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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相识之情,实在是让他难以放下。
救,还是不救,这真是让人为难的事情。
但虽有迟疑,但夏武雀终究不是无情之人,为了偿还恩情,他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如何,我都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夏武雀还在坟冢内思索对策,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岩石崩落,大地仿佛被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肆意践踏。
玄鸟部外,双方对峙,族内高手齐出,列阵而战。而他们眼前的敌人,竟然只有一个,孤身前来,却仍是让人不敢小视,如临大敌。
来者身份未知,但浑身散发的魔龙邪气,强悍至极。
黑色的火焰,直冲霄汉,天空之上,殃云汇聚,凛然无敌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退后。
“漫长的等待,总有结束的时候,就用你们的尸骨,来铸造本皇的帝座。”
帝魔罗,一个原本应该被埋没在遥远的历史当中的名字,却再一次浮现了。
剑眉飞扬,双眼流露出的是霸者的睥睨,昂首而立,孤傲的身影让人不敢直视。
他动了,缓缓踏出的一步,却宛如雷霆,踏出山崩地裂之势。
“你究竟是谁,为何来犯我部!?”
商应容虽是女子之身,但这时仍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硬是顶着神秘来者的绝世锋芒,上前提出质问。
帝魔罗身披红黑相间的冕服,上绘天地山川,日月星辰,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统管人世。而头戴霸龙暗金冠,则是隐喻了他的血脉源头,正是被镇压在地下的灭世魔龙。
对于商应容的提问,帝魔罗神色泰然,竟然当着玄鸟部诸多高手的面,双眼微阖,陷入沉思之中,他喟然长叹道:“你问我是谁,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想不到曾经让众生臣服叩拜的煌国,如今也已经不存了。”
过往的荣耀,如今已难追忆,纵使皇者,也难免心生落寞,但随即帝魔罗心中豪情又生,傲然说道:“但我会让世人,再度忆起本皇的名号。”
一万零八百年前,曾经一统北狄的不世皇者,永夜君王帝魔罗,再度开启了他的征程。
第一战,就选择向北狄十二大部族之一的玄鸟部开刀!
这是何等的自信,这又是何等的高傲。
单枪匹马,就敢杀上门来,简直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
身后站着上百强将,又有五万精兵,大长老这才心下稍安,对着帝魔罗大声吼道:“阁下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吧,你只有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你难道能以一敌万吗?”
说是对峙,大长老也并非无智莽夫,他同样感受到了帝魔罗身上散发出的滔天魔威,知道眼前敌人的强大,乃毕生仅见,绝非他能够匹敌的。
但是他有大军压阵,倾尽全族之力,未必不能一战,所以他才没有心虚。
在大长老看来,眼前之人再强,终归只是一个人,他坚信玄鸟部聚集众人之力,绝对能够战而胜之。
但是,他猜错了!
“哈哈哈哈!”
帝魔罗仰天狂笑,并不曾将眼前的数万大军和数百强者放在眼里,指着众人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玄鸟部,也敢阻挡本皇的脚步。”
话音甫落,人影已至。
火红色的罡气,席卷大地,帝魔罗无意留手,出掌便是杀招。
“邪龙灭地!”
沉声一喝,炽烈的火焰烧灼大地,众人顿陷火海,眨眼之间,就有超过五百人被焚身而死。
挣扎,哀嚎,遍地都是被烈火烧焦的尸骸,这夺命的恶炎,勾起了众人心中无边的恐惧。
眼前的敌人,强大得不可思议,帝魔罗举手投足间,力量万钧,势不可挡。
“来,让你们见识一下,曾经威压天下的镇国神功元天魔龙宝典,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
帝魔罗动了杀心,大长老却已生退意。
“保护大长老!”
族内精兵,身披铁甲,悍不畏死,向着帝魔罗冲杀过去。
数万人马,将来犯之人团团包围,但面临此等危险绝境,帝魔罗却是神色泰然,举止自若,丝毫不为所动。
“来得再多,不过蝼蚁,能奈我何?”
帝魔罗再催神功,体内魔龙之力冲天而起,随之更是骇人听闻地引动了天象异变。
“魔龙毁天!”
只见他高举双手,一股沛然邪气如龙升天,随即便是雷罚天降,紫色电光扫荡大地,所经之处,尸横片野,中者无不爆体而亡。
轰轰轰轰轰!
天地之间,只有白茫茫一片的雷电光影。
六合之内,只听见震耳欲聋的雷霆爆鸣。
极招过后,是难以置信的静谧,顷刻之间,五万精兵,就去十去其三,剩余不足七成。
帝魔罗实力强横,虽孤身闯入,却真正有灭地之威,毁天之能,无人能敌。
在场众人,见到他的出手,无一不为之咂舌。
人,怎能够强到这种地步?
帝魔罗负手而立,蔑然扫视四周,傲然说道:“臣服,或者死,你们自己选吧。”
“你!”
大长老气得直想吐血,刚才冲在最前面的,多是他的直属部众,结果现在死伤惨重。这样就投降,他实在是不甘心。
而商应容也是同样,虽然死的是大长老的人,却也是玄鸟部的同族,被她视作兄弟姐妹的人,如今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了。
她的悲伤,她的仇恨,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向眼前的恶魔低头:“我们绝对不”
“我们投降!”
商应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夏武雀便越众而出,代表玄鸟族向帝魔罗宣告投降。
“军师大人!”
“啊,是军师大人!”
“军师大人,我们玄鸟部可以战死,但绝不能投降啊!”
夏武雀身后,玄鸟部众人皆是群情激奋,就在刚才,他们中有人的兄弟,有人的儿子,还有人的父亲,都死在帝魔罗手中。
这是敌人,杀亲之仇,岂能不报,岂能屈膝投降?
“都给我住嘴!”
55()
夏武雀是众人之中唯一保持冷静的人了,他刚才从禁地中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正打算查探情况,却不想帝魔罗悍然动手。
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以至于让局面推动到了现在这种难以收拾的地步。
翌日,朝阳从大地上缓缓擢升,新的一天又再度开始了。
尸骨堆积如山的荒野上,玄鸟部的族人正在清扫战场。
为了不让他们的至亲和朋友暴尸荒野,他们必须尽快将死者埋葬。
微冷的晨风中,不时传来低声的啜泣,恐惧和茫然,压抑在所有人的心头。
以黑石堆砌而成,气派非凡的议事大殿,如今正在接受改造,因为从今天起,这座宫殿即将迎来它的新主人,不世霸者帝魔罗。
纯金铸造的黄金龙椅上,匍匐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双翼巨龙,硕大的龙爪紧握椅背的顶端,如同皇者手握天下疆舆。
帝魔罗安坐于上,鹰目虎视,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而在他的面前,九重台阶之下,夏武雀正率领玄鸟部的高层,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我,夏武雀,今日代表玄鸟部全族,宣誓效忠夜皇陛下。”
虽是投降,夏武雀却仍是语气铿锵,不卑不亢。双眼神色,依旧如同以往一般冷静沉着,星彩熠熠。
帝魔罗饶有兴趣地看着夏武雀,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哂笑道:“噢,你们这算是真降还是假降?”
夜皇的质疑,闻者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着不慎,就引来雷霆之怒。
唯有夏武雀面不改色,一拱手,握着折扇,泰然应对道:“是真降如何,是假降又如何?”
答非所问,而且语气之中,毫无畏惧之意,就算夏武雀会被帝魔罗被以大不敬之罪入刑,也没人会提出异议。
就在众人为夏武雀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帝魔罗却朗声大笑,声如洪钟,轰传四野。随即他剑眉飞扬,目光如电,直视夏武雀的双眼,说道:“你这语气和表情,可不是降者该有的态度啊。”
惊人的气势,帝魔罗还未动手,便如同暴风过境,空气中就传来让人心悸的压迫。
无人敢与金龙帝座上的皇者对视,他们都回想起了这个男人的恐怖势力,畏惧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一样,缭绕着他们的心。
而唯一的例外,就是夏武雀。
他昂着头,坦然说道:“夜皇陛下会在乎么?”
帝魔罗闻言,心头一顿,随之看待夏武雀的目光,又再度起了变化。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与他们不同,你的心,一无所惧。本皇曾见过不少悍不畏死之人,但你的目光,却不像他们那样狂热冲动。到底是什么,让你能够在保持理智的同时,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呢?”
夏武雀五指轻动,手中折扇随之一展,顿时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文采风流的儒雅气质:“对智者而言,恐惧只是一种情绪,而凭借这种情绪,我们能够应到危机的来临。但实际上,真少有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噢,这么说来,别人不能,你能咯?”
帝魔罗此时已经收起气势,让所有人都放下心头大石,刚才他们真是担心死了。
若是一言不合,引得帝魔罗动了杀心,在场不知又要添多少具尸体。
夏武雀自得一笑:“这是当然,因为在我看来,如果我有本事,又何必恐惧?如果我没能耐,恐惧又有何用?”
帝魔罗听出了夏武雀的言外之意,轻笑一声道:“本事,能耐吗?这就是你要投降的理由。”
“然也,夜皇之威,日月为之失色,我们小小一个玄鸟部,万万不能阻挡。既然如此,为了活命,才向陛下厚颜请求归顺。”
说完之后,夏武雀躬身下拜,还当真开始以臣属自居。
“哼,贪生怕死之辈!我呸!”
大长老以及他那一系的人马,此时也同在大殿之中,无不心里暗骂夏武雀没骨气。可是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夏武雀宣布投降之后,他们这些平日里总是喜欢唱反调的人,在大殿上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相反的,当夏武雀开始带头,他们也都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腆着脸向新主献媚。
“吾皇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玄鸟部一战即降,短短数日,永夜君王帝魔罗之名,就响彻整个北狄。
散会后,族长商应容的书房内,一场闭门密谈,正在展开。
商应容蹙眉闭目,冷然以对,不见平日里的温柔和笑容。
夏武雀无奈地叹气一声,说道:“族长大人,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投降一事却是势在必行。”
俏丽的美人,犹在闷闷不乐,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族长,我明白你的心情,玄鸟部是你的一切,商家传承万载的责任。但正因为如此,玄鸟部才不容有失,你也不容有失。”
“哼,你明知我生气的原因不是这个!”
商应容贝齿轻咬唇瓣,双眼噙泪,对夏武雀说道:“我才是一族之长,就算要投降,也应该是由我来宣布才对,你为何”
原来,商应容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夏武雀为她背负骂名。
跪地请降这种事,总是让人不齿。
对此,夏武雀也是无奈:“唉,这种事,没人比我更加合适了。”
却是没人比他更适合了,商应容一族之长,夏武雀必须将不满的矛头转向自己,如此才能维系住她的权威,让玄鸟部不至于离心离德。
“族长,我早就讲过,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联合北狄十二大部族共同抗敌。但众心不齐,此计难成,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明面上率众而降,暗地里静待时机。”
“时机会出现吗?”
商应容一想到那个人的无敌之姿,就心中无底。
夏武雀摇头,慨然道:“我也不知,但等待,是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了。”
说完该说的话,夏武雀起身欲走,却被商应容叫住了。
明月般皎洁的目光,轻盈地落在夏武雀宽阔的背上,商应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如果玄鸟部能够反败为胜,你是不是会离开?”
当说到“离开”二字的时候,商应容美丽的双眸,泪花已然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夏武雀闻言,心头一震,随即双肩微沉,语气也有些颓然,但并没有否认这点:“你猜到了。”
苦涩的语气,未尝没有不舍,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若是失败,按照圣物中的记载,北狄终将迎来大破灭,届时玄鸟部实难独存,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下,几人能活。
而就算胜利,作为投降这一决议的首倡者和带头人,夏武雀的下场早就注定了。
背负着罪名,被众人驱逐,是必然的结局。
虽未回头,夏武雀依旧感受到了身后丽人心中的悲伤,他开口安慰道:“这样真好,至少你学会了思考,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掌控局面了,不是吗?”
说完,夏武雀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他生怕看到商应容眼角的泪水后,自己会忍不住后悔。
“夏武雀!”
书房外,意外遇见了大长老和他的几个手下。
“大长老,不知有何指教啊?”
说话的时候,夏武雀似笑非笑地瞟了大长老等人一眼,眼角的余光之中,包含轻蔑。
这份轻慢的神态,让大长老心中暗恼,随即就想找夏武雀的麻烦:“哼,我刚才看到你从族长的书房中出来,听手下的人说,你们在里面闭门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大长老心中不无恶意地想到:“臭小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等我将此事上奏陛下,定能让你百口莫辩!”
夏武雀用鄙夷地语气对大长老说道:“大长老,听说你的部众死伤惨重,这种时候,你不去想办法安抚手下人的情绪,反而到处多管闲事,这样的情操,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得紧啊。”
“你!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大长老被夏武雀用言语挤兑得不轻,再联想起两人过往时候的恩恩怨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威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人诡计多端,一定是在暗中策划叛乱,意图危害夜皇陛下和我们玄鸟部的利益。”
夏武雀无语道:“什么时候,夜皇也能与我们玄鸟部相提并论啦?”
听到此语,大长老很狗腿地大骂道:“大胆,你竟敢如此不敬!”
“哈,大长老,虽然我知道你人格低俗,品性卑劣,但你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夏武雀不屑一笑,啧啧两声后,一边摇头感叹,一边转身就走,不给大长老骂回来的机会。
“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大长老被夏武雀此举气得阴阳失调,三尸暴跳,把心一横就跑去夜皇那里告状去了。
尤其是那句“夜皇不能与玄鸟部相提并论”的话,更是被大长老当成把柄,他这一次,就是要将夏武雀置于死地。
说不得还能抱上夜皇的大腿,获得比现在更大的权力,拥有比过去更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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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气氛肃穆。
帝魔罗高坐九重,侧身而卧,但即使是闭合双眼休息时,浑身上下,仍是霸气横溢,仪态堂皇。
“属下夏武雀,参见夜皇陛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