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陌生的终端编号,然而看过里面的内容,九原杉已经可以确定信息是山姥切国广发过来的。
小孩已经顾不上去惊异这段录像中所包含的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盯着邮件附着的最后一句话:
'……要小心,保护好他,一切就交给你了。'
“髭切,”九原杉推开太刀付丧神凑过来的脑袋,“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九原杉立刻回拨了这个号码,接通中的音效响了好几声后被对方按掉了。他退而求其次选择发语音邮件,“山姥切,是我。”
“按照约定,我来找你了。”
“我离你已经很近了,可以的话,你呆在原地不要动,很快,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发过去的邮件很快显示为“对方已读取”。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信。
可罗盘上指示空间位置的表盘上指针开始转动,这代表着对方开始移动位置了。
九原杉微微一愣,“他在被人追杀?”虽然他心里知道大概不是这样。
鹤丸国永任由小孩死命拉着自己的手腕『操』作终端,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明白吗,主人?”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移动位置,哪里是被人追杀的样子?除非刚收到九原杉的邮件山姥切恰好就被人发现藏身地了。这种巧合的可能『性』……
山姥切国广就是因为知道九原杉要去找他才跑的,这是最合理的推测。只不过审神者不太愿意相信罢了。
“为什么?”九原杉松开了鹤丸的手腕,神『色』有些茫然,“山姥切他……”
“现在的他不应该见您,”鹤丸国永淡淡道,“这是山姥切自己的判断。”
“不是,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山姥切和以前一样,我们还能在一起。”
“你别跑,”九原杉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带了一点哽咽,“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不要跑……”
这条信息发出去没多久,罗盘上指示方位的表盘就静止下来,只剩下时间表盘上的指针还在缓缓移动,那是正常的时间流速。
但是山姥切国广还是没有回任何信息。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山姥切,你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我很想你。现在就想见到你,一秒钟都等不及了。所以,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对面依旧没有选择视频、通话、语音邮件中的任何一种方式,而是回了非常简短的一句:
'我在这里等你。'
比起审神者的心心念念,付丧神似乎显得有点冷淡。
但是九原杉已经满足了,发出了最后一条语音邮件:
“我会去的,不管有多远,我都会去见你。”
“所以,一定要等我。”
这一次九原杉彻底放开了赶路的速度,原本有些疲倦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小孩的身姿轻盈的像是山间长大的小鹿,在最合适的地方轻轻一借力就窜出去好远。
“主人,要注意警戒周围……”烛台切的话没说完,审神者的身影就已经变成一个小点,连『药』研都被甩下,太刀只能无奈叹气。
“算了吧,光坊。”鹤丸国永甩了甩手腕,走到烛台切身边,“你这会儿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他根本……不会认真去听你在说什么。”
烛台切觉得鹤丸国永最近情绪有些不对,目光里透出担忧,“鹤先生……”
“走吧,”鹤丸国永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说,直接打断了烛台切的话,“就算跟不上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一个人跑远,我们也加快速度吧。”
……
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山姥切国广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帮审神者完成最后一件事情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拖累自己的主人,这样就好。
他只是在等待鹤丸国永的回复,只要确定对方确实收到了那封邮件,他就可以安心消失。
听到审神者的声音实在是意料之外,他在许久的怔愣之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开始逃窜。
是的,比起见到审神者的渴望,害怕自己会害了他的情绪居然已经成了优先级更高的本能。
这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里,每当他开始想念主人,想到心脏都开始疼的时候,就会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见他,现在的自己只会让主人万劫不复,绝对,绝对不可以去见他。
事到如今,他听到主人来找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掉。知道主人离自己很近后居然有种濒死的慌张。
这简直……太可悲了。
那是他的主人,他最最心爱的主人。
他们永远在一起的约定,他许下的会一直守护那个孩子的誓言。他们把一切约定和誓言都变成谎言的命运。
但是,不要哭啊。即使过往终将如春雪消融,即使我再也不能守护你,也不要哭。
你想要见我,无论有多难堪,我也会见你;
你想要我回应,无论有多笨拙,我也会回应你;
你想要我等你,那么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你,化作尘埃也会一直等着你。
山姥切国广抽出本体,看着晦暗的刀身上模糊地映出自己已经变得和时间溯行军一般无二的脸,心中骤然平静下来。
我有面对一切和当机立断的觉悟。
主人,你也要有。
※※※※※※※※※※※※※※※※※※※※
《小剧场·谁是心机刀》
拿属于自己的丝线和流苏系在审神者身上的山姥切长义:(这也算是标记物品的所属权,总之我是不会对着那个伪物君认输的)
九原杉:盯(没想到长义……这种小女孩一样的爱好,真是一言难尽。)
山姥切长义炸『毛』:干,干什么!?不可以?(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小心思了?)
九原杉(顺『毛』『摸』):可以可以。(我不会因为这种爱好鄙视你的。)
山姥切长义:你要一直带着,别弄丢了,因为,因为灵珠很重要。
把自己身上各种丝带、流苏、金链子系回去的其他刀:呵呵……(手速还挺快,你个心机刀,我们记住你了。)
最初()
无论怎样面目全非;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一如最初静静守候。
~~~~~~~~
越是靠近目的地,焦虑渐渐沉淀; 些许不安的怯意从心底里一点点浮上来。
许多杂『乱』的念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反倒让九原杉的步伐变得有点迟疑。他又看了随身携带的罗盘一眼:山姥切没有骗他,一直在原地等待; 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千米的距离。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
当九原杉看到那个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废弃神社时; 那些无法分辨的念头瞬间蒸发,脑子被清空。在吵闹的耳鸣声里,小孩的步伐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落点精准。
黏腻『潮』湿的青苔在脚下打滑; 九原杉迅速抓住一边的草根才没让自己摔下去。等他爬上神社前的一小片平地; 身上、手上都沾着碎叶和泥污; 多少有些形容狼狈。
快步走到神社的本殿前,拉开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纸门。
有敌人!
绯雪在第一时间出鞘; 声音清越; 刀光雪亮。这是来时之政后经常和时间溯行军打交道的九原杉的第一反应。
而被他刀尖指着的敌人却不像以往遇到的那些,嗅到审神者的气息就疯了一样扑杀过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他刀剑相向的小孩; 猩红的眼睛里甚至透着安然和明净。
九原杉意识到什么,看了罗盘一眼; 平复了自己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静下心来再感应了一次,这周围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那么……
“……山姥切?”九原杉和山姥切国广的契约早已断开; 刀剑暗堕后力量『性』质也完全改变; 再加上打刀现在和时间溯行军相差无几的外貌,小孩真的没法儿一眼分辨出来。而且……
“为什么,怎么可能?”
把自己的身形掩在神社最内侧角落阴影里的山姥切国广拿出之前用御守从流浪刀那里交换到的终端,伸出骨化后不太灵活的手指稍显笨拙地输入文字:'是我。'
他不怪审神者没有一眼认出他,也知道九原杉为什么不可置信。他曾经身负本命契约,即使后来契约断了,但因为契约得到的强化还在;他还拥有审神者的赐福,当初暗堕程度也不深。按照原本的情况,他这会儿绝不该是这副样子。
是他自己,为了潜入敌营调查,故意在和溯行军的战斗中受伤,然后任由秽气通过伤口彻底侵染自己。不把自己的气息变得和敌人一样,他根本混不进去。
九原杉手里拿着从鹤丸那里收缴来的终端,看到'是我'那两个字的时候怔愣了一瞬。猜想得到证实,心脏突然被揪紧:山姥切,真的是山姥切,属于他的山姥切。
原来,之前打刀付丧神一直没有跟他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暗堕的骨化侵蚀了打刀的全部,他现在连声带都没有,自然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九原杉害怕最近起伏激烈的情绪吓到已经许久不见的本命刀,只能死咬着唇压抑自己。
在刚才等待的时间里,山姥切国广设想过此刻,觉得比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个角落,能死在自己的主人的手上,已经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他所有的觉悟都是建立在这种设想上的。
但审神者确定是他后就彻底收起绯雪直愣愣地朝着他靠近的举动让打刀所有的觉悟瞬间崩塌。
他无法说话,只能摇着头拼命朝后退,倒把已经腐朽的墙面又弄塌了一块。
九原杉察觉到打刀堪称激烈的抗拒,只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后面一路追着审神者的其他刀剑付丧神也已经陆陆续续到了附近。除了鹤丸国永,其他刀剑都和山姥切没什么交情,只能给打刀一个冷冰冰的客观判断:
太严重了,不可能救的回来,就算能,那代价……
没等其他刃靠太近,九原杉就先开口:“我想和山姥切单独说几句话,你们能稍稍离远一点吗?拜托了。”
先到的几刃本能地听从了审神者的命令,退开一些。
和髭切、烛台切光忠一起落在最后面的鹤丸国永远远看见神社那边的情况后突然出声大喊:“『药』研,阻止他!”
但是没能来得及。离审神者最近的短刀犹豫的瞬间结界就已经在神社周围张开,九原杉回头看了被结界隔离在外的其他刀剑一眼,声音轻若羽『毛』,“对不起。”
这下子,所有刃都感觉到不对了。
“大将。”
“主人。”
……
鹤丸国永出现在结界外的时候,原本洁白的出阵服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有不少碎草叶和青苔的暗斑沾在上面,还被荆棘条挂出不少细小的口子。
他肯定是一路拼命赶过来的。九原杉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鹤丸,如此狼狈,气喘吁吁,汗水甚至黏湿了太刀额前耳鬓的碎发,脸上也有点黑乎乎的,不知道粘上了什么。
当初灵力被污染的时候,甚至接受稽查队酷刑的时候,鹤丸都是从容有余的。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除了表面灵动愉悦的光外,全是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平静。但是现在,九原杉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最深处翻涌着的东西。
鹤丸国永临世三十多年,眼力是有的。九原杉现在张开的这个结界,他们九刃,不,就算加上里面那个,十刃一起上一时半会儿也破坏不掉。
渥美晴乃……那个该死的恋童癖。
鹤丸现在已经懒得跟审神者分析利弊摆事实讲道理了,那些九原杉都懂,比他们还懂。可小孩就是心里门清也还是要这么做。
“出来,现在出来我还可以原谅你。”鹤丸国永一手撑在结界上,冷冷看着九原杉,那种暗沉且毫无笑意的眼神,第一次落在了审神者身上。
从刚刚开始,对结界外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无动于衷的审神者还是走到了鹤丸面前。他们之间不过两步距离,隔着冰冷的结界,咫尺天涯。
审神者用一种堪称郑重的姿态在鹤丸面前跪坐下来,一个没有半分敷衍意味的伏身礼,“对不起。”
鹤丸说现在出去还可以原谅他,但他是不会出去的。而且,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已经不指望能被鹤丸原谅了。
他总是说鹤丸骗自己。但事实上,自从太刀向他宣誓效忠的那一天起,鹤丸答应他的事情样样都做到了。
效忠于他,一直陪伴他,用心保护他、教导他,甚至在生活琐事上也细心体贴。
连老师都说过这振鹤丸对他实在上心,这种上心甚至压过了鹤丸本身跳脱飞扬的『性』子。
然而反观作为主人的自己,他似乎从来没能给鹤丸带来什么好处。
太刀自始至终只对他提过两个要求:希望他保重自己好好长大,还有不能丢下鹤丸。
他都答应了。
但是……
每一次,每一次。无论是曾经打算带着暗堕的山姥切去流浪,还是想要改变过去最后被抓走,又或者是现在……
不管有多少理由,他每次都做出了最让鹤丸伤心的选择。
他真的是——太过分了。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
“对不起。”九原杉再次低头。
“对不起……”
鹤丸国永需要的不是审神者的道歉,他眼睁睁看着小孩站直转身,一步步朝着那个破败神社的深处走去,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
“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鹤丸国永声音沙哑,第一次念出了那个名字,“九原杉。”
小孩的步伐顿住,这一刻,连道歉的话都苍白无力。他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全是神社中衰败腐朽的霉味儿,“我很喜欢鹤丸,因为鹤丸很好,很好很好。”
“但是我不好,所以,所以……”
“鹤丸……可以讨厌我。”
九原杉迈出一步,反手关上破败的纸门。确信外面的刀剑看不见他的那一瞬,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滚落。
角落里的山姥切国广全是骨质的脸连表情都没有,但那双眼睛里的担忧和焦虑对于非常熟悉他的九原杉来说很容易解读。
又设置了一层隔音结界,九原杉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掉眼泪一边道:“我最近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才变得很容易哭,没关系的,不要紧。”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九原杉一靠近,山姥切又开始退。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审神者用结界困住了,但还能小范围打圈。
“山姥切……”九原杉无奈的语气像是在抱怨不听话的孩子,“你,多少相信我一些啊。”
山姥切国广怎么信?听到鹤丸国永和审神者的对话,他弄不清的虽然还有很多,但别让审神者得逞就对了。
如果不是那个术需要山姥切的配合,九原杉都打算霸王硬上弓了。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不可能收手的。
小孩停止了跟自己的本命刀玩绕柱走的“游戏”,任由暗堕的付丧神离他老远,自顾自坐在了有着厚厚一层积灰的木地板上,把自己团成一团。
“山姥切能听我说说话吗?我有好多事情,好多心情,一直一直都想跟你说一说,只想跟你说。”
九原杉的动作和话语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