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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剩下的三个月当中,必须要自食其力,如果到了三个月后还无收成,那可真的得饿死了。
同时,数百色雷斯的普洛尼亚地主和私兵们也集中来到君士坦丁堡,他们此后丧失了大部分监领地,只保留荫子地,其他的全化为圣俸采邑,接着他们于圣约翰大教堂接受了各种贵族头衔,并按照拟定好的表册前往色雷斯北部、西部和东部各处堡垒要塞,听说马上要以他们为骨干,成立新的旅团来驻屯边防。
但在此前,所有普洛尼亚的士兵们被授予战马和武器,配合其余旅团一道,彻底扫荡清洗了威尼斯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所有商埠、仓库、街区和浮动码头。
本来威尼斯人凭靠着城墙和硝火矛,还能在先前的围攻里坚持下来,但当高文军队将火炮摆在街道面前,他们就明白抵抗下去毫无意义了。。。。。。他们的整个街区被占领,部分被标识起来,要分配给马上到来的热腊鸭商人,另外部分全给高文分配给了自新会、兄弟会、各官衙当作未来的办公处所用,另外仓库和码头高文很慷慨地转赠给了蓝党成员,几乎无偿将使用权交给他们,大家在商贸活动里赚取的钱财,皇室与蓝党的商业集团一并分享。
但高文对蓝党也不是完全放心,更不可能在根除绿党、白党后让它独大,于是瓦良格皇帝又特意赠送比尔列奥尼、赵昭等塔尔苏斯商贾们各一所阔气的宅院和货栈,并钦定他们为“红党”。。。。。。这样,君士坦丁堡里的蓝党和红党又分庭抗礼起来,一个代表传统的希腊商人集团,一个则代表新近崛起的东方商人集团。他们继续要服从伯里尔这位市场总监的督导管理,并担负都城的治安、卫生,还要在集会庆典上穿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衣服列队出场,一队要唱《我们的皇帝如海神尼普顿般伟大》,另外队要唱《番红花开红艳艳》。
第3章 拜谒达拉赛娜()
四月中旬第一个礼拜日,“城中之城”佩拉投降。
一万名威尼斯侨民,其中包括近三千名正规的圣马可公民必须要迎接君士坦丁堡新皇帝的无情处断。
在君士坦丁圆形大广场上,所有俘虏包括总领事莫利托。罗素在内,也包括许多妇孺,被暴虐的军人围起来。在这其中很多妇人原本都是都城里的罗马女子,因贪慕威尼斯人的财富而和他们姘居,最先倒霉的是她们——市民们朝着她们扔石块,还有的人被当中撕破衣服,剪去发髻,咒骂声震天动地,她们与威尼斯人生下来的幼年孩子们在一旁惊恐地号哭——都城的群氓们很快就淡忘了大赛马场、大马球场、圣保罗大救济院的血迹,将满腔的血气愤怒宣泄在遭难的异邦人身上。
阿马尔菲、比萨的商人得意洋洋、幸灾乐祸,他们穿着节日的丝绸斗篷,站在旁边街道的楼宇上,像是在看一出盛大的喜剧,互相敬酒。其中两个城邦居然还抛弃前嫌,和海岸那边的巴里城缔结了同盟商贸关系,“誓约要在马上强大敌人的围攻下互相保护,并依托巴塞琉斯。高文的力量”,并希望拉上热腊鸭一起加入进来,虽然传统上比萨也是个教皇派城市,但东方蕴藏的财富早已让它舍弃了忠贞信仰,并且能在君士坦丁堡排挤出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是多么快意的事情。
当然两座城邦眼中的敌人,一个是西西里诺曼王国,一个是托斯卡纳教廷与伦巴第城市联盟。
而阿马尔菲更是希望在埃及,也把威尼斯人给排挤出去!
酷热的太阳照在乱糟糟哀声一片的广场上,士兵们都在不耐烦地等待着自加利波利行宫来的敕令:如果皇帝叫他们动手屠杀,那就叫广场四周的水渠全部漂满鲜血。
莫利托表现了很大的勇敢,他号召所有男子,将妇孺挡在身后,和围攻来的市民愤怒地理论争吵,这位总领事满身是虚脱的汗水,站在烈日下嗓子几近失声,但还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半个时辰后,正在行宫和家人共处的高文,派遣“司门官”木扎非阿丁(而后掌管寝宫和门塔钥匙的,可以说是非常得到信任的官职,虽然品阶不高)送来了宣敕:
“自此在朕和帝国的敕令文书当中,威尼斯执政官将被褫夺达尔马提亚大贵族的头衔,约翰将被称作‘克里特僭主’,君士坦丁。伯丁将被称作‘斯拉夫叛党’,而匈牙利王将被降格为‘突厥酋长’,西西里将被目为‘叙拉古匪徒’。所有在佩拉城里的达尔马提亚逆党被俘的侨民们,将被籍没所有财产,剥夺所有安全和律法保障,他们将不再受罗马万民法的保护,佩拉街区的圣马可教堂将被夷平或作为他用。三千威尼斯人,一半发配到塞琉西亚的军工作坊为奴工,一半发配去大亚美尼亚银矿里做工。其余的妇孺,全部送到皇都各丝织工坊、皮革工坊、船坞里为奴。
总领事莫利托,朕曾和他交好,并钦佩他的尽心尽责,但朕不能宽宥他,因为他要为帝国与威尼斯交涉失败而承担罪责,朕将剥夺他的自由,但是给予他一名佩剑贵族的品阶禄金,务求衣食无缺,并流放到梅地亚港拘禁起来。”
敕令宣读完毕后,整个广场里一半是雷鸣般的欢呼,一半是堕入地狱的哀号。
“祝圣乔治!”
“祝圣尼古拉斯!”
看到这个情景,两个惬意旁观的城邦商人更加满足,集体互相祝酒,“下地狱去吧,威尼斯的群猪们。”
饮完酒水他们走到印度柚木做的华丽圆餐桌前,各自披起了象征着身份的红色罩衫,这两个城邦现在都归于“红党序列”,这说明新的高文皇帝不把他们当外人,但行商的航路和品类却也有着严格的限制:比萨可走帖罗奔尼撒航路,阿马尔菲走萨摩斯和塞浦路斯航路,而马上也要加入进来的热腊鸭,则享有塔尔苏斯和亚历山大勒达湾(塔尔苏斯、阿达纳到安条克间的海湾)的利权,他们都归比尔列奥尼监管。而红党里的赵昭,则监管伊科尼乌姆、特拉布宗和法希斯的海陆商路,在未来准备于哈扎尔海(里海)开拓。
至于蓝党,高文则把色雷斯及未来马其顿间数条重要河运商路,及整个西攸克兴海的诸港口,及整条多瑙河航路都分配给他们,并号召他们积极经商、造船,复兴昔日帝国的商业气象。
入夜后,高文静静站在潘特波普特斯救世主修道院的门廊之中。
蒙头修女达拉赛娜就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两人间的仇恨是必然的,达拉赛娜毕生都在致力于营造科穆宁帝国,这是她对儿子的承诺和责任,阿莱克修斯还年轻还没登上皇位时,这位精力勃勃手腕高超的女性就不断在帝国各个家族间游走博弈,像最优秀的织布女工般,为科穆宁家族织就最妥善最稳固的网。故而四凯撒内战时,不管其他家族的立场如何变换,但科穆宁家族永远都是坐收渔利的。
然而这种巧妙的“科穆宁式密谋术”,却被高文用燃着火的剑(大炮、火铳、新式野战攻城战术,和领国内的新军事体制)给无情刺穿撕裂——菲罗梅隆战场,阿莱克修斯兵败如山倒,玩了一辈子的密谋家,最终枉死在另外一场可耻的密谋当中。
达拉赛娜的梦想,在生命快要走到终点时,彻彻底底地破灭掉了。
“你这个瓦良格野蛮人,你的统治也不会长久持续下去的。”老妇人咬牙切齿,“你现在害死我的儿子,得到艾琳和安娜这两个叛徒的支持,就认为可以稳稳保住皇冠了?不,你开罪了神圣的教会。”
“朕可以再创立个新的教会。”高文踱了两步,打断她说,“一个能劝导国民,宣扬信义,也能振奋国民精神和士气的新型教会。”接着他有些轻蔑地看了达拉赛娜眼,“也许这对你们来说很难想象,因为你们永远害怕得罪教会导致灵魂得不到救赎,但朕却毫不害怕,朕只在乎人世的功业,不挂记死后的所处。”
第4章 归国之人()
“那是因为你是个蛮子,是魔鬼。将来你死后,灵魂将会堕入到西西里的大火山里。”
“错,那是因为你们的眼光只能看到前一百年后一百年,但朕得蒙神眷,稍微能明白前后三百年而已。”高文指着自己淡蓝色的双眸,很谦虚地表示,“你们终日害怕无法得救,但是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救赎意味着什么——而朕却敢想,却敢做,朕不害怕堕入任何地方!你也许会质疑,朕能掌握传统势力最为牢固的色雷斯吗?那就让你看看朕的手腕。”
达拉赛娜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比较镇静,“你能有什么手腕?反抗的号角已经在阿索斯圣山上吹响,上主惩戒魔鬼的光电已在山峰上浮现,马上整个马其顿、塞尔维亚、莫利亚、保加尔、达尔马提亚,围攻你的义士将越来越多,将来你和安娜的子嗣将会被别人屠戮。。。。。。真是可怜可悲。”
结果高文直接将一封文书展现给她看,达拉赛娜看到后脸色苍白,就像被人重重掌掴了一下,“什么?日耳曼尼努斯和毛普洛斯都接受了你的委任和官衔。”
“没错,两人都享受导师的品阶,职事方面前者是皇都律法学校的首席,而后者则是皇都修辞学院的首席。他俩的子孙,都被选入了大宫的宫廷侍从队伍,数年后即能出任皇室特辖区的‘百人队长’、‘郡长助理官’、‘特辖区高阶法官’,一步步乃至‘郡长’,另外二位还拥有皇都丝织大工坊的股金——禄金、俸金和额外金,三份俸禄外加品阶的荣耀,将让他们忠心耿耿地侍奉在朕和安娜身边。一旦有人胆敢来威胁朕的家族,那么他们是会为了这种利益,拼死捍卫的。”
达拉赛娜还不死心,“你将本属皇产司的土地,分配给了卑贱的农夫,他们很快也会富有崛起,蠢蠢欲动。一旦他们有了力量,便会继续威逼你恢复正教信仰。”
高文很认真听她诉说完后,坦然回答,“诚然,朕赐予农民土地。分了地,他们也不会感激朕几年,这是农民的凉薄天性决定的。但是朕马上会改革税法,也即是说经过农民的劳作,将土地价值增加了一倍、二倍甚至十倍,不过他们还是无法暴富膨胀,因为朕的税法规定,他们的圣俸收益是永固的,贫瘠土地永固的是受益比例,而丰饶土地永固的是受益数额——假如一名农夫耕殖十年,在一块本来价值仅二十个塔索银币的差地种上了果园,价值翻倍到了一百个塔索,但他的收益也只是四十塔索,其余四十全部作为‘增值税’的名目进入朕的国库。这样土地即不至大兼大并,也能促使农民和地主革新新的技术,将差地变好,同时会保持原本丰饶土地,做到均衡。”
“增值税。。。。。。”即使达拉赛娜是个强势的女性,也无法理解这个名词的含义。
原本以为这个蓝眼睛蛮子的学识也不过是得到安娜的熏陶,但现在看来,是过于小觑他了?
“没错,增值税。马上还要把这税种在工坊、商品当中推广,另外朕还会制定其他新的税种。朕会用增大扩张的这些税金,来豢养官员、军人和舰队,也会大量投资到学院、新教堂建筑里去,更会不断革新技术。朕的愿望是让所有子民幸福,但却是辛勤的幸福,而不会让他们太安逸太快活——农民要种地,商人要远航,官员要考核,才能养活自己。当他们投资土地达到极限后,自然会投资更多新的门类,比如工坊、商贸和殖民城市。而你所说的那些敌人,朕会一一击败他们,或者灭了它们,或者附庸它们,从此君士坦丁堡这座万城之女皇,吸的将不再是帝国地方的血,而要吮吸附庸国度的血,让她永葆妍丽的青春,这是朕对她的献祭,朕不会犹豫退缩。”
“魔鬼。。。。。。魔鬼的做法。”达拉赛娜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在这个不按常理战斗的古怪蛮子篡权者前她感到了害怕,知道原本的党羽大部分已被高文收买,科穆宁统治这个帝国的时光不过短短二十年,就被人取而代之。
“总之,科穆宁皇帝的优良政策朕会好好汲取的,科穆宁皇帝的伟大梦想朕也会好好继承的。科穆宁未竟之业,就交给朕和朕的后代来完成。而尊敬的达拉赛娜夫人,赫利斯托弗、海伦娜和弗洛蒙迪斯可都是您的孙儿和孙女,所以就将您的梦想,倾注在他们身上吧。”说完,高文很有礼貌地对着达拉赛娜深深鞠躬,而后便转身离开门阍,走下了台阶离去。
达拉赛娜长叹口气,接着盯住高文背影泪水流出,又仰面看了看被炮声震得零落的镶嵌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次日,高文和安娜并肩坐在行宫穹形的内间御座,其下是弧形的五级台阶,内间上面墙壁是宝蓝色的连环圣像画,两侧是大理石廊柱和诸多机要官、仆役和僚属,其中前面广厅上站着大约一百人,都是原本锦册兄弟会送到西方各个大医院田产去管理的,现在这群人遭阿拉贡、法兰西岛、托斯卡纳、西西里、那不勒斯等地逐回,原本馈赠大医院的田产也被当地封建主或教会没收(不过阿基坦、普瓦捷、勃艮第却保持了审慎的态度)——高文和西方一些国家的对立情绪愈发激烈,托斯卡纳教皇宣布“塞琉西亚大医院是罪恶的渊薮,自此撤销它继续举办下去的资格。”巴里教皇安塞姆即刻组织一批教士,对托斯卡纳教皇狠狠批判番,双方口水仗甚嚣尘上,互相发布“七评巴里城希腊山羊”和“八评卡诺沙狗”此类的小册子。
“你们回来也好。”安娜握着金球和十字架,宛如慈母般宽慰这些人,“现在色雷斯等地正缺乏能管理土地、实施郡治的人才,而你们经过历练,都是个中翘楚,马上朕即授予你们服役贵族的品阶,就在帝国内好好做。”
“遵命,我的主母。”所有被逐回的兄弟会成员鞠躬,感谢安娜的恩德。
“诸位,马上亚德里安堡的信徒大会就要召开,你们的巴塞琉斯将要身为大祭司身份去主持。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猜西方牧首给我俩送来了何等侮辱的信件?”安娜忽然红了眼睛,满是愤懑屈辱的表情。
第5章 君士坦丁的馈赠()
许多将军、文书和兄弟会成员都围过来,安娜举出了之前托斯卡纳教皇送来的公开谴责信。
其实这封信是意大利刚刚出现“四教宗”局面时,欧文塞思。尤金一个恼怒冲动送过来的,但他后来又表示后悔而撤回,但原件却被高文与安娜保留下来。
果然当安娜宣读内容完毕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怒不可遏,他们纷纷要求旁边御座上的陛下,“请务必揭露罗马城圣彼得牧首的可恶行径于整个帝国。”
高文这时扮演的是“冷静派”角色,在安娜举起丝帕拭泪时,他则举起手告诫诸位,“现在皇都和整个色雷斯遭逢饥馑,安纳托利亚诸郡大部分资金又消耗在东线对推罗城的围攻,我们本年遇到了很大的艰难,要在冬季前熬过去,诸君不要把目光投向遥远的意大利,也请暂且把怒火转化为斗志。。。。。。”
“为了陛下在财产登记月(九月)主持亚德里安堡大会顺利,我们现在必须要采取果决行动,膺惩陛下的众敌。”许多将军挥拳要为将来的信徒大会献上祝福。
最终统一得出的行动方案是:安德奥达特继续死死围攻东方的推罗不松手,而我们自君士坦丁堡出动两个旅团(现在色雷斯的状况,再大规模的行动根本支持不了)的军力,配合精干的骑兵和炮兵,顺着艾格南迪亚大道西进,目标就是塞萨洛尼基城以东的阿索斯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