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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不算厉害,单个不是九原杉一合之敌; 但它们相互之间的配合很精妙; 不断压缩着敌人的活动空间; 一旦被杀死; 很快就有新的妖怪补上空缺,九原杉身手再灵活,也难免束手束脚。
但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狼妖一只接一只被杀死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奇怪的面具掉落在地,堆叠起来数量壮观,却依旧没能伤到九原杉半点。
另一边的三日月宗近是太刀,完全不适合巷战,渐暗的天『色』对他来说也十分不妙,更何况他原本就没跟审神者结契,只有一点用来化形的灵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妖怪刚开始大多都在围攻九原杉,突然像是得到指令一般齐齐扑向太刀付丧神。
三日月宗近是上川行定交给九原杉保管的重要证人,九原杉当然不会让太刀付丧神就这么碎掉,一刀挥开周围的几只狼妖闪身到三日月面前想要张开结界。
出现破绽了。
“玥音,”躲在暗处等候多时的少女伸出食指和中指正对九原杉,“缚布。”
小孩的身形瞬间静止。
一旁早有准备的狼妖一下子扑上去狠狠咬住九原杉的颈侧,没来得及继续发力就被三日月宗近一刀『插』进眼睛里毙命。
九原杉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时间只有一瞬,左侧肩膀受伤后只能单手挥刀击退身后的另一只妖怪,同时不再控制灵力的消耗,发动了杀伤力巨大的灵术清场,在新一波妖怪把他们围起来之前完成了结界。
期间暗处的少女又用过一次缚布想要打断他,这次的术没能成功。
结界里,九原杉捂着颈侧的伤喘息。
“审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扶住九原杉,看见他指缝留下的血『液』颜『色』不对,神『色』微变,“那只妖怪有问题。”
九原杉也知道那只妖怪有问题,不光是让他染上了恙,还有现在这种剧烈的眩晕感,绝对不是因为失血。
狼妖又一次把他们围了起来,在结界外呜呜低吼,伏低身体后爪蹬地,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
暗处的少女已经缓缓走出来,对着九原杉轻笑,“拥有特殊力量的神器,没让人失望,很厉害。”
路灯已经亮起,小孩和太刀付丧神借着光总算看清了袭击的幕后指挥者。
少女头戴天冠,一身白『色』和服,腰间系着红『色』的半幅带,精致的像个娃娃,只是『露』出的皮肤上满布的红『色』铭文看起来分外诡异。她笑盈盈地看着九原杉,“第一步,能麻烦你先变成死灵吗?”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神器啊。”
她的声音甜美柔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恶意满满,地上的狼妖也开始不停攻击结界,看来是没有一点放过他们的打算了。
九原杉看了腕间幽蓝『色』的串珠一眼,开始在心里估算自己如果不计后果地在城市中使用灵术,到底能不能干掉面前的敌人?不知道那种狼妖到底还有多少这一点很麻烦,直接杀掉那个女孩妖怪会退却吗?
强攻?逃跑?等待其他刀剑的救援?
他们也快到了吧。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十分突兀,也打断了九原杉心里的盘算,现在其实不用算了。
小孩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夜斗和另一个男孩就出现在了小巷里。即使心中早有预料,夜斗还是被九原杉现在的样子惊到了,“玥音!”
神明和神器一体同心,夜斗还没有对玥音进行除名,九原杉受伤的时候,已经和雪音回到天满宫休息的夜斗就开始莫名的心慌,犹疑了片刻还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果然是出事了,而且大概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夜斗很快把目光转向对面,“你在干什么,野良?”
“讨厌,”被称为野良的少女对他说话的语调比对着九原杉的时候更加柔和,“好好叫我的名字啊,夜斗。”
“我一直在等哦,等夜斗你唤起我的名字,可你总是不叫我,好寂寞啊。”
“所以你就来找玥音的麻烦?”夜斗对少女的温言软语反应十分冷淡,面无表情,语气生硬,“玥音不过是……”
“啊啦,”野良似乎毫不在意夜斗的冷淡态度,只是笑着道,“夜斗这次猜错了哦。”
“他的力量十分特殊,这样的神器,有人想要而已,可不是因为夜斗。”
夜斗微微一愣,脸『色』更加难看,“是谁?”
感知到其他人的接近,野良知道今天的目的注定无法达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结界外的那些狼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画着眼睛的奇怪面具。
“玥音,你怎么样?”夜斗转身去查看九原杉的情况。
“没事,小伤。”敌人已经离开,九原杉撤掉结界开始给自己刷净化术,他甚至有闲情去打量一边黄发的小哥哥,“你是,雪音?”
……
审神者的武力值不低,偶尔想要单独行动也没什么,小孩总要长大……『药』研藤四郎在看见九原杉之前还能压抑着一天的不安这么想。
小巷子里路灯昏暗,血迹在稽查队的黑『色』制服上不显眼,但这一切都没逃过短刀的眼睛。
“大将!”
不知道那狼妖的牙上有什么,净化的灵术用了一堆,伤口上的恙是没有了,血也已经止住,但九原杉还是头晕,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三日月身上。
『药』研藤四郎越过夜斗和雪音冲到审神者身边,看过他的伤口,动作迅速地从衣兜里拿出广谱解毒剂喷在伤口上,又翻出口服的『药』物喂九原杉吃下。
“大将,这里不是处理伤口的地方,我们先回驻地。”
这会儿功夫,小夜左文字、压切长谷部、笑面青江也都抵达小巷,看见审神者的样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没事儿,你们不要担心。”
九原杉虽然这么说了,但完全没什么用。
“大将,您的话我已经不打算信了。”『药』研藤四郎想从三日月宗近手里接过审神者,毕竟对方的身份立场不那么让人放心,审神者完好的时候尚能压制,现在就变得很危险。
太刀付丧神利落地松了手,『药』研藤四郎小心抱起九原杉,尽量不让他颈肩上的伤口吃力。
“我自己能走。”九原杉自觉用过解毒剂后已经好了许多。
“您现在静止不动比较好。”『药』研藤四郎的声音比平时严厉许多,“解毒剂效果如何还不确定,运动会加快毒素的扩散。”
“那你背我。”虽然冬夜的小巷人烟稀少、光线昏暗,但在夜斗和刚刚认识的雪音面前,九原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药』研藤四郎步伐的节奏半点未变,“背你会碰到伤口。”
“『药』—研—~”
短刀不为所动。
“我明明都快跟『药』研一样高了。”
明明还差一大截好吗?『药』研藤四郎如果有空着的手,一定要给自己的大将一个脑崩,“丢下审神者终端、切断契约感应一个人跑出来整日不归,现在还把自己弄伤了,您多少给我反省一下。”
而不是在这里嫌弃他的身高。
短刀叹了口气,把九原杉交到一边的打刀手里,“很快就到了,您安分些吧。”
他倒是相信审神者并无大碍了,这折腾劲儿。
压切长谷部接住九原杉的时候微微一愣,领会到短刀的好意,收紧了手臂。小孩乖乖窝在他怀里没有反对的意思,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九原杉还在努力跟『药』研解释,“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原本……”
“原本什么,主人?”鹤丸国永的声音里有着和平日一般无二的笑意。
他和髭切站在路边,审神者传信过来的时候,只叫了擅长夜战的四振刀,但两振太刀哪里坐得住,还是跑到了大路边等着。
九原杉对上鹤丸在夜里变成暗金『色』的眸子,一下子沉默下来。
一行人匆匆回到驻地的结界里才摆脱了一直围在身边游『荡』的妖怪。队舍里很温暖,九原杉因为失血和长时间呆在户外而冰冷的四肢开始回暖。
『药』研去手入室里拿医『药』箱,压切长谷部帮九原杉把外衣脱下来,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迹从衬衫的衣领处一直蔓延过半边身体。
“主人……”
“是我意识到不对故意用灵力把伤口附近的血『逼』出来的,不然你们到的时候我肯定倒下了。”
“只是看着吓人,伤口不大。”
拿着东西回来听到这话的『药』研藤四郎实在是没忍住,在九原杉头上敲了一下,“你还说!”
敬语都没了。
衣服和伤口有些粘连,『药』研小心地减掉大半,剩下的只能撕掉了,“大将,你忍忍。”
九原杉乖乖叼着『药』研塞到他嘴里的纱布卷,短刀的动作很利落,其实也没怎么疼。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九原杉被津岛胥警告过,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要使用治愈灵术消耗生命力,加重自己身体的妖化,只能老实受着。
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检测过血『液』,那毒素不厉害,已经被解毒剂中和掉了。『药』研确认过九原杉并无大碍,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笑面青江把自己从小巷子里捡来的面具放到桌子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九原杉看了那个画着眼睛的面具一眼,缓缓开口,“我和三日月在回来的路上被埋伏了,很多狼妖,还有个女孩。刚开始我以为是时之政那边……冲着三日月他们三个来的。”
灭口最后的证人,毕竟对方这么干过一次。
三日月宗近和'压切长谷部'安静坐在角落里,被提起后,太刀付丧神迎上审神者的目光,“我原本也是这样想,但是……”
“那个……可能是因为我。”夜斗一路跟着九原杉他们回来,一是不放心玥音的伤,再者就是想解释这件事,“玥音是很特别的神器,盯上他的,应该是神明……”
或者,指使野良的……是那个人。
“果然,其实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九原杉眸光微动,“她一开口叫我玥音,我就知道跟夜斗有关了。”
还有那女孩满身的红『色』铭文,和他脚踝上的那个“玥”字明显是一样的东西。
“她也说过‘拥有特殊力量的神器,没让人失望’,这样的话。”
刀剑付丧神们看夜斗的眼神不怎么友善,跟他坐在一起的雪音原本就因为周围全是陌生人有些拘谨,现在更是难受。
“抱歉,我不该任『性』一个人跑出去的。”九原杉察觉到气氛不对先张口认错,带着点讨饶的味道,“这件事虽然和夜斗有点关系但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这样啦。”
刀剑付丧神们不管心里怎么想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违逆审神者,全都收回了目光。
“夜斗,那个女孩也是神器对吗?”
“对。”
“她对我用了束缚行动的术。”
“缚布?”
“对啊,虽然只有一次起作用了,但还是被算计了。”九原杉凑到他面前,眼睛闪亮,“夜斗不觉得应该教我一点吗,神器能使用的术?”
夜斗没教他也不是藏私,只是玥音自己会的术已经足够用,“你想学?”
“嗯嗯。”
夜斗被他期待的眼神看得犯晕,“好好,教你,教你,正好雪音也一起。”
“日落之后回神社很麻烦的,今天夜斗和雪音住在我这里好不好?”九原杉图谋得逞心情愉悦,“然后明天就教我们两个。”
众人一起吃了晚饭,熟悉不少,九原杉和雪音年纪相近,又都是夜斗的神器,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吐槽毫不留情,直把夜斗气的跳脚。
“大将,该休息了。”『药』研藤四郎眼见钟表的指针转过10点,审神者还和雪音聊得眉飞『色』舞,不得不出面,“您今天刚受伤。”
短刀一说,九原杉也感觉到了困倦,和夜斗、雪音道别,各自回去睡觉。
……
九原杉在『药』研的帮助下洗漱完出来,发现压切长谷部也在,小孩没理他,自顾自钻进铺好的被子里。
被晾在一边的打刀眼里的光暗淡下去。
『药』研藤四郎走到正坐的同僚身边按了按他的肩,压低了声音,“好好跟大将说,好好说话你会吧?”
在这次的事情之前,『药』研藤四郎不会质疑压切长谷部的表达能力。对审神者表达忠心和感情,压切长谷部和龟甲贞宗都很直白,但现在短刀实在是没把握。
一次说不上是吵架还是冷战的矛盾,一天之内这两只各自带了一身伤回来,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药』研把压切长谷部留在屋内,自己轻手轻脚出门,关门前又用口型叮嘱了一遍,“好好说话。”
见压切长谷部认真点头,短刀这才放心离开。
欺负()
除非光阴倒流;
命运被改写,
我就只喜欢你,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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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悉悉索索的细小动静,压切长谷部一点点挪到审神者身边; 好半天才开口,“主人……”
“哼,不叫我九原大人了吗?”审神者没有睁眼; 明显在赌气。
但对压切长谷部而言,审神者这样生气也好过说出要满足他的愿望去说服上川大人之类的话。
虽然是他自己先开口说了混账话,但绝对不想听主人平静地点头应是。
“主人,对不起。”压切长谷部握住九原杉放在被子上的手; “今天早上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请不要把我送回去; 您答应过我不会把我送给别人的,就算是上川大人也……”
“不是长谷部自己说想回老师那里去吗?”
“我想留在您身边。”
九原杉总算睁开眼,打算坐起来; 打刀付丧神知道他肩上有伤不好施力; 赶忙伸手去扶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九原杉坐直了身体,直直看向自己在稽查队得到的第一振刀;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拿最好的符纸治好了你你也不高兴,这些天一直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跟我说的全是‘不胜荣幸’、‘感谢费心’、‘请您责罚’这样的话; 对我下跪行礼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
“不是在讨厌我疏远我吗?”
“不是!”压切长谷部否认的飞快; 后面的话却卡在嗓子里; “我,我是……”
打刀攥紧了拳头,突然伸手按住审神者没有受伤的右肩,他垂眼看着被自己禁锢在怀里的孩子,被审神者喜欢的紫藤花颜『色』的眸子甚至有些冷意,“我讨厌您。”
压切长谷部这样强势的姿态和不够恭敬的语气对九原杉来说十分陌生,小孩墨『色』的瞳孔因为惊讶稍稍放大了一瞬。
像是怕他逃跑,打刀付丧神抓着审神者的手又加大了力气。
“从一开始,我就讨厌您和那振‘压切长谷部’结契。”
早知有今日,他宁可不治伤,碎刀之后不能回归本灵又怎样,到了那种地步,谁还会去在乎那些对分灵而言虚无缥缈的东西?
精神状态不稳定又如何?他现在修复了意识损伤依旧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讨厌您整天和他呆在一起比我还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