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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追着他跑的,生活一下子平静不少。
但是,因为夏目之前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送他回去的的场静司和名取周一有好好解释,可领养他的那位亲戚原本就觉得这孩子邪门,出了这次的事,忙不迭把他送走了。
夏目贵志在那个地方呆了不到半年,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没记全,又匆匆离开。
他给了九原杉自己的新地址,在信的末尾说到自己这次会听话,希望不要再被送走,不然可能会收不到九原杉的回信。
可即使收不到,只要他换了地方,都一定会来信告诉自己唯一的朋友,让九原杉不要担心会断了联系。
九原杉看完,把信纸折好。信封里还有一片四叶草的标本,被夏目小心粘在一片浅蓝『色』的硬纸上,没有因为长途寄送损坏。
标本和写着祝福话语的硬纸片一起,被九原杉小心夹进边桌下常看的书里。
九原杉站到窗边,看着屋外的艳阳天。阳光依旧刺眼,蝉鸣嚣扰。飞鸟振翅远去,而他们都还未长大。
妄念()
爱是一种妄念;
需要被人反复证明。
我们的幸福和烦恼,
全都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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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住南面的房间,遮光的窗帘全都拉着,屋内的温度凉爽宜人; 甚至不需要脱外套。
他姿态懒散地躺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将膝丸刚剥好的松子一颗颗丢进嘴里。
“弟弟丸,你快点。”他偏头看着正坐在桌前认真写报告的弟弟; “明天一早我家惣领就出来了,到时候战报要是还没写完,我会被念叨的。”
“所以阿尼甲,你能不能把细节说清楚; 我又没跟着你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很多地方不知道写什么啊。”膝丸看着纸面上空出来的部分,十分无力。
“哦呀~细枝末节的事情谁会记得啊,什么都不管; 只要喊惣领最棒; 源氏万岁不久行了,其他的一直都是长谷部在管啊,再不济还有『药』研。”
“阿尼甲; ”膝丸停下笔,神『色』认真了一些; “‘源氏万岁’这样的话; 九原大人可能不介意; 但上川队长多听到几次; 你就要被遣回训练营再次进修。”
“唔,”膝丸这么说,髭切也没生气,“现在已经不是源氏的时代了啊。”
不知想到什么,髭切又笑起来,“不过你说我家惣领不介意我说这种话,是错觉哦。”
“诶?”膝丸写不下去以后又坐在小茶几旁帮髭切剥松子,听到这话还有点惊讶,“九原大人一向宽和……”
“我说他和源氏的惣领比起来还差得远的时候,他生气了呢。”
膝丸剥松子的动作顿住,语气加重,“阿尼甲!请不要对九原大人说这样的话,那个孩子……”
“他是怎么回事呢,本丸什么的?”
膝丸沉默了一会儿,想想这也不是多么机密的事情,就把情况向兄长透『露』了一些,“九原大人刚来时之政的时候接手的是别人的本丸。”
“那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眷恋前主,不肯接受九原大人,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
“所以,唯独对那个孩子,不要说他不如自己以前的主人这样的话。”
“哦。”
“阿尼甲!”膝丸看自己兄长翘着腿漫不经心的样子再次强调,“我是认真在跟你说这件事。”
“是是,我知道了。”髭切总算端正了坐姿,“认真丸认真起来真可怕。”
“我的惣领上川队长,不会让类似那个本丸刀剑的付丧神留在九原大人身边,阿尼甲如果不想奉九原大人为主,可以向上川队长说明,总好过不用心被训诫,甚至遣返……”
“我没有说不愿意侍奉现在的惣领啊,”髭切举手投降,“物似主人形是没错了,严厉丸一点儿都不可爱啊。”
“阿尼甲……”膝丸放缓了语气,“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别给九原大人添麻烦啊。”
“叛变丸,你究竟是谁的弟弟?”
“总之不是连弟弟的名字都记不住的哥哥的弟弟。”
髭切:……
申请换个弟弟,不然他就要再多个“弟切”的名字了。
“因为我家惣领被那些刀欺负了,所以才被上川队长带回稽查队了吗?”
“不是,”膝丸摇头,“惣领在注意到九原大人演练场战绩的时候就去考察过他,那时候已经有意让九原大人加入稽查队了。”
“不过后来,又发生了很多波折……”
“半年前……是灵力污染造成进入一级战备那件事?”当时他们髭切这一届付丧神从稽查队的训练营出来不久,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嗯,九原大人的本命刀和他本丸的许多刀剑都折在那场战争里。”膝丸点头,“谁知道在惣领想把九原大人调动的当天……”
他止住了话头,时空跳跃技术外流,审神者试图改变自己的过去这样的事情,不能随意透『露』,即使对方是他的兄长,还是当事人九原杉的付丧神。
九原杉的队伍里,除了原本知情的鹤丸国永和压切长谷部,连『药』研对以前的事情都只知道个大概,没涉及到这么机密的部分。
“当天又出了点意外。”最终,膝丸就这么含混过去,“不过最终惣领还是如愿把九原大人留在身边教导了,九原大人的身体也渐渐痊愈,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九原杉以前身体很糟糕,这事儿『药』研跟髭切提过,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膝丸故意含混过去的部分,“调任的当天,发生了什么意外?”
膝丸没说话,两兄弟的长相气质有相似的部分但差异也足够明显,唯独眼睛的轮廓都精致到妖异,两双金『色』的眸子相对,空气突然就有些紧绷起来。
最终膝丸偏开头,髭切也没再追问。
……
三天禁闭时间过去,第四天早上,九原杉的队伍终于解禁,能够自由活动。
上川行定被九原杉殷切的目光盯的难受,打开铅盒把里面的打刀丢给他,没好气道:“看你这样就觉得禁闭是白费。”
九原杉伸手接住刀,“我有认真反省啊,老师。”
打刀在他手里轻颤的响动在上川行定切过来的冷眼中熄火,彻底安分下来。
“老师,我先去给长谷部手入。”九原杉在上川行定点头后转身,给了自己的其他五振刀一个安抚的笑,“时间可能会有点儿久,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
进了手入室的九原杉没有立刻召唤付丧神,也没有把打刀直接丢进修复池里,他翻出壁柜里的保养工具,跪坐在榻榻米上,把打粉棒、丁字油、奉书纸、棉布和拆卸工具在身前一字排开。
动作利落地将刀抽离刀鞘,原本又有点动静的打刀怕伤到自己的主人,再不敢动。
从小修习剑道,小孩对刀剑保养很熟练,轻松退出目钉后右手持刀,左手握拳敲在右手的虎口上,切羽、刀镡、刀茎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刀茎从刀柄里跳了出来。
刀柄被卸下放在一边,九原杉左手握着刀茎,右手拿着打粉棒轻轻敲在刀身上。他的动作细致又耐心,灵力顺着打粉棒均匀地浸入刀身,打刀的损伤一点点消失不见。
压切长谷部终于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焦虑中平复下来,熟悉的灵力温和地包裹着他,缓缓融入刀身。
他的主人就在他身边,他的主人还在他身边,他并没有被主人抛弃。
对,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被主人抛弃。他的主人说过很喜欢他,不会丢下他,只喜欢他……
压切长谷部努力拉住自己跑偏的想法。他不能这样,再这样的话,下一次,上川大人可就不止是惩戒,他也许会从主人身边被带走,再也不被允许见到自己的主人。
手入完成,打刀的刀身重新变得清亮如秋水,九原杉举着刀,晨光从他身后照在刀身上,那种锋利无匹的光芒似乎连空气都能刺破。
小孩的欣赏的目光落在刀身上,赞叹道:“真的是把好刀呢,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的情绪在手入的过程中被抚慰,听到自己主人真心实意的夸赞,刀剑本体发出清越的鸣叫,像是手指轻弹在刀身上的声音。
九原杉轻笑一声,“长谷部是想跟膝丸、髭切竞争一下‘狮子之子’的名号吗?”
开了打刀的玩笑,九原杉不再说话,继续保养刀剑:
上油、等待油干、用棉布和奉书纸擦掉多余的丁字油、将刀柄重新装回去、『插』好目钉,最后利落地收刀入鞘。
小孩把保养完的打刀抱进怀里,语气低落下来,“对不起,长谷部。”
刀剑又开始震颤,九原杉没再压制他,放出了里面的付丧神。
“主人,”压切长谷部一显现就跪在九原杉面前,“明明是我做错了事情,连累主人受罚……”
“不是,”九原杉从榻榻米上起身跪直,一手拿着压切长谷部的本体,一手按在付丧神肩头,“不是这样的。”
“这三天,我有认真想过,长谷部到我身边之前,老师对你非常满意,否则被放在我身边的就不是你,之后……”
“是我因为您的宠爱得意忘形……”压切长谷部看着九原杉,藤子『色』的眸子充满了愧疚。
“不,问题大半还是在我身上。”九原杉真心不觉得这是长谷部的问题,“长谷部在老师身边的时候就很规矩,但做了我的刀却很爱撒娇,肯定是因为……”
“那都是我的愿望。”
“我对你说过‘请陪在我身边’,说过‘不许因为我没有你们活得久就敷衍我’……”
“长谷部没有毕恭毕敬地对待我,是因为我不想和你们之间只是冷冰冰的上下级关系。”
“长谷部——只是在回应我的愿望。”
“……我,”压切长谷部不否认自己总是想满足主人的需要,当这种需要上升到愿望的高度时,他甚至会不惜一切地去达成。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不觉得是那样,“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我要求自己必须完成主命,可也希望您的目光能落在我身上;我自信不会有别的刀比我更能干,但却总是忍不住怀疑您是不是更看重其他刀剑……”
“我,我也不想您只是把我视作可以随时更换的工具,我……”
“我希望……您能爱着我。”不是对某样物品的喜爱、宠爱,更接近人类对人类的,不可替代的感情。
九原杉看着压切长谷部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打刀如坐针毡。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梦话,刚被上川大人教训过就立刻故态复萌。作为人类的工具、式神、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才能存在的量产的刀剑分灵,他到底是有多不自量力才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来。
能作为好用的工具被喜欢就不错了,数百年来都是如此。怎么有了人形就生出别的心思来?
一切种种,都是妄念。
“主人,”打刀的声音有点颤动,“压切长谷部逾距……”
九原杉伸手阻止了打刀低头请罪的动作,“坐好。”
小孩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付丧神:“压切长谷部,你知不知道人类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打刀被主人话语里的可能蛊『惑』,有点愣愣地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你也要爱着我。”
“当然,我一直敬爱您。”
“第二,我是主人,你要听我的,类似这次私自做决定的事情,不许再发生。”
“是,我都听您的。”
“第三,我允许你怀疑、不安、生气……但要好好跟我表达清楚自己的感受,耐心听我说话,不许冷战甩脸『色』。”
压切长谷部低下头,“是,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之前的行为。”
他只是怕,自己其实连表示不满的资格都没有,却又压抑不住越来越痛苦的情绪,才会用那样的方式伤害到主人。
“那好吧,”九原杉把手背在身后,微微翘起脚跟,有了点活泼的意味,“在条件1、2、3同时成立的时候……”
“……我会努力去爱你。”
打刀微微睁大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审神者说了什么,“主,主人……”
九原杉大概是觉得口说无凭,不能取信于刀,命令道:“你闭眼。”
压切长谷部这会儿正乖,审神者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立马合上眼。
九原杉弯下腰,靠近打刀。
付丧神能感觉到审神者的接近,非常柔软的温度落在他眼睑上,一触即离。
“这是证明。”
小孩的声音落下,压切长谷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被触碰过的地方后知后觉地敏感起来,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
压切长谷部眨了好几下眼,这才把没出息的眼泪和那种温软的感觉压下,他伸手去碰九原杉的指尖,修长的手指和宽大的手掌能轻松包住小孩的整只手,“主人……”
“您抱抱我好不好?那天您连那个阴险狡诈、不怀好意、厚颜无耻的家伙都抱了……”
这是又开始翻旧账了。
“正确的做法是只说前半句,长谷部。”九原杉抽出手在打刀脑袋上敲了一下,跟已经不存在的刀都要计较,长谷部这『毛』病是好不了了。
但小孩还是大方地张开双手,“过来,长谷部。”
※※※※※※※※※※※※※※※※※※※※
这章是不是高甜?
刀后必有糖,说的就是最有良心的我了。
首先恭贺压切长谷部成为第二个被小杉亲了刀刀。
要知道在他之前,小杉亲过的付丧神就只有自己的本命刀山姥切国广,被被独一无二的特权被打破了。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小杉最爱的刀刀是谁?
a。感情纯粹真挚,相依为命一年,愿意同生共死的本命刀被被;
b。言出必行真正做到了追随和保护,陪伴小杉时间最长的鹤球;
c。能干体贴,感情表达的最直白热烈,满心满眼都是主的部部;
d。其他自定义选项(『药』研、髭切、小夜、青江、光忠……等等)
要不要投个票?
新人()
独自地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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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切长谷部抱他的力道有点大,九原杉也没说什么。上川行定很了解这振刀; 在那样的情况下切断打刀和主人的契约感应,这惩罚足够刻骨铭心。
拍着付丧神的背又顺了半天的『毛』,直到九原杉都快站着睡着的时候打刀才松手。
九原杉总算能带着他离开手入室; 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念叨:是有点像养宠物呢; 还是看着乖巧实际上却不怎么好哄的那种。
上川行定看到刚受完罚,从手入室出来就气『色』红润、满身飘花、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的打刀,无奈地想:这刀没救了。
九原杉暂时没接新任务; 就靠在沙发上看书。压切长谷部也不去干别的; 呆在审神者身边剥完葡萄剥荔枝; 削好桃子切西瓜,全处理成能一口吃掉的大小; 喂进九原杉嘴里。
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九原杉看; 眼也不眨。过分殷勤的态度让除了他俩以外的其他人和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川行定已经看完了髭切提交上来的最终报告,他把文件扔到桌上; “先不说字迹不同的问题,你那些前后不一致的数据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