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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事,九原杉一向顺着鹤丸,尝到嘴里糖果的味道,对着付丧神『露』出笑容,“柠檬味儿的。”
然后把自己的糖罐放在鹤丸旁边,“都给鹤丸。”
鹤丸国永把糖罐拨到一边,抱住审神者,“我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九原杉被付丧神的话逗的笑起来,“我是鹤丸的糖果吗?”
“是。”鹤丸国永蹭了蹭他的头发,比糖果可重要多了。
过了一会儿,乖乖窝在付丧神怀里的九原杉突然僵住,凉意从骨头缝里溢出来,有种什么东西被生生抽离的感觉,称不上痛苦,但失去的空虚感让突然断开的那股灵力输出在身体里凝固起来,连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抱着他的鹤丸很快察觉到不对,“主人,怎么了?”
九原杉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贴紧鹤丸,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和脸『色』一样惨白。
“让『药』研看看。”
审神者拉住太刀,为了不惊动其他付丧神,从唇齿间吐『露』了一个词,“刀解。”
鹤丸国永愣了一下,猜到了什么,“您果然是没有事先解除契约吗?”
九原杉没说话,默认了。小孩缩在他怀里手脚冰冷,鹤丸国永连骂他都舍不得,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在本丸里,审神者是先成为本丸之主,刀剑们也是先和本丸建立联系,然后审神者自然成为刀剑之主。审神者和刀剑之间是间接契约,刀解或者碎刀的冲击力被本丸缓和,到审神者这里已经几近于无,审神者只是通过契约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但稽查队的审神者和刀剑的契约都是直接的,高强度的刀剑灵力消耗大,直接契约灵力通路会更顺畅。副作用就是一旦刀剑碎刀或者刀解,审神者会受到毫无缓和的冲击。
虽然并不是疼痛,但那感觉大概非常不好……
那振被判死罪的压切长谷部也是直契。
九原杉并不是身体不适,只是这一下好像又激起了他以前的记忆,契约断裂的感觉仿佛水面扩散的波浪一样有无数回响。
“鹤丸,”小孩拽紧了太刀,“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当然,您赶我走都没用。”鹤丸国永收紧手臂,声音轻缓温和,带着他惯有的自信和笃定,“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
队舍面积不小,一层的大厅更是宽敞,沙发那边的笑面青江跟髭切两个听不到鹤丸国永和九原杉压低了声音的那些话。
在他们的角度,审神者跟鹤丸只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起吃糖,然后鹤丸抱着审神者哄他睡觉。
“感情真好呢,主人跟鹤丸。”笑面青江把玩着指间的一颗核桃,旋转腾挪,动作无比灵活,“我明明有认真勾引主人啊,就不能对我多点兴趣吗?”
“感情真好呢,鹤丸跟惣领。”髭切手里的核桃转了半圈就不听话地滚到沙发底下去了,太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太符合常理吧,鹤丸殿。”
“我们到惣领身边之前被上川队长交代过,惣领年纪小,在稽查队任职才不过数月,要我们尽心些。”
“鹤丸殿比我们来的早,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半年,以他的『性』格,普普通通在审神者身边呆了几个月就这般上心了?”
“因为……主人很可爱?”笑面青江给了个理由。
髭切听到这话,连他理都不想理,“鹤丸殿又不是压切长谷部那种,而且……”
“‘大概没有谁能够比他对主人更用心了’长谷部这么说过鹤丸殿吧,即使他们两个不怎么对付。”
“绝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髭切微微眯起眼,“还不被信任吗,我们……”
不被上川行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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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真好呢,主人跟鹤丸。”
“感情真好呢,鹤丸跟惣领。”
这两个关注的焦点跟玩核桃的水准一样天差地别。
鹤丸扔糖的举动充满了隐喻和暗示。
算了,我放弃咱们能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猜蓝『色』的糖代表一期一振的玲ya说的就是你)
鹤丸小杉一直在谈记忆和山姥切的事情吧。
按照眼睛的颜『色』,湛蓝的糖代表被被,金『色』的代表鹤丸。
他扔糖的举动意思是:山姥切国广已经暗堕,放弃他吧,(已经弄脏了,就丢掉算了'蓝『色』的糖')主人只要有鹤就够了(吃我的'金『色』的糖')。
我们的信号频率能调至同一赫兹吗?
比较()
到底是哪里相似;
才总是忍不住去比较。
正因为想做朋友,
才希望和你势均力敌,
这是一种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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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受了打扫狗舍的委托,夜斗正拿着除尘的工具钻进狗舍里努力奋斗; 雪音把提过来的一桶清水放到地上,因为动作有点『毛』躁,冷水不小心溅到了外衣的袖子上。
少年心下更加烦躁; 推开不停往自己身上扑的宠物狗,“可恶,为什么我就非得整天跟你一起做这种事情不可?”
“真逊!”
夜斗把头从狗舍的窗口探出来,没好气道; “闭嘴吧吃闲饭的!”
“每一个委托都是人类的许愿; 证明我作为神很受欢迎,知道吗?!”
夜斗因为说话的时候动作太大,脑袋一下子撞上窗框; “痛; 好痛!”
雪音忍无可忍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和紧握的手指都在微微颤动,“你这样的还做神干什么?直接去职介所找工作算了!”
说完就丢下狗窝里的夜斗自己跑开了。
夜斗捂着自己的脑袋; 静静地看着雪音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
……
雪音自己一个人跑到街上也无处可去; 『摸』到衣兜里带着稍许体温的手机;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来翻开了通讯录。
里面就只有三个名字:夜斗、日和、玥音。
迅速按了两次下键; 手指停顿在拨出键上; 最后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四声才被接起,对面的人似乎是才睡起来,说话还带着稍许刚醒的沙哑迟缓,小孩子特有的稚嫩感和一点不自觉的迟疑,“雪音?”
是的,雪音有了手机以后从未给九原杉打过电话,两人都是用邮件交流的,直接通话这还是第一次。
“玥音……”雪音在叫了对方的名字以后就沉默下来,他其实没太想好要跟玥音说什么,就一时冲动拨了电话。
因为他的世界其实非常贫瘠狭窄,只有三个人这么狭窄。
“玥音,我……”最后还是打电话过去的雪音先开口,“我受不了夜斗了。”
一旦开了头,似乎就没那么困难了,“那家伙没有神社也没有钱,是个没用的流浪汉,『性』子也很烦人,整天对着我呼来唤去。”
“而且他似乎还斩杀过神器,会轻易说出‘想斩就斩了’这种话……”似乎是想起电话那头的人也是个会轻易说出“都是彼岸之物,可以杀吧”这样话语的人,少年的声音渐渐隐没。
“如果我做错了事,如果夜斗不再需要我了,他会斩了我吧,玥音觉得这也没关系吗?”
“即使我不在了,夜斗还有玥音,还有野良……”
“但是他却不肯解放我,害我不能去别的神那里……”
“夜斗不会斩雪音的,”一直安静听他说话的九原杉给出了这一定论,“因为,夜斗想让雪音成为他的独一无二啊,他这么跟我说过。”
“我和夜斗只是临时协议,那个野良……从我到夜斗身边起就从未见夜斗使用过她,即使被妖怪追着到处躲的时候也没有,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夜斗虽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但他对雪音的期待……就像是父亲一样吧。不愿意解放雪音也是因为他说过雪音是由他找到、由他命名的,是难得一遇的逸才,想要亲自锤炼雪音,所以才不想轻易放手。”
“再磨合一段时间如何?”最终九原杉给出了折中的建议,“就当是帮帮为你命名的夜斗也好,再继续呆在他身边一段时间。”
“到时候,如果雪音还是觉得不乐意的话,夜斗大概也不会强人所难。”
“雪音也知道的吧,在你和我之前,就是天神神社里的那位真喻,以前也是夜斗的神器,叫做‘伴音’,她就顺利从夜斗那里辞职了,不是吗?”
“只不过,”九原杉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叮嘱他,“如果雪音要辞职的话,请提前告诉夜斗,然后陪着他一起先找到新的神器再离开,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毕竟,神明没有神器会很为难。”
“好吗,雪音?”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下来,安静地能听到对方身边的杂音。
“大将,点心好了哦,快过来吧,等会儿要凉了。”
“主人?”鹤丸离审神者比较近,看见他举着电话一言不发也有点奇怪,“说完了吗?”
大厅里其他付丧神活动和说笑的声音也隐隐约约透过听筒传到那边的雪音耳朵里。
去过那座队舍的少年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是什么一幅画面:温暖的屋舍,明亮的灯光照在光洁的木地板上,点心蒸腾的香气飘散在整个房间,甜腻腻的。所有人都会坐在桌边等着玥音过去,无论小孩走到哪里,关切和宠溺的目光都会追逐着他……
拖着玥音的他有点不合时宜,很碍事儿吧?
独自站在街头吹冷风的雪音低头看着自己袖口刚刚溅上去的水渍,这么一会儿晕开好大一块儿,凉飕飕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即使再冷也不会生病,所以没关系。
但是衣袖上沾染的大片狗『毛』和身上混杂着宠物『骚』臭和夜斗手汗的味道让少年不自觉地皱眉。自从离开日和家,他已经好几天没洗热水澡了。
“雪音?”对方沉默的时间太长,九原杉怀疑是不是断线了。
“嗯,你说的,我知道了。”雪音最终这么应道。
九原杉因为对方的应诺心情轻快起来,“今天『药』研他们做了红豆沙馅儿的和果子,雪音和夜斗要是有空的话,要过来吃晚饭吗,我会留点心给你……”
小孩后面絮絮叨叨的话少年都没太认真去听,嗯嗯啊啊地应着,很快挂断了电话。
……
完成委托的夜斗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自己的神器,“雪音,你不要一个人『乱』跑。”
“是你太慢了。”少年反唇相讥。
“是雪音偷懒跑掉的错吧,再说我是那种没法放过霉菌的『性』格。”
雪音对他放不放过霉菌这种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想起玥音跟他说过的话,开口问夜斗,“你有说过我作为神器的资质很好吧?”
夜斗在这种事情上对雪音向来不吝夸奖,“是啊,第一次就能把一线划的那么清楚,斩缘也是一次就成功,很厉害的。”
“那玥音呢?”雪音觉得野良言辞凿凿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他也斩过缘吧?”
夜斗虽然奇怪雪音突然追究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他,“玥音也斩过一次缘,帮他那个……三日月宗近,你和玥音第一次见面时他身边那个蓝『色』头发的付丧神。”
“话说人类的许愿能达到诅咒的效果也是很厉害了……”
雪音无意听付丧神的事,只是又问了一句,“那天,你教我和玥音境界之术的时候,玥音让我了吗?”
夜斗终于察觉到什么,语气认真起来,“为什么要和玥音比较?你应该多少也能看出来玥音不是一般的小孩,他从小接受各种战斗训练,现在干的也是动武的事情。”
“虽然比你小几岁,但战斗意识、战斗经验都胜过你没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不了什么,也不需要妄自菲薄……”
雪音没有说话,总之就是:那个你来我往,看似势均力敌的术的对战,确实是玥音在让他。亏他还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对着玥音炫耀这个,炫耀那个……
原本对上玥音他就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唯一的一点还是对方刻意营造的错觉。玥音看到他那些邮件的时候都要笑死了吧,这样还能忍着,还要努力夸他真是为难玥音了。
雪音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看着渐渐亮起的路灯延伸至街道的尽头,看着城市的大楼亮起万家灯火,只是没有一盏灯是属于他的。
“呐,夜斗,你知道‘玥’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是‘玥音’的‘玥’吗?”夜斗侧头看了雪音一眼,“玥这个字确实有些生僻,你不知道也正常。”
“是指传说中的神珠。”
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的意思。
“那我为什么叫“雪”呢?”
“我遇见你那天不是在下雪吗?你看起来就像雪花一样,所以叫做‘雪音’。”
雪呢,无根之物,转瞬飘零,坠落在脏污的地面,被人踩成烂泥……
夜斗对你们价值的鉴定,很准确呢。
正在走路的夜斗突然感到剧烈的刺痛,他立刻转身去看雪音,“你在想什么!?”
有点出神的雪音被夜斗冷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少年眼里的阴影迅速蔓延,毫不退缩地和夜斗对视着,“你总是毫不犹豫立刻就会怀疑我呢。”
“从来没有一次觉得是玥音刺伤了你吧?”
“从来就只会对着我大呼小叫、横眉竖目,对着玥音就会温言软语,会『揉』着他的头安慰他,绝对不疑心他。”
“既然如此去找玥音做你的神器就好了,干嘛要……”
“玥音是人类,你知道的吧。”夜斗严厉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从神器那里传过来的负面情绪十分浓重,他怀疑雪音动了什么坏念头,“你想干什么?”
自己做了坏事还虚张声势、态度强硬地跟他对峙,雪音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偷店里募捐箱的时候就是这样。被他说中了就倒打一耙这样的把戏也玩过不止一遍。
“玥音是人类所以要小心对待,我就死不足惜。”雪音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不足以动摇夜斗眼神里的坚冰,少年似乎从里面看到了寒冷的杀意。
想起夜斗亲口承认自己斩杀过神器的事,少年退后两步,转身从夜斗身边逃开。
野良站在远处的高楼上看着夜斗因为被神器刺伤倒下,根本无力追上雪音,『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妙笑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哦,走吧。”
带着面具的狼妖得到命令,直扑少年落荒而逃的方向,远远坠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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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朋友平起平坐有两种方式:
1、他有的你都有;
2、把你没有他有的都毁掉。
痕迹()
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应,
无论多么阴暗肮脏的念头,
也还未曾诉诸言语。
但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才会让眼泪无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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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怕黑,会挑有路灯的街道走,但当他发现自己身后跟着妖怪的时候就有点慌不择路; 顺着小巷子越跑越远,好在附近的街区环境不错,光照还不至于暗到看不清路。
“你跑什么,我们不是约好的吗?”野良在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
雪音正神经紧绷; 本能地迅速甩开她; 看清人之后,多少冷静了一点,却被她的话语再次激怒; “谁跟你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