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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说了这句话。
“我答应你。”小鸟尼克德米亚承诺到。
原本,大宦官和泰提修斯,包括法罗夫,都不甚赞同冒然丢弃营砦,行军在这个该死的峡谷上的。因为等到一字长蛇形的营砦完工后,并让分遣队占据隘口,留下两侧的警戒和后面的殿军兵力,近万的人马和辎重都能顺利走出尼西亚,前去尼科米底亚就安枕无忧了。可是伊萨克独断专行,待到“麻烦制造者”,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蛮子高文,被支走去担当斥候后,这皇弟就迫不及待草率颁发了进发的指令,恰好被吉利基与卡贝阿米娅的联军兜了个正着。
伊萨克。科穆宁如此做的心理,就是希望尽快离开小亚细亚,让这支军队作乱的因素消弭殆尽,再掌控它,这也是他兄长临行前极力交待的——但伊萨克此刻没想到,会把事情给完全办糟而已。
“可恶,注定要被神罚的科尼雅苏丹。”狄奥格尼斯愤愤地说到。
那边,高文急速走到了峡谷边沿悬崖的东侧,在那里他看到,其他伏击点的罗姆军队都已陆续到位,飞舞交错的箭矢下,高举红手战旗的法罗夫所部,和自己担当指挥官的举着紫色白条旗帜第一部千余人,正在凄苦惨绝地顺着狭窄的谷底,横着组成一道防御线,抵挡着从尼西亚城墙边拥进来的大批突厥和泰夫里斯战士的猛攻,他们和主力队伍的距离越来越大。
声声巨响而起,高文继续看到,突厥人拽着燃烧的大火球和火檑木,顺着山坡和悬崖滚动抛砸下去,很快就截断了伊萨克主力队伍和殿后部队的联系。
高文不及多想,翻身骑上了萨宾娜,埃里克森将武器送上,高文开始整顿各条肩带和腰带,接着萨宾娜的马蹄来到了碎石不断下坠的悬崖山坡边——这母马开始朝后拧着脖子,很明显她不愿意自己及主人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下,还朝下而去。
“你疯了,高文!”守捉官狄奥格尼斯上前,扯住了萨宾娜的嚼子,奋力朝后拉。
“没时间了,我必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现在下去就是送死,我们顺着西边走,跟上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的队伍才是正经。”狄奥格尼斯喊到。
“我才不会继续追随这个混球和懦夫作战下去,你要去,那是你的判断,不是我的。去你的皇帝,去你的塞巴斯托克拉特,在先前我答应过所有的士兵,只是把营砦暂时交付给弗兰奇思科监管,我也答应过红手卫队与法罗夫,不会让大家葬身在这个鬼地方,那么现在是高文兑现诺言与职责的时刻了!”说完,高文将红色的披风解下,将磷火之剑上缠绕的念珠也取下,一并扔到了守捉官的手中,“我将这些东西托付给你,披风你交还给尤多希雅。尼斯塔斯;念珠你先留着,待到有时机交给隐修士彼得。就这样好了。”
“我不会替你保管这些遗物的,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守捉官捧着这些东西,愤怒抗议说。
然而转眼间,高文搂住了萨宾娜的脖子,“宝贝,跟着我,帮助我,我们不会输的。”而后萨宾娜摆着头,嘶叫一声,就带着高文自近乎绝壁的地方跃下。
“高文!”狄奥格尼斯伸出手来,但只是拂到了萨宾娜尾巴上的一缕毛而已,念珠在他的手指之间砰砰碰撞着。。。。。。
第77章 akin()
高文挤着眼睛,因为这个情景比“火流星”还恐怖刺激,萨宾娜是一匹有着灵性的马,她很快就在急速的滑动下,四肢伸直,微微侧着身躯,适应着陡峭的崖壁,石子不断飞起,打在高文的铠甲和脸上。
整个眼前的景象都在飞速颠荡,脑浆都要炸出来。
而其余的罗姆士兵,则全都呆住了,他们喊着,用手指着互相提醒着,看着这名拜占庭武士,穿着铠甲骑马,居然宛如飞临般,自峡谷上的陡坡下滑下,“他是谁!”连在山脊上督战的罗姆维齐尔伊本。麦蒙也不由得直起身子,瞪着眼睛,对着身边的奴兵武士们询问。
得到的回答,是纷纷摇头。
“勇士!”接着麦蒙伸手喊到,“可惜他不是安拉的战士,我们该感到敬畏和默哀。”
“异教的勇士,他的名字叫akin!”所有的奴兵都举起了弯刀,互相应和着,给在狂风和火焰里继续下落的高文起了绰号,意思是“洪流”(突厥语),来形容他的势不可挡。
轰隆,萨宾娜滑到了峡谷底的平地下,宛如急刹车般,把高文甩的犹如暴风里的小树般左右摇摆,要不是马鞍前后有角,直接就会把高文给彻底甩出去!这时候,高文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歪着脑袋,从口中呕吐出来,他觉得头颅和头盔互相碰撞已导致了轻微脑震荡,“混蛋!”他快速将头盔给甩了下来,这样可以叫他的思考清楚点。而后萨宾娜丝毫不怜惜主人,驮着他飞快地继续狂奔,因为罗姆突厥人从上面纷纷继续推下石头和燃烧的滚木。
在背后滚滚燃起的大火前,和不断落下的箭矢,骑在黑色战马上的高文,直接顺着峡谷间的平原,朝着奋战不休的殿后军队的左翼后方,冲了过来。
山脊上的罗姆士兵都惊呆了,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暂时忘记了射击,纷纷伸手,对着棕色头发飘荡的高文,大声接力喊着,“akin,akin!希腊皇帝真正的勇士!”
红手旗下,紧握着双手斧的法罗夫,听到了这些喊叫,也扭过头看来,哈哈大笑,“我在冰岛黑色地下长眠的老妈,看到这个也要醒来——高文。卢塞尔,高文卢塞尔来了,就像圣米哈伊尔那般!”
这会儿,所有殿后的兵士都挨个扭头,看到了狂奔的高文,欢呼着举高了战旗和自己的武器,“卢塞尔,卢塞尔,有恶鬼从地狱里归来了,叫他们吃点苦头!”
接着,不管是瓦兰吉亚武士,还是意大利士兵,都在弗兰奇思科的号令“射击,前进搏杀”下,尽情放出了弩箭后,接着就轰然冲出了营砦前的对垒线,形成了真正的洪流,把逼过来的罗姆军杀得连连倒退。
罗姆绯红鹰旗下,吉利基用束起的马鞭,愤怒敲打着他的指挥官们,“你们在敌人面前倒退,丢弃了苏丹赐予的军旗,而据说对面敌人的将军,不过是个新上任的伯爵罢了,这简直是阿史那子孙的耻辱!”
“请让苏丹的勇士前进吧!”忍受着鞭挞的将军太傅们,大声喊着。
吉利基哼了声,转身坐下,抽出一支箭来,“撒出我的鹰去!”
因为吉利基等不住,他带着主力担当正面推进,麦蒙在山脊上监督围歼,只有击灭击溃当面希腊人的殿后队伍,才能保障这场战役获得全胜,也才能保障小亚的征服事业获得功成。
而在自己所部营砦前,高文骑着马,在所有人面前晃了两圈,就呼啦倒了下来。
菲特亚斯从营房里冲出来,急忙与其他人将主人的锁子甲给脱下,接着扶到了担架上,但见高文蓝色的眼瞳都已经翻白了,便急得哭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法罗夫机警些,抡起大手掌,对着高文左右开弓两下,接着就掐住了他的人中,随后新任伯爵指挥官歪过头来,呕吐出来的酸水到处横流。
“给他灌点热汤,给他灌点热汤!”到处都是这样的嘈杂声。
迷迷糊糊里,高文好像推开了昔日栖身的村庄的会所大门,看到了里面燃烧着温暖火焰的炉子,许多村民围在那,看见他就幸福地告诉说:无鞘剑的瓦良格人啊,我们能吃上热食了。
接着,炉火忽然迸散出来,瞬间淹没了整间房屋,到处都是烧焦的恐怖景象和味道,阿婕赫带着燃烧着的头发,笑着走了过来,“烧毁一切吧,高文。你不是温情脉脉让人畅快呼吸的河流,而是摧毁所有的火的洪流,你做的太对了,去他的皇帝。”
“去他的!”这时候,高文哇的声,接着法罗夫收回了手中的酒囊,说你们的伯爵指挥官已经醒来,接着高文实在不清楚刚才法罗夫给他灌了什么东西,但浑身觉得轻飘飘,并且有股发泄冲动的强烈欲望,手中的武器正在变轻,浑身肌肉和筋道都如同爆裂般,这种症状他就算以前没有亲历过,但对号入座简直太容易了——高文一把拽住了法罗夫的领口,“你给我喝了什么?”
“冰岛的神秘之酒,我们除去划船,在战斗和抢劫前都喜欢喝这些东西,喝完后感觉绝对一流。”法罗夫挤着眼睛,满脸疤痕,贴心地回答。
“这娘的就是致幻剂!”高文不由自主地爆出了粗口。
接着,阵前一片喧哗,高文站起来,而法罗夫趁机戴上头盔,跑步到了高阜处的红手分队所在阵地去了。
吉利基的“鹰”们飞出来了,大约五十名蒙着面,带着金闪闪顶端是三叉的头盔,红底黑面的斗篷披风上下翻舞,满身都是精锻的铠甲(突厥人向来精于制作轻盈并且坚固的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弯刀的奴兵骑士,都骑着马,在万众欢呼里突出阵来。接着其余罗姆国普通战士,都队形密集,尾随其后。
这些全是突厥精锐当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在决定性战役当中,担当前方突阵蹈刃的武士,是吉利基的眼珠,是吉利基最爱的“鹰”,一旦他们撕开了敌人阵线的缺口,后面大军便会一拥而入,彻底打溃敌人!
“谁要找乌鸦当作向导?
不信经的异教徒密密麻麻坟墓便是他的午休之处”
随着这声口号,罗姆的突厥大军,在“鹰”们的引导下,对着高文的第一部发起了排山倒海的突击。
第78章 冰岛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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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立阵的是谁!”高文晃晃悠悠站在紫色军旗之下,对着狂风和烟尘呼啸的前头,询问说,一只手不断地错捏着手里的剑柄,好像奋力在压住自己的情绪似的。
“分遣队的指挥官巴罗米奥,刚才负责列阵的也是他。”得到的回答如此,而后高文看了看,整个部按照传统的拜占庭防御模式,列成了前后两军,最后的旗下精兵和红手分队,共同在后列的高阜之上组成了预备队。
这时候,五十名突厥精锐突骑,已经如扇面般散开,来规避拜占庭军队射来的箭矢,后面的大队步骑,都举盾格挡,亦步亦趋。
“这样是无法抵挡敌人的突击的,把第二阵全部都合并到第一阵里去,军仆也全举着武器过去!”高文大喝到,接着他身边的菲特亚斯就摇起了紫色白边的战旗,鼓声也击响起来。
“高文,安心上去,红手分队据守你的后方,随时担当预备队。”这时候,在后面高处山麓列阵的法罗夫,站在红手旗帜下,大声为高文打气。
得到如此鼓舞的第二阵拜占庭士兵,就此站立起来,他们原本就是来自亚得里亚海各处的精锐,现在看到伯爵指挥官单骑纵下悬崖,也要与自己并肩作战,刚胆豪气顿时直冲云霄,便甲胄齐整,旌旗飞扬,顺着右边马背上高文手指的方向,举着长矛、长剑和军刀,连连怒吼起来,很快与第一阵的轻兵与贝内文托弩手们交错布阵在一起。
“射异教徒的马!”站在阵前的弗兰奇思科大喊声,接着所有的弩手列成一排,弩箭铺天盖地地横扫过去,当先的十余名突厥鹰骑当即翻到在地,其余的不知后退,继续马蹄翻飞,重新归拢为锋矢的队形,而后在疾驰的马背上,引弓拉弦,朝上急速抛射了一波。
锋利的箭簇而后坠下,不少前面的拜占庭无甲轻兵哀嚎着,前后倒下。“往后退,往后退!”前线的分队指挥官巴罗米奥挥动着手中的指挥手杖,然而后面第二阵的重装步兵早已密密压上来,轻兵队退无可退,只能夹在了他们的缝隙间,充当抵御突厥骑兵的“填塞物”。
瞬间,突厥的鹰骑纷纷提马,越过了拜占庭队伍前的防马栅,接着就挥动弯刀,人头、残肢四处飞舞,但拜占庭的希腊士兵也一个接着一个死死挨在一起,到处都是人脸,恐怖的、麻木的、受伤的、犹豫的、激昂奋起的,还有手中的武器,没人知道自己是否刺中击中了敌人,只是这样互相牵制一起,朝前奋力抵着。
不断有鹰骑落下,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靴子的踩踏,和一个人遭十几把刀剑的砍伐的待遇——拜占庭的密集队形,即便伤亡也很巨大,但依旧如海边高耸的礁石般,没有解体粉碎。后面的罗姆士兵看到,鹰骑们胯下的骏马不断朝着自己面前逃逸而来,而正面的希腊人阵线依旧岿然不动,许多紫色和蓝色的旗帜还在矗立,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打鼓了。
其实突厥人的勇气,并不比希腊士兵强多少,与诺曼和法兰克骑士相比起来更是不堪一提,所以在战场上取胜,突厥主要依靠的是精锐的果敢行动,和迅猛的战斗突袭,还有时不时能显示神奇效果的宗教狂热。
不过一旦这些手段不能奏效的话,那么他们也和普通人相同,会死亡受伤,会胆怯逃跑。
可以肯定的是,待到十分钟后,突阵的五十名罗姆苏丹最爱的鹰骑,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几具伤痕累累的尸体还被抬起来,就从巨兽嘴里吐出的食物残渣般,被扔到了拜占庭军队阵脚外的荒地上。“至强的强者庇佑我们!”许多前线的士兵和军仆,兴奋地大喊着。
那边,手执整个部军旗的高文,眼睛开始飘缈,该死的冰岛毒酒起了作用了,他心中腹中满是企图宣泄的欲望,杀人的想法,他看到在一箭地外,还在犹豫不决,并准备使用弓箭的罗姆突厥人大队,便马蹄腾地扬起,而后高文高举着军旗,哒哒哒急速奔驰起来,居然冲出了己方的阵形,直接来到了两军数千人马的对垒线间。
这下子,整个战场都静寂了下来,所有人无论敌我都在铁盔下瞪着眼睛,看着扛着战旗的高文,手中的弓箭都处在满弦待发的状态。倒是斯蒂芬。高文在毒酒兴奋的作用下,一副须发勃发的模样,接着他拔出了腰带上的磷火之剑,“没有人能逃脱掉在战场上的恐惧,现在之道是燃烧你们的恐惧,给敌人以更大的恐惧,压倒他们,我们要直接冲到尼西亚城去!”
接着在昂起的幽蓝色剑芒下,双方的士兵齐齐一声同时喊,箭矢在高文头顶上疯狂地交织碰撞在一起,“跟着卢塞尔上,我们一起去尼西亚城!”前队许多人在左右同伴中箭倒下后,依旧如魔怔般,举着武器和旗帜,勇猛地对着罗姆军队冲了过去。
随后,狭窄的山谷里,双方军队的正面军锋全部对撞在一起,人对人,战马对战马,旗帜对旗帜,武器互相角力对撞——高文在乱战的人群里,如狼般嗥叫,左右冲突,直着自己的脚腕,配合马镫夹住马腹,就像诺曼骑士那般的骑术,挥动着磷火之剑,他已经完全将彼得的告诫给忘记了,不断劈砍出蓝色的飞焰,发出了暴戾的笑声,简直所向披靡。
“到底敌人方有什么样子的勇者,或者有什么样的魔鬼?”绯红鹰旗下的吉利基。阿尔斯兰,惊恐而愤怒地站起来,将手中的马鞭弯曲,格格作响。
此刻,在被滚木和火球隔断的峡谷另外一端,拜占庭罗马的战局完全可以用凄绝来形容,特别是在隘口前,泰提修斯无奈下令,将君士坦丁御旗交给后面的第四部,接着所有士兵都把希腊式的圆盾举在头顶,举成如不断移动的浮萍,骡马与无盔甲的军仆、匠人倒毙重叠,填满谷底。皇弟伊萨克。科穆宁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