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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城中的良善民众!”
重修大谷仓?
在座的诸位都惊愕起来,第一是政治意义,大谷仓是全都城百姓厌恶的对象,但新的皇帝却要重修;第二,大谷仓是靠在大皇宫和大赛马场附近的,要是重修的话,有个首要问题根本绕不过去,那便是必须得面对数万暴动起来的民众。
皇都原本有二十多万居民,之前动乱里三分之一逃走没回来,很多人跑到塞萨洛尼基、都拉佐和米斯特拉诸地去,很可能将来继续向约翰效力。留下的,大部分也是最低等的市民,这里面还有三四万成了暴民。。。。。。
但高文的语气很强硬,他直接道出了先前将大多数旅团撤出都城的原因:“诸多旅团里,希拉波利斯、尼卡、奥普希金三个主力队伍都为旧帝国士兵改编,他们面对发难的群众可能毫无抵抗之力和意志。而我一手带出来的红手旅团、守卫者旅团中坚皆为外族身份,再加上叙利亚的炮手们,镇压起都城教会和乱民的联合,绝对毫无心理负担。”
这话说出来,所有在场的人都倒吸口凉气——高文这位某种程度上的“蛮族皇帝”,是要毫不犹豫地使用铁血手腕了,他认为使用外来的军队残酷镇压都城的暴乱是绝对合情合理的。
“创世节时,我的两个旅团会迅速动手,一路攻击大赛马场、大皇宫直到大马球场,另外一路攻击卫城的圣保罗大救济院。”高文的语气像刀剑般冷冰冰,随后他对“国务秘书”菲拉克托斯补充了这么一句:“骑兵、火炮、投石器和战车都可使用。”
接着高文站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投在了半面大理石墙壁上,对着两个旅团的司令官即刚被授予“大贵族”的韦萨特。梅洛和“首席贵族”的布拉纳斯,“梅洛届时你负责进攻大赛马场和大皇宫,攻入后者广场后分为两路军,一路扫荡到布克莱昂港,一路则扫荡到大马球场;而布拉纳斯则负责进攻大救济院所在的金角湾卫城——我会各自配备十二辆覆甲战车、八门香水瓶火炮和一门火熊炮给你们,遇到歹徒逆党占据建筑,不用留情,统统把他们连房屋一起轰碎。另外,高蒂阁下你统率具装骑兵团,负责扫尾和收割的事宜。”
两位将军和“执事贵族”高蒂分别举手致敬,表示答应。
这时候狄奥格尼斯忍不住发话,“真的要采取暴力弹压吗?”
话说完,周围的人都用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他,好像在说“我们从塞琉西亚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啊”。
三名负责此事的指挥官,梅洛始终在意大利巴里区混的,布拉纳斯是出身色雷斯农兵家庭,而高蒂更是个布洛瓦法兰克出身,他们杀起都城的暴民来,就像杀战场上敌人一样毫无负担。
对守捉官的疑问,是由安娜代替丈夫答复的:“我的夫君有个宏大的计划,那就是于大皇宫所在的布克莱昂港直至金角湾卫城所在的区域,即被君士坦丁老墙围住的地方,改造兴建出一所崭新的‘宫城’,布拉赫纳宫将重新回归‘离宫’的角色,这座新的大宫城不但是皇族居住地,更是将来帝国政府官邸和官僚、将军住宅的集中地。所以只有先把这群虫豸般的暴民给扫除掉——请您谅解,首席贵族狄奥格尼斯阁下,到时你会优先在新的大宫城里享有高等的宅院,因为你的爵位和古丝云四等女官的身份,足以得到这样的酬劳。”
这下狄奥格尼斯便不再作声,退到一边去了。
杀死泰提修斯后,他已没有什么再多的人生目标,和妻子享受丰厚俸禄,居住华宅自然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最后一个议题,是对帝国西部和圣海岛屿诸处残敌的扫荡问题。
对此高文的安排是:加强对策策斯和伊萨克的劝诱工作,许诺前者“尊上”的头衔,而后者则是“凯撒”,只要交出土地、军队接受改编,完全可保障毕生的荣华。对内,我们站稳亚德里安堡,并派遣一支旅团前去索菲亚堡,弹压当地土人的不稳动向,而后着重抓好本年色雷斯地区的农耕、圣俸田产和普洛尼亚地主赎买事务,免除该年整个色雷斯的税收,但也严禁普洛尼亚地主擅自收取佃农或依附农任何赋税,以求休养生息。
另外,严厉督促威尼斯城邦接受他先前和莫利托签署的《加利波利条约》,若是威尼斯愿意将约翰、小罗杰押解至君士坦丁堡的话,可将赔款数额缩减到八十万金拜占特。
“喂,威尼斯根本不可能把这两位送到我们手中啊。”会议结束后,圣约翰大教堂的香客房当中,安娜有点吃累地躺在榻上,对高文说到。
第92章 圣马可的决心()
高文根本也没有渴求的意思,“送也好,不送也好。我都有制约威尼斯的办法,毕竟在佩拉城中还有一万威尼斯侨民在我的手掌心。”
“那就慢慢地与威尼斯厮杀到底,看看最后它鲜血流干的样子。”安娜很理解高文的想法,“只是约翰,因为他的罪行,怕是我们真的无法赦免。”
“新国家有个能长期对峙的弱小敌人也好啊。”高文意味深长望着墙壁上的圣像画和装饰板,“不然将来赫利斯托弗失却了匹敌的对手,这样对国家的朝气蓬勃和团结都不是件好事。”
“埃及、东希尔凡、两西西里、达尔马提亚、莫利亚、帖撒罗尼迦、克里特岛。。。。。。”安娜喃喃地说着这些地理名词,确实觉得她现在所肩负的担子,其实比当年的父亲也轻松不到那里去,另外她不由得想起在塔尔苏斯宫廷里,她和高文经常会聚在一起的那个地图室,两个人就那样看着上面小旗的变换颜色,经常能厮磨半天。
想到这里,安娜的眼泪忽然流出来,回过脸来的高文便询问是怎么了。
安娜茶色的眼瞳盯住了他,泪眼婆娑,“还有那么多的路,你得和我一起走下去啊,大蛮子。”
“当然了,以前我们最早在塞琉西亚卫城的旧宫里,住的是那么局促简朴,使女也就那么寥寥几位,现在不都走过来了吗?如今我们执掌整个帝国,有了更宏大的目标,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这简直是我们的乐趣。”高文拉住她的小手。
安娜还在继续抽泣,方才她内心忽然产生了可怕的想法:要是高文比她死的早太多,该如何办?她的狠,她的睿智,她的果断,都因为在她的心里,始终都会想到“大蛮子就在我的身后,支撑着我”。
“要是当年,你没能将我从布拉赫纳宫带出来,又会如何?”
“这可是个傻问题,等到去见上主或火狱使者时再问好了。”
数日后,得到君士坦丁堡陷落、约翰出逃、万名侨民被困的消息的圣马可之城,立即陷于了慌乱的狂飙当中。
执政官皮埃罗。科纳遭到的质疑乃至攻击如暴风骤雨,更多的城邦贵族则将他围堵起来,询问他到底该如何收拾现在的局面,“先前围困推罗城的分遣舰队遭到毁灭性打击,我们是否要和比萨人开战?”
“高文发布通告,的黎波里和塞浦路斯海域出现的我邦船只,一概会被当作海盗,无差别击沉。但是没有这两个跳板的话,我们怕是在埃及的利益都无法维系。”
“那一万名被困侨民该怎么办,执政官殿下!我有两个儿子都在其间,我需要你保障他俩和所有公民的周全!”
“我邦是否还要支持约翰,还是把他送给高文处断,来挽回和高文间的关系?”
“诸君,诸君。”头戴执政官小三角帽的皮埃罗不断摆动手掌,要求四周的呱噪之徒尽快安静下来,接着他一口气地对诸般问题做出解答和许诺,“我会尽快派出使节,去审核确认所谓的<;加利波利条约>;。”
“怎么审核!”人群里爆发了很大的怒气。
“小罗杰我们是不会交给君士坦丁堡的新皇帝的,但约翰却可以交出去,他值得一万侨民。”皮埃罗也有些焦急,他完全失却了之前的锐气,有些乱了方寸。
“那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权益都要丧失了吗?”人群里有人怒吼嚎啕起来,“若是失掉了那里,百年的拼搏将废于一旦!”这位喊出来后,在场很多元老贵族都掩面大声哭泣起来。
皮埃罗脸上汗水直流,他现在手中可打的牌,便只有约翰和克里特、罗德岛,“该死的,谁会想到那个约翰会崩溃那么快?还有那个什么西奥多罗、建造者大卫,全是渣渣。”他在心中抱怨着。
这时候,一名矍铄的老者拨开人群,蒙着半身斗篷站在他面前。
正是费莱耶。莫切尼戈。
但这位老者并没有嘲讽任何话,而是用沙哑并坚毅得语调环视四周后,说到“诸位,和平的商贸已经结束了,此前和科穆宁王朝的种种合约已成为海洋里飘散幻灭的泡沫。威尼斯人而后只能自强自存,海是保护我们的城垣,但也可能会成为敌人攻击我们的坦途。放弃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集中运转全部军工产业,纠集所有的战船,所有公民此后都不再是商人而是战士的身份,我们还要荡尽钱财再招揽一支精强的军队——准备和高文开战。”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可怕地沉默下来。
费莱耶拍拍皮埃罗的肩膀,“不要相信高文的圈套,当年他来这里时我就察觉他是个奸诈精明的商人,现在他以一个蛮族人的身份登上御座,绝对是要以消灭威尼斯城邦为第一要务的。我们不可以交出约翰,不可以交出小罗杰,也不可以交出克里特岛与罗德岛,和西西里、达尔马提亚、匈牙利、教廷联手起来,拼死和高文抗衡到底,这样还是有生机的。”
皮埃罗微微低下头,瞪大了眼睛,接着反问费莱耶,“那一万名侨民怎么办?”
“花钱赎,叫高文遵守游戏规则。”费莱耶低声说,接着他沉痛地其他人提前说清楚了最悲观的前景,“最坏的情况是,这一万人被舍弃,被高文俘获被高文戕害。”
然后,费莱耶又抬高声调,“但里面威尼斯的公民不超过三千,其余两三千事前跟着舰队回了克里特,其他的都是希腊籍的姘妇和私生子。我们可以承受得起这样的损失——威尼斯人们,在圣马可雄狮的旗帜下和敌人缠斗到底,我们的城市处在这里是非常险峻安全的,在海上高文不是我们的敌手,同样还能通过巧妙的外交手段,继续扶植科穆宁的残党,及达尔马提亚等地的诸位领主,给我们提供屏障,也给高文提供难以逾越和解决的障碍。”
不久后,圣约翰大教堂前,当高文满身戎装跨上了“阿格硫斯”这青铜色骏马后,国务秘书官菲拉克托斯递交上了来自威尼斯城的国书,里面满是拖延和讨价还价,高文当即在马背上对菲拉克托斯说到,“即刻派遣奥普希金旅团,围困监视住佩拉城。”而后他的目光顺着街道上无数矛刃戟刃往前看去,“解决掉暴民后,我就夷平掉威尼斯的所有。”
第93章 君士坦丁堡的日常(上)()
在高文的身旁,也在圣约翰大教堂的四周,全都是可怖的蒙在重甲里的具装骑兵们,高蒂、狄奥格尼斯、米哈伊尔和埃弗拉伊米乌斯四位将官都在金色、银色的铠甲上系着白色披风,佩剑的剑鞘在各自的胫甲上摩擦敲打。
出军前,高文就改组了禁军体系,原本的禁军步兵队始终保持在两个分队,大概三百人上下的水平,全部是重甲戟手,现在高文又增设了“菲特亚斯分队”和“埃里克森分队”,把兵员扩充到了六百人,接着又将具装骑兵团正式划入到禁军体系里来,并额外从杜卡斯私兵里挑出二百名弓箭手,从各旅团射击军里选出五百名长铳手来,组成一支一千三百人步骑射齐全的“大宫禁军”——高文把统领官职务交给了高蒂。
本米哈伊尔的内宫卫队也被改编为一千五百人的新禁军,但是不可以驻屯在城内,而是屯在瓦西里皇陵处,成为“皇陵禁军”。
最后高文还准备随即自安纳托利亚、大亚美尼亚、色雷斯北部及叙利亚各招揽一支三百人的骑兵队组成“禁军警备骑兵”,驻屯在萨拉布瑞亚森林处,由乌古斯、阿尼、科马洛伊、佩彻涅格及特科波人组成,统领官高文明确要求狄奥格尼斯与弗拉伊米乌斯分任。
狄奥格尼斯表示我还要回第比利斯城去。
高文则对他说,你在都城留用三年,三年后我自然放你去,柏勒洛丰旅团交给你的属下去训练打理,“宫廷安全以后需要你,你卫护的话,安娜也更安心。”
这话说得守捉官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
迎着整个君士坦丁堡初升的朝霞,各处的教堂都晃响了悲哀的钟声:里面的正教会教士们看到满街满街,自各个方向开过来的甲胄严整而恐怖的士兵,屋宇的瓦砾在他们的靴子声下战栗颤抖,便知道高文这个“瓦良格蛮族皇帝”根本没有和他们谈判交锋的兴致,他要效仿六百年前的查士丁尼,直接对暴民大开杀戒,并要清洗整个皇都,不,是整个帝国的所有会堂、修道院。
在今日前,高文曾接到来自塔尔苏斯城的安条克牧首约翰。奥克希尔特的书信,在信中他虽然表达了对都城教会的不满,但还是指责高文用暴力弹压的想法。
但高文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身边宗主教戈特沙尔克说,“马上东面会堂的事务也要委托你。”
上午第二个时辰整,红手旅团的旌旗林立飘扬,在梅斯大街与大赛马场相连的回廊式的“大蓄水池”四周立下了起伏密集阵势,一列列士兵手持各种武器,背靠着大蓄水池,阵头侧向西北处,对着大赛马场之外的拉努斯宫——对面梅斯的十字街口,连接大皇宫、赛马场和圣智大教堂,都城暴民们构筑了四根手臂般的街垒,他们将各种圣使徒的画像板竖起来,充当抵挡箭矢、投石的护盾,并且希望以此让对面所有基督徒士兵感到惊骇。
系着金边白袍的指挥官梅洛骑在黑色骏马上,立在护卫散兵之前,显得更加英俊挺拔,他拔出了佩剑,对着街垒上许许多多叫嚣痛骂的暴民道,“新的至尊皇帝愿意最后一次原谅你们的罪行,即刻让出被你们占据玷污的殿堂和公共场所,发誓效忠高文陛下。”
“滚走吧,瓦良格的蛮子!”用车辆、乱石和木栅堆砌起来的壁垒上,许多绿党、白党的暴民对着梅洛的旗帜破口大骂,雨点般砸出手中的飞石,后面许多人得意叫喊声援着,在大皇宫和大赛马场各个角落都有旗帜飞舞。
许多石子击中梅洛和战马前十余尺的地带,弹射翻飞,梅洛拉着坐骑连连后退。
同时在君士坦丁广场处,另外支守卫者旅团也顺着“第二山”和“第三山”间的街道,如长龙般开往金角湾卫城处,同样在“博塔尼亚斯宫”前遭到大救济院数千武装起来食客构筑的街垒阻拦,布拉纳斯骑马上前,对他们发出最后通牒,并警告如果不肯就范,就会焚毁夷平整座圣保罗救济院。同样密集的投石,伴随着食客们毫不屈服的叫骂,对着布拉纳斯将军袭来。。。。。。
“市民们,退走吧!”上午第二个时辰第三刻,君士坦丁堡市长也是帝国宰辅的伯里尔也出现在拉努斯宫前,这位老人声嘶力竭,感情真挚,对着街垒呼喊道,“不然马上这里直到大马球场,都将面临清场,市民们请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吧!新的皇帝陛下答应你们,以后会继续开放赛马、斗牛、马球等娱乐,保障你们的权益。所以你们快走,回家去拥抱你们的妻儿,安心接受马上即到的救济粮,不然稍有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