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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合得没有缝隙的身体,就像是紧紧纠缠的前世今生,彼此的呼吸相融,灵魂相融,无法分清此刻的心跳到底是在谁的胸腔里跃动。
“清歌,让我们重来一次吧。”他的唇滑落到她的耳际,“我,不能没有你。”
所有的雾气化成了水光……滴透人心。
“在美国的时候本来想介绍这部片子给你看。”
曲熙朝递给她一部光盘的包装盒,上面的名字吸引了木清歌的眼睛。
“《爱的蹦极》?”她翻看了一下盘盒,主演的名字让她觉得有些眼熟,“李恩珠?”
“嗯。”他用随身带来的笔电放给她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电影剧情展开,那张素净得犹如白莲花的脸让她陡然想出这个明星是谁,轻呼一声:“是已经自杀去世的那位明星。”
“不要想那件事,只要看故事就好了。”
他们已经回到病房里,曲熙朝拉上窗帘,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笔电的屏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新西兰的大峡谷,韩国青年稚气纯洁的爱恋,突然发生的悬疑变故,真假难测的转世情人,同性恋倾向的困惑,绝望的嘶喊……
当故事中的两位主角双双携手,微笑着从新西兰的大峡谷桥上一跃而下的时候,木清歌已经忘记了惊呼,泪水早已遮盖了她的脸,让她看不清最后一幕峡谷中壮丽的景色,只是依稀听到男女主角的画外音——
“下一辈子转世我要变成女的吧?”
“那要是我也变成女的呢?”
“那就再等一辈子。”
曲熙朝悄悄盖上了笔电,吐出一口气,“这就是我想带你去的地方。很羡慕他们,可以手拉着手跳下去,共赴生死。因为今生无缘,所以期待来世。”
木清歌缓缓地抬起眼,“你的心中还是想着死亡吗?”
他却摇摇头,“那是绝望的时候想到的最愚蠢的结果。今生都无法把握,又怎么敢期待虚无缥缈的来世?”
他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命符,打开它,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你相信吗?”
她瞥了眼纸,以为他在开玩笑,笑了笑,拍拍他的脸颊,“又在胡闹吗?”
“以前或许我经常胡闹,但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他将那张纸缓缓打开,纸上的字正对着她,让她可以一览无遗。
木清歌初看到这张纸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能看懂这是一张亲子鉴定书,但是鉴定的双方只用甲乙双方来命名,没有明确地指出被鉴定者的名字。
“这是谁的鉴定报告?”她困惑,“不会是你又去……”
“这张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曲熙朝的手指撩起一缕她的秀发,“对不起,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带了你的一根头发做了鉴定,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她的眸光一紧,“你给我和谁做了鉴定?”
“想知道?”他故意卖个关子,但是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掌,第一次感觉到她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木梓扬。”他呼出这个名字,就好像呼出一口污浊的空气,“想得到吗,清歌?这是命运给我们开的另一个玩笑,你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其实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而我,在被他厌恶了许多年之后却成了他唯一钟爱的儿子。清歌,你想哭吗?我随时都可以抱住你、你要哭就哭吧。”
她的脸色很白很白,但是盯着那张纸,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激动,“这份鉴定,你确定它的结果正确?”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显然她还在质疑。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找一百家鉴定机构重新鉴定。”
他的笃定终于惊动了她,握着那张纸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你,你有没有把这张纸拿给爸爸看?”
“从你出事到现在我都没有去找过他,我也不需要从他那里证实什么。”
“那,妈妈呢?”
“从我向她求证的那一天起,她也几乎是消失了。”
木清歌沉默了很久,骤然,她翻身跳下床,那只受伤的腿阻碍了她前进的速度,让她重重地跌下去,幸亏曲熙朝在旁边一把将她抱住,才不至于让她的腿再受一次伤。
“清歌,你要去哪儿?”他知道她的反应肯定会激烈,只是没想到她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我只想当面问清楚他们,如果这份报告的结果是真的,那么,我到底是谁?”她在他的怀里颤抖得很厉害,“熙朝,我不要做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你知道吗?”
他怔住,忽然间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真相揭晓后对她的另一重伤害或者会大过他所期待的、能给与她的那份惊喜。
“我带你去问。”他将她抱上旁边的轮椅,“无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陪着你,这一次绝对不让你从我的视线里离开。”
她的睫毛一眨,强忍住晶莹的泪,不想流泪,因为她向来讨厌懦弱。这三年里她也流了太多的泪,该是和泪水说终结的时候了。
可是……她依稀像在做梦。她不是爸爸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儿?二十多年了,尽管他们并没有相亲相爱地在一起长久生活,但是他给了她一个合法的身份,给了她一份体面的生活,给了她一个名字,一个完整的人生,他怎么可能不是她的父亲?她又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
她抓住他的手臂,“熙朝,等一等,让我好好想想。”
她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混乱,怎么去和爸爸妈妈说清楚?如果他们故意要隐瞒真相,二十多年都不肯说破,眼看她和熙朝痛苦挣扎,绝望别离,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声解释?
为什么?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她答案?
如果这份报告是假的,她去追问,就是在打碎另一个美梦。
何从何往?她站在这里竟然无法抉择。
“我已经拜托美和子帮我们调查了。”他轻声安慰,“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我们只要知道一件事,就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她扬起长长的睫毛,眼帘张开,眸中的水光盈盈,望着他,那副表情既不是哭,也不是笑。
“熙朝,这或许是一场梦,一场不需要我醒过来的梦。”她喃喃念着,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但是,这场梦如果醒来,我要怎么面对身边的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指谁?你的父母吗?”
“不只是他们,还有楚家琪,还有你的爸爸妈妈。就好像当年我已经在岔路口选择了一条路,但是当我走出很远很远,你突然跑来告诉我说,这条路走错了,要我换回去。但是,我已经走得那么远,那么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头。”
曲熙朝一震,抓住她的手,“能,一定能。我会拉你回来!或者……我陪你走到底,再错的路,也有我陪着你!”
“可是,我不想再错下去了。”她靠在他的怀里,三年里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不再孤独,但是心,却不是被幸福涨满。
这样突然的打击,身世瞬间的扑朔迷离,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确是在梦中——因为想和熙朝重新开始而强迫自己做的梦。
直到手上的那张纸已经被汗水浸透,直到她再度听到熙朝强而有力的心跳,方才意识:一切正在重新开始。
过去如何,未来如何,其实都已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一刻可以相伴的感觉。因为瞬间,即代表了永恒。
“美和子答应说三天内给我消息,因为她要去找日本德川家族的人帮忙。要调查你的身世要费不少力气,因为木梓扬把你的身世做得太逼真了。除了你的血型问题之外,其他的什么把柄我都抓不到。”
曲熙朝指点着那一份份的调查报告讲解给木清歌听。
而木清歌依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质疑是难免的,“既然如此,也许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曲熙朝白她一眼,“鉴定报告实实在在地摆在这里,他们故意隐瞒你的血型也是事实,这里面可不是我有误会的问题,而是他们有很重大的隐瞒。”
“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来没有透露出一点点口风,暗示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不用暗示,因为已经‘明示’太多次了。”曲熙朝看着她的面庞,“难道你一直都不曾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对你这么冷淡?如果真的有一份骨肉亲情在里面,他们是不应该这样忽视你的,即使是工作很忙,但是每个长辈在外面奔波的很大一部分理由都是为了孩子,他们,有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木清歌只有选择沉默,因为曲熙朝的话她不得不同意,如果他的假定成立,的确可以改变许多她过去留在心底的困惑,只是,这样的解惑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想去看看爸爸。”她说,“我不想当面问他什么了,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任何的刺激。”
“对一个这样冷漠又无情的养父,你还能保持这份爱心真是难得。”
木清歌望着曲熙朝,“你每次说起他,总是很厌恶的口气,但是我知道你对他并没有那么深刻的仇恨。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如果你真的讨厌他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一再地到医院来看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拽了拽他的手,“熙朝,带我去吧,求你。”
曲熙朝无奈地推起轮椅,“那要先说好,无论如何都不要激动。既然你已经决定暂时不问他们,我也可以忍住不说这件事。”
“谢谢。”她嫣然一笑。
这么多天里,第一次可以看到她的笑容。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就好像以前的学生时代总是在不经意时偷吻她一样。
她怔了一下,脸颊有点红,又说起那第一百零一句的“评价”:“胡闹。”
他则是很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推着她来到木梓扬的病房门口。
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木清歌忽然想到,这几天里父亲没有再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是为什么呢?知道她受伤就不再打扰她了?还是……
她的手一推房门,才发现门是上了锁的。微微愣住的同时,曲熙朝已经找到不远处的前台护士询问:“那间病房的病人呢?”
“木先生吗?因为病情加重,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木清歌惊诧地回头问道:“他怎么了?”
护士认出她,“木小姐是吗?您还不知道?”
木清歌只有摇头,这几天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木先生体内的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化疗失败,所以转至ICU观察,您的母亲也已经搬过去陪护了。”木清歌看向曲熙朝——在他的眼中同样有着震惊和忧愁的神色。
怎么可能不担心?即使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冷漠,但这个徘徊生死间的老人是他们共同的父亲啊。他们没有去打搅木梓扬和薛筱婷。曲熙朝带木清歌再去见了木梓扬的主治医生,对方沉痛的口气几乎是在明示:让他们准备为老人料理后事。
“一个人的生命可以脆弱至此?”回到自己的病房时木清歌还在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句话。
她的床头电话响起,来电的是楚家琪,他特意打来国际长途慰问。
“今天的腿怎么样?”
楚家琪在那边的语气非常温柔,但是木清歌却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心很虚地偷看了一眼曲熙朝,回答说:“嗯,好多了。”
“爸爸那里呢?”
“他,他的病情恶化,转至ICU了。”她斟酌着,讲实情还是告诉了楚家琪。
楚家琪大概也是愣了一会儿,忙说道:“那我赶快回去陪你吧,你不要多想。”
“我没关系的,你那边忙,不要再随便走开了。”木清歌心不在焉地讲完电话,看到曲熙朝斜靠在床头,古怪地对着她笑。
“你笑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在楚家琪面前怎么会表现得那么顺从乖巧,温柔贤淑?”他的话讽刺味道很浓,“我知道你还不想和他说清楚这一切,这对于你来说也实在是很难。不如这个恶人我来做如何,我去找他单独谈谈……”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用。”木清歌霍然打断他,“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更何况……”她低低地说,“明天事情会变成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我不会采取任何行动改变我现有的生活了。”
曲熙朝直起身,眸光一沉,“你的意思是,在我没有更充分的证据证实木梓扬与你的关系之前,我和你……”
“只是姐弟。”她淡淡的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梦。
他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眨了眨眼,忽然笑道:“我记得你在当年的离别信里写过,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有我这个弟弟,也不会让我叫你姐姐,现在为什么主动承认起来?”
她哼了哼,没有回答。
其实,承认与不承认是心中的一个结,如果结能解开,叫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他的手臂悄悄地环抱上她的腰,“清歌,我想吻你,可以吗?”他居然趁机提出这种“非分”要求。
“不行。”她推开他,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他胡闹?父亲的病,楚家琪的情,是两座大山压在她的心上。
“那,我抱着你,可以吗?”他的手固执地停留在那里,不肯松开。
她没有再推拒。人,何必总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而活?放纵一次又有何妨?随他去吧……
尽管医生不同意木清歌离开医院,但是一个星期之后,木清歌必须出院。只因为木远集团在木梓扬突然昏迷之后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在董事会研究之后一致要求木清歌暂时出来协管木远集团的事务。
“怕吗?”曲熙朝知道消息后赶来帮她办理出院手续,随口问道。
她淡淡地说:“以前爸爸从来不让我插手木远的事情,也从没有和我讲过木远任何的情况。”
“是因为他不想把遗产留给你吧?”曲熙朝忍不住冷笑,“虽然收养了你,但是心中还是不把你当作亲生孩子,他的财产也不会让‘外人’染指。”
木清歌摇摇头,“我一直认为他是不想让我做只会继承家产的世袭千金大小姐。”
“你的想法果然比我纯洁多了。”曲熙朝将她抱起来,却没有抱到轮椅上,而是直接抱出了病房。
“喂……干什么?”木清歌的脸微红,“众目睽睽的,别……”
“别闹是吗?”曲熙朝的眼睛在这么近距离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清澈漂亮,“医院正在改建,轮椅车道那里在修缮,不方便行走。”
“哦——”木清歌缩回他的臂弯里,被他直接抱进车子。
“昨天晚上我和妈妈见了面。”她半躺在后排座位上,身上还被曲熙朝盖了一条毛毯。
“嗯?”曲熙朝的眼神锐利了一些,“她说什么?”
“她说得很少,只是问我的腿伤怎么样。而我问她关于木远的事情时,她想了很久才回答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顾不得许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曲熙朝坐进驾驶席,“你希望她说什么?直接告诉你,你是谁?”
木清歌轻叹口气:“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陌生。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我是没有资格管理木远的。”
“你的身世并不是要天下皆知,如果他们不说破,你一样可以管理木氏的企业。不过……”曲熙朝回头一笑,“你和我有‘朝歌’,我想你应该不会在乎木远的。”
她微微一笑,“专心开车。”
曲熙朝直接把她送回了她的公寓。木清歌还有些意外,“这间公寓我记得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