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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用美色蛊惑三任皇帝,操控扰乱帝国法庭,挑拨科穆宁皇族关系。还有毒杀亲生儿子君士坦丁,当然最让玛莲娜崩溃的是,那文书上赫然还写着,暗害阿莱克修斯皇帝的阴谋是她一手谋划的,她和妹妹玛丽安、妹夫西奥多罗是三个最主要的凶手,而约翰不过是因“年少无知”被她给欺骗罢了。
第74章 幽魂()
“你终于还是否定了我对你的爱。。。。。。你认为这样就能光复御座吗?懦夫,懦夫!你的敌人高文可不会如此的卑怯!”玛莲娜抓住那“罪状”,咬牙切齿。
约翰瞅见她可能会撕毁文书,便急忙冲过去,扭住了养母的手,她挣扎着,头发披在额前和目前,成熟诱惑的身躯就那样扭动着,这又让约翰心旌摇晃不已,他是那样迷恋她的肉体,但现在又能怎么办?自己也陷于了绝境,绝不可能再带着她上路,那样等于将母亲指控的罪行不打自招,那么还不如按照心腹阿克塞颇考斯的建议,彻底把罪责推到玛莲娜的身上,再去北方寻找泰提修斯,这也许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帮帮我,帮帮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否定。”约翰急切地说着,一面拉住养母脖子上挂着的印章挂饰,企图把它拉到那文书尾端戳住。
摇晃争抢当中,玛莲娜渐渐弱化下来,最终她放弃了反抗,倒在了养子怀中,仍由他把自己的印章盖上了自己的罪状,而后约翰又扯下了养母斗篷系上的象征着首席贵妇身份的徽章纽扣,也与文书一道摆入了铅封匣子当中。
最后一次,玛莲娜摸住了养子的脸颊摩挲着,嘴唇惨白,“好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下去。。。。。。希望你能最终实现夙愿。。。。。。”而后她的眼神空洞起来,望着约翰身后的柱廊处,慢慢微笑起来。
那边,柱子后的那片模糊的黑影有些拘谨有些矜持地走出来,一步步,带着点迟疑地靠近了玛莲娜。
约翰有些害怕,他回头顺着玛莲娜的目光望去。
可除去窗户、帷幕,和空荡荡的柱子、地板,却什么都看不见。
“你终于来了,我的罪。终于的,我可以前去火狱赎它了。”玛莲娜却说到。
那黑影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楚。
是眼角和鼻孔里还流着血迹的君士坦丁幽魂,她真正的骨肉孩子,来找自己的母亲了。
这孩子还是当年被毒死时的那副样子,没有长大,只有脸庞青白,当他靠近玛莲娜时,玛莲娜张开了双臂,带着对现世的绝望,外带对死亡的渴慕。
“母亲,我找到你了,是不是你。。。。。。”那幽魂好像说出了这句话,有着酸楚,也有着欣喜。
风儿盘旋的空宫里,约翰抱着发冷的养母,她的双臂还在僵直地对着天花板上伸着,没有毒杀也没有刺杀,但就这样失却了性命。
这时阿克塞颇考斯和群士兵跑进来,提醒皇帝赶紧向北逃走,因为加利波利要塞那里局势完全不容乐观——驻守的匈牙利兵想要投降,高文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另外在城东滨海处,高文的另外路兵马已经构筑起前进的兵砦了。
约翰割弃了最后点情愫,将玛莲娜的尸体扔在原地,并把所谓的认罪书也摆在了旁边,便趁着后半夜的暗色,遮盖了自己身份,骑着马折返方向,向着君士坦丁堡北面的色雷斯雪原奔去。
数个时辰后,即第二天的早晨加利波利要塞里的所有匈牙利士兵,在王宫总参事克莱姆鲍德带领下降服,围攻此地的奥普希金旅团士兵一拥争先登上要塞城头,将新的战旗树上去,并俘虏了港口里所有的小船。
另外路的尼卡旅团和比提尼亚边民军也开始逼近朱昆蒂娜宫,一支先遣队士兵举着盾牌小跑着,穿过七里之镇的街道,及朱昆蒂娜宫的吊桥,与空无一人的门塔、中庭,在这里他们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四处张望着,因为到处都是珍奇的树木和奇兽,让他们大开眼界,这群士兵先前在帝国方服役时,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皇家宫殿的内部场景。
推开了大门后,这群士兵小心翼翼踏了进去,发觉殿堂寒风当中躺在那里的玛莲娜的尸体,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沾满半边的雪花,领头军官走近,拾起了那铅封文书,说要交给上司定夺判断。
不久马林努斯将军和更多的士兵到来,他看着脚下地板上的女尸,很快判准了她的身份,“她是宫廷首席贵妇阿兰尼亚的玛莲娜,快前去汇报海峡对岸。。”
傍晚,几名肩膀上覆着雪的传令骑兵跑入到处燃起火堆的庭院当中,“仁慈的帝王、帝后发布了对罪妇的处置命令,在这里火化掉她的遗体,不准加以侮辱伤害,而后把骨灰敛入罐中送到卡勒阿迪欧洞窟修道院处下葬,让她的妹妹玛丽安修女照料这位的坟茔。”
遵从这样的命令,带着铁盔的士兵们举着担架,将玛莲娜的尸体架在上面,冒着再起的雪,将其架在火葬堆上,浇上亚美尼亚轻油点燃了。
火光和黑烟在朱昆蒂娜宫庭院当中猛地蹿起来,照亮了它的屋顶,在上面许多塔尔苏斯方的边民和旅团士兵挥舞着自己的军旗,并不断朝天施放着火铳,在他们目光稍微北方些,伟大的君士坦丁堡金门正耸立在灰色的风雪里。
斯库台里港口边,披着白色裘衣的安娜,有些唏嘘难受地站在崖头,看着对面浩荡的海水和鳞次栉比的永恒之都,手里捧着玛莲娜的认罪书状,垂着眉梢微微扭头,对身后的高文说,“还记得我当初为何高烧吗?因为我亲眼在书斋的暗角,看到了玛莲娜是如何毒杀她的亲生儿子君士坦丁,受到了惊吓——我虽不爱她与君士坦丁,但我同情这两位,愿意为他们祈祷。”
“权力最终还是把人变成了疯狂的动物。”高文握着剑柄喟叹到。
接着两个人同时沉默,望着那片海洋,和马上就要落入自己手中的都城、宫殿,焉知自己和后世族人会不会陷于相同的血腥与阴谋织就的窠臼呢?
安娜将头靠在高文的胳膊边,“大蛮子,后世如何我不去想,但我想突破这一切,人到底如何才能得救呢?”
“别想太多,搞得我俩马上就得离开这个世界似的。连我这样不速之客,都明白既然手握住了权力的剑柄和钥匙,就得变革这个世道。安娜啊,以后征伐的道路还很长很长,抚育子女,整顿国家、宫廷、军备,与世界交往,与敌人交战,复兴罗马这样的宏大梦想,难道还不值得你拼尽一生去践行吗?我想在未来死神来临的榻前,我必然是满足无憾的——安娜我的战友啊,到时我可说——该作的战我已打完,该行的路我已走完,而那该信的道,我已守住。”
第75章 王子的魄力()
安娜的心情解脱了不少,她明白高文所说的是对的,进入君士坦丁堡也许只是征途的开始,“既然得到了玛莲娜的认罪书,便晓谕整支军队和皇都里的官民,即说罪人已然伏诛,一定要保全都城的秩序,等待我方军队整肃入城。”
随后她下令,将一万名集结在普鲁萨的力工、匠师分为两拨,六千人前往朱昆蒂娜宫到皇都海防墙间位置,构筑一座前进兵站,支援队伍陆续渡海;另外四千人去加利波利,翻修彼处的要塞,扼守住赫利斯滂海峡,不让先前进入攸克兴海的威尼斯、西西里大船有退路。
接着,许多贼鸥轻船搭载着马尔代特水兵,开始于内海到处巡哨搜捕,找寻“伪帝约翰”的下落,而其余数个旅团渡海后,绕着皇都外的陵墓、宫殿和旷野处宿营,安置难民流民回归。
而高文与安娜依旧不动,等着皇都内里及色雷斯战场的消息。
这段时间,约翰的势力是逐次崩溃的,但却十分迅猛。
先是加利波利要塞的三千匈牙利兵投降,他们的军旗、铠甲、马匹和武器全部被收缴,接着奥普希金旅团的军官给这群人每人三个塔索银币,打发他们“顺着来时的道路回国去”。
接着君士坦丁堡内的各处约翰安排留守的小队伍也走出城门,在围城旅团的木栅前同样放下武器降服,得到了安置。
其中这时候最感到害怕的,是城中佩拉商埠区的威尼斯侨民们,他们一面固守围墙抵抗者蜂拥攻来的他邦商人和都城暴民,一面暗地里筹措船只准备逃跑,可是拖儿带女人数何止上万?哪来那么多的船只,归途又怎么谈得上安全呢?佩拉城内哭号声震天动地,总领事莫利托焦头烂额,边大骂皇帝,边派遣使者希望和高文交涉,乞求和平。
几乎同时,希拉波利斯旅团在西西里人德西乌斯的统领下,开始向亚德里安堡挺进:一旦他们攻占这里,那么东色雷斯名义上从属于约翰的最后个野战集团也将进退无路,遭到被歼覆灭的结局。
而于西色雷斯的某处杜卡斯河谷庄园内,遭到瞽目的前凯撒麦考利努斯也将所有族人和亲近的普洛尼亚地主召集起来,当众对他们说,“准备归顺并迎接帝国新的主人,我们的安娜必将成为罗马女皇。”
于是在梅地亚港四周的营地战场上是一片萧然,最先得到苏特里城之变的是小罗杰王子,大惊失色,“教宗就这样分崩离析了?约翰就这样完蛋了?可恶的亨利,狠毒的高文,他可真是位剑术高手,没想到我们原本在后背刺他,却被他反手刺中了要害。。。。。。”
贡莱托也好,还是其他西西里诺曼贵族军官也罢,也都惶惶然站在小王子边,摸索着脱身之策。
“从色雷斯的陆路退?别开玩笑了!”地图前的西西里王子大骂众人愚钝,“横跨整个色雷斯、马其顿,到处都是纵横河流和森林,况且敌人已经开始攻击亚德里安堡,就是要切断我们的退路,走这条路就等着全部覆没的下场,根本连塞萨洛尼基都到不了。”
当机立断,小罗杰不愧是有魄力的,“正好阿布赫的船队也来到这里,仗着海上的优势,剃刀大连队和我的卫队登船,再从博斯普鲁斯、马里马拉、赫利斯滂杀回去,自圣海直抵雅典,连塞萨洛尼基都不要去,因为那里的守将随时都有可能会叛变。”
众人大呼这也太过犯险了。
“走陆路十有十会死,走海路尚有三成的可能全身而退。诸位自求多福吧,我们雅典再见。”小罗杰王子耿直地答复说。
结果贡莱托痛骂起来,他说自己和自己的手下本来在克里特岛好好的,都是被小罗杰坑骗来送死。
“我没欺骗任何人,是这位希腊皇帝太过孱弱,我的先辈曾经打到了色利萨,先前遭受过大败的阿莱克修斯皇帝还能发起反击,将我们逐回意大利。”小罗杰摊手道,此外他再次大胆地利诱镇抚几乎要暴走的贡莱托,“我看你也不用回克里特岛,这里一旦崩盘,那里靠威尼斯人自己坚守着孤城甘地亚,怕是也熬不了多长时光。若是我们能突围出去,哪怕你仅剩下一千人,也能顺势占据雅典、科林斯、底比斯等地自立为王,而后当我西西里王国的藩屏如何,我们将从奥特朗托海峡不断支援你。”
贡莱托还未说可与不可时,几名卫士掀开帷幕,报告小罗杰,“希腊皇帝丢弃了他的都城,跑到这里来了,现在于泰提修斯将军的营地当中。”
小罗杰听到这个报告,明显也吃了惊,简直太有意思,看来约翰确实山穷水尽,他找不到大船带着自己跑,只能先到这里来,所有人都凑齐了。西西里王子若有所思,慢慢把手指游移到了鼻尖处,接着他指着传令道,“扔下希腊皇帝,我们先登船走,叫所有人扔掉过重的行李,快,加快!”
那边,泰提修斯的营地里,劓鼻将军又是惊恐又是无奈地跪拜在地上,在他眼前约翰皇帝的落魄、慌张,和他父皇阿莱克修斯临终前简直是差不多的。
泰提修斯真的看到了某种宿命轮回。
“兵还有多少。。。。。。”约翰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两千匈牙利兵,但随时都可能会逃跑投降;还有米哈伊尔的外宫卫队,但随时都可能会哗变;除此以外,就只剩下我直属的九百名科马洛伊、特科波和瓦达瑞泰骑兵了。”泰提修斯如实作答。
约翰听完后,起身快走几步,跃到地图桌前看了又看,“梅地亚港湾停泊了七八艘大型艨艟,是朕先前命令它们来的。高文的小船先前虽然送来了增补物资、兵员,但当这支舰队出现后,他的小船集群就避匿起来。所以泰提修斯,去知会西西里的王子和威尼斯佣兵将军,叫他们护送朕登船自海路走,那样突破敌人封锁线,退回克里特或塞萨洛尼基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至此,这位皇帝还是不死心的。
第76章 羊毛盾()
“陛下,您被皇太后指控并发动政变驱逐,及宫廷首席贵妇得罪死去的消息,在这片营地当中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敌人一旦来攻全军必然崩溃。这时还能指望那西西里的王子捎带我们吗?”泰提修斯仰起丑陋的脸,低沉沙哑地回答,“依臣仆的看法,莫如全军骑马走陆路,我们比西西里人熟悉西色雷斯、马其顿的地形道路,直接去塞萨洛尼基城。”
“高文有军队已经往亚德里安堡去了,朕来的路上刚刚躲开他们,你却还让朕原路突围出去,要是那样朕为什么要到你这儿来?”约翰十分生气。
“我们能掌握的军队大多是骑兵,只要有我护卫陛下,高文单就一个新组建的旅团还是阻拦不住的。”泰提修斯倒很有自信,“况且若是小罗杰登船自海路走,会吸引住敌人火力,我们趁机反向突围!”
反向突围,又是反向突围,好像约翰的叔父伊萨克于当年索菲亚堡干过这事,结果迎头遇到高文一支“收网”的骑兵连队,随从被射杀殆尽,本人则束手就擒——家族惨败的教训阴影,漂浮在皇帝的心头。
“请相信臣仆我!”泰提修斯再次如今请缨。
约翰还在犹豫沉吟时,营帐外突然沸反盈天,他急忙走出去,只见那边的剃刀大连队里的达尔马提亚士兵、马扎尔骑兵们如潮水般,丢弃了营地和道路,开始涌向梅地亚港北侧的岸边,“他们要逃跑,陛下。”营外警备的阿克塞颇考斯站在那里,用鞭子指着远处风雪里不息嘈杂的洪流汇报说。
“等等,带上朕,带上朕。”约翰愤恨于西西里王子的目无尊长,但准备上马的他却被泰提修斯给拼命拽住,“陛下不能再去了,马上对面高文的军队必然会对他们发起侧攻,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向西突围。”
梅地亚港口内里的防御线,木栅绵延,木塔林立,外围堵塞的车垒里,排着一溜溜的轻炮。飘扬的基督鱼战旗下,梅洛、布拉纳斯、阿尔吉利、狄奥格尼斯先后爬上了瞭望塔上,在他们眼前,白色的雪铺在枯黄色的原野上,许许多多黑色的敌人正哄叫着朝海边逃走,而他们的营地也是混乱不堪。
“小罗杰要逃走?可是那里只有七艘大船。”梅洛望着那边苍黑色的海水上,威尼斯和西西里被包围在浮冰当中的船只和升起焰火的桅杆,表示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这些大船,哪怕按照威尼斯人先前托运东征军的标准(就是上下数层都塞满人,然后和现在重卡拖着一车厢的西红柿般在海上颠)也只能运载两三千人。
可对方拥有五千人的战力呢。
这简直就是在进行逃命的竞赛啊!
“不可以再犹豫,命令两个旅团全线出击。”梅洛很快意识到这是个建立大功勋的好时机。
而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