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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冲进卧室,将床上的小孩紧紧抱进怀里。
带他一起走好了,什么都不去想,也不要顾虑未来。
……但是不行。
很想再看他一眼 ,
不能再多看他一眼,
再看到他的话,
所有的觉悟都会瞬间崩塌。
他并不那么惧怕就此消失,但是……
想看见他,想要守候在他身边,
生生世世效忠于他,
但曾经的誓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已经变成了奢侈到遥不可及的谎言。
所以他只能控制着自己,像是『操』纵着什么与己无关的木偶傀儡,转身,下楼。
似乎毫不动摇地,走向离审神者越来越远的方向,从此天涯陌路。
本丸的44振刀剑全都出现在了这里,大多都还是第一次见到暗堕之后的山姥切国广。
付丧神们许多都与山姥切国广并不相熟,但他们全都来了,神『色』悲伤而怅惘。
三日月宗近接过小狐丸递过来的本体,对着被刀剑们围在中央的打刀“为了取信于主人,也为了让他死心,得罪了,山姥切殿。”
小狐丸、髭切、膝丸也拿着本体站了出来。
“山姥切殿原就是本命刀,暗堕之后单从实力上来说只会更强,就让我们也『插』一手吧,三日月殿。”
髭切说的是事实,既然做就要做的像样一点,三日月宗近这一次没有拒绝。
这一场在本丸所有刀剑注目下的战斗,不像是实战,也不像是切磋。对于三日月宗近四刃而言是告别的仪式,对于山姥切国广而言……
不是真的生死之战,他却打的很疯狂,不去再去压抑自己,宣泄出所有的疯狂。
所有刃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原本是用来作假的战斗最后变得越来越激烈,锻刀室外特意空出的一片区域里只有一连串刺耳的刀剑交击声,在场的付丧神们却仿佛听到了某种撕心裂肺的哀嚎。
明明围着他的四振刀剑才是在这场战斗中落于下风的,山姥切国广却觉得自己正在被一股无可阻挡的巨力一点点绞杀着,连惨叫也不被允许。
三日月宗近一直非常冷静,冷静地纵容着山姥切国广的发泄,也冷静地估量着场地和他们身上的痕迹,等到一切到位之后,从容有余的收招。
刀剑入鞘的声音将山姥切国广从战斗的状态中惊醒,刚刚还气势凌厉的他忽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沉寂下来。
和他战斗的几刃比他身上的伤要重的多,但山姥切却觉得自己才是最狼狈不堪的那一个“这样就行了吗?”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山姥切国广反而不想像平日那样低头缩在斗篷里,他挺直了脊背,神『色』淡漠,语气平静“碎掉我才比较好吧?”
三日月宗近这种时候也还是能笑的出来“哈哈哈哈,山姥切殿太厉害了,好像做不到呢。”
“那么,就此别过”他又一次对山姥切国广躬身“请一路小心,山姥切国广殿。”
其他刀剑跟着三日月一起躬身行礼,和这振本应是同伴却因为种种缘由没能好好相处过的付丧神做最后的道别“请一路小心,山姥切国广殿。”
山姥切国广没有回应,这种时候他只是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四时院的方向。
离得有些远,还隔着本丸的其他建筑,只能看见那个水上阁楼拱起的一角。
再见……
不,永别了,主人。
我曾经发誓要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最最重要的,主人……
一直沉默着站在一边观战的鹤丸国永走上前对着山姥切国广道“我送你出去。”
山姥切国广没有再流连,转身跟着鹤丸国永出了本丸的大门。
本丸不走传送阵的话,结界之外的部分就是时空『乱』流。
“你不要怪三日月他们,这次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是你”
“因为是你我才能稍稍相信那么一点。”
鹤丸国永沉默了一会儿,明知道这个问题很残忍但还是问出口了“契约的事情?”
山姥切国广转过头,不想让鹤丸国永看到自己眼里近乎软弱的神『色』,开口的声音却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很快就能断掉和主人的契约”
“因为这次的污染暗堕之后,我似乎就能控制着断掉契约了”
倒不如说是契约一直在被吞噬着,只不过山姥切国广和九原杉每天都在努力地加固契约,现在才没有断掉。
两刃相顾无言了一会儿,还是鹤丸国永先开口“有些事情,我想向你确认一下,你和和泉守在墨俣战场上的一些事情……”
……
“我想,即使是现在的你,也还是能够为主人做些什么的”鹤丸国永将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小包袱交给山姥切国广“里面的东西你都用得到,自己小心。”
山姥切国广没有拒绝,接过包裹背在了自己身上。
“为了不让主人发现端倪,不能让你走传送阵,抱歉”
说起审神者,山姥切国广原本因为鹤丸国永所说的事情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酸涩起来。
他突然冲过去,拽住鹤丸国永的衣领“你发过誓会效忠于他的,无论他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陪在他身边,会好好保护他的,对不对?”
“对,鹤发过誓”鹤丸国永任由山姥切国广拽着自己“发誓会效忠于主人,无论主人去哪里,要做什么,鹤都会陪着他。”
“你记得就好。”山姥切国广放开了鹤丸国永,用近乎嘶哑的声音道“要好好保护他,不要做让他伤心的事情,不要让别人欺负他……”
“你比我厉害的多,各方面都比我厉害的多,你的话,一定能遵守自己的誓言,不会再让他难过……”
然而,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会将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主人托付他人。
但是,他只能如此。
正是为了保护主人,他才不得不离开他的身边。
鹤丸国永能体会到山姥切国广有多么不甘心,但他也只能又一次保证“无论用什么手段,付出任何代价,鹤都会陪在主人身边,陪伴他,保护他,绝对不让主人再伤心……”
……
山姥切国广穿过狐之助暂时打开的结界,进入了时空『乱』流之中,是生是死,前路何方全都无人知晓。
鹤丸国永回到本丸,和本丸的刀剑一起看着狐之助拿出刀帐,再看着刀帐上山姥切国广的立绘小像和当初的和泉守兼定一样,彻底暗淡下去。
狐之助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放松多些还是叹息的意味更重。
三日月宗近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缓缓开口“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和主人交代的事情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本丸刀剑脸上怅然的神『色』一敛,全都变得沉重起来。
刚刚才舒了口气的狐之助立马因为炸起的『毛』胖了一圈“怎,怎么交代?”
那个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天崩地裂一般可怕。
然而挑起这个话题的三日月宗近却很平静“山姥切国广殿已经碎刀”
“是三日月宗近折断了山姥切殿,碎片也被我丢进刀解池了”
“啊,对了髭切殿他们三个是帮凶”
“因为害怕暗堕会传染给审神者,进而影响到整个本丸我们才这么做的”
“你们都见证了这件事”三日月宗近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一直在手入室里治疗的鹤丸殿”
“都记住我所说的话了吗?”
“那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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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直到最后还是不太满意,所以改来改去更新的比平时晚,那个,原谅我吧。
刀解也可以()
我找不到你了
你在哪里
听到我呼唤你的声音了吗?
答应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
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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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非常香甜的一觉; 梦里再没有什么对着他步步紧『逼』的东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缓和下来。
但是当九原杉彻底醒过来之后,再没了梦里那种轻松的心情。
山姥切国广和他之间的契约消失了。
“山姥切”九原杉呼唤。
他很快扫过卧房的内外室,没有。
“山姥切”
二楼的书房也看过了,没有。
“山姥切; 你在哪里?”
山姥切的卧室、一楼的办公间、小道场、其他闲置的房间……九原杉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但是; 没有没有没有。
“山姥切!快出来,我找不到你了。”
“山姥切!!”
“山姥切!!!”
“山姥切……”
小孩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四时院里执着地呼喊着,但是平日里不管缩在什么奇怪的角落都会在他的呼唤下立即回应他的付丧神却一直没有现身。
站在院子里的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听着那呼唤声一点点变得嘶哑慌张起来……
烛台切还是先忍不住进了屋子,出声打断了审神者“主人,别找了。”
九原杉看见他立即跑了过来“烛台切你有看到山姥切吗?”
虽然九原杉不觉得现在的山姥切国广会轻易离开四时院,但也许有什么意外情况也说不定“山姥切是到本丸那边去了吗?”
“……是”烛台切光忠看见审神者望过来的充满了期盼的目光; 总算知道鹤丸为什么不肯进来“山姥切殿去本丸那边了。”
听到他的话; 九原杉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契约被没能净化的污染吞噬掉了,这个时候找不到山姥切吓我一跳。”
“山姥切去本丸那边干什么?”
暗堕以后的山姥切根本就没离开过四时院; 九原杉也想不出他去那边能有什么事。
“三日月殿的邀约”烛台切光忠有些艰难地说着三日月宗近给他准备好的台词“山姥切殿就去了。”
九原杉皱起眉头,三日月和山姥切?他们两个有什么事要说……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虽然经常非自愿的睡过去; 但那都是有缘由的; 今天早上这一觉,未免过于莫名其妙; 也睡得过于沉了。
“他们现在在哪?”九原杉有些急切地问道。
“在……在锻刀室那里”
烛台切一说完; 九原杉就奔出四时院; 朝着锻刀室那边飞快地跑过去。他还穿着早上刚起床时的单衣,脚上连鞋都没有。
已经入冬,赤着脚踩在木廊的地板上算不得难受,但是不停吸进肺里的冰冷空气却让他觉得整个胸腔都疼痛起来。
锻刀室,为什么是锻刀室?他们,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烛台切光忠看见审神者就这么跑出去,连忙回四时院拿上厚厚的披风和鞋子追着九原杉过去,院子里已经不见踪影的鹤丸他也没再顾得上。
审神者一路跑过本丸,遇见了许多刀剑,但是他们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用一种九原杉根本不想去懂的悲伤而担忧的目光。
他才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锻刀室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战斗的痕迹过于明显,明显到九原杉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超过四刃参与的,非常激烈的战斗。
快要一年时间的审神者生涯和丰富的打演练场的经历让他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且……这里还有山姥切残留的气息。
九原杉忽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向前追问的每一步都艰难酸涩起来。
天『色』昏暗,像是要落雪,冷风呼啸着穿过本丸的每一个缝隙。锻刀室的门大开着,里面四个锻刀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扭曲了空气,给端坐在最前方,优雅瑰丽不可方物的付丧神添上了些许不同于往日的异『色』,变得有些阴森。
九原杉赤着脚踩在不久前的战场上,凹凸不平的地面和战斗的些许残骸扎在脚底,他感觉到了比七岁那年站在九原家主屋外更加深刻的冷意。
他一步步走向锻刀室里的付丧神,站定在他面前,死死盯着付丧神含有新月的眸子,声音像是磕在冰上“山姥切呢?”
因为受伤已经显得非常狼狈的付丧神无损于他“天下最美之刃”的称号,即使重伤也依旧优雅从容,眼里甚至还有些许平静的笑意“山姥切国广殿去哪里了,主人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说完目光还意有所指地扫过一边的刀解池。
审神者并不买账“三日月宗近!我问你山姥切国广去哪里了?”
被这么个小孩子提着领子,三日月也并未感到窘迫,依旧不紧不慢“我折断了山姥切殿,碎片丢进刀解池里了”
“撒谎!”
“啊,抱歉,没能让主人见到他最后一面,也没能留给主人什么念想,毕竟是已经暗堕的刀剑,还是处理干净比较好”
“你撒谎!”
“是啊,毕竟是老爷爷了,撒谎也变得很擅长了。今天早上,主人不就是因为被我骗过去了才给了我们除掉那个暗堕刀的机会吗?”
今天睡的这一场觉果然是有问题的,九原杉确定了这一点却依然不肯相信山姥切国广已经碎掉,也不愿意相信三日月他们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说谎,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碎掉山姥切?”
“好好的?”三日月宗近抬眼看着审神者,在九原杉眼里甚至有些讥讽的意味“已经暗堕的刀能说是好好的吗?”
“就算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但迟早会连累您,连累整个本丸,除掉他是为了大家考虑,您也能理解的吧?”
九原杉很难相信这样刻薄的话语是从眼前这个一直和蔼的像个可以信赖的长辈一般的刀剑付丧神口中说出来的“你在说什么啊,三日月?我明明很快就会带着山姥切离开,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哦,是吗?”三日月脸上『露』出有些困扰的表情“这样的话您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不是吗?”
“再说,就算如此,无缘无故弄丢珍贵的审神者,我们和狐之助都难逃干系”
“您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现在,您能够认同我们是采取了必要的自保措施了吗?”
“你!”九原杉盯着太刀付丧神不甘地追问“举报我也可以,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山姥切,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因为这是最好的做法,我们也好,主人也好,都不会因此而受到时之『政府』的处分”三日月宗近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温和长辈,看着九原杉的目光甚至称得上温柔“您不这样认为吗,主人?”
九原杉被三日月的话语和态度气到整个脑袋都眩晕起来,锻刀室的火烧的太旺,他甚至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当然,爷爷我也没有找借口推脱责任的意思”太刀付丧神却还是没有停下,自顾自地继续道“杀人偿命,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啊,虽然髭切殿他们也参与了,但不过是我的帮凶,主人可以放他们一马吗?”
一直跪在三日月身后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听着他和审神者对话的小狐丸、髭切、膝丸都感觉到不对,髭切微微皱起了眉头:三日月这是什么意思?
三日月宗近起身,已经破破烂烂的出阵服并没能影响到他悠然从容的气度“作为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为了给主人一个交代,我应该和山姥切殿一起进刀解池的”
他看着九原杉微笑,温柔而平和,像是在向审神者推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