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感情问题,外人只能等他们冷静下来再劝,现在越掺和越糟。
鹤丸冷冷看了眼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的打刀,转身去审神者身边坐下,专心帮他夹菜。
虽然鹤丸国永、『药』研藤四郎、笑面青江几刃都在努力逗审神者开心,但九原杉情绪不高,晚饭就结束的比较匆忙。
吃完饭九原杉就带着鹤丸安安静静回了三楼,一直跟审神者形影不离的'压切长谷部'反倒留了下来。
他一把拽住另一个自己的领子,“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被拖着的打刀轻易挣脱了武力值远不如自己的普通刀剑,站直了身体跟着他走到驻地的院子,可有可无道:“说吧,虽然不知道你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压切长谷部'皱着眉看他,“是你发什么疯?跟自己的主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要争宠也断没有这样争的。
他安慰九原杉说长谷部是因为意识受损的影响才情绪失控。这话有大半是他不想九原杉把目光都放在对方身上才说出来的谎言。
毕竟他就坚持了五年,对方不至于才1个月就出太大问题,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呵,”压切长谷部嗤笑一声,“这跟你有何干系?”
“怎么,都已经以近臣自居,开始要教训我了吗?”
“符纸完成,你的使命也结束了,这是你想出来讨他欢心的新花招吗?”
压切长谷部有些不耐,他受够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两个爱怎样怎样,反正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也没什么资格『插』嘴。”
“只有一样,您二位培养感情,别拿我做筏子。”
'压切长谷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月『色』下对面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对你不够好吗?”
“信重你、偏爱你,当初为了救你毫不犹豫接受了我的羞辱,也是为了治好你才会和我这种刀缔结契约,每天每天研究符文到深夜,去那个流浪汉手下打杂……”
更别说长时间的离魂对身体不可知的伤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种好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压切长谷部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再开口语气充满了嘲讽,“你倒是样样记得清楚。”
“是,他对我很好。”
“就因为他对我很好,因为他喜欢压切长谷部。”打刀说到这里甚至还笑了,“所以你才看中了他,死皮赖脸也要跟他结契。”
“不就是为了取代我获得他的宠爱吗?”
“现在你赢了。”压切长谷部如今看见这张脸就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吗?”
“非得要假惺惺地,不,你现在这是对手下败将炫耀的意思,对吗?”打刀说完这话彻底没了继续掰扯的耐心,转身回了队舍。
被留在原地的'压切长谷部'愣住:对方居然会这么想吗?就算他用各种手段去压制另一个自己,可在那孩子心里,他何曾赢过?就是知道赢不了他才会……努力去争那么一点关注和温情。
“怎么,被自己吓到了吗?”太刀绵软的声音旁边传过来,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听墙角听的明目张胆,“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压切长谷部'收敛了所有神『色』,伸手理了理衣服,恢复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这是污蔑。”
他接近九原杉并非恶意,他想要的……卑微又奢侈。
“你不是一直故意气他,不停挑拨他和惣领的关系,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髭切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因为他也是压切长谷部?”
“你在说笑话吗?”'压切长谷部'伸出手,看着月『色』下掌心里模糊不清的纹路,“最讨厌的人一定是自己。”
“要是在同一个主人麾下,讨厌会升级成憎恶。”
“如果是两振压切长谷部的话,相互间这份憎恶还要再加倍。”
“哦,”髭切眨了眨眼,“压切长谷部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压切长谷部'笑着道。
如果真像那个白痴所说可以代替他成为审神者所爱的刀剑,获得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的资格,他不介意用出任何手段。
但是,做不到啊。
除非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对着八百万神明虔诚许愿,再耗费比他寿命长出一天的光阴来努力……才有可能。
“那家伙真的是个混蛋!”
他明明……并不想让那孩子伤心。
……
准备好所有符纸的九原杉带着鹤丸国永下楼,收拾完东西的压切长谷部上楼,两拨人在二楼的拐角处碰上。
“长谷部,我来给你治伤。”九原杉软软开口,毕竟他那么努力,就是想在今天彻底治好自己的刀。害怕对治疗明显不甚积极的打刀拒绝,都没叫他去三楼,而是亲自找了过来。
压切长谷部看见审神者那张稚嫩的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主人……”
“很快的,这一次,我已经改进的足够好,不会痛也不会太久。”九原杉赶忙解释,不想最近情绪有些难以捉『摸』的付丧神生出抵触来。
打刀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个让他付出过分惨重代价的治疗还是要接受的,不然岂不是亏得血淋淋。
九原杉见付丧神点头,手中的符纸一个接一个滑落,繁复精密的符文在两人脚下铺开,每一个都是九原杉反复演算确定,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才完成。
莹莹的光芒映在小孩眼底,却没什么喜悦的神彩,反倒折『射』出细碎的水光。
费了许多功夫的修复符纸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九原杉仔细打量过付丧神,脸『色』确实好了些,感知里分灵意识的裂缝也已经弥合,“长谷部感觉如何?”
压切长谷部回过神,微微躬身,“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感谢您的费心。”
“……是吗?这样就好。”突然间,这么多天耗费心神研究符文的倦怠一下子失去压制,几乎要将年幼的孩子淹没。
他退后两步重新牵住鹤丸的手,对着打刀『露』出浅淡的笑意,“那么,晚安,长谷部。”
替代()
人世匆匆;
没什么不可替代,
毕竟连我们自己,
都是过客。
~~~~~~~~~
'压切长谷部'回到审神者卧室的时候,九原杉跟鹤丸国永两个正坐在地铺上玩打手背的游戏。
原本不过是个对于九原杉的年纪而言都有些过于幼稚的游戏; 只是单纯的比试反应能力,不过他们俩是左右手一起玩,既要进攻又要躲避; 每回合还要换手,对一心二用的水平要求很高。
这个游戏九原杉跟鹤丸国永经常玩,基本都是九原杉赢。但是审神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输的实在凄惨; 又两个回合; 太刀已经玩不下去了。
鹤丸国永干脆把自己对面的九原杉揽紧怀里,帮他『揉』了『揉』被打的通红的手背,审神者可不是付丧神; 没他们皮糙肉厚; “疼吗?”
“不疼啦。”九原杉笑着应道。剑道训练的时候即使用木刀也难免磕碰,可比这个疼多了,更不用说战场上受的伤; 这算什么。
说是不疼,九原杉也没有拒绝鹤丸的举动; 放松身体靠着背后的付丧神; 缩在他怀里不言不语。
“主人在想什么?”鹤丸拉开被子盖在两人腿上; “长谷部吗?”
“鹤丸; 为什么呢?”九原杉转身去看太刀,“为什么我完成了符纸治好了长谷部,他却一点都不高兴?反倒对我生疏起来了?”
鹤丸国永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转向在审神者另一边铺被褥的打刀,“主人已经完成了符纸的研究,你怎么还在这里?”
'压切长谷部'的动作僵住,确实,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原本,他就没有为审神者守夜的资格,不过之前一直借着“研究完符文太晚”这个不怎么站得住脚的借口赖在这里罢了,现在的话……
“鹤丸……”九原杉拉了拉太刀的袖子,“让他留在这里吧,他……很快就要被带回去。”
死罪无疑。
鹤丸国永这么多天都没为此发作过,自然不是今天就容不下对方,他低头看着审神者笑,“你问我为什么,这不就是原因?”
“长谷部那家伙都没能天天做近侍,这位却能,最近他还总是在交锋中吃亏,可不就开始闹脾气了?”
“长谷部吃亏了吗?”付丧神波涛暗涌的斗争,九原杉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反倒是记得这振普通刀被自己的长谷部差点碎掉,“什么时候?”
看着偏头一脸茫然的审神者,鹤丸伸手搂住他,把头埋在小孩肩头闷笑:压切长谷部要是听到这句话可能会哭出来。
另一边的打刀也正坐于铺盖中央,带着点儿无奈道:“他好像是觉得,比起他,现在你已经更喜欢我了,所以……”
“为什么会这么想?”九原杉和压切长谷部的衡量标准完全不一样,根本理解不能,“我是因为爱惜长谷部才会……才会用……”
才会用'压切长谷部'来做小白鼠,风险和痛苦都让他来承担,甚至把自己也置于险地,然后拿着万无一失的成果给自己心爱的刀剑。
他对'压切长谷部'才是残忍,即使打刀自愿如此。
可相处日久,多少会不忍,何况这振临时契约刀能够存世的时间没有几日了,所以才格外宽待他。
九原杉没再纠结于此,只是苦恼道:“长谷部在生气,意识修复了也没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仰头去看鹤丸金『色』的眸子,“我要怎样才能哄好他?”
鹤丸国永轻轻『摸』着小孩的脑袋,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哄他做什么?他多大了,你多大?还要个孩子哄他,也是长进了。”
“压切长谷部,呵,鬼心多思……”
太刀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说哪一振压切长谷部,还是把他俩都算进去了?
“鹤丸……”
不等九原杉说什么,鹤丸国永就抱着他滚进被子里,“睡觉睡觉,今天你也累坏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明天鹤帮你揍他一顿,自然什么都好了。”
……
过度用脑后精神上很疲倦,却很难睡得安稳。九原杉梦里也蹙着眉头,嘟囔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鹤丸国永帮小孩整理好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九原杉窝在太刀怀里,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压切长谷部'也醒着,却只是闭眼躺在那儿,默默听着身边的动静,在心里暗暗叹气:另一个自己大概真的要惹火这位总是笑嘻嘻的太刀付丧神了。
……
九原杉第二天不出所料地比平常醒晚了,鹤丸国永也没有叫他,放任小孩睡到自然醒,然后拉着因为打『乱』了生物钟有些昏昏沉沉的孩子慢悠悠地洗漱换衣,没半点要按时做任务的自觉。
平日里会督促其他付丧神出发的压切长谷部也没什么动静,直到早饭时间都不见人。
“大将,我上去找他,或许是身体不适。”『药』研藤四郎怕九原杉恼了,立刻站起身打算去楼上叫人。
“他不在驻地里。”九原杉开口,不等『药』研再说什么又加了一句,“现在回来了,就在外面。”
审神者话音未落,驻地的门就被推开,打刀付丧神带着冬日清晨还未散尽的寒意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现在实在是狼狈,出阵服上有无数细碎的破损,裂口处的血『色』都已经凝固暗沉,头发也『乱』糟糟的,一样沾染了不少血污,『露』出来的手背上还有被妖怪伤到后留下的青紫『色』的恙,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
九原杉站起身,动作有些急促,椅子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声音,一下子打破了队舍的平静。
“你……”所有的问题和情绪都被审神者暂且压下,“先跟我去手入。”
『药』研藤四郎原本想去帮忙,不料审神者把压切长谷部推进去自己也进去之后就立刻拉上了纸门,“恙会传染,『药』研不要进来。”
短刀的动作顿住,看着手入室的目光一下子担忧起来。
“本体给我。”九原杉压着火,语气就有些冷硬。
压切长谷部僵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恙,没听从审神者的命令,反倒把自己的本体丢进了一边的修复池里,任由小孩伸向他的手落空。
九原杉有些恼,但到底不舍得自己的刀受苦,先用了净化灵术洗去付丧神身上的恙,又给修复池里输入了高浓度的灵力,看着打刀恢复如初这才把目光转向付丧神。
“昨晚你一个人出去做什么了?我跟你们说过这个地方夜里很危险一定要留在驻地的结界里,为什么不听我的?”
面对审神者的质问,压切长谷部正坐于手入室中央,语气是汇报任务时惯有的认真严肃:
“离任务完成还差14具溯行军,这段时间怎么也找不到,我就想着应该是因为我们为了避开妖怪只在白天活动,刚好错开了,所以这次就试着晚上行动……”
“那14具溯行军短刀,我昨天夜里已经全部斩杀,我们此次的任务算是全部完成了。”
打刀说着抬眼去看审神者的表情,“主人,我……”
九原杉却并没有因为付丧神的解释消气,“这样的话,你应该先跟我请示,然后等大家一起商量好对策再整队行动,你……”
手入的时候打刀身上有几处伤差点要命,付丧神身上的御守也已经碎了,如果一个不慎……
心底泛起凉意,指尖也有些发颤,不知道是生气多些还是后怕多些。
“为什么要一个人私自行动!?”
审神者很少高声说话,门里门外的付丧神都是一惊:一向好『性』子的主人生气了吗?
压切长谷部手指曲张了几次,抬头迎上审神者因为情绪波动变得更加明亮的眸子: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因为,当然是因为……一个非常愚蠢的、幼稚的、不顾大局的理由:他想用战斗的功绩来讨好主人。
这些天,主人身边的事情,另一个自己更会讨人欢心,他唯一能胜过对方的就只有武力,想着只要能完成陷入停滞状态许久的任务,他对审神者来说就还是有用的,说不定主人会因此重新喜欢他……
但是现在……
审神者的怒气如此明显,根本用不着去揣摩。
压切长谷部低下头,脊背微微塌陷,在完成手入,伤势恢复之后反倒透出一种颓丧,“我……压切长谷部违背命令擅自行动,请您责罚。”
“我不是在跟你说责罚的事情。”九原杉从未觉得和付丧神交流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我是在问你问题,不要拿请罪来搪塞我。”
“如果……”压切长谷部握着拳,睫『毛』颤动不已,“如果您已经不需要我了,可以把我退还给上川大人,到时候您就能……”
召唤一振全心全意的“压切长谷部”。
“你在说什么啊?”九原杉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长谷部……”
“九原大人身份贵重,不必委屈自己,当然现在那振劣迹斑斑的刀也不合适。”
他后面的话九原杉根本没听进去,“你刚刚叫我什么?”
压切长谷部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出声。
“长谷部……想回老师身边?”
所以最近才这么奇怪,行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