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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文的圣铠甲已然换装,参照了安娜的意见:整个胸前胸后为波斯镜面甲大甲片,前方刻着精细金十字浮雕,并且让巧匠于其上镀上层绝好的动物油脂,待到擦拭去后留下层鲜亮的油膜用来防锈,并赋予正面铠甲银色的光耀,肩膀和手腕包覆着环形甲片来防备箭射,此外在脖子和双肩处还悬着成片联接的喉轮甲,敌人的刀剑很难于此劈砍伤到大主保人。高耸的银色头盔前,继续竖着象征高文地位的红手卷形羽饰,身材高大的他是十分切合这套新圣铠甲的气质的——这也让马努希赫尔的女眷们激动倾慕不已。
“可贵尊敬的哈达迪王公,请上马来与我并行,这样更能体现两国间的盟约和平等。”
大主保人话是这么说,但马努希赫尔低头扫了两眼,对方的黑马旁根本没有其他的马匹。
心领神会的马努希赫尔立即说不敢当,便低腰上前,牵过了大主保人的马匹走在前面,宛若个低下的马夫。两个人顺着城堡的壕沟,就这样踱着。
“虽然先前你始终统治着杜因城、阿尼城到第比利斯城的广袤区域,并且与阿尼的王室后裔通婚,但现在遭到建造者的攻击落败,怕是此后人心有些不服啊。”马背上的高文手握着银马头权杖,喟叹着对弓着背的马努希赫尔说到。
马努希赫尔急忙表示,将来光复各处城市与领地后,他愿意领受大主保人公正仁慈的裁决。
“那去个亚美尼亚人不多的地方不是很好吗?”
高文这句话,要是搁在过去绝对让哈达迪王公跳起来诟骂,但现在形势迫人,他只能低眉顺眼表示愿意服从高文的安排。
“那将来就以穆珂瓦利河为界,往北把整个库塔伊西,也即是大卫的祖地赐封给你,如何呢?”出乎意料的是,高文接下来这个条件并不算很苛刻,甚至比马努希赫尔现在领国条件还要优越——毕竟库塔伊西有出海口的,能够在连接攸克兴海与哈扎尔海的贸易里受益良多!
“是,是的,遵命!”马努希赫尔忙不迭答应下来,“请允许我集结这里所有的士兵,作为仆从追随您的战旗去和大卫作战。”
“嗯,很好。”高文扬了下权杖,“托耳托米堡应该还有属于你的三千上下的士兵,另外还有五百火铳手对吧?”
哈达迪王公答曰是的。
“叫他们操练给我看。”
很快在堡场上,数百名缠着库尔德头巾的哈达迪火铳手列队站在那,接受大主保人的“检阅”。
“砰砰砰”当他们陆续将铳口里的铅丸施放出去后,整个场面霎是热闹,结果高文的脸色却十分不悦,手里举着吊锤的水银机械钟亲自计时,随后他将哈达迪火铳手的指挥官给唤来,当面叱责道,“你指挥放铳难道就是射阵烟听个响吗?居然士兵列队放铳,首位射,末位还在逡巡,这样有何威力可言。没见到过有你这样拘泥和蠢笨的——记住,塔尔苏斯的射击军要练队列,要练齐射,要练单射,还要背负轻便拒马练速射。一个人要想学会放铳只要一天的时间,但他要成为个合格的射击军战士,则需要半年乃至更多的时间,还要经过实战的训练。”
那火铳指挥官急忙表示马上愿意全心全力地训练。
“光培训你就得三个月,还怎么作战?这样我直接安排些旅团的教习官和资深军士来指导好了。”高文根本不耐烦,毕竟他马上就要带领全军继续向喀尔斯进发了。
故而哈达迪的火铳队即刻被编入高文的旅团序列,接受塔尔苏斯方的直接指挥。此外高文还要求马努希赫尔在周围花自己钱征调一千头牛和骡马充当拉炮的驮兽,并且雇佣些库尔德、突厥的佣兵追随。
不久,全军离开托耳托米,朝着喀尔斯缓缓推进起来。
到了四月十日时,急行军的建造者大卫,率先到了目的地。
吉姆山堡里士兵们吹响了号角,刚刚就任五十夫长的狄奥格尼斯——不,现在是名为瓦萨克的人物,士兵们都唤他为“波斯豺”——急忙登上了木塔,他得到了消息,“伟大的乔治亚君王已在城堡北面,邻靠那座亚美尼亚圣使徒大教堂的地带立下军营了。“
第12章 苏瓦里山()
这会儿,喀尔斯其下的各处营地都万分嘈杂,到处都有人牵着马跑动,其中一队斥候骑着满身是汗的战马,头盔下的面目被黑影给遮挡,露出牙齿疾驰而过,对着控制街道的吉姆堡木塔方向便跑便喊,“严禁任何外堡骚动,严禁任何外堡移防,在此据守住!”说完,就带着格达格达的急骤啼声,冲往北面去了。
听到这话的狄奥格尼斯,双眼随着斥候骑兵身影,转向了北方——他所在的吉姆堡在喀尔斯河的西岸,恰好被主堡下那片高耸陡峭的悬崖给遮挡视线,无法直接看到更北处建造者大卫的营地模样。
但守捉官一向精通地形,先前他在圣使徒教堂前广场接受募兵考试时,就将那里周围的所有山丘、道路和溪流了然记在心中,是丝毫不差的——“但是,喀尔斯主堡的形状我还没有见过呢,尚不能离去。”
其实,马哈德泽里将军虽然雇佣了他,但不可能从这群来路不明的佣兵过分放心,故而马哈德泽里始终和直属卫队驻屯在主堡里很少现身,而只把一些城墙外的小堡交给佣兵们戍守,目的很简单:当迟滞高文围攻队伍的炮灰来用,就算佣兵变节的话也危害不了喀尔斯城堡的核心防御。
就在守捉官苦思该如何混入主堡时,高文的第一阵围城军即守卫者旅团已经从喀尔斯河南,直接开始朝一座叫苏瓦里的山丘发动猛攻了。
隆隆的香水瓶火炮速射的声音,由远及近,直传到约一个古里外的吉姆堡处:因为河流在这里打了个弯,恰好与和苏瓦里山面对面。
小堡内,聚拢在沉默不语的守捉官身旁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是伊比利亚军区的土著,有的是讨生活的土库曼人,携带着五花八门的武器,也不作声地看着被火炮射出的光和烟雾笼罩的苏瓦里山——那里也有个小型前哨木堡,里面还有五十名戍守的佣兵,看来在如此攻势下是凶多吉少了。
正所谓:
历经战前日夜柏勒洛丰特演之塔尔苏斯卫教军大炮兵团炮手官兵可以凭借肉眼在白天历数浩瀚宇宙之满天群星,任何纳入视野之土木目标即已被盖上死亡封印,纵然使尽浑身解术亦难逃化为齑粉之凄惨命运,正所谓神光所向孱弱敌众壁垒灰飞烟灭试问普天之下纵横古今还有超乎其上之观瞄设备么?
实战证明,在塔尔苏斯大炮兵团视力所及范围内以无双神器波斯带轮长香水瓶之恐怖射速与惊人毁坏力,肉眼随缘瞎瞄再校正才是最佳投射灭敌方式,这充分印证了塞琉西亚军械司研发匠师先见之明,实乃积极进取锐意创新之叙利亚工匠们无上荣光。
此日苏瓦里山之战于昏暗日暮时分中如怒海骤雨般猛射而来之铸铁、磨石弹丸即已成为愚昧落后之喀尔斯佣兵脑海中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永恒噩梦。
其弹丸雄冠天下之灭绝杀伤力与炮手精湛娴熟技战术素养相结合所迸发出之强大战力成就了塔尔苏斯大炮兵团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之攻坚霸业,而那一簇簇自炮口升腾而起的焰火则化为一盏盏送喀尔斯佣兵前往阿婕赫火狱接受洗礼忏悔之卡戎摆渡船之灯照亮每一名喀尔斯佣兵阴暗晦涩的心灵深渊。
半夜时分,果然苏瓦里山上只剩下几个满身是血的残兵逃了出来,呻唤着伏在吉姆堡的丘陵下,当被拖入进来后,这几位不断地对“瓦萨克”说,“来日别抵挡了,太可怕了。射石机、大弩和那种雷火炮,几乎一下子就把我们的堡垒给摧垮,我们是来当佣兵的,但喀尔斯的城堡肯定不接纳我们,这样只会枉自送命。”
于是乎堡内数十名士兵的军心,就发生了很大的浮动,他们急切地询问瓦萨克(狄奥格尼斯):“我们干脆投降吧!”
狄奥格尼斯来回走了两步,接着坚毅对所有人说,“不,明日竖起旗帜我亲自搏战,定要阻遏敌人的步伐。”
不知不觉当中,守捉官发觉自己居然也会撒谎,并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惹得他在当晚于小圣像画前做了很长时间的忏悔告解,属下士兵不解,还以为他在祈祷明日的战斗之荣耀,不由得都十分敬佩。
次日,竖着金**旗标的守卫者旅团以支队满员(凯里尼亚堡的二支队已归建)的气概继续攻击,步骑车及炮兵分遣队的行列铺满了整个苏瓦里山,士兵们的头盔、铠甲和肩带上的奖章,林立摇动的矛刃、铳口在阳光下点点发光,配合着鼓点、笛子及喇叭,杀气腾腾兵分两路——一路渡河朝着吉姆堡杀来,另外一路的士兵排成列列横队,每队相距大约三四十尺缓缓前行,时不时前方的射击军停下,射出一排排震耳欲聋的硝烟,开始逐步将喀尔斯堡下靠南的村落、道路和兵营给扫荡干净。
吉姆堡上的守兵亲眼看到,在另外路的某个村落树林间,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佣兵大喊大叫冲出来,要攻击守卫者旅团的阵线,但根本没靠近就全部被长铳利索射翻,这形势当真是没法阻挡啊。
结果狄奥格尼斯却没有什么慌张的神态,他升起了面彩色的小旗,接着下令全堡死战到底。
苏瓦里山上督战的布拉纳斯很快就看到了那面独立的小彩旗,便唤来传令,“告诉左路所有支队,按照特定计划攻击那座小堡;右路支队和炮兵分遣队继续朝前迫近喀尔斯堡,附属骑兵掩护匠师和奴工们架设大普拉尼砲。”
最终左路包围吉姆堡的,有足足一个支队的矛兵,还有大约二百名射击军和箭手,相对应的堡内狄奥格尼斯属下不过四十人,开战后还跑掉了七个。
“不要跑!”——站在木塔上的“瓦萨克”伸手,对着那七个连滚带爬的窜出去的家伙喊到,但为时已晚,守卫者旅团左路军的射击军分为数排,连射几轮,那七个逃兵全部背后中弹,跌倒了水花翻腾的喀尔斯河里(不深),再也没动弹。
第13章 屹立不倒()
接下来包围吉姆堡的守卫者旅团左路军那个支队,用射击军携带轻便拒马,把小堡内外的道路都几乎封锁住,不断朝堡内抬铳齐射。
铅丸打在周围的树木和哨塔上,发出激烈的咻咻声,勇敢的波斯豺“瓦萨克”要求所有人镇静下来,伏在木栅和土垣后,坚持守卫下去。
于是外围的左路军支队打得是“越来越热闹”,不过射击军的军官都要求铳手们注意,“压低铳口对着土垣和木门打就行,不要胡乱抬高,那样流弹会砸到里面的守兵的。”——就是如此体贴。
晌午后,左路军又从喀尔斯河上搭起的浮桥那边,得到两门轻臼炮的增援,轰轰地放炮起来,但也很巧都是在吉姆堡旁边的山坡上落点,砸起崩飞了些石块、泥土和树枝罢了。
而这时守卫者旅团的右路军已顺利扫荡了整个喀尔斯河右岸的地带,开始修筑对城堡外墙的封锁线,并竖起一门火熊炮和两座大普拉尼砲来,要对着内外墙间的南坡进行攻击。
日暮时分,高文亲自统率其余三个旅团一字列开,及所有骑兵团如云般出现在了喀尔斯以东,大军排阵横亘四个古里,以北占据条叫查克马克河(实则是条不大的东西走向的溪流)南岸,以南则抢占座叫穆哈的山丘(和苏瓦里山隔着喀尔斯河东西相对)。
而查克马克河北岸,横着道也叫查克马克的山脉,上面竖着乔治亚鹰旗——已被建造者大卫的部众占据,而大卫的主营就处在其后的道路和丘陵上,和其掩护的喀尔斯堡夹河而守。
于是高文下令将红手旅团和所有骑兵团、工程兵团与大炮兵团进占阵线中央的沙努赫高地立营;吉麦吉斯旅团于查克马克河的南岸立营,担当左翼;而柏勒洛丰旅团则环绕南方的穆哈山丘立营,与喀尔斯南线的守卫者旅团相呼应在一起。全军算是围住了喀尔斯的西、南两面,“然而没法子对其造成合围,因为被那个酋长大卫的野营阻断了迂回道路。”
同一时刻,大卫在听说高文大军自东而来后,心中不由得渴望见见这位敌手,便亲自带着王室禁卫部队,登上查克马克山的最高处,向着五古里之外位于沙努赫高地的高文主营眺望而去。
只见那里的中央位置立着绯色的营帐,前后左右旌旗林立,长戟闪闪。而四下里的白色营盘棚帐星罗密布,四角都掘出了护垒炮位,控制各方出入通道,环绕其间的拒马、鹿角、防栅成段成段被立起,辎重篷车成排列在其间,宛如移动的城墙,士兵们羽翎鲜明,阵形进退严整。
如此精强的阵势,不由得让建造者大卫震骇起来,他对四周将官有点失魂地说,“我必须得等到导师募集更多的士兵来,方能和高文决一死战。。。。。。”
此时亚美尼亚客将扎卡赖亚斯将鞭梢指着喀尔斯东面的奇亚尔特集镇,对国王建议说,“高文进迫喀尔斯的道路在此被隔断,他可能会派出分遣队迂回到东面的奇亚尔特镇去,请允许我统率军中的阿尼将士单独驻屯在那里。”
“好,将军中三千名阿尼步骑全给你,渡河去奇亚尔特,筑垒固守。如果高文的分遣队来袭,那就代表他在沙努赫高地的主力有缺,届时我会主动发起攻击,一鼓作气打垮他!”建造者大卫有些焦躁地勒住坐骑,继续望着红手旅团的营地说道。
双方主力隔着道蜿蜒小河对峙时,吉姆堡还在蒙受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就此打了一天一夜“也未决出胜负”来。
非但如此,“瓦萨克”这位勇士还经常单足踏在土垣上,引弓还射,袭扰围攻的敌人,让堡内上下对其钦佩不已。战斗间隙,还有其他陷落外堡里大约百多人陆续来投奔瓦萨克。
第二天、第三天过去后,连喀尔斯堡里的大将马哈德泽里都对其刮目相看了,这位在听到“城外小小的吉姆堡被敌人围攻三日居然屹立不落”的消息后,亲自站在外墙上俯瞰,果然见到被各方射击的那座小堡,依旧战旗招展,虽然已被射得到处都是洞眼。马哈德泽里不由得大为钦佩,“升起信号旗,允许这帮人夜晚突围,能突出多少就突出多少,而城内能收容多少就收容多少,因为他们进来能当作英雄宣扬以振奋士气。”
入夜后,“瓦萨克”(狄奥格尼斯)集合了堡垒里的一百三十八名佣兵,简短地告诉大伙儿,“城中的外墙塔楼对我们悬出了信号旗,今晚跟着我丢弃吉姆堡去内城。”
所有佣兵觉得虽然这三日打得十分不错,但长久这样下去和内城的联系会被切断,给养耗尽了还不是得降服敌人?于是就列好队,乖乖地跟着守捉官一起走出来。
瓦萨克打头,他裹着波斯头巾,穿着用砂子磨砺过发光的锁子甲,举着那面小彩旗,挎着桑木角弓,后面背着个箭箙,内里插着二十五支箭羽,在打开堡门后迅捷地顺着土坡向着夜幕里的喀尔斯堡外墙奔去。其余的士兵呼呼啦啦,靴子扬起团团灰尘,也紧凑地跟在这位五十夫长的背后。
现在的喀尔斯城南面全是火焰熊熊,将河流照得彻夜不眠——布拉纳斯指挥的火熊炮已开始射击,而大普拉尼砲也振动长臂不间断把燃烧火毬掷入城内,正面南坡多处房屋被点着,整个氛围十分紧张凌厉。
守捉官却不闻不问,勇敢继续挺进,很快在道路关卡的拒马后,就有许多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