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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提修斯、马休、塞利拉鲁乌斯看了下,点点头。
接着皇帝指挥棒的尖子,在旁边划拉了下,嗓子有点哑,“泰提修斯将军你和马休的骑兵,就顺着这条路线追击的?”
泰提修斯和马休点头表示同意。
指挥棒又挪动了下,“那个科马洛伊的乡下汗王,也准时将高文的西侧路线给截住了?”
得到了依旧是赞同的回答。
指挥棒又偏移了一点点,“科萨的骑兵队伍两千人,自高文的西南侧也兜击过来了?”
“是的,完全是这样,陛下。”
而后皇帝的指挥棒便再也不动了,良久。
随后,整个御营内空气都凝固了,举着烛台的廷官和宦官们都环绕着沙盘沉默不语,数名心腹将佐也全都握着剑柄,齐齐看着慢慢把双眼给闭上的皇帝。
皇帝就是这样的神态,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修建地整齐漂亮的胡须就像面精巧的细布,眼睑抖动着,呼吸慢慢变得悠长缓慢,握着指挥棒的手指不断搓动,搓动。
“这样精妙的围攻部署,怎么就叫高文跑掉了,跑掉了!”
忽然伴着这声怒吼,皇帝双眼撑开,血丝翻滚,胡须也想着了火那般吹起,他将指挥棒刷得举高,而后以雷霆般的气势狠狠又劈下,那沙盘当时就碎了,整个“菲罗梅隆”被皇帝给轻松摧毁了。
“嘭”的声巨响当中,许多烛台开始在战栗里摇晃,倾斜。将军们也被吓得朝后退了两步,只有泰提修斯漠然地扯起斗篷,挡下了呼啦啦飞来的沙盘“尸骸碎片”,而后再将其抖下,双脚纹丝不动。
在场所有人接下来都低着头,不敢看狂怒的皇帝半眼。
但阿莱克修斯还是将怒火给压制下去,他的胡须继续抖着,抖着,声音有些不自然,呼吸沉重,可见他忍得很痛苦,“西边科马洛伊人说他们被高文的伏兵用雷火齐射,大溃退;西南部的科萨说,看到高文领着骑兵对着他冲锋,然后他就—逃—走—了,逃走了?对的,看到高文——就逃走了。
马上朕和高文对阵,高文再冲锋的话,科萨会不会吓得把朕的脑袋直接砍下来送给他?”
说着皇帝,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比划的姿势。
所有人瑟瑟发抖,不敢回答半个字。
接着皇帝将指挥棒咕咚扔在地上,背过身去摆摆手,“科萨就是个可以行走说话的废物,是个徒具人形的垃圾,要是这里是皇都京城,朕会花钱叫竞技党把他给装到袋子里,和牲畜大便一起扔入水渠,排到大海里去,因为竞技党就是负责垃圾清理工作的。他的存在,他身为朕的将军,比高文增加一万士兵给朕造成的伤害威胁更大。是的,科萨等于三个图马师团,不过是给敌方的。朕不会舍不得他——赶他走,赶他走,不然马上朕看到他的尊容,怕是会顿时死去。”
“陛下,科萨将军毕竟是高门出身,他的军区行辕也多是同党。”几名心腹宦官靠近提醒道。
皇帝苦恼地扶住了脸,“那就暂时撤销他的指挥权,把军区队伍交给朕直辖。理由就是,朕需要他看护大营,只能这样了。”
吉麦吉斯旅团营地外,新来的红手旅团将所有辎重车绕着营地的北侧和东侧,排出了个半圆形的临时营地,支起的绯帐内,高文、梅洛、布兰姆森、格里高尔、乔瓦尼、比雷尔等齐聚一处,也在比划着沙盘:
“皇帝不会在今日战场上逗留的,因为那里只有水渠,很容易被我们截断——他肯定是要逼靠这里,和布雷努斯的营地联为一体,邻靠湖泊和草地,伺机和我们决战。”
“这里我军恰好处在伊科尼乌姆和米利奥塞法隆两座城堡之前,而对面皇帝和布雷努斯诸军则背靠阿菲永,双方都能得到充足的补给,也提前都构筑了野营,我预计我和皇帝接下来要开始漫长的对峙。”
“谁能沉得住气,谁能掌握好预备队兵力,谁就能取得在高原上的胜利。”
以上便是高文的策略,说完后,他也在沙盘上用指挥棒划出一道来,“若是我军胜利,定要穷追到底,诸位以劳迪西亚为追击的终点。而阿菲永、安格拉斯我要尽收手中!”(未完待续。)
第79章 掷火兵们的交谈()
次日,邻靠着吉麦吉斯旅团营地的旁侧,红手旅团在迅速整补了物资、器具后,开始构筑野营:他们先支起了医师队的帐篷,不少先前战斗里的伤兵被送去治疗,而后大部分士兵和匠师,开始每隔三十尺的距离安置一辆横向的篷车,撤去帆布,竖起了防护箭矢的厢板,并在篷车间的地段故技重施,用篮筐装土垒起防护墙,并在外挖掘拒马壕,在内用薄木板架起横形的射击口,搭起供士兵居后射击的木篱和短梯。很快,掷火兵团也来协助帮忙,毕竟马上这里的野营,他们是主要戍防的军队——掷火兵们在站前就配备了二十门“波斯香水瓶”火炮,再加上红手旅团携带的八门,故而指挥官利奥提乌斯对自己的火力很有自信。
而旁边的吉麦吉斯的旅团营地,则是工程师格迪埃模式的“野营之城”,具体规制和安条克之战、米利奥塞法隆之战时差不多——垒起矩形的土墙,契丹雪仓库置于其后安全之地,并把原本凹凸的雉堞统统砌成平头墙,墙壁上用锄头凿出密集的射孔,其上排上狗脚木,对西的正出口处设置双重重门,门塔高耸可供将军居上指挥全局,其外横垒“胸衣墙”和十多段参差的子墙,其后设置了简易的五杆砲用于反制。
此外这次的营城和以前相比有个很大的不同:在城墙向西的两角各垒起个凸出的高台,四边用狗脚木和土筐圈住,各安置了一门香水瓶居高临下,可以对逼靠来的敌人步骑实施炮击。
这样,实则高文大军的营地,是一座营城和车垒野战工事的结合。
待到下午时分,春末炙热的阳光下,几名掷火兵脱去了帽盔,踏在木篱板上,在土筐上架起了两门铁铳,塞入了火矢待发,对着面前辽远平旷的土地,远处隐隐地矗立着敌军布雷努斯的营盘,靠着淼淼的菲罗梅隆湖泊,几条亮晶晶溪流穿行在敌我营地间大约横亘两个古里的位置,数处丘陵和森林散布在那里,属于无法遮挡双方斥候视线的存在。
在他们的眼前,许多士兵卸下了铠甲和头盔,举着十字镐和锄头,在挥汗如雨地挖掘车垒前的堑壕。所以这几名掷火兵的任务,就是掩护面前的这队从事挖掘的同袍。
“这儿可真是好地方,能看出原本田地的痕迹。”一名掷火兵眯着眼睛,喟叹说。
另外位顺着这位所指,看了看,波澜不惊,“也只剩痕迹了,数万人踏来踏去,还有战马和车辆,早就被埋在尘土下了。”
“你们说,要是这次大主保人胜利的话,这儿的田地肯定归咱们国家,咱们的圣俸也应该会上涨吧?”一名瘦愣愣但结实的年轻士兵,充满着憧憬坐在个散落下来的土筐上。
“那是当然,不过也别想的那么美好。我听到风声,大主保人未来要扩军,就得养活更多的士兵,供应更多的武器、马匹和车辆,所以你们明白了吧!”开头的那位有些深沉地说到。
听到这话,另外两人也耸耸肩膀,表示赞同。
“是会增加的,另外以后圣俸不光是从田产封邑,还会从关税和商业税里抽取的。”
三名士兵惊讶地回头,看到大主保人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一段木篱上,如此说到。三人便急忙致敬,高文点点头,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此役务必竭诚努力,不然现有的圣俸也保不住。”
“是,是的!”不光是这三位闲聊的,周围一并工作的士兵和匠师们都齐声答道。
高文身后的两名百夫长则着急地打着手势,叫那三个掷火兵把各自的铁盔和夹袄都穿戴整齐。
就在士兵们迅速从支起的木架上取下铁盔时,“吉麦吉斯营城”高塔上忽然有了望员吹起了号角,呜呜呜的声音顿时传遍全军营。
这是告警的讯号,高文急忙拨开面前的几名士兵,站在了土筐墙壁的“垛口”处,其他人也靠过来,一起看着面前出现的“敌情”:
触目可及的三个古里外的平旷土地上,一面蓝条白十字大旗,一面金标带垂旒的紫色大旗左右并峙着,其下是蒙着闪耀铠甲的步行武士们,他们的肩带缀着华丽的流苏和徽章,扛着锋利的佩剑和战斧,簇拥着戎装的皇帝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和他身边的一根镶满红色、蓝色、碧绿色宝石的金十字架,在红手旅团的车垒营地前而过。
皇帝头戴金色兜鍪,内穿圣铠甲,外蒙紫色的长襟夹衣,胯下黑色的骏马的各种马具都闪着尊贵的金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在他的两侧和后方,各个纵队的帝国士兵秩序严谨,自各条规定好的路径前进着,并不断汇集成为黑压压的一片,给人气势上的压迫,他们的武器看起来也十分精良,矛手们都扛着用天然橡木或梣木做成的重矛,上面系挂着各色盾牌,弓箭手们都带着小巧的毡帽,背着插满红色或白色箭羽的皮囊,这种在夜间都能进行精锐射击的武器,让不少曾参加过米利奥塞法隆战役的高文士兵心有余悸;皇帝的骑兵更不必多说,马具齐全,精神也十分昂扬,排着整齐肃杀的队形,小跑着行进在步兵队伍的两侧或前方。
自然,最被人瞩目的还是皇帝新组建的“不朽军”,这群士兵半身锁子甲,有皮革系带长靴,肩膀上扛着轻型火铳,肩带和腰带上则绑着内装“皇都契丹雪”的牛角、锡壶,背后是和高文掷火兵装备相似的用于火铳发射的箭矢皮筒,摇摇晃晃。
一万,两万,还是三万四万?
所有围观的掷火兵和红手士兵都在纳罕这样的问题,关于皇帝大军的数目,“再加上那边布雷努斯将军的人马,可能是我们的两倍乃至三倍。”
虽然大伙大部分都是追随大主保人南征北战的精锐果敢之士,但看到皇帝雄壮的军容还是会感到畏惧担忧,不少在外掘壕的红手士兵们,纷纷提起铁锹,有点慌张地爬回了车垒和土筐墙之后,他们害怕皇帝的骑兵会迅速冲来,把他们射杀在堑壕当中。
不过众人还是看到,大主保人的态度倒很冷静:高文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捻着胡须,看着皇帝迤逦而过的庞大军队,死死盯住对方的行踪和举动。(未完待续。)
第80章 劝降书()
当然在同时,车垒和营城战线上,卫教军士兵们飞速赶到各自的岗位上,来防备皇帝或布雷努斯可能对己方发动的进攻。
但皇帝最终并没有这样做,他似乎也没有进入布雷努斯营地的想法,而是在其旁侧,和高文同样,自主开始构筑起野营来。
阿莱克修斯是个精明练达的人,他的野营割弃了“拜占庭营城”传统,居然模仿起高文车垒来。
皇帝携带的辎车更多,虽然都是没有厢板的简易式样,但也将其统统推进到了前线,而后叫士兵和驮兽们挖掘运载泥土将车轮埋起,并在车辆和车辆间用叉木、鹿角塞实,并叫库曼人和佩彻涅格人手持弓箭居于其后警戒——大约二日左右,皇帝绵延达近三个古里的半月形车垒,也在高文的眼前竣工。
接着,阿莱克修斯把车垒营地交给了两位新拔擢的侍卫官,自己则带着御营进入了布雷努斯的营城,并宣布“朕出于对科萨将军的爱护珍惜,自此其不必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前往阿菲永坐镇,专职给朕和朕的军队转运粮秣。”
一句话后,科萨只能交出所有的印章、文书和行辕官员幕僚,乖乖跑回阿菲永去了。
接着皇帝合计了自己的军力,加上布雷努斯、科萨和雷蒙德的力量,他已有五万二千人的士兵了(七八千人去抵御西奥多罗了),刨去老弱留守的外,起码有四万四千人可用在一线,“这都是这一年内,朕与诸位在皇都和各军区精心施政的结果。”皇帝对拥有如此实力非常欣慰,当他得知对面高文的兵力大约只有一万四千人后,便下达指令,“我军在菲罗梅隆占据绝对优势,派遣士兵伸长朕的‘左臂’——不断构筑延长围困的壁垒营砦,将高文和伊科尼乌姆城给分割开来,把他压迫在这边,若高文来攻的话,即坚守将其逼退,若高文坐守,就全力把他给封锁起来。边修边守,战修结合!”
接下来的日子当中,皇帝巨大车垒当中,每到清晨第二个时辰当中,就会涌出二千名轻装箭手和五百名不朽军火铳手,在面向高文车垒最前沿外的地带布阵,接着左右翼各有四百名库曼骑兵负责压阵脚,最后还有三百名普洛尼亚重装骑兵和八百名重装矛盾手担当二线预备阵势。
在这群士兵的掩护后,皇帝轮番派出四千名步兵和军仆,开始朝着东方偏北的轴线,将更多的辎车牵拉来布好,随后掘壕垒土,并砍伐周边许多杂木,排成木栅充塞其间,这样很快速地“扩充延长”自己的车垒——这些车辆都是皇帝从自己的统治区域内征调而来的,并严令非拉多菲亚姆、阿塔利亚、阿菲永等城市加工赶制,为此花费不菲。
一天内,皇帝的车垒便“长出”了四分之三古里,就像巨兽伸出了触角,向高文阵地和伊科尼乌姆城间的地带伸展。
“哎呀呀,我的岳父还真是善于变通呢,以前我是有点误会他了。”看到皇帝车垒和旗帜奇迹般地像个伸展的蜈蚣般,立在临时搭起的了望木塔上的高文,颇有点敬佩的语气。
旁边诸位将佐都说,“皇帝这是要把我们给伊科尼乌姆给切割开,一旦这面车垒伸到了那里,皇帝定会在终点处新筑起座营城,和布雷努斯营城用车垒形成的甬道相连,将大批骑兵派驻其中,那样我们通往伊科尼乌姆和米利奥塞法隆的粮道都会遭受威胁。”
“哦?”高文将手支在下巴胡须上,看着正对面皇帝的密集阵势,还有热火朝天正在构筑的工事,“该如何破除掉呢?”
结果还没思考会儿,高文忽然看到,皇帝的数千精兵的阵势当中,忽然扬起几颗黑点,在空中急速旋转着,越来越大。
“敌人的抛石机!”惊呼声四起,高文和将佐们眼疾手快,纷纷从望塔上奔出,接着数声贯穿木头的巨响,望塔被砸碎了足足半边,掉落下来的木材纷纷坠到在地上咳嗽的高文身旁,迪姆和木扎非阿丁死死护在他的身前。
其余的石弹也全抛入了车垒工事内,此次攻击当中共有四名禁兵殒命,还有位百夫长从望塔上跳下,摔断了一条腿。
“万岁,万岁!”皇帝的军势当中,士兵们齐声高呼道——在他们两翼骑兵的后面,迅速搭起了四座抛石机,左右各两座,狭长有弹性的摆臂上上下下,外加牵拉用的五个绳扣,由砲手们集体牵拉发射,每欢呼一阵,就抛出一波石弹,刺溜溜地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
其中,还将几发空心的铅丸射到高文阵地里,碎开后里面全是用希腊文、德文、奥伊文写就的劝降书,号召所有的塔尔苏斯方士兵早识大体,“在你们对面,是无往不胜的罗马皇帝和他的八万精锐军队,抵抗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伊科尼乌姆、塞琉西亚和塔尔苏斯作为罪恶的渊薮和巢穴会被彻底摧毁。。。。。。”
在每封劝降书的下部,还用简单淡彩画绘着个狰狞的木驴,鞍上有尖锐的荆刺,写着“斯蒂芬。高文将钉在这里接受他的加冕,这是他的王座,王冠是铁的,用火烙红。”
有些狼狈的高文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