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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反抗力量,初步建立起地方机构,来支撑远征军的深入作战。”
不过当叶通判来到后,高文才发现自己原本猜想,和事实有点出入,叶通判虽然被俘,但仍受到礼遇,骑在匹青色的母驹上,穿着威武的锦绣官府,头顶神气的官帽。此外他的“机构数量”也和高文预料的大不同:光是和这通判一起被俘的,就有都监、副都监、孔目、押司、勾押、开拆、粮料、医局等林林总总官吏不下二三十名,还有数名他设置的县尉、耆长也跟随其后,按照叶通判的说法就是“礼仪、官威不可废也”。
押送叶通判的马克亚尼阿斯王子先来到御营,就告诉高文,“陛下,其实吐斯城民众之所以敢于动手反抗,就是看到这名通判官带来的官吏,比卫兵多得多。”
“还有这种事?”高文大讶异。
而后皇帝头顶金冠身着金边紫袍,于金鹰旗幡依仗下立起高台,坐在象牙镶金御座上,两边都是雄壮武士环绕侍卫,款步走入进来的叶通判看到这副架势,顿觉这拂菻大皇帝绝非草头王之流,便收敛了些原本的倨傲,实施拜礼起来,但眼神里还带着点不屑。
高文便叫通译给叶通判看座。
“东西两大帝国原本虽然没有直接使节往来,但一直保有大量的商贸,民众都由此受惠。何况朕也根本不想向东扩张,只想保存先有各帝国的秩序疆界,互通有无岂不是更好?贵国又何必劳师动众,扇动河中。呼罗珊。伽色尼乃至黎凡特的蛮族叛党,杀戮塞尔柱治下的军民呢?”皇帝虽然提出了质疑,但语气却很和缓,并提出了罢战愿望,“不如大公平王退回奥克苏斯河也即是乌浒河的东面去,双方画边界立碑盟,互相设立榷场友好往来,不是更好。”
叶得臣听到皇帝的言语里带着软弱乞和之色,便顿时威凌起来,“我皇宋数年来已辟疆千里,招罗投诚蛮夷无数,先前小挫的不过是些前驱之辈。得臣在此奉劝大王,我皇宋以工巧器械为甲胄,以仁义道德为干橹,大王麾下虽有凶狠善战的爪牙,可到底不过些富浪、罗刹、突厥之徒,等待天兵一到,俱为齑粉,届时悔之晚矣!”
这话说得高文有些小情绪了,他生气地吹起胡须,“朕的军队也不见得就输给贵国了,警备骑军们,给通判官阁下看看你们的骑矛突击!”
一声齐响,叶得臣和他的几大被俘班子成员都回过头去,但见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一百五十名骑兵列为前后相续的队形,伏在马鞍上,夹持骑矛平端着,整整齐齐,一往无前冲锋起来,矛刃一下接着一下,准确无误刺中木桩上悬着的绳扣之内,当真是骑术、矛术精妙绝伦。
哪想叶得臣看完冷笑两声,“皇宋骁骑即便千人万人,也能首尾相续,更迭向前,若有擂鼓前方即便为沸水亦进,若有鸣金后方即便为火海亦退。”
高文语塞,便又下令禁卫戟手和旅团精锐散兵,在前面的平野上互相闪电般对刺逐击。
叶得臣又摇头哂笑起来:“此等刺击小技何足挂齿,皇宋新收横山三万铁鹞子、铁跛子,上马翻飞如电,下马行山地如履平地,持马槊、挺铁剑,有神鬼莫测之机,尔等区区行伍,遇之即灭。”
皇帝有些坐不住,他又让禁卫火铳军更迭换队,轮番齐射,铳口前的木靶被打得碎片如雨;接着又让炮手发炮,连中远处山丘上的靶的。
但叶得臣反倒低首摇头,官帽硬幞头像两根棍子般摆来摆去,只是冷笑不语,根本不屑一顾的模样。
“夜郎自大。”这是通判官最终的评语。
最后高文有些按捺不住,他赌气地说,“大公平王在河中未必有多少军力,只会驱使蛮族,而贵国自国内运兵前来,怕是半年也未必成事。”
听到这话后,叶得臣嘴巴惊愕地长大,接着哈哈哈狂笑不已,而后他忍住笑,又恢复了从容优雅,拱手对皇帝解释说:
“莫说大公平王麾下这军队灭大王有余,就算自国内运兵来又有何难?我皇宋早已有六丁六甲神术,千里运兵转忽之间,迅然如电。”
高文的后背慢慢靠在了御座上,看着下面虽为阶下囚,但底气比贵宾还足的叶通判官,觉得天气虽然炎热,但却有股寒气自靴底升起,只能也只能无奈挥手,“两军决战才是胜负之日,为表礼敬,先送叶通判官等回奥克苏斯河的对岸布哈拉,不得加以任何侮辱伤害。”
叶得臣站起身来作揖致谢,并诚恳对高文说到,“大王有宽厚仁爱之心,但岂能局促于得臣一人身上?拂菻虽为小国,但民众亦有千万,愿大王体恤苍生,早日归顺,亦不失封侯之位。”
通判官离去后,回到御营的高文,对等待那里的卡贝阿米娅说:“今日的景象你看到了没?”
“那个通判官会是虚张声势吗?”
高文有些沉重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得而知,而随后他抬起手指,看了看博希蒙德的指环,“博希蒙德,骨子里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我怎会甘心束手归降?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不管宋军队有多可怕,也都要欺瞒着部下,不能在开战前就输掉信心和斗志。”
接着高文坐下来,阖上沉重的眼皮,调整呼吸,等待着新的情报。
第31章 帝国副皇帝()
结果又过了五日,多方消息闪电般传来,一下子局势又沸腾起来:
狄奥格尼斯将军已彻底摧垮了希尔凡帕沙国羸弱的军队,攻陷了巴库和杰尔宾特等要塞,希尔凡的沙赫被驱逐流放到了哈扎尔海上的一个荒岛上,而后狄奥格尼斯开始筹措船只准备渡过哈扎尔海,登陆到大呼罗珊腹地,策应花剌子模和喀喇汗在北方的抵抗力量;
伽色尼汗伊斯莱尔三世却在南线收取战果,这位君王指挥骑兵和战象突然冲出锡斯坦荒漠,不待后继步兵大队便突袭了克尔曼城的关隘,塞尔柱守兵在关城内刚列阵拒守,四头疯狂战象就冲垮了城障突入进来,七百名守兵几乎全部被杀,占领克尔曼城的伊斯莱尔停顿三日后,得到信德船队补给,便继续向设拉子、法尔斯一线推进,伊斯法罕宫廷又是一片惶急混乱;
而最让皇帝的臣仆将官们感到惊惧的是来自塔尔苏斯城的消息——帝国各处残余叛党趁着陛下远征奥克苏斯河的时机,像鬼魅般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涌出,先是卡德摩斯山谷里有正教狂信徒打出解救大牧首马斯达斯的旗号,再度汇集万余人,开始进入吕底亚平原烧杀劫掠;而后摩西亚地区的大普雷斯拉夫城也有正教教士趁机纠集斯拉夫叛党,不服希腊语教化,开始骚乱起事,波斯尼亚修道院们也群起策应;混乱还波及到了莫利亚地区,该地一些桀骜的农民和忠于约翰皇帝的人物武装起来,也开始向米斯特拉城进军,连带科林斯、帖萨利、优庇亚和阿提卡等地区岛屿混乱一片,据说克里特岛的约翰也各自派出支舰队,分别前往莫利亚和小亚细亚南部给叛党运送物资,摇旗打气。
但皇帝高文这时候的心情反倒淡然起来,他只是将情报文牍搁置下来,对众人说,“安娜会辅佐赫利斯托弗,处断镇抚好一切的。我们在前线绝不可以受到影响,把奥克苏斯河战役给打好,才是对帝国局势最大的贡献。”
接着皇帝在御营内下达命令:“全军分为三路,分别向吐斯(尼沙普尔东北方向)、莫夫(正东方向)和小莫夫(东南方向,也叫小马鲁城,处于奥克苏斯河河曲地带,本和莫夫城同名,故被世人称为小莫夫)前进,朕的目标是将所有蛮族赶回奥克苏斯河的水中或对岸,全面光复塞尔柱旧日疆界。”
可这不过是新罗马帝国的欺敌迷惑之策——高文派往他所言目标地点的,大多是二线旅团和仆从队伍,而自己却先统率三翼旅团在小莫夫的河谷里秘密屯扎起来,接着让圣妹和阿塔米指挥保罗派信徒和边民,佯攻小莫夫城,自己静待着转机。
君士坦丁堡的新皇宫内,所有帝国大臣们都脸带焦虑地立在御座台阶下,时不时抬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奥古斯都。赫利斯托弗殿下,而在其后的垂帘内明显还坐着巴塞丽萨。
赫利斯托弗在安静地听取完各方的汇报后,顿了大约一刻钟,这位少年似乎在梳理着自己的方案,他此刻已认识到:“我是帝国的共治皇帝,在这个厅堂内说任何话语,都不能轻佻莽撞。”
垂帘后的巴塞丽萨,在儿子思虑的时刻,并没有发出只字片语。
赫利斯托弗缓缓在金碧辉煌的圣像装饰墙前站起来,而后吐字清晰地诉说了自己的处置方案:“北方地区还留有一个希拉波利斯旅团,晓谕司令官德西乌斯将军和督军区的比雷尔将军,去严厉镇压大普雷斯拉夫的叛党,那里是摩西亚人的精神支柱,平叛战争完结后——将这座曾经的摩西亚王都彻底隳平,就像曾经的罗马异教徒皇帝对朱迪亚犹太人圣殿所做的那般;
至于波斯尼亚静修教士们的反抗,我与巴塞丽萨商议过,这时候叫我的兄长卡林西亚亲王去弹压即可,他若嫌力量不足,可以寻求鲍格米勒信徒的协助;
都拉佐城周围的旅团不动,调遣帖撒罗尼迦的另外个旅团驰往莫利亚,联合当地迈吉林等斯拉夫部落,要求叛乱的农民返归他们的田地上去,不然就得竖起绞架,让他们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亚细亚卡德摩斯山崖地形险恶,我方不用冒然进入其间清剿,可断绝其村镇的交通商贸,禁止帝国其他地区输送盐和蔗糖等物资进入,并派遣帝国舰队驱逐掉伪帝约翰的船只,将其长期封锁,逼迫他们屈服。”
一口气说完后,所有帝国的臣仆都有些错愕地在台阶下低首,这时候有人小心翼翼提议道:“这次平叛战争,叛党盘踞的地区据点甚多并且分散,各路用兵需要统筹安排,可否让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坐镇?”
当即就有另外数名官员附和,“帝国耆老伊萨克。科穆宁,或大公爵尼基弗鲁斯。布雷努斯都是合适的人选。。。。。。”
垂帘后的安娜还未发声,其外的赫利斯托弗还有点稚嫩的声调却很高昂,“伊萨克殿下年事已高,不忍使其颠簸;而帝国凯撒殿下,尚要营建京道和航路,也无法分身。其实诸位的担忧纯属多余,大京皇都本就可镇抚四方,所有军饷、粮秣和器械都经由这里调拨即可。若是军力不足,我还可派出奥古斯都侍卫队的各位年轻俊秀,前往各旅团驻屯地指挥那里的新兵支队驰援各方,作为平叛的预备。”
这番话说完后,安娜在纱帘后微微颔首,而旁边的赫托米娅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擦拭泪水,这对御墨官来说是很罕见的神态,因为这位娴熟政略的少年,某种程度也是她教育出来的“杰作”啊!
“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立在台阶上的赫利斯托弗,身形更似母亲,个子不高。
自帝国宰辅以下都恭敬地低下头来。
“没有疑问的话,便可躬行!”奥古斯都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莫利亚的骚动很快被平息,约翰的舰队在岸边绕了几圈就狼狈退走,参与农民被迅速迁徙到了马其顿地区。
卡德摩斯的叛党缩回到山地里,被匝匝封锁起来,断绝了补给和商贸。
大普雷斯拉夫城也遭到了军队的围困,不许可降服。
卡林西亚亲王科勒阿迪欧斯则南下冲入波斯尼亚地区,据说亲手射杀了许多静修会教士。
第32章 奇袭赫拉特()
根据当事人描述,身高已有六安娜尺的科勒阿迪欧斯骑色雷斯战马,身系着铜色扎甲,背负突厥式鹿皮箭筒,头盔上竖着夸张的貂尾饰物,亲自统带二千名卡林西亚士兵,外加同等数量的鲍格米勒信徒,气势汹汹地来到波斯尼亚山崖上的修道院,要求对方做出选择:
要么统一纳税给帝国,要么破灭院落,因为帝国马上便不再许可修道院私产的存在。
但那群静修会教士也都是桀骜不逊惯的,他们怒吼着冲动起来,抬着各色圣像阻拦卡林西亚军队,并称在山上静修时得到圣光神启,获得与上主对话的资格,上主称卡林西亚亲王和其父的暴虐只能维系三年又三个月,早晚得毁灭。
科勒阿迪欧斯大怒,持弓飞箭,一箭就把教士里的执事长给射杀了,教士们许多人还木讷在原地,结果科勒阿迪欧斯又连射七箭,又射杀四人,而后驱马持剑,上前劈砍驱逐——教士们惊吓得呐喊着四处跑散,得到亲王鼓舞的士兵和鲍格米勒信徒也勇猛跟进,攻入了大修道院,将其劫掠焚毁,而后科勒阿迪欧斯宣布没收修道院所有田地资产,所得的圣物和财货贡献三分之一给君士坦丁堡,三分之一赏赐给了士兵,三分之一赏赐给鲍格米勒派,让他们在波斯尼亚修道院废墟上建立自己的公社团体。
得到汇报的巴塞丽萨生气于这个毫无教养而粗蛮的亲王,“简直就是头瓦良格小熊崽子!就算是对付修道院,也要采取稳健长远的策略,而不是这样的粗暴武力。”
就在安娜准备下达谴责书时,却被赫利斯托弗悄悄压下来,他对母亲说,“若是责备兄长,便是否定先前父亲的做法,是说父亲做错了,那样帝国会彻底动荡的。”
正在提笔的安娜只能重新搁置下来。
她儿子说的没错,治理这个国家其实无所谓对错,但绝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因为“帝王是不会犯错的”,这句谚语绝不是讽刺帝王的自以为是,而是指出任何帝王都要顾忌自己的统治基础。
接着安娜发出了要让高文安心待在前线的快马书信,称帝国局势已稳定下来。
而书信刚刚度过海峡时,高文便进入到古尔族聚居地区。
皇帝此刻拥有三翼旅团,还有支炮兵特遣队(以轻型火炮为主)及几乎所有骑兵,卡贝阿米娅不放心,便又从小莫夫城下将五千信徒士兵带回来,担当高文的一翼。
古尔王伊兹。阿拉丁则带着五千士兵前来“应战”。
但所谓的“应战”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实则双方很快在处山峰下的营地秘密举行了会晤。
伊兹。阿拉丁诚厚地给罗马皇帝献上了本族的特产——锻造精美坚固的一百副步兵箭手铠、三十副骑兵铠和马铠,十头一等一的猎犬,还有一筐珍贵的绿松石。
看到绿松石,高文的眼眶明显发出了光芒,但他忍下心性,咳嗽两声就将其退还给了古尔王,“何必如此?这次我们要联手起来,对抗东方的侵攻军队,你的忠诚道义苏丹和哈里发都已知道,所以要册封你为大埃米尔、赫拉特总督、伽色尼的信士官长外带哈里发右手。”
古尔王大喜,便主动要求引导高文的军队攻陷赫拉特城。
高文便详细询问了他,赫拉特的城防、兵员诸多问题,接着便放下心来,毫无芥蒂和怀疑,叫古尔王大胆去做,“未来攻陷伽色尼城,那里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也渴望为不明不白死去的父亲复仇!”古尔王伊兹斗志昂扬,和高文畅快缔结了盟约。
而后伊兹。阿拉丁便假装抵御高文失败,带着两千名族人骑兵反手驰往赫拉特城。
若是说尼沙普尔为链接波斯和中亚的门户,那么赫拉特便是链接波斯和天竺的枢纽,里面的居民足有十万余(蒙古西征,托雷征服此城,号称屠杀了一百七十万居民,看来是夸张,但当时中亚各古城绝对比欧陆的大部分城镇要庞大富庶得多,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质疑中亚无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