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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鲜红的果肉上那个小小的牙印,九原枞轻笑一声,把小孩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不想让弟弟察觉到自己此时已然有些失控的情绪。
九原枞抱他的力气有点大,九原杉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乖窝在他怀里,只是声音里透出稍许疑『惑』,“哥哥?”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利?
九原枞很快放开小孩,等九原杉抬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出任何端倪。
烛台切的西瓜切的小巧精致,被九原杉咬了一小口的那块儿几口就被九原枞吃掉了。
用贴心备好的湿『毛』巾擦掉手上沾染的少许果汁,九原杉把小孩放回地上,“小杉和自己的式神去玩吧,哥哥还有事情要忙,你带来的西瓜哥哥一定会吃光的。”
九原杉知道他忙,也知道现在这份忙碌和哥哥们放下所有事情去找他脱不了关系,不再打扰他,乖乖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九原杉忍不住回头看了哥哥好一会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安静离开。
……
按照约定,九原杉回到刀剑付丧神们身边就变成了猫咪形态。
小夜左文字把切好的西瓜放在小猫面前,这才给自己拿起一块。但当『奶』猫开始小口吃西瓜的时候,小短刀就完全忘了自己手上的水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吃。
西瓜甜美多汁,凉丝丝的,九原杉头也不抬地吃掉自己那块儿,一抬头才发现所有刀剑都盯着他,“你们怎么都不吃?明明很甜的。”
因为小猫形态的审神者吃西瓜的样子太可爱了啊。
烛台切光忠笑了一下,拿起『毛』巾帮小猫擦掉胡须上残留的汁水,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变,“话说,猫可以吃西瓜吗?没问题吗?会不会拉肚子?”
九原杉拿爪子拍他,“我又不是真的猫。”
即使小孩这么说了,烛台切光忠还是和『药』研藤四郎一起,用房间里的电脑在上网开始了对养猫大全的研究。
九原杉甩了甩尾巴,试图再啃一块西瓜的时候被付丧神们严厉拒绝。
九原杉:“我变成人形吃。”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情道:“变成人形也不能再吃了,大将。您现在毕竟还是只『奶』猫。”
九原杉:……都说了我不是猫!!!用敬语也不原谅你!
小猫气鼓鼓地趴在地上,用屁股对着他们不理人了。
说着自己不是猫的九原杉也不知道是吃了西瓜血糖升高犯困,还是遵循了猫咪一天睡二十个小时以上的习『性』,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似乎从冷硬的地板上被抱起,躺在了软软的地方。
小夜左文字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揽到怀里,看到小猫翻了个身后又自顾自睡的香甜这才松了一口气。
烛台切光忠看了那边一眼,摇着头无奈道:“主人不光是身体变小了,感觉『性』子也……”
众位付丧神对视一眼:很明显,审神者的心智也受到了外表年纪的影响。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鹤丸国永坐在小夜左文字身边,握住小猫的一只前爪,爪子上的肉垫软乎乎的,太刀的指尖能感觉到明显的温热。
刚刚看到网上说猫的体温比人类高2c,是真的啊。
“他太懂事早熟又太擅长压抑自己,现在这样才好,就算幼稚一点任『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他原本就是个孩子。”
……
等小猫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漫天红霞,它『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从大俱利伽罗腿上跳下去,伸出前爪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把重心移到前爪,蹬直后腿,这才算是做完了一套。
摇了摇脑袋抬起头,这才发现除了留在身边陪他的小夜左文字跟大俱利伽罗,其他刀剑都在饭厅里忙活。
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小猫吸了吸鼻子,迅速清醒过来,一边朝里跑一边喊,“小夜,伽罗酱,我们去吃饭吧。”
直到爪子搭上桌沿的时候九原杉才反应过来,他今天吃完午饭吃水果,吃完水果睡醒就吃晚饭,一只前爪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小猫的神『色』有点茫然:它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但是等烛台切光忠把做好的猫饭放在九原杉面前的时候,它就再也顾不得思考这个问题了,“烛台切,我都说了我不是猫!”
没错,内院是有独立厨房的,烛台切光忠中午查完资料就去找管家表达了他们想自己做饭的意愿,等外边把各种食材送进来,他就做了这一桌美餐和审神者面前的猫饭,猫饭当然是连盐都没有的那种。
“主人,您现在吃的东西……”
九原杉气愤地看着主厨的烛台切,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权啦?
看了半天的九原枞笑起来,把小猫抱过来,“小杉变回来。”
九原杉身上灵力涌动,很快又变成了那个有着猫耳和尾巴的幼童。
九原枞朝着付丧神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落座,“没事,我问过奴良组的首领,小杉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不要紧的。”
他喂了九原杉几口桌上的菜,这才让烛台切光忠把那碗猫饭端过来。
不等九原杉反对,他就舀了一勺放在小孩嘴边,“吃一口,闻起来挺香的。”
九原枞也是没办法,弟弟现在年纪小,不适合吃油盐重的食物,而且变成猫妖,不光是习『性』,连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只不过毕竟是妖怪,没有普通的猫那样脆弱。
九原枞怕九原杉难过,只能这样安抚他。
髭切笑眯眯地用勺子搅着面前的甜汤,“哎呀~听说猫吃多了盐会掉『毛』呢,掉光那种。”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是猫的九原杉动作一僵,看了眼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猫耳抖动了两下:他是不想在劳累了一天的哥哥面前任『性』,才不是因为髭切的话。
小孩自己拿起勺子乖乖吃饭,好在烛台切真的是很用心在做,猫饭非常美味。
九原杉自己没察觉,其实他的口味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没盐的食物也吃的津津有味,而且不能吃太烫的东西。不过幼童舌头嫩,原本就怕烫,他自己就没在意。
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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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九原杉送完西瓜后,看了九原枞半天到底是想跟他说什么?
九原杉:哥哥你吃完别光擦手啊,嘴边还有一颗瓜子挂在那儿呢。
九原枞:……我弟弟才没有这么不可爱。
贪心()
表面看着平静;
实则日日夜夜,
宛若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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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白天开始缩短,太阳落山之后光线一点点变暗。庭院里草木丰盛; 各种小虫子四处出没。
吃完晚饭的九原杉又变回猫咪的样子,懒懒地趴在外廊的木地板上,暗光下变成竖瞳的金『色』眸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只蟋蟀的行迹转动。
猫耳抖了一下; 小猫站立起来,在付丧神们出声阻止之前就扑进了草丛里。
侦查、潜伏、绕行、一击必杀……这些属于猫科动物的狩猎技巧九原杉无师自通。
审神者是人类的时候刀剑们就不太追得上他,现在变成以速度和灵敏闻名的猫妖,『药』研和小夜都逮不到他; 只能任由小猫在地上各种打滚。
眼看着九原杉把抓到的蟋蟀、蚂蚱、壁虎……越来越多的虫子尸体当作战利品在木廊上排成一排; 刀剑们的神『色』都有点奇怪,烛台切光忠更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幸亏审神者的兄长去了书房继续忙工作,不然看见自家弟弟这样; 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如果说抓虫子太刀还可以接受; 那当九原杉一爪拍死一只田鼠,一跃摁住打算逃跑的另一只的尾巴的时候,烛台切简直要疯; “主人,那些老鼠……”
“老鼠身上有很多病菌和寄生虫……”『药』研藤四郎也一脸无奈; 和烛台切一起快步走过去打算把审神者弄回来。
山中多鼠蚁; 这座庭院又很少来人; 住在附近的老鼠生活无忧无虑; 谁知道今天突然就来了只小『奶』猫。
看那巴掌大的个头,肥硕点的老鼠都能撞它一趔趄,不曾想猫不可貌相,一爪子下去它的同伴就开膛破肚,惨死当场。
被小猫摁着尾巴的那只瑟瑟发抖,察觉到小猫被人叫停之后放松了力道,瞅准机会就跑。
九原杉被烛台切和『药』研分散了注意力,一时不查还真让它逃出几米。
背身逃跑是最能挑动猫科动物神经的动作,没有之一。
这次九原杉差点张口咬,烛台切头皮要炸,在小猫自己也犹豫动作停顿的一瞬拎着它的后颈皮阻止了这种惨事的发生。
『药』研藤四郎怕九原杉还惦记,利落地抽出本体送那只老鼠上天,下定决心这两天要和小夜一起清理掉附近的所有老鼠。
审神者是受猫咪的本能驱使,所以千错万错都是老鼠的错,就是这样。
被揪住后颈的小『奶』猫蜷缩着四肢,垂着尾巴,乖巧无比。在『药』研拿着酒精棉球帮他清洁爪子的时候也没反抗。
但洗澡还是不可逃避。
这座山中别院里也是有温泉的,只不过没之前温泉旅馆的池子那般大。
审神者要洗澡,刀剑付丧神们干脆和他一起。
帮小猫洗澡的活被大俱利伽罗接下,“我说了会照顾他。”
大俱利伽罗看起来像个纹身的不良青年,但动作非常轻柔,被泡泡包围的小猫站在付丧神们给它铺好的防滑垫上,任由打刀帮他冲洗。
洗完澡大家都在池子里泡着,那水深九原杉是肯定会被淹,刀剑们干脆把小猫放进木盆里,温泉水加到刚刚没过小猫的脊背,然后让这个木盆在他们之间飘『荡』,时不时换一下水保持温度。
九原杉趴在盆沿上,两只猫耳之间还顶着个『迷』你小『毛』巾,这个是鹤丸加上的,说是很可爱。
也确实是很可爱,刀剑付丧神们都含笑看着小猫,拿木盆当小船推着它玩。
九原杉兴奋了一阵,但因为之前在庭院的草丛里玩的太疯,很快小猫就把下巴抵在了盆沿上,昏昏欲睡。
木盆下沉,热水进来。九原杉感觉到了,但没有动,刀剑们之前都是这么帮他换水的。
但这次不同,下沉没有停止,水很快就要漫过小猫的鼻子,木盆也还是继续在下沉。
九原杉瞬间惊醒,扑腾了两下,直接把已经不堪重负的木盆整个蹬进了水面之下,小猫一下子慌起来。
人形的九原杉是会游泳的,但小猫形态的游泳技巧他还未掌握。
幸而没等它真的呛水,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就捞起了水里挣扎的小猫。
“哎呀,猫咪不会游泳的吗?”髭切笑盈盈的,脸上还有被小猫之前的动作溅上的水珠。
落汤猫九原杉打了两个喷嚏,看着髭切的表情,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刚才那场“沉船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
刚刚即使差点溺水,九原杉也懂事地收着爪子上的指甲,不想抓伤捞它的刀剑,但是现在气急的小猫对着太刀凑近的脸就是一爪。
九原杉并非普通猫,抓这一下估计髭切脸上不是添三道红印那么简单,而是血肉模糊,就跟那只它没控制好力道差点切成几块的老鼠一样。
心智幼化的小猫想起这一点的刹那就收回了利爪,最后拍在太刀脸上的只有软软的肉垫。
髭切愣了一下,轮廓精致的眼睛里泛起波光,脸上还是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呀,惣领大人舍不得打我吗?”
声音绵软,但太刀今天一直都在欺负他!九原杉很生气,后腿蹬了两下:他果然还是想打髭切。
一只手握住髭切的手腕,肤『色』黑白对比鲜明。大俱利伽罗拧着眉,语气冰冷,“把它给我。”
“哦~”髭切笑了,“我要是不给呢?”
大俱利伽罗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加重,已经超出了同僚间玩闹的尺度,似乎是动了真火,“放开它。”他不直接伸手去抢是不想弄伤审神者,可不是怕了髭切。
“小伽罗……”烛台切光忠也靠了过来。髭切故意捉弄审神者是气人,但那点小玩笑也不算大事,大俱利伽罗的反应有点过激。
髭切原本是双手架在小猫前肢下面,这会儿直接单手把小猫揽在怀里,跟大俱利伽罗角力,两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越来越紧绷,比起打刀的冷脸,髭切还是笑着的,只是眸光变得锋利起来,“争宠也没有硬来的,大俱利。”
大俱利伽罗虽然是打刀,但打击和冲力的数值都高于髭切,跟本不惧和太刀比力气。他确实是很喜欢变成小猫的审神者,但现在的举动并不是为了争宠,谁都可以,唯独髭切……
水花四溅。
掰腕子赢了的打刀脸『色』并没有好转,他看见小猫眸子里的不解和紧张,没把那些毫无证据的疑虑说出口,找了个理由,“按照之前的近侍轮换,今天该是光忠照顾主人。”
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执注视着这边的刀剑付丧神们都是一愣,审神者失踪了快两个月,时隔日久,大家一时没记起这回事,近侍的轮换……好像还真是该烛台切了。
烛台切光忠不想同伴之间生出龃龉,迅速接话,“好些天才轮到一次,我也想和主人多点时间相处,髭切殿……”
髭切原本也不是想跟别的刀吵,他和审神者开些小玩笑,惣领都没舍得动他,哪里就轮到大俱利伽罗指手画脚了?
“髭切,”九原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大俱利伽罗,爪子踩在髭切手臂上,有点不安,“不要吵架。”
审神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两刃偃旗息鼓。
髭切把小猫放在烛台切铺开的『毛』巾里。鹤丸弄来给九原杉当道具的那个『迷』你小『毛』巾早就跟木盆一起沉到水底去了。
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了继续泡温泉的兴致,都收拾好东西出去。
鹤丸国永对笑面青江使了个眼『色』,胁差微微点头。
……
正中间的屋子是九原枞在住,九原杉住哥哥旁边,刀剑们都围绕着审神者居住。
现在九原杉的房间里就只有他和作为近侍的烛台切。太刀先帮小猫擦干『毛』,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小猫蹲在铺好的被子上,想了想还是变回了人形,“烛台切……”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误会,其他刀剑劝劝就好了。”烛台切光忠善解人意,不等审神者细说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九原杉点点头,不再说话。
烛台切光忠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小孩半天,绽开笑容,“那些都是小事,您能回来,我就已经别无所求了。”
如果这次再失去主人,他真的会想跳刀解池一了百了,反正自己什么也守不住。
太刀起身到九原杉身边,把小孩抱进被子里,“已经入秋了,晚上气温低,您还是注意些吧。”
九原杉喜欢温暖的被窝,蚕丝凉被也喜欢,他拉住付丧神的袖子,“跟我一起睡好不好,烛台切?”
“求之不得。”虽然之前铺了两铺,但太刀很乐意让其中一个空着。
山里蚊虫多,一定是要防虫的。月亮暂时被云遮住,熄灯后就只能看见房间角落蚊香猪肚子里的一点火光。
有一点艾草的味道。
九原杉『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