些都挺有道理的,他听了好久,问计说:“那你觉得呢?”
“建城有必要,这样就可以先安顿头人,理出民务头绪。但无钱不行,无商人不行,因为这样只圈了一圈石头,无用。朝廷素来轻贱商人,为本地计,若奖励通商,收以适当税金,则商人必然云集。往山中有格马等几条山中通道,靠近处山谷可养民,一但商路畅行,商人来往,山民必然迁徙移居,以便交换自用。在山道中设民官便可编山民为民,之前则负责督办奸商。”狄南堂突然停住,问:“说到这里我想知道,若朝廷在此设郡,你怎么看?”
“我是无什么,只是头人们定然都不愿意。靖康看不起我们,叫我们这里为黑放,说我们是蛮夷,说我们是凶犯,说我们人长得黑,说我们臭。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吗?那‘放’不是牧羊的意思吗?”龙青云知道他的心结,蜻蜓点水地想跳过。
“朝廷给自己屯了个关,把自己的人也当成了外人。你想想看,此地交加两大草原,是不是咽喉之地,日后必重。无论党那人,突突人,猛人,阿古罗司太阳部,还是时不时南下一次的狗人,一但得势必然会来,你把这些写给朝廷,设郡不行,非要设州府,开军衙,建城修渠屯田才行!”狄南堂说。
“就地建军不行吗?”龙青云问。
“设郡是粉身碎骨之举,徙民,军驻,补给路遥,花费浩大,只是设郡等于扔给了外人。就地取军更不可取,都是一地之民,最易生变!自建则惹朝廷生疑,引发灾难!”狄南堂微微笑笑,说,“不要说现在朝廷在打仗,就是不打仗也是一件大事!”
龙青云见他脸上现出红晕,声低耐听,心下走神,遥遥中竟似觉得自己登高而称,庙堂之上丞相奏对,余音绕梁。他傻笑了一阵,脱口而出,喝道:“有理!”
龙青云走后,飞鸟好奇地转过脸来问:“龙大人怎么这么为朝廷着想?!他家也是靖康人么,可不是呀!”
“我是告诉他,难处多多,不要——”狄南堂说到一半停住,打量着飞鸟,看他精神地瞪着大眼睛,不敢当他理不透,立刻改口说,“小孩子不懂,不要乱参合!”他心中微笑,知道自己越说建郡粉身碎骨,龙青云就越会答应。
而就在此时,贺大山进了龙青风的院子,他看四下无人,快速地闪进房子。
“都办好了?”龙青风低沉着嗓子问。
“好了,那仨人可笑到抱着毒药高兴得要死!”贺大山笑着说,正考虑着龙青风的许诺,见他在招手要自己上前,高兴不已,边走边说,“狄家的武士死死把住门,我看是不行了!那人的弟弟也——”
突然,他觉察到身下一凉,张口吐了一堆血沫子,眼睛瞪得如同牛一般大,死死看住自己的主子。他还无法相信这一刀竟然是自己主子捅进去的,憋口气说:“为什么?”
“我要保证!”龙青风笑笑,接着推了一把,摸出贺大山的刀子给贺大山拿上,自己走了出去。走出院子的时候;他说:“贺大山对我动刀!刚被我杀了,把他拖出去埋在雪地里!”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三十二 何处是归(2)
更新时间:2009…5…2 0:43:00 本章字数:4613
飞马牧场的中心是一座阁楼,原先很简陋,如今虽已被重建过,但最上头依然是鸽子房和风灯摆。这,就是这个商业王国的中枢所在,雄浑大气,夜中如同草原上的灯塔一样,数里都可看到上面的风灯。狄南堂曾笑着说它不是石头垒成的,而是金银堆砌的。当然,造价一放到他那里就高了,但也可见它花费不低。这里也是禁严之地,下面每日都有各地关内招募来的和牧场自家的武士们混合巡回。即使是飞鸟,飞孝一类的人都容不得靠近,免得商机泄露。
中楼向南是武士的军营,住着上千名武士。这里的人不少是草原上的流浪牧民,也有列国通缉的罪犯,更有各处从军中出来无法谋生的单身汉。不少草原人把出美女的塞吉亚部和此处并列,成为家中无男子而来要人入赘的壮男区。
这个硬挤身到各部族间的牧场在战争中存活但并不代表以后便平静无事。当初用马刀问候抢掠的时候,狄南堂四处劝服各部族掠夺者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酋长大人,是每年进献您十匹马多呢?还是一次夺得的几十匹马多呢?”不少部落里的首领掰着手指头算过,长老们也算过,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是——飞马牧场突然让他们啃不下了,甚至威胁到自己的安危。这对一些原本掠夺他们的小部落反没有问题了。但一些大的,意图把别人踩在脚下的部落便开始发愁。
这里,进来宽松,待遇也丰厚,纪律嘛,有特严明的几处,一是与草原人的相处,一是私斗,一是不能胡乱杀人。
也正以为牧场的武士录用宽松,也就变成了内奸累累,敌对累累。由此,对上面的知情武士长在忠心和才干上,都不得不要求。久而久之,为了要求忠心和干才,本地居住并长大,受过教育的人多成了武士长,带领十个到三十不等的武士。他们和那些资历很老,但苦苦无法生阶的武士,很自然地产生摩擦;另外就是各国各族的人带有各处的风俗,甚至不断和自己敌国,敌族的人内讧。不管怎么劝导,几边还是水火不容。狄南齐不得不把这些武士三分开,一边归自己的结拜兄弟万马统领,一边归资格老到而又对狄南堂忠心耿耿的辛燕率领,最后一方由自己率领。
栅栏圈里,各个角落,都是勾回的马栏,成千上万只骏马在这里被看护。无法容纳的马匹还被分散到飞马牧场的分支和住户那里,甚至被放养到山谷中。这里有优良骏马的养马圈,也有观察圈,里面住着收集而来的千奇百怪的马种,除猛马,凉马,伊马,南马,奉马,夏马,云吞兽等马种外,还有怕冷而肥胖的偶蹄目马,身带条纹,声似雁叫的斑马,角马,三趾马,四趾马,状如狐犬的古兽马,这里只是马的世界,地龙早已经成为狄南堂附带饲养的物种。
这里杂交出来的农用马,车马,驿站用的长途马,军马,几次造成靖康国的轰动,给人造成无法想象的冲击,靖康落日牧场如日中天的名声便是明证。
最让一般养马者想都不敢想的是,这里时不时把大量的马匹放生出去,靠一些特殊手段收集回来。当然,这也造成了一些事端,不少部落中常常有人来这里寻找失踪的马匹,相互纠缠不清。尽管飞马牧场的马自小就打有烙印,但被人猎住养了,确实也是一件很难说清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法解决的,随着马场的扩大,马场常常给一些部落献上优良的马匹和粮食,食盐等物品,借此换租山谷,草地来圈养自己的马匹。这样,其间纠纷就可以通过部族领袖得到很好的解决,而且不需大量的武士防止别人的掠夺。下野草原的人也因此给牧场人冠上了一个奇怪的名称:飞马一族。
狄南齐踏雪归来在夜晚,无论是马匹还是自己都是热汗滚身。他一进牧场,就揪出许多值勤的武士,让他们去叫睡着不起的男人们。自己也顾不得热和一阵,就拿着牛角呜呜地吹。
万马接近五十岁了,红脸膛,大胡子,个子不高,腿力惊人。他的本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武艺出众。据说,他曾经是个马师,后来一怒杀了人,从此做了响马头子,名头相当响亮。他第一次牧场的时候是来抢马的,和狄南齐对了一阵后,两人相互佩服,就结拜为兄弟。此后,他在牧场转盛的时候被五镇追捕,便带了一路人马来投。他为人甚好,常为弟兄出头,狄南齐和他关系好得没得说。
这会,他提了条毛坎,打着呵欠过来,老远就听到狄南齐其大无比的声音:“都起来!都起来!辛燕呢?万马哥呢?”
“这里!”万马答了一声,这就上前问,“怎么回事?”
“龙爷要要我大哥的命!”狄南齐不隐瞒地说。
“怎么可能?”万马不信,说,“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狄南齐说着说着有点火,说,“连我也不信,可我侄子和大哥都遇刺,和我一起接他们回来!”
万马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略以沉吟便说:“万一不是呢?我们这样去了不惹龙爷误会?”
辛燕只有三十多岁,可是不知怎么就病了,整日里咳嗽,身骨一日不如一日,可也脸色苍白地出来了。狄南齐突然有些内疚,给他说着没事,让他回去,可他也已经听到了狄南齐大嗓门的话,说:“我看得去,误会迟早可以消除,但居心叵测却会让主公受险。”
万马还不同意,劝两人冷静,可立刻便看到武士们快速出来,整甲,套鞍,在猎猎冷风中渐成军伍。他有点气愤,大力把毛坎一摔,说:“去!要是误会怎么好消?!”
“我想好了!”狄南齐突然沉静地说,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他顺手换了别人给的马,说,“我们不进镇子,到红叶林!若大哥有事,也会知道去那里通知我们的!”
“咳咳!”辛燕咳嗽着,憋红了脸问,“你怎么知道?!”
“你先回去!家里的事都靠你!”狄南齐推他回去,回头给万马说,“你担心是有道理,但能肯定么?!”
“当然肯定!用人头保证不会有事!既然你觉得有事,我们就去红叶林!”万马似乎很不情愿地说。
“好!”狄南齐说。他看人马整备完毕,正在分发干粮,预备马粮,柴火,大锅,便在一处滑不溜鳅的大青石上站住,远看人马。万马不经意看到他的侧面,心中震骇,那是一张斩钉截铁的面孔,下颌粗硬,边胡半卷,筋骨半紧,披风半斜,如同神人。他陡然想到狄南齐的一句的话:“生不为万户侯,是为恨也!”同时埋怨起龙青云来。
“龙狄合家,便可无敌于天下!”万马默默地思量着这句有出处的话,翻身上马。
是夜!狄南齐带五百人马出发。
天又起小风雪,风雪刮在脸上,即冷且疼,狄南齐如同石刻的一样在马上驰骋,他和武士门一样带了护脸的头具,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让人看到。万马无法去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将来要做何决定,只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