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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灵,在审神者之间只有对灵力等级低于自己的人才能生效的言灵。
比起被九原杉用言灵和灵术剥夺了言语和行动能力的香取由纪,柳井秀要配合的多,乖乖站在原地没动。她虽然粗枝大叶,但也能感觉到现在的九原杉可能不太好惹。
周围围观的审神者在寂静了半天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九原杉能听到这些人对于香取由纪那些话的猜测,语气冷淡,“公然在万屋动武,扰『乱』公共秩序、妨害公共安全,她们两个和参与闹事的刀剑都要接受稽查队的讯问和审查。”
“你们对此有意见吗?”
没人说话。
“有疑问的人请过后在稽查队的政务公开平台上自行查看案件信息,觉得案件审理有问题的请向稽查队的监察组提出申请……”
九原杉一开始念官话,周围人的神『色』一下子没了兴致。
“现在,你们挡着稽查队押送的路,是要聚众闹事吗?”
九原杉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但属于他的灵力压制和身后一字排开的强化刀剑比情绪更有用。稽查队原本就凶名赫赫,他们也不过是看九原杉年纪小才肥了胆子,到了这会儿再也没人留下,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
把抓起来的三振刀和两位审神者送到地方,九原杉没再停留,和黑子哲也一起继续巡视街道。
“这种情况不要和他们争论,直接控制住送到审讯室,无论是调查、定罪还是对外解释都有专人负责……”九原杉奉命带新人,自然要跟黑子说清楚。
黑子哲也低头瞄见小孩脸上一本正经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下,在九原杉扭头去看他的时候虽然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里依旧残留着笑意。
“九原君,为了感谢你,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请你喝香草『奶』昔吧。”黑子哲也是个很敏锐的人,九原杉在见过那个少女审神者后心情就不怎么好,他很清楚。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发出了邀请,“很好喝的,一起去,好吗?”
九原杉也没有继续说工作上的事情,在黑子隐含关切的目光下点头,“好。”
……
柳井秀和香取由纪不过是在店里起了口角最后发展到大打出手,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被好好教育了一顿又交了罚款之后就被放了。
香取由纪带着自己的两振刀匆匆离去,对于和自己打了一架的柳井秀似乎完全失去了兴趣。
柳井秀瞪了她远去的背影一眼:好好的心情都被这个白莲给破坏了。
她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在路边等着。万屋的巡视半天一轮换,她联系过,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九原杉和黑子哲也带着众多付丧神的身影就出现在道路尽头。
“小杉,”柳井秀没敢张扬,直到小孩走到她身边才轻唤了一句。
现在已经不是当值的时间,九原杉的表情比之前要柔和许多,“阿秀姐姐。”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柳井秀有点不好意思,她在战场上被九原杉所救,还说要报答的,结果加了通讯号以后,除了聊天『骚』扰小孩给他说些审神者间的八卦,好像还是没能给对方帮助,今天的事情也……
九原杉笑起来,“阿秀姐姐,我今天只是履行职责,你这么说倒像是我给你开后门了似的。”
柳井秀一愣,也跟着笑起来,“我的错。”再不提之前让人扫兴的事情。
其实她对那个女人嘴里透『露』出的信息有点好奇,看她那副嘴脸,事实肯定和她说的不一样,但也一定发生过什么。只是看见小孩的笑脸,她什么都问不出口。
想也知道,那大概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九原杉和柳井秀在终端上的交流很频繁,聊了一会儿就停下。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边的山姥切国广身上。
完成了极化修行的打刀脱掉了一直不离身的破破烂烂的披风,衣着整齐、盔甲鲜亮、昂首挺胸非常精神。
“九原大人。”打刀弯腰行礼后干脆半蹲在地上看着九原杉,“好久不见。”
红『色』的额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无论是自信轻快的语气还是眼里明亮的光彩都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好久不见。”九原杉因为打刀体贴的举动微微一笑,“山姥切。”
“看来修行非常顺利。”
山姥切国广出去修行的这段时间,柳井秀可没少跟九原杉在终端上叨叨。
“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执着于过往”山姥切国广对九原杉很有好感,便多说了两句,“我只要知道,自己是属于主人的杰作,这样就够了。”
“当然”九原杉的目光在打刀付丧神身上停留稍许,“这样就很好。”然后和柳井秀他们告别。
……
完成一天工作的九原杉回到队舍,让其他刀自由活动,只有鹤丸跟在他身后进了审神者的卧室。
“主人有什么事吗?”鹤丸国永笑盈盈的,但他已经猜到九原杉要跟他说什么,毕竟连今天的近侍笑面青江都被审神者打发走了。
“山姥切,鹤丸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吗?”
一点儿也不意外地听到这个问题,鹤丸国永脸上的笑容淡去,“自从流浪刀驻地的那次任务之后,我就再没收到过山姥切国广的信息,我发给他的也没有回音。”
这话他跟审神者说过,但九原杉这次又问。
鹤丸国永眸光转暗,低声道:“主人,这是不相信鹤吗?”
※※※※※※※※※※※※※※※※※※※※
骗了小杉一次又一次的鹤球,你要小杉怎么回答呢?
血本无归()
我想找到他;
我想见到他;
我很想念他,
这样的心情;
不被允许吗?
~~~~~~
九原杉跟鹤丸国永只在进门的时候换了室内鞋,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九原杉还穿着稽查队的制服; 鹤丸国永也是一身出阵服。
他们俩都没坐下; 主从二人在窗边相对而立,莫名有了些对峙的意味。
“主人这是……不相信鹤吗?”
“我相信鹤丸。”这个问题对九原杉来说没什么好犹豫的,“无论是你说出口的话; 还是为我好的心意; 我都相信。”
鹤丸国永并没有因为九原杉的话放松心情; 小孩这个时候看他的目光复杂到让刀心慌。
“鹤丸从来不直接对着我说谎。”九原杉回想起最初,在他和本丸的那些刀因为山姥切受伤的事情彻底决裂之后; 鹤丸是怎么做的呢?
“鹤丸出身稽查队; 强度远超普通的刀剑。可本丸第一个灵力被污染的刀就是鹤丸。”
成为稽查队的审神者之后九原杉才知道,鹤丸这种强度的刀; 在变异溯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都不会被污染,更不用说会像鹤丸当初那么严重。
“鹤丸被污染了; 我从四时院中出来救你,然后我们两个之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从间契变成了直契。”
“要我留在本丸的时候,鹤丸先是让我放慢打演练场速度; 说的是我应该尽到主人的责任; 留出灵力净化被污染的刀剑。离开的时间一直被拖到进入一级战备; 我就没走得了。”
“山姥切从本丸中被赶走的时候,给我下『药』的是三日月宗近,说谎的也是三日月,‘山姥切碎了’、‘鹤丸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三日月说的,鹤丸只说了那天的事你很抱歉。”
“和狐之助一起举报我那天……鹤丸什么都没说。”
“在战场上再次遇到山姥切,我问起的时候,你的回答是‘不想说’。”
鹤丸国永静静听着审神者把自己的罪状从头数到脚,轻笑一声,“主人这是要跟我算总账?”
大夏天的,太刀付丧神却觉得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太过,凉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
即使是有千年历史的老刀,也并非金刚不坏。若是不曾上心就罢,可他对九原杉,唯独对九原杉……
虽然他早知道,迟早有一天九原杉会想起一切,可真正面对这一刻,还是有点寒心。
“主人要怎么惩罚我?”
“我没有在跟你算账,也从未想过要罚你。”九原杉抬起头,直直盯着鹤丸,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你说山姥切没有了音讯,我信。”
“我只是想问,想问从来不会直接对着我说谎的鹤丸,”
“山姥切现在最有可能在哪里,你心里有数吗?”
鹤丸国永看着九原杉,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也没立刻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他还真知道答案。
但是……
“我不愿意告诉您。”鹤丸国永最终还是没有用假话来糊弄审神者,恶作剧便罢,正经事情上,他便是什么都做了,也不太愿意直接吐『露』谎言,这和他用计诱导九原杉是两回事。
“我不说的话,主人打算怎么办?”
“碎刀、刀解、扔掉鹤?”
“或者,直接用言灵命令我?”太刀的笑意从眼里一点点溢出来,只是没有温度,“毕竟您是我的主人,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无法拒绝。”
“鹤丸……”九原杉听到他的话,心中酸涩又委屈,“我何时对你们用过言灵?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又有哪一次『逼』迫过你?”
这还真没有。鹤丸心里很清楚,说是主从,九原杉这样的『性』格,更多是把他们当作平等的个体,甚至是家人朋友对待,连老板对员工那种程度的强势都没有。
“我不希望您去找山姥切国广。”对着这样的审神者,鹤丸不忍再说那些刺人心的话去试探他,干脆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他已经暗堕,这是事实。”
“您找到他以后,打算做什么?”
“作为稽查队的审神者勾结暗堕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您想过吗?按照时间推算,山姥切现在的状况,还能不能保持理智都是个问题,您对他毫无戒心,他要是伤到您了怎么办?就算他还能控制自己,和深度暗堕的刀近距离接触,您也会被秽气污染……上一次秽气爆发对您身体的破坏,需要我把『药』研叫过来再跟您说一遍吗?”
“我……”
九原杉还没说什么,就被鹤丸打断,“只要您找到了山姥切国广,”
“藏匿他、把他带在身边、跟他去流浪、改变过去,还是使用其他的禁术……您打算干什么?”
“我在灵魂和意识方面的术上有了突破……”九原杉后面的话在鹤丸国永平静的目光下消融。
“所以您还是要为了他把自己置于险地,对吗?”灵魂和意识的术称得上凶险,为了治疗压切长谷部那种程度的损伤都差点让审神者出意外,山姥切的问题可比长谷部严重多了,审神者为了救他会做出什么来?
鹤丸国永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顾忌太多,没有早早杀掉山姥切国广,明明上次在时空战场上遇到的时候,是个绝佳的机会。
“鹤丸,山姥切,山姥切他……他是我的本命刀。”九原杉一点儿也不想跟鹤丸争执,但是,很多事情全都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不听狐之助的劝告一意孤行,非要在那种情况下召唤山姥切,他原本可以降临在一个普通的本丸,即使不是主人的初始刀、初锻刀、本命刀,不是最受宠爱的刀剑,他也会有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同伴,可以一起出阵、一起远征、一起演练、一起参加庆典……”
“可能也会有些获得人身后的小烦恼,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克服那些恼人的小麻烦。”
“他会享受到时之政其他刀剑付丧神能享受的一切。”
“那样应该就能一点点学会和别人相处,也会有和主人、同伴会心一笑的时刻,他会慢慢成长,去参加极化修行,然后自信地说出‘我就是我’这样的话来……就和阿秀姐姐的山姥切国广一样。”
“他不该因为我,一直被同伴孤立,总是被别刃针对,生命中的大半光阴都只是和我一起关在小小的四时院里,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用来打繁重的演练战斗……”
那个只会让他感到愧疚和自厌的演练场。
“暗堕以后被赶出本丸的山姥切,连本命契约都守不住的山姥切,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不,他肯定过的不好。”
“我有鹤丸,有哥哥,有老师,还有家人朋友,可是山姥切他只有我而已。”
那振刀在临世以后,得到的善意实在是太少。
“只是我,就让山姥切付出了自己全部的东西作为代价。”
“这样的山姥切……”九原杉看着鹤丸,“作为他的主人,作为和他签订了本命契约的主人,我想找到他,我想见他,我很想念他……”
“这样的心情,”九原杉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一颗颗滚落,“是不被允许的吗?”
鹤丸在审神者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变得非常沉默,看见小孩的眼泪,走到一边拿起桌上的湿『毛』巾,弯下腰动作轻柔地给审神者擦脸。
九原杉扑进鹤丸怀里,恢复记忆以后积累下来的沉重到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情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让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发泄出来,在这个一直陪伴他的付丧神面前。
因为审神者今日种种的不对劲儿聚在门外偷听的其他五刃对于两人前面的话只听到一鳞半爪,但小孩放开的哭声却足够清晰。
几刃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
『药』研按住快忘了他们是在偷听的长谷部,阻止了打刀没眼『色』地冲进去。
'需要我装成送果盘进去换条『毛』巾吗?'今天的近侍笑面青江对着其他几位同伴打手势。
髭切因为隐蔽值的原因离得最远,不客气地给了胁差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带着『毛』巾进去根本是不打自招,知道吗?
……
屋里的鹤丸抱起九原杉坐到床边,一下下抚着小孩的背,等审神者哭够了,太刀的出阵服已经湿了一大块。
“主人以前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这么哭。”无论有多委屈。
太刀这话没有取笑的意思,却让九原杉红了脸,“鹤丸……”
小孩刚哭完,眼睛被泪水洗过,雨后的天空一般澄净。鹤丸国永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有些红肿的眼眶,“先去洗澡吧,鹤跟主人一起。”。
……
冲完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物,审神者的情绪彻底平复,跟鹤丸之间也非常亲密,好像刚刚那场对峙根本不存在。
可鹤丸国永知道,他还是回避了审神者的问题。
他们两个把休息的时间都快折腾完了,这会儿只是躺在床上小憩。
“主人,您怨我吗?”
“没有,”九原杉迅速摇头,头发被枕头蹭『乱』,“鹤丸很好。”
“可是鹤做过的让您不高兴的事情,您件件都记得清楚,不是在记恨我么?”
“我只是记『性』好,”九原杉辩驳道,总觉得鹤丸有故意倒打一耙的嫌疑。
“是吗?”事情是鹤丸自己做下的,但被审神者一件件数落出来还是有点扎心,这孩子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九原杉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拱到鹤丸怀里,“我记得更多鹤丸对我好的事情。”
记忆恢复以后,很多事情在九原杉心里来回翻滚,现在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出一大串儿。
“鹤丸自从效忠我之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保护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