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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画师思索片刻,果断伸手从薛川手中接过几枚碎银,随后飞快地说道:
“小兄弟,山水有相逢,你的人情我记下了,咱们有缘再见!”
随后,就见这中年男子一溜小跑,便跑到酒楼伙计那儿打了一壶酒,乐呵呵地就下了楼。
一干人等看着这堪称奇葩的欢脱画师,也是久久无言,直到那嚣王开口打破了沉默:
“薛老弟,这家伙你认识?”
薛川露出了一种有些尴尬的神色:
“啊。。。称不上认识吧,只是他给我画了一副画,我给了他一壶酒罢了。”
“噢?他画的很好吗?”嚣王有些好奇。
这时候,一旁的柳圣依毫不客气:
“烂!烂到无以复加!”
“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好吧,”薛川嘟囔了一声,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口袋,“等我找给你看看啊。”
“诺,就是这张。”薛川掏出那一叠宣纸,随意地递给了嚣王。
嚣王接过那张宣纸,随后缓缓展开,在看到那一幅画的瞬间,忽然神色剧变,惊悚地嘶吼道:
“哇啊啊啊啊啊!”
薛川被嚣王这一下吓得不轻,整个人一抖,差点就把桌上一盘猪肘子打翻在柳圣依身上。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薛川喘了口气,慌忙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嚣王的叫喊声戛然而止,随后换上了一副很困惑的样子:
“画的也没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那你鬼叫个什么?”薛川汗颜道。
嚣王若无其事道:
“噢,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让你有一种小小的期待感。”
“我还真没感受到你所说的期待。”薛川翻了个白眼,从嚣王那接过了画,叠好之后再一次塞入了怀中。
柳圣依饮了一口酒,随后道:
“今日之后,你就启程去寻你的族人吧,最好是在三年内能够把口信传达给黄天那小子。”
嚣王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们呢?”
“一路向东,直往离桃。”柳圣依很简单地答道。
嚣王点点头,便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头,轻声道:
“瑜儿,走吧。”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便跟着嚣王一起,与薛川二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酒楼。
薛川在楼上目送他俩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禁感叹道:
“此次一别,或许再难相见了。嚣鸟啊,四翼一展,有夸父之影的异兽,当之无愧的日行千里。”
“别忙着伤感了,你还要赶路呢。”柳圣依看见薛川这副模样,也是觉得有趣。
“是啊,等会儿便要去跟着那支商队一同离去了。”薛川叹了口气。他口中的那支商队,正是初临此城的时候,一早便相中的一支运送货物的商队。
“不过说起来,明明是你瞪一眼就不敢造次的生灵,我为什么要去花那么大劲去做那些事啊。”薛川有些无奈道。
柳圣依轻轻一笑:
“这可是你自愿的哟,我又没逼你。”
薛川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柳圣依道:
“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明明之前是打算再等几百年,待到柴禄村那诅咒消散后再离去的,为何如今又说你要做的事需要在六年内完成?”
柳圣依没好气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在那一直潜修的话,再撑过几百年,那些鬼差也不一定找得到我,但是既然我要跟随你去了结因果,自然不可避免就要行走世间。”
“也就是说,因为照顾我的缘故,因此你的一切计划都不得不提前了是么?”薛川轻声道。
见柳圣依点点头,薛川也是心头一暖,笑道:
“那还真是感谢。”
柳圣依似乎有些不适应薛川这种样子,于是别过头去,道:
“我也只是为了偿还因果罢了,你不必如此。”
薛川却是笑着摇摇头:
“算了吧,我这桩因果有多少分量,你还不清楚么?”
柳圣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薛川,而是径直起身,向酒楼的楼道走去。
“你来付账。”
薛川听到这一句话,倒也并不介意,反而笑的愈发开心。
。。。。。。
而在城外不远处,那嚣王带着鵸鸆站立在一座小山头上,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嚣伯伯?有什么事吗?”那被称为瑜儿的少女有些担忧地问道。
嚣王摆摆手,看向了城中的那一座酒楼,心中暗道:
“真是可怕的组合。。。女的实力可谓惊天,而那凡人。。。居然也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想到这里,嚣王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幅看起来构图乱糟糟的水墨画,以及——看到那一幅画的第一眼,他所感受到的不亚于柳圣依眼眸凝视的威压!
“希望我的掩饰他们没有看出来吧,那一幅画,真是过于诡异,那画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座城。。。”
嚣王摇摇头:
“算了,反正即将远离此地,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语罢,嚣王带着鵸鸆,身形一动,转眼便消失了踪迹。
嚣鸟之速,如此惊人!
。。。。
“嘿嘿嘿,又有一壶酒了,可以多撑几天咯。”灰袍画师打开自己的酒壶,闻了闻其中的醇香,咂巴了一下嘴。
“可惜,凡酒终究是凡酒。”灰袍画师摇摇头,却是塞上了酒壶。
随意地坐在街角,用一种在旁人看来相对猥琐的目光打量着来往的众人,这灰袍画师似乎也是觉得有趣之极。
“师傅,画一幅画要多少钱?”有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好奇问道。
灰袍画师打了个呵欠,斜睨了那年轻人一眼:“打烊了,今天不画了。”
“可是现在才中午啊!”那年轻人显然是有些发蒙,不懂这画师为何现在就打烊。
“噢,那我换一种说法好吧。”画师摸了摸自己的酒壶,直言道:
“你长得太丑了,丑到我没兴趣画,这下你满意了吗?”
那年轻人一愣,随后面色愠怒,愤怒地低声骂道:“神经病!”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画师看着那年轻人离开,也是嘟囔一声道:
“真是,说不画了就走呗,硬要自找不快。”
真是有些看不懂,这画师先前不论是对柳圣依或是对薛川,都是腆着脸上去求他们让自己画张画,然而如今对待这个年轻人却又爱理不理,兴致缺缺。
正在玩弄着酒壶的画师忽然眉毛一动,便看向了某个方向的远处,自语道:
“啊,那个鸟人走了啊。”
说着,就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张被当作坐垫的灰扑扑的纸,哼了个小调,道:
“那这幅画,也没必要画完咯。”
这画师将这幅画展开,上头愕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鸟,身有四翼,长有一尾,不是那嚣鸟还能是什么?
只是这画中的嚣鸟,心口处却是插着一柄利刃,神色也颇为惶恐,并且两只眼睛并未画上眼珠,显得古怪而可怖。
画师抖了抖画上的灰尘,似是有些不满意似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画的这幅画,自言自语道:
“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叔叔。”一道稚嫩的声音怯怯地传来,画师向身旁看去,便看见了一个莫约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儿,手里还拿着一串吃了一颗的糖葫芦,正半分好奇半分畏惧地看着他。
“怎么啦小妹妹?”画师温和地笑了笑。
小女孩儿看着那张画,有些好奇:
“叔叔,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这个啊?一种鸟啊。”画师笑道。
小女孩儿又打量了一下这幅画:“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它画上眼睛呢?”
画师稍加思索,便故作神秘道:
“不行的!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没?画上眼睛,它就会活的!”
小女孩儿撇了撇嘴:“骗人!”
画师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这样吧,小妹妹,这幅画我就送你了,你把它放家里收着,什么时候你真的看见了画上这种鸟,你就把它的眼睛画上,可以吗?”
“送我了?”小女孩儿眨眨眼。
“对啊,但是你要记住我说的那些话哟。什么时候看见了和画一样的鸟,你就当着它的面把这眼睛画上,别忘了啊。”画师认真地说。
小女孩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
“那。。。好吧。”
画师微微一笑,便将画叠好,放到了小女孩儿的怀里:
“收好了,在看到那种鸟之前,可千万别让人提前画上眼睛。”
小女孩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见此情形,画师也是满意地笑了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纸笔,起身朝城门口走去。
“叔叔,你要去哪里啊?”
“我啊,”画师没有回头,“去看看这天地江山,顺便尝尝那美酒佳酿!”
第18章 路途()
从东莱一直到离桃,是一段极为遥远的旅途,途中道路错综复杂,除非是经验老道的行者,否则定要吃上一番苦头。
不论是各地的崎岖地形,或是土生毒虫走兽,以及随时可能高呼一声“此路是我开”然后从树林里跳出来的光膀大汉,对于运送有大量珍贵货物的商队而言,都是不小的威胁。
但是很显然,这一支商队中,有一位阅历极为丰富的老镖师。
薛川与柳圣依自打缴纳了同行的保护费后,便跟着这支商队一同出发,途中大大小小也经过了不少劫道匪徒盘踞的地方,却都是安然无恙地通过。
有一部分歹人,是在看到那盘坐在老马上的闭目养神的汉子后主动退却的,而另一部分,则是被打断了手脚后被扔到树林里去自生自灭的。
据薛川的判断,不仅是那一位从始至终就没有出过手的老镖师,甚至于他的那八位手下,都是实力高强的好手。
也难怪,像这种人物,自然也只有李狗蛋这种家财万贯的人,才能出面请动。
是的,薛川他们所依附的商队,正是李狗蛋名下的商队。在最开始薛川与商队内的人闲聊时,听说这批货物都是李狗蛋的财产,薛川的表情堪称精彩,但是绝佳的表演功力让他成功把这种神色表达为了对李老爷的崇拜。
由于考虑到自己每过一日便会年轻一岁,薛川最初加入商队时就将自己用一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对外的理由是自己无法见风,否则会感上极为严重的伤寒。
当然,这种鬼话,有点智商的人是不会信的,但是再薛川的金钱利诱下,那位负责审核入队的哥们,在核实了那一身黑袍下并无什么暗器之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薛川二人入队了。
直到如今,这支商队已然是在前往离桃的商道上行进了有四天之久,途中也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城市,而薛川的身体,也是恢复到了十八岁时的水平。
也亏得柳圣依的先见之明,每日傍晚都将薛川拖到没人的角落去,进行一番充斥着暴力的“根骨矫正”,否则薛川还真有些不适应。
在黑袍的掩饰下,薛川的这些易变也并未被人察觉,毕竟除了那些闲的没事做的家伙外,谁会去特意关注一个穿黑衣带黑口罩的奇葩呢?
而在第四日的傍晚,柳圣依照常拎着薛川,来到了距离商队驻扎营地外一两百米处,随手一招,手中便出现了那薛川无比熟悉的藤鞭。
“啪!”一鞭子下去,薛川眉头一皱,但是却只是低哼一声,并未如最初那样鬼哭狼嚎起来。
“啪!”
“啪!”
“啪!”
连续三鞭下去,薛川的额头上都是浸出了汗滴,但是仍旧扯着嘴角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继续吧,我撑得住。”
柳圣依见到薛川这副模样,也是略加赞赏道:
“不错,现在已经能忍受得住这种直接针对筋骨内脏的伤害了,进步挺大的。”
薛川笑着擦了把汗:
“你牺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偿还我身上的因果,若我还忍不了这些鞭打,那岂不是太废物了?”
“啪!”柳圣依摇了摇头:
“说的好像你忍住了就不废物了一样。”
薛川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道:
“我说,你好歹给我留点尊严吧?”
“啪!”柳圣依又抽了一鞭,嗤笑一声:
“算了吧,我不过是叙述了一下事实而已。”
“那个,你能不能别抽一鞭子就说一句话,我感觉好诡异。。。”薛川深吸了一口气,提议道。
“啪!”柳圣依得意一笑:
“不行!”
薛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你这么具有暴力倾向的话,怕是除我以外就没人敢娶你当媳妇儿了”。”
用一种说笑的语气讲出这句话的薛川,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在他对面的柳圣依,露出了带有无尽寒意的笑容。
于是,接下来,薛川就体会到了柳圣依自创的鞭法:贱人克星
据柳圣依自己的说法是,这种鞭法专门为制裁薛川这种口无遮拦的贱人,其频率之高,力道之深,攻击部位之精准,都堪称一绝。
除了承受者的体验有些痛苦难耐以外,倒也算得上是完美了。
当然,为了真正让薛川感受到什么是有苦说不出,柳圣依特地点了薛川的哑穴,然后一脸愉悦地看着薛川在那高频率无缝衔接的连击下不断抽搐,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嚎叫。
如此看来,降噪无污染,似乎也是这套鞭法的一个优点。
待得柳圣依彻底消气,薛川也是濒临崩溃的边缘,即便是哑穴已解,也无法说出一个清晰的字符。
柳圣依解开了薛川的束缚,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川,微微一笑:
“怎样?有什么感想吗?”
薛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惨烈的笑容,喘着气,近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说道:
“哈。。。呼哈。。。媳妇。。。你。。。。太。。。够劲儿。。。了。。。。好。。。。爽!”
随后,薛川便两眼一翻,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着即便是筋疲力尽,浑身痛苦无比,也一定要在口头上占一下便宜,在昏倒前恶心她一把的薛川,柳圣依也是有些佩服。
“真是搞不懂,到底该说你是个心理不正常的疯子,还是应该说你是个意志坚定的顽石。”柳圣依无奈叹道。
看着躺在地上宛若一头死猪的薛川,柳圣依也是懒得去管他,索性就将其留在原地,等着他自己醒转。
而此时此刻,正在商队驻地中央的营帐中休息的几人,也就是那一直没有出过手的中年镖师和他的八位手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显年轻些的镖师打了个呵欠,随意道:
“诶,你们说,那个一直包着黑布的家伙和那个白衣女子,每天晚上都要离开营地去干啥?”
另一名镖师则是笑了笑:
“谁知道呢?或许年轻人血气方刚,小两口又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办事,就只能。。。嘿嘿。。。”
说到这里,另外几人也是相视一笑,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要是这个时候我去吓他们一下,那个年轻人会不会就一时激动,直接缴械投降?”那最开始出言的年轻镖师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
“算了吧,别搅了人家的好事。那女子又不是什么美人,你去了有什么意思,就不怕长针眼?”有人兴致缺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