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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覆灭,对皇帝或者凯撒而言是个数字,但是你我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是不是?”
“我明白了,此战我将全力为您的驱使,尊敬的伯爵指挥官。”泰提修斯看起来没有什么负担了,便鞠躬作揖道。
加利波利的群山掩盖在苍茫的云层下,五百名轻装的突厥轻骑,在泰提修斯的带领下,顺着海滨,举着旌旗与徽标,朝着加利波利与埃拉伊努斯间的“节点”位置走去,泰提修斯回头看看,在埃拉伊努斯营砦边继续忙碌的景象,印入他的眼帘当中。
这位突厥佣兵军官的心理是百味杂陈的,他当然不希望高文会失败,这支军队会受挫与覆没。但泰提修斯浸淫在拜占庭体系当中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曾风发果敢,结果有次作战后,主人麦考利努斯惩处了表现勇猛的他,并且给出了理由:
“泰提修斯你这个笨蛋,异族的突厥崽子,知道千年以来罗马人秉承的原则是什么吗?不管是古代元老院,还是现在皇帝治下的帝国,秩序与规则就是,永远是那些庸才出头,也许你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庸才无害,庸才最不为人们所忌惮,上到尊贵的大臣,下到卑贱的走卒,心中想到庸才,都会说句‘就选择他吧,那个我们都没有理由害怕的家伙’,而你现在却要带着我私财募集的骑兵身陷险地,该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奴仆的职分就是保全主人的一切吗?”
从此,泰提修斯接受了主人灌输的“庸才观”,他用刺绣加长的风衣遮住容貌,即便这相貌在战场上能起到惊骇敌人的效果,但他更不希望惊骇到帝国的各位贵人们,议事的时候他从来不积极发言,主人想什么,那就去做好了,你不需要想。以至于最后连曾劝诫鞭笞他的麦考利努斯,都几乎忘了这位的存在。
仰头看到了加利波利伸向大海的深峻红黄色的大山,泰提修斯觉得自己就像是长在其间的一棵蕨草,风雨和时间里,所有人都忘却了自己般,只有肮脏的山羊还会正常面对,想到此泰提修斯将锁子头巾给解下,海风迎面扑来,接着他猛地用马鞭甩了个空响,
“马上作战的时候任何人不可消极,要勇猛果敢,我会为你们请求功赏的!”
那边,埃拉伊努斯营塞内,高文拄着剑,红手羽饰醒目出现在整个军容的面前,木扎非阿丁光着脚扛着骑矛跑到了萨宾娜前,随即跪在了下面,高文踩着他的背,翻身上了萨宾娜的背,“诸位,我就在这里,等着敌人,当然还有援军的到来!”
鼓声响起,自高文的身后,升起了大旗,上面绣着护城圣人圣迪米特里的画像,并系着小一些的红手旗,尼西亚教长德西德里乌斯举着十字架,与举着连枷的守捉官一左一右,立在高文身边。
下面是所有的特科波佣兵、凯撒的私人军仆,还有意大利老兵,顺着埃拉伊努斯新落成的营塞当中,密密麻麻列成守御的阵势,目光注视着鼓荡着风和雾气的圣海。
不久,对面的荒岛间,隐隐约约传来了阵阵鼓点,军旗下的士兵的眼神开始专注起来,手也纷纷不由自主地把武器攥了又攥——扎哈斯的大批海盗船队来了!
最先在雾中露出狰狞的,是黑色的高大桅杆,与飘扬在其上的黑色新月旗,接着就是震动整个海域的歌声,“可怜的异教徒狗,听到你们在刀尖前的**告饶,难道还想向烈火乞求保护被焦灼的土地吗?”
是海盗!
他们带着抢劫来的财货,回来了。
渐渐,整支船队的轮廓穿破了云雾,出现在埃拉伊努斯的近海前,这时候埃拉伊努斯周边的山峰上,火焰升起,浓烟飞舞,这是向各处岗位告警的信号,前来助威的许多民众,也开始大力呼喊起来,唱起了圣歌,一时间与突厥海盗的歌声互相抗衡起来。
这时候,狄奥格尼斯冲到了壁墙边,细心看了会儿,接着回头对高文大喊,“敌人不止四艘艨艟,而是七艘——他们一定得到了其他岛屿匪徒的汇合援助。”
“这下可有点麻烦了,不过一切按照原计划来办。”高文握住了磷火之剑举起,擎高的剑芒折返点点光芒。
第25章 三个人的阵势()
那艘飘扬着巨大黑色新月旗的海盗旗舰上,甲板上人影攒动,一阵叫嚣后,几艘小型的快速划桨船,自阵型快速冲出,其余的大型艨艟则调转过来,横着对着埃拉伊努斯濒海的营地,接着突厥士兵在船舷上,纷纷半跪着,拔出箭来搭在弦上,一声令下,嗖嗖嗖嗖的箭矢自艨艟上升腾起来,就像黑色的蜂群与旋风,呼啸着刺破了所有的云雾,再铺天盖地坠入了岸边的营地上。
立在木栅边的防箭柳条盾,垒高的城墙上,到处都是箭簇飞奔,箭羽折断,所有陆地上的士兵都死死躲在了防护工事之后,就在这一个空档时间内,有两艘小型的划桨船已经闪电般冲入了河口,上面坐着的突厥武士的头巾在风中飘扬着,发出各种各样让人震怖的尖叫,扬着手中的弯刀,敲打着背负的盾牌,一旦叫他们冲上陆地,即便是意大利老兵,也很难是他们灵活彪悍刀刃的敌手。
“拉起!”高文的磷火之剑朝下劈下。
营垒的墙后,军仆与前来协助的百姓纷纷起身,抓住了巨大的绳索,轰然齐声朝后拽起来,这时候河流内里,带着尖刺的铁锭与石块,带着水被扯竖立起来,一艘划桨船的船头来不及躲避,直接撞了上去,船头粉碎,最前面的十余名准备跳上河岸的突厥武士,直接被抛入了水里。
另外一艘撞到了这艘的尾巴上,震动旋转里,甲板上的轻装突厥士兵,哇哇叫着跌倒坠水。
“射击!”城头上的狄奥格尼斯将手一挥,特科波佣兵自各处起身,背着巨大的箭囊,对着狼藉一片的河口处,接二连三,将漂浮挣扎在其间的突厥士兵射杀,顿时箭矢在飘满遇难者的河流上呼啸飞舞,鲜血滚滚溢出。
突厥人的指挥官,扶住了舰桥塔楼上的桅杆,看着这一切,简直难以置信,看来罗马人的皇帝在这里埋伏下军马了?而后他转身,晃动着手里的弯刀,喊叫着,叫艨艟和所有的船只上的士兵,对着岸边发起猛烈的突击。
三艘艨艟在得到命令后,轰隆隆地自海水里拔出铁锚,而后鼓起三角帆,划动木浆,朝着岸边压来,在木栅后的高文士兵的眼中,这些船只就像浮游的城堡,比身后埃拉伊努斯的要塞还要高大,突厥人立在其上,对着下面四处射出弓箭,接着他们挥舞着刀剑,将掳掠来的男女逼着,叫他们跳下船只甲板,充当第一波冲击滩头工事的人。
这下,最为悲惨的就是这群被海盗抓捕来的人,不管是官员贵妇,还是平民农夫,全部被推了下去,稍有抗命的就被砍杀当场,尸体也被抛下,许多人下来后,就踏在砸到了蒺藜、尖头木桩下,把一段段事先布设好的防御工事用血肉之躯给破坏掉了,惨叫声震天动地。
其后的特科波佣兵咬着牙,列着队形,举起了弓箭,而此刻海盗艨艟上的突厥武士,有的就身穿件袍子,有的甚至半裸着,举起的弯刀就像丛林般,尖叫着顺着船舷、木桨飞身扑下,许多人在半空里被弓箭射穿,坠落下来殒命,但更多人踏着被虏之人累累的尸体,翻过木栅,突入了进来。
旗舰塔楼上的突厥指挥官哈哈大笑起来。
“把你的卫队压上去,稳住局势,高文。”狄奥格尼斯见状喊到。
“暂时不需要。”高文迎着飞来飞去的箭矢,心态还比较平稳。
退让不及的特科波佣兵,顿时被砍倒了一批,但这时候身着锁子甲,举盾持剑的意大利连队呼啸着接替了上来,刀光剑影,与突厥人混战一团,其余几艘海盗的轻舟,也趁机从各个滩头冲上来,展开猛攻冲击。
云雾消散,阳光洒下,海滩上各种甲胄衣服的人厮杀在一起,塌毁的木栅边,倒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海面与河口,中着箭被海水泡得肿胀的尸体也四处横流。
另外四艘海盗的艨艟也趁机压过来,大批突厥人,继续跳帮上岸,对埃拉伊努斯保持不间断的压力。“攻下此处,异教的狗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部杀掉;攻下加利波利后,夷平城中,杀掉所有人。”突厥的指挥官,站在了高耸的甲板塔楼上,对着属下的兵士高喊道。
这时候,狄奥格尼斯走过来,指着下面狼烟突起的地方——大约百余名自侧边山崖下偷偷上岸的海盗,正顺着埃拉伊努斯旁边的山路,驱散捕虏四处奔散的民众与军仆,直逼而来,“现在该使用你的卫队了”,守捉官说。
“不可以,兵力超过计算了,卫队要用在正面河口的战场上,充当预备队。”
“那该怎么办?”狄奥格尼斯心急如焚。
“你和我一起上!”高文说完,将面甲扣下,接着拍拍悬挂着的短戟,萨宾娜会意,仰头嘶鸣助威起来,带着流苏铃铛响动不已。
“可恶,也只能这样了,你可别死。”狄奥格尼斯咬着牙,虽然胳膊还未有完全复原,但他还是扬起了弓箭,将连枷与箭囊背在身后。
“我以前很对不起我的两位军仆,他们还都是孩子。。。。。。木扎非阿丁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不允许持带武器,或者你带着武器,跟着我一起去作战。”这时,高文对着身边新收的突厥军仆喊到,“你选择好了!”
“如果你还能允许我朝拜经文,我就愿意为您作战。”木扎非阿丁说到,接着高文点点头,将把弓箭抛给了他,随后木扎非阿丁举高了骑矛,高文用手接住,并把鸢盾的皮带扣在自己左边胳膊上,“教长阁下,你退回到安全地位罢,在这里有些危险了!”
但是继续举着十字架的德西德里乌斯,却坚持不愿意退下,“主会所有人对抗下去的勇气的,即便我身死,也算是值得了,这里就是第二个尼西亚,任何人都不会轻言放弃。”
“喝啦!”高文伸直了双腿,夹住了马腹,倒扛着骑矛,接着萨宾娜扬着脑袋与鬃毛,交错翻动着四蹄,人马红手羽饰随风伏倒,如离弦之箭般,狄奥格尼斯与木扎非阿丁手持弓箭,飞速追随左右:三个人,气势宛如支勇猛的大军,对着山路那边的海盗冲去。
第26章 艨艟与骑矛()
结果疾驰了会儿后,高文明显感觉到,萨宾娜的脚在打软,他意识到现在自己披挂着重型圣铠甲,还有林林总总的骑矛、短戟、磷火之剑、鸢盾等武器,原本适用中装作战缠斗的奴兵所骑的萨宾娜,负重能力已无法与勇猛高大的公马相提并论了。
高文便拍拍萨宾娜的脖子,对方明白了,“再坚持会儿,我的美女。”
在处能遮蔽视线的弯曲灌木丛当中,高文将骑矛收直竖握,伏低身子隐起来,顺便叫萨宾娜休息下,狄奥格尼斯与木扎非阿丁跟上,那边的海盗们正在漫山遍野地哄叫着,追杀着混杂入百姓的军仆,而山顶瞭望塔上的百姓们见状也吓得躲起来,瑟瑟发抖。
守捉官跃上了岩石,后面木扎非阿丁急忙将箭支呈上,狄奥格尼斯引弓射去,一个正在攀爬的海盗后背立中,倒着手抓了两下,就顺着山坡翻滚下来,而后木扎非阿丁喊了句,“信经者不可以直接杀信经者,我这不算杀,不算杀”,便又将一发发箭矢递给了狄奥格尼斯。
结果狄奥格尼斯瞬间连发八矢,射毙四名海盗,射伤了其余几位的人与马,一名带头的海盗挥刀,指着对他们放冷箭的守捉官大喊大叫,顿时就有十来名光着脚健步如飞的家伙,举着盾牌掩护自己,朝着狄奥格尼斯所在方向冲过来。
“萨宾娜,上!”高文喊起来,接着立起身躯,立刻从埋伏着的灌木丛里搅起一团团飞舞的烟尘,就像劈开乌云的红色闪电般,斜刺着对着那群扑来的海盗冲过去。
箭矢在头顶与萨宾娜的头两侧呼呼掠过,高文低喊声,在接近敌人的刹那,刷得将拜占庭骑矛摆平,马匹,手臂与矛尖三点一线,一往无前地扎入了海盗的人群当中,“嘭”几分之一秒当中,骑矛的矛尖都弯曲炸裂了,挡在其前的三四名突厥士兵的脑袋、盾牌、铠甲也碎溅开来,排成一条直线,顺着高文突击而来的方向,直直翻滚着飞了出去。
高文的人马,直接在海盗小群当中,突出了条血肉模糊的犁沟,践踏着尸体,飞也般驰了过去,好在他骑矛脱手得早,而后在冲出了几步后,拔出了短戟,把萨宾娜的马头拨转,又转身左右砍去,立马又有几名手足无措的突厥人被砍倒在地。
紧接着,高文跳下马来,立盾猫着身子,朝其余的海盗奔去,海盗们纷纷朝后退缩着,那头目挥着刀大喊着,要求属下奋勇押上。
“帮助伯爵大人!”这时候,原本四处逃窜的军仆们,见到高文奋勇杀出,便又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们挥动着投石索,站在了山麓上,劈头盖脸地反击,把许多继续爬上的海盗给打了下去。海盗那个小头目这才感到不妙,便带着其余的人,争先恐后地跑到濒海的山崖下,爬上了轻舟,准备划走逃命。
高文立在那儿,看到眼前一支巍峨的桅杆,顺着崖边的礁石移了过来,接着那艘海盗的轻舟就被阿马尔菲战船的船首撞杆击成粉末,高文见到了桅杆上飘扬的蓝底白十字的阿马尔菲旗帜,便招了下手表示致敬。
桅杆上附着的水手,也纷纷对高文挥手致意。
这是唯一一艘拜占庭方的艨艟战船,事先就隐蔽在了海边山崖的巨大岩洞当中,现在作为关键性的替补,也冲了出来。
这次,阿马尔菲战船上的桅杆上继续系着根粗大的横杆,但这次横杆首拴着的,是巨大的带刺的铁球,所以尾端加了更多的石块与砝码用来平衡,水手们不断呐喊助威着,划桨飞快,高文转身看着,这艘艨艟的速度越来越迅猛,很快就绕过了海滩,抵进了海盗一字排开的船队。
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感觉整个海岬的群山都在颤抖战栗——阿马尔菲水手在侧着自海盗旗舰而过,挥刀砍断了横杆尾端坠着砝码的绳索,首端立刻带着那巨大的铁球,呼啸飞速砸下,将海盗旗舰的剑桥砸得血肉木板乱飞,巨大的烟呈小型蘑菇云的形状升起。
“哦哦哦哦!”接着,阿马尔菲的水手展开怒喊,举着短刃、小斧、镰刀,自搭起的跳板与桅杆上,也跃上了海盗旗舰的甲板,展开混战。
“发起反击!”高文便在海岬上,纵马冲回了营塞当中,接着他拉动了红手旗,营塞里最宝贵的三十名瓦兰吉亚武士,立刻鱼贯着举着双手斧与维京长剑杀出,给意大利士兵的战线注入了无上的威力,正面堡场下的海盗们抵御不住这种反扑了,开始哭号着,重新从木栅这边翻到那边去,特别是当他们见到旗舰的桅杆、舰桥、塔楼与新月黑旗被突袭毁灭掉后。
其余六艘艨艟,挨个起锚远离埃拉伊努斯的海岸,许多海盗逃不及,就在海滩上抱着木板,朝着对面荒岛方向泅水,特科波佣兵与艨艟上的阿马尔菲水手们趁机追了上来,使用弓箭肆意射杀,很快海潮将尸体与血污层层卷来。这时候,整个埃拉伊努斯山脉与营塞上,前来观战协助的民众欢呼声惊天动地。
“高文,看,他们果然逆流进入了赫利斯滂!”这时,狄奥格尼斯指着六艘其余艨艟的方向,说到。
“士兵搏战这么长时间,需要休整,是追赶不及了。”接着,高文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