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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明白这一点的,不正是狐之助吗?”
脸上画着符文的小狐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伏下身子“如您所愿,审神者大人。”
“我原本是要连赢474场演练才行的”九原杉盘算着“现在已经赢下了335场,我还需要28天”
说到这里九原杉沉默了一会儿“原本答应他们95天就赢回去的”
“现在又耽搁了好些天”年幼的审神者对着式神露出些许笑意“麻烦狐之助替我向他们说声抱歉吧。”
狐之助的爪子不由自主地收紧,在办公间的榻榻米上留下好几个洞“请您不要这样说。”
“狐之助估算好申请通过需要的时间,最好在我完成演练的那一天就能离开这里”
“大人”狐之助心里实在难受“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座本丸吗?”
“不能犹豫,做了决定之后就不要再拖延下去”九原杉道“哥哥们是这样教导我的”
“所以,尽快给我们彼此折磨的这段时间画上句号吧。”
狐之助明白审神者心意已定,不再说什么劝阻话“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就先行退下,去完成您所交办的差事了。”
“等等”
出乎狐之助的意料,审神者叫住了它。然而在它停在原地等待审神者吩咐时候,九原杉却沉默了很久,久到不像是今天果断决绝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的他。
“烛台切烛台切光忠,他的伤”
狐之助顿了顿,在心里止不住地叹息:明明是这样柔软的一个孩子,这座本丸为何会搞到今日这般地步?
“伤口勉强止血了”狐之助老老实实道“但是因为烛台切殿自己总是不小心,反复裂开了好几次”
“手入室好像没什么用”狐之助揣摩着审神者脸上的表情“烛台切光忠冒犯了审神者大人,这点惩罚算是便宜他了,您不必在意。”
九原杉没有对狐之助的话做任何评价,在又一次长久的沉默之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从伤口渗出的一滴血珠在灵力的作用下缓缓上升到了九原杉眉心的高度,九原杉双手合十,轻轻闭眼。
和平日使用灵术时完全不同的绿色灵力从九原杉身上溢出,围绕着空中的那一滴血珠开始旋转,最终凝结成一颗指肚大小的珠子。
狐之助看着审神者的动作,猜测是某种祝祷的灵术。每个除妖师家族都有自己独有的术,它也只能猜个大概。
九原杉将珠子递给狐之助“交给烛台切光忠吧,这样,我们也”
剩下的话审神者没有说完,狐之助很有眼色地接过珠子一溜烟地消失在屋子里。
“主人”
山姥切国广单膝跪在审神者面前,有些许安抚的意味“您还有我,无论去往哪里,我都会守护在您身边。”
“山姥切”九原杉抚摸着打刀金色的碎发“谢谢你”
“真的,一直以来,都谢谢你能够陪在我身边”
在大广间里等待消息的众多刀剑们,先是看着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无功而返;再是看到粟田口刀派的刀剑们从廊桥上回来进了手入室,乱藤四郎甚至连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一期一振怀里奄奄一息;最后,审神者居住的的四时院结界的光芒一闪而过,连仅有的留守在四时院的小夜左文字也被赶回来了。
众多刀剑付丧神都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嗓子,没有刃能说的出什么话,只能盯着最后回来的小夜左文字。
被众人注目的小短刀却没有回应大家的意思,穿过众多的刀剑,来到自从手和场的事情之后,就变得异常沉默的烛台切光忠面前,伸出手。
烛台切光忠本能地去接小夜递过来的东西。
“主人给你的”
伴随着小夜左文字的话音落下,一颗碧绿的珠子躺在了烛台切光忠手心。莹莹如玉,翠色中一点朱红,看着就不似凡品。
“这是”烛台切光忠的问题还未说出口,就已经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碧色的珠子上溢出丝丝缕缕的灵力,围绕着他像是夏日里清凉井水的抚慰。右手上在手入室如何治疗也没有什么明显效果,过去四天疼痛感都没有丝毫减轻,反反复复总是不能愈合的伤口,在这些灵力的作用下很快消失,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烛台切光忠看着自己重新变得光洁完好的右手,握紧手中小了一圈的珠子,心里生出些许希冀“主人,主人有带什么话给我吗?”
迎着烛台切期许的目光,小夜左文字停顿了半秒,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狐之助只说主人要把这个给你”
“但是主人有带话给大家”
听到小夜左文字这句话,所有刀剑都不自觉地端正了姿态,然后听到短刀端着凶巴巴的稚嫩脸庞认真道:
“耽误了时间没能按照约定在95天内恢复演练场的战绩,非常抱歉,还请宽限我几天”
众刀剑:
该怎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这种心情?
“谁在乎那个该死的战绩啊!”和泉守兼定自从看到四时院的结界展开就变得十分烦躁“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小狐丸睨了大吼大叫的和泉守一眼“装什么傻,你真不明白吗?”
刚刚还很有精神的和泉守兼定像个被戳破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变得恹恹的“真的就不行了吗?”
这一次没有人再回答他的话。
手入室里,乱藤四郎的伤还没好多少,精神依旧很差。这里离广间很近,关着门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一期哥”短刀抬起苍白的脸看着自己最信赖的兄长“主,主人刚刚阻止我碎刀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原谅我了?”
一期一振神色复杂地看着修复池里狼狈憔悴的弟弟,张了几次口,最后还是道“主人已经说过两清了吧,他不会再追究你打伤山姥切殿的事了,安心治疗吧”
然而乱藤四郎怎么会因为他避重就轻的话而安心“那主人,会会留下来吗?”
这一次一期一振没有回答,一边的药研、鲶尾、骨喰都没有回答,角落里的五虎退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蜷缩成一团在那里愣愣地出神。
乱藤四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一期哥,要是,要是他还没有消气,我还可以”
“乱”一期一振看着他的神色带上了几分疲惫“不要这样,胡搅蛮缠只会让主人更生气,所以”
“别闹了,好不好?”
而且即使是想闹,一期一振有些自嘲地想,他们现在大概连靠近四时院也做不到了吧?
审神者这一次如此坚决,胡搅蛮缠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烛台切光忠不想继续呆在广间里和其他付丧神大眼瞪小眼,甚至没有去看望手入室重伤的乱藤四郎的心情,只能攥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珠子在本丸里到处游荡。
不知不觉就到了万叶樱下,看着这个从本丸建立开始就一直静默地注视着一切的巨大樱花树,想起本丸的大家在这棵树下度过的所有充满欢笑的时光,所谓恍如隔世,不外如是。
在树下出神的烛台切被簌簌的枝叶摩擦声和掉了一脑袋的树叶打断,他抬起头,果然看见了从树上枝叶空隙里钻出来的雪白付丧神。
“呦!有被我吓到吗?”鹤丸国永说着一如既往的台词,今日却没了那种过分欢脱的情致“嘛~我就觉得是光坊呢。”
“要上来吗?”
烛台切像以往一样拒绝了鹤丸的提议,自己靠着树干缓缓坐下。
万叶樱所在的山坡,是本丸地势最高的地方,从这里能看见大半个本丸。但是,并不包括另一边的四时院
还是没能忍住那一声叹息。
“光坊叹什么气啊”鹤丸国永躺在横生的枝干上“鹤才想要叹气啊”
“难得碰见很合得来的主人”
“但是却没来得及更熟悉一点,更亲近一点,更喜欢彼此一点”
“没能来得及创造更多值得在被封印以后独自回味的惊吓”
“真想叹气啊!”
鹤丸国永将自己之前架在树枝上的本体拽过来,拔刀出鞘。
刀剑出鞘的声音让烛台切本能地抬头望向树上鹤丸国永的方向“鹤先生,你在干什么?”
树上的鹤丸国永拿着本体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你说,要是我给自己身上开几个洞,主人会为此心软吗?”
“鹤先生!”
“哈,被我吓到了吗?”鹤丸国永收刀入鞘“毕竟主人下决心离开的导线就是乱在山姥切殿身上捅了两刀嘛~”
“但是,鹤是没法和山姥切殿比在主人心目中的分量的”
“这样说来,光坊真厉害啊”鹤丸偏过头看着树下的烛台切“那种情况下能让主人因为你而退让,是不是证明在主人心里,光坊是可以与山姥切一较高下的呢?”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苦笑“之前也许但是现在”
“嗯,因为光坊是个笨蛋,所以现在你不行的,得由我来”
“啊,光坊可能还不知道”鹤丸国永到现在还有些惊奇感“山姥切国广好像和主人签订了本命契约”
烛台切光忠果真如鹤丸所想吃了一惊“主人的身份,会随便和我们签订本命契约吗?”
即使没有狐之助那样清楚,见识过现在这位审神者使用的灵术过后,他们也对审神者在现世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想,和他们这样的分灵签订本命契约确实很让人吃惊。
“主人那个性格啊”鹤丸国永笑起来“根本就不会去衡量这种东西吧”
这一次鹤丸看见了烛台切完好的右手“光坊的伤口治好了吗?”
“嗯主人,主人给了我这个”
看到烛台切手心里的珠子,鹤丸国永也不吃惊“果然啊”
“虽然是个小孩子,虽然是个有点死心眼的小孩子,但主人真的非常非常温柔啊。”
鹤丸国永带着自己的本体从树上一跃而下,白色的衣袖像是白鹤张开的翅膀。他轻巧落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烛台切光忠“光坊,即使知道主人心意已决,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这种时候,稍稍用一点儿小手段,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何处是桃源()
为什么明明已经签订了最为亲密的契约
他还是感到无法触及眼前这个人的真实
无法再靠近他一点……
为什么他会因为这一点
而感到如此的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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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日; 九原杉又开始在演练场刷战绩。现在是他今天的第五场。
一进入这次的场地; 九原杉就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的审神者吸引了目光。
一个和时之『政府』中常见的; 穿着巫女服、和服或者西装革履的审神者完全不同的人。
一头染成金『色』的稍长的碎发; 每只耳朵上都有四个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 黑『色』t恤上巨大的白『色』骷髅有点过分抢眼; 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和挂了满身的各种金属链子……
完全像是城市里街头巷尾常见的小混混。
九原杉『揉』了『揉』被阳光下钻石耳钉和金属链子反『射』的光芒刺的有些酸痛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去看对方。他的交际圈里几乎没有这种类型的人; 好奇是难免的。
看台上小混混打扮的审神者弯着腰趴在栏杆上,打量九原杉的目光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审视意味,从栏杆上垂下的手上染成深蓝『色』的指甲更让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山姥切国广上前一步挡住了看台上陌生审神者看向九原杉的目光。
倚着栏杆的男人轻笑一声; 并没有把打刀付丧神的举动当回事儿“我是上川行定”
他这话是对着打刀身后的小孩说的。
是真名; 九原杉将脑袋探出来“我是九原杉”
山姥切国广微微一愣; 虽然他也是见过审神者身上带着的那个玉牌的;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审神者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 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陌生人,为什么?
“开始吧”报上姓名的青年一挥手; 另一边的入口处很快出现了两振刀; 是堀川国广和龟甲贞宗。
九原杉又一次惊讶地看了观战台上打扮的很抢眼的审神者一眼,虽然对方没有和他一样选择参战模式,但是人数和他们这边一样; 是有意的吗?
他不是爱在这种事情上多想的『性』格,随着双方见礼的动作; 很快将心思放在了即将开始的战斗上。
战斗打响!
对方两位付丧神明显是有计划的; 分工十分明确。龟甲贞宗上前缠住山姥切国广; 堀川国广则直扑九原杉而来。
“咣!!!”
九原杉手中的绯雪和对方的本体交击,九原杉被击退半步。
很强!九原杉微微转了转有些发麻的手腕。对面的这振胁差和他之前能够轻易打赢的刀剑付丧神完全不同,比满练度的极短还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转瞬间又是几次交手,双方的速度都非常快,看台上观战的人只能看见两道残影在场上穿梭,而每一次交汇,都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刀剑撞击声。
“以他的年纪来讲,剑术算是很不错了”抱着双臂站在看台上观战的上川行定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因为枞前辈很擅长剑术呢,把那孩子带在身边的时候教导了不少吧”
听到这个声音,上川行定微微侧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的场静司,我记得京野那家伙让宫田跟着你的吧,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嘛嘛~行定君不要这么严格嘛”被对方责问的的场家继承人毫不心虚地道“泽君当然是被我甩开了啊,明明都答应让我好好参观了,这么斤斤计较就没意思了哦”
上川行定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了翘着腿坐在那里,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的场静司一会儿,最终还是懒得去管京野家和的场家的那些交易,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过头去看演练场里的战斗。
九原杉很快就意识到没法只靠剑术就赢过对方。对面的那振堀川国广不光是战斗经验丰富、出手老辣。
九原杉在刚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感觉到的那种异样感并不是错觉,这一场做为对手的两振刀剑和他以前遇见的付丧神有某种本质上的不同,不光是灵力等级,还有某种自身强度那种类型的不同。
被龟甲贞宗纠缠的山姥切国广招式越来越狠,从入场见到对方的审神者开始,他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对方并不急于攻击只是缠住他不想让他过去的行为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们是冲着九原杉来的。
“这位山姥切殿,冷静一点啊,我们并没有想怎么样啊”虽然是求饶的语气,但事实上不管山姥切的攻击有多猛烈,负责阻挡他的龟甲贞宗依旧游刃有余“演练场里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山姥切又变换了几次攻击方式,还是没有奏效。明明从他和审神者签订本命契约以后,已经能够在一场演练中帮审神者干掉两振满练度的极短了。
而且他的主人打演练场以来,从不曾开场这么久都没有进展过,那个奇怪的审神者带着的这两振刀,有哪里不一样……
白菊般气质优雅的青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呐,山姥切国广殿,我能请教你一件事情吗?”
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山姥切国广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他的事实自顾自道“你是怎么做到,让审神者和你签订本命契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