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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兄弟会成员,当众张开了军典表册,开始大声清点名字,这群新兵大多是德意志兰人,和先前吉那特所属的私兵,后者多多少少有些军役经验。清点好名册后,便是宣读对大公爵、紫衣公主的服役誓言,和军典要项,接着新兵们就追随训练官和兄弟会们,前往军械库里领取操练的器具和衣物。
“殿下,这些卫戍民军,能在战争里取得多大作用?”同样立在军营门楼里的梅洛,好奇地询问说。
“只要是能接受矛术和队列训练的,都会发挥效用的。我和安娜测算过了,这些卫戍军队是全塞琉西亚、西奇里乞亚村社连保金和吉那特地主的盾牌税支撑的,无需我们军政府在金钱上有任何负担,他们这群人在接受练习后,担当保护家乡、卫戍城市堡垒方面的任务也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我便可以将红手旅团、骑兵连队和守卫者旅团这‘三翼’人马,完全带出去,不必有很大的后顾之忧。”高文站起来,而后轻轻拍拍梅洛的肩膀,“你也得知道,安娜嚷着吵着要我对她组建的旅团一视同仁已经很长时间,以后梅洛你也要帮忙照顾些守卫者旅团,这次对穆特河谷的战斗他们在布拉纳斯和多鲁斯的带领下,表现还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塞琉西亚就交给塞琉西亚民军自己来保护,而三翼人马,恰好就是我们对外的拳头。”
高文点头,表示梅洛回答的完全无错,这时候小翻车鱼头发有点松乱,慌慌张张地踏着门楼的梯道,走了上来,抱着杂七杂八的器物,“阿格妮丝你迟到了。”高文语气有点严厉,吓得阿格妮丝顿时就虚汗出来了,脸色绯红,立在原地不敢作声:现在纹章官安德奥达特已经前往东奇里乞亚,去接管自己的城堡了,并起解押送西斯城的三兄弟,送来交换人质,故而安娜点名,即将的交涉文书职责,叫给小翻车鱼来承担。
阿格妮丝支支吾吾,好像神情还带着些恍惚,高文叹口气,不再追究,便带着点关切地询问,“是不是感冒或者发烧?”对方急忙否认,于是高文就将手一挥——我们回去阿拉尔曼堡的围城营地。
两座城市相距并不算远,在经过阿库姆集市边上后,大约也就三分之一日的路程,十数名打着旗帜的兄弟会骑兵在前面慢悠悠开道,阿格妮丝则骑在头青色的小骡子背上,跟上了高文等人的队列——在来到此地后,小翻车鱼自学了骑术,学得又快又好,她下面温顺的青骡步伐轻盈,走得稳稳当当。海滨的道路被整修过,还留着些辎重车的辙印,长长地伸向那边微茫山色间阿拉尔曼的小城下,这是高文围攻部队前去部属时留下的。在道路和海洋间,竖起了不少青色的树苗,用来阻挡咆哮的海风,这一路阿格妮丝明显有些异样:一会用手点着嘴唇,想起昨晚,她仰在了卧榻上,安娜不断像只美丽的鸟儿,纤细的胳膊撑在她的上面,啄食着她唇的芳泽;一会儿又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高文,满脸诧异和畏惧的表情,因为听完安娜的描述后,她实在难以想象像安娜这样娇小的身躯,是如何抵受高文凶猛骑矛穿刺攻击的,又或者,阿格妮丝又不由得想起了攻城时的某些情态。
“喂,小翻车鱼!”忽然,高文的声音传来,吓得阿格妮丝差点从骡子鞍上落下——大公爵不知不觉间,居然牵着辔头,行到了和她平行的位置,眼神凌厉,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你今天太异常了,是不是昨夜和安娜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阿格妮丝觉得裙裾下一冷,急忙否认,抵死否认。
高文接着就把个缠着丝带的信卷,交到她手里,“穆特城堡来的,布拉纳斯说,雷欧和迪迦两兄弟已经交出城堡,而后布拉纳斯收缴了武器,正押送他们前来,马上入营后,你备上注释,加盖我和安娜的印章,急速送去给约翰皇子。”
“哦。”阿格妮丝混混沌沌地接过来,而后迷糊下,居然把信卷丝带在骡子背上就给解开了。
噗通,高文一拳砸在她脑袋上。。。。。。
阿拉尔曼堡前的沼泽地,断断续续的排着木栅和木楯,两排拄着大步兵矛的旅团将士,顺着高文绯帐列开警戒,在其前卡列戈斯五位兄弟被绳索牵着,站成一字形状。对面的树下,个子偏小的约翰皇子,胡须苍白的尼卡,和皇子的幕僚们立在那里,侧边的肩舆里,坐着琦瑟和英格丽娜,周围全是手持战斧和弓箭的士兵。
接着,披着白色披风,挎着佩剑的高文自绯帐里走出,捧着文书匣的阿格妮丝跟在其后,“是那个灰发的漂亮少女吗?高文这个负心狠心汉。”隔着垂帘后,寡妇看到了高文走来的身影,又看到了小翻车鱼,眼泪都流下来,琦瑟就在边上满力宽慰。
“梅萨迪尼夫人呢?”高文比站在面前的皇子整整高出一个脑袋,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约翰也十分迅速往那边肩舆指了一指,“把五个卡列戈斯送过来。”高文隔着纱帘,看了寡妇眼,就挥手,卫队武士将五位用绳索拉过来,“穆特城堡,还有处在东奇里乞亚腹心的西斯和西奇斯特拉两座如同双子般璀璨的壁垒,都归于你的手里,这次和谈完全是你占优啊。”那边,尼卡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你愚蠢的孩子坑害了你,要不是你们借助女人的话,阿拉尔曼现在也归于我手了。”高文对着盲眼老将嘲讽说。
“那为什么大公爵战旗的金穗和金球,还悬挂在鄙人城堡的塔楼上呢?”尼卡翻着白眼珠,沙哑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86章 金发灰发?()
“那种东西我可不在乎,我随时能授予军营更多的战旗,看到在我绯帐内那个在进食的巨汉了没有——啊,对不起,忘记你是无法看得到的。”高文指着在马桩边大吃大嚼的迪姆,而后很有压迫性地站在尼卡的面前,“先前你的士兵以为他死了,但没有,这个巨人早晚还会擎着我的大旗登上你的城头,到时候你和你五个儿子,一样会遭到覆没之灾。”
“不要这样大公爵,看来你和父亲缔结的誓约,根本便当作儿戏。”约翰皇子勇敢拦在了高文面前,即便他想要看到高文的额头,是非常费劲的。
他的潜台词就是:别忘记了,在一年后,你须得交出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除非你像皇都的竞技流氓般毫无信用,“背信弃义的恶人,是注定会灭亡的。”约翰很认真地补充了这句。
高文居高临下,看着皮肤黑黑的皇子,细密的抬头纹微微皱起,“是的,你说的很对,我应该遵循契约精神——既然我说到,那便做到。现在五位卡列戈斯都送来了,我也会撤去对这座堡垒的围困。”
树下,交换誓约后,尼卡带着五位被松绑的儿子,让他们陆续跨上马背,“早晚我们会返回西斯城和穆特河谷的!一年后,要是你胆敢继续忤逆陛下,我们会为先锋,横扫整个地盘,把你们扫入塞浦路斯海去。”五位卡列戈斯同时扭头,恶狠狠对站在那里的高文赌咒说。
高文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扶在额头前,表示会谨记五位卡列戈斯的誓言,“现在你们的两位最小的弟弟,已经继承了杜卡斯姓氏,我和安娜会像对待自己儿子那样,好好照顾他的,希望穆特城堡和西斯城堡的厅堂和壁炉,他们会喜欢的。”
杨树的冷冽树荫下,高文走到了肩舆前,半跪下来,伸出了长长右臂,阿格妮丝目不转睛地立在他的身后,担当“监察”的职务,琦瑟夫人首先接过的高文臂膀,走了出来,而后半跪下来和大公爵拥抱轻吻,低声说,“英格丽娜十分伤心。”
“不是金发,看来是梅洛的妻子。”小翻车鱼在身后默念着。就在她还在继续等着寡妇出来时刻,琦瑟夫人提着裙裾穿过杨树行行的影子,向她走来,“灰色头发的少女啊,刚才英格丽娜应该看错了你的身份,你不可能是紫衣公主。”
阿格妮丝好笑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不会是公主,就像你不可能是金发那样,所以这位梅萨迪尼夫人到底会蠢笨到什么程度?”
结果她还没得意完,自己的胳膊,被琦瑟夫人握住提起,倒着拖到了小杨树林外,“喂,喂,你干什么,你要对紫衣公主的御墨官做什么!”
“既然不是公主,又不是相关人等,就不要眼巴巴盯着别人。”琦瑟十分严厉地说到,把乱喊乱叫的小翻车鱼拖出了好多码,只剩下婆娑的树影里,高文还带着执着和愧疚的神态,半跪在肩舆前,伸着臂膀,始终不起来。
“完蛋了,这下高文那根邪恶骑矛的彩带,又要飘荡起来。”阿格妮丝的眼界里,这副情景急速远离缩小。。。。。。
入夜后,小翻车鱼从卫士们那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那个金发寡妇最终还是走下肩舆,和大公爵相拥在一起哭泣,“不管如何,这个消息还是要告诉安娜。”阿格妮丝用拉丁文写了封简短的信,因为她觉得这样是很安全的,越深奥的文字就越不会被人看破,而后她在正准备陆续开拨的军营门口,找到了名挎着皮筒的兄弟会骑手,其实也是临时的邮驿员,正准备朝塞琉西亚去,“这是大公爵给紫衣公主的密信,切勿遗失和打开。”阿格妮丝的话语很郑重,而邮驿员也认得这位公主的御墨官,于马背上致敬后,很小心翼翼地将信件装载好,接着扬鞭朝塞琉西亚而去,若是马匹全力跑动起来,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
待到这骑兵举着令牌,驰入有警备士兵把守的卫城庭院时,篝火前将阿格妮丝的密信取出,抛出个弧线,扔到了在二楼柱廊前的卫兵伸出的手里,接着那卫兵跃上楼梯,在三楼的楼梯口被胖宦官拦下,“给公主殿下的。”
“哼,不出所料。”小礼拜室里,安娜在读经台上把信纸条给展平后,略看了几眼,便款步走到窗户边,漆黑的海与夜,军港边升着指示火焰的桨帆船,正一艘艘,缓缓进入停泊的位置,水手们嘈杂的喊声慢悠悠,在海面上互相传递应答着,“阿拉尔曼堡的围攻军队回来了。。。。。。”这会儿,胖宦官走到了挂着丝帘的门廊边,“尊贵的殿下,有两位负责邮驿的锦册兄弟,请求您的接见,他们说在分拣的信里,发觉了重要的讯息,来自安条克城的。”
“唔?”安娜带着这样的疑问,缓缓坐到了寝室的另外道丝帘后的椅子上。
不一会,两位穿着贴身袍子,胸口别着银质“番红花图案”徽章的兄弟会成员,跪拜在公主面前,手里举着被封好的信件。
因为现在塞琉西亚,是朝圣者们唯一掌控的海洋中转港口,故而许多领主送回家乡的私信,都送到这里来,再由过往商船一并带回寄出。
而安娜暗中指示市政司,要在这成堆的信件里,找到地位尊崇人物的,“捕捉关键而有价值的信息”。市政司不但照着公主的意思去做,还动用了造假技术——以假乱真的印章、精密的裁纸刀、做旧纸张等,大约有二十人专门负责这样的事务:将信封送到密室,悍然无耻拆开阅读后,再“密封”得和原先一样,寄回法兰克或意大利去。
“哪位领主的?”
“布洛瓦的斯蒂芬伯爵。”
“写给谁的?”
“写给他的妻子,布洛瓦的阿黛拉夫人的。”
安娜有点失望地歪了下脑袋,看来又是这群兄弟会密探朝她邀功而已,阿黛拉是征服者威廉的小女儿,斯蒂芬远征后她担当领地的摄政,这在法兰克之地是司空见惯的事,一封普通给妻子的信,能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是,一名兄弟会接下来的话,让安娜来了精神,“斯蒂芬伯爵在信中,说到而今朝圣者在安条克城下遭逢了巨大的困难,还有来年后摩苏尔和呼罗珊的突厥异教徒,可能会组织异常强大的攻势,为亚吉。西扬解围。”(未完待续。)
第87章 给阿黛拉的信()
烛火下,安娜将斯蒂芬的书信展开,这位布洛瓦伯爵明显受过相当不错的教育,又或者这封信是他属下的修士代笔的,整封信十分之长,言辞绵密让人要透不过气来:
“斯蒂芬伯爵写给他最甜美最可爱的妻子阿黛拉,和他最亲爱的儿子,以及他所有最忠实的臣民,无论尊卑长幼,都能得到所有的赎罪和恩典。。。。。。
在安条克城外离开时,上帝保佑,我从头到脚都是完好的,并在城外的血腥战斗里赢得了我的名誉。现在主的军队,已经围困安条克长达第八个礼拜,并且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拥有我离开时(包括亲爱的,你给我的嫁妆钱)多两倍的金银和其他许多财富,我被继续推选为整个朝圣者,多达十五万上下的人员,共同的‘枢机军事总参议’,因我的沉着勇敢,也因我的中正不阿的立场,负责所有营地的军事管理工作。。。。。。
我们光复了罗马尼亚(指拜占庭罗马帝国)的相当多领土,在尼西亚和卡帕多西亚,我们击败了当地的一位显赫而强大的突厥王子(应该指吉利基。阿尔斯兰),并且留下了两位勇敢的王公,即斯蒂芬。高文,罗马尼亚的人们称呼他为“卢塞尔”,还有戈弗雷的弟弟鲍德温,与许多高贵勇敢的战士,在护送着过往的其他朝圣者,而我们继续追击邪恶的突厥人。。。。。。
我们一路从奇里乞亚中部,再到马拉什群山,不断追击着突厥人,掳获他们的辎重和驮兽,比较大胆点的突厥武士都着急渡过了幼发拉底河,聚集去了安条克城固守;而后,我们包围了这座伟大神圣的都市。。。。。。
我们确实认为安条克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加坚固,更加难以攻克,里面有五千名精锐的突厥武士,还有数不清的撒拉森人、叙利亚人、亚美尼亚等民族的人为城市的主人,邪恶异教徒首领亚吉。西扬所用。。。。。。
很多法兰克人死于战场,死于伤痛,死于饥饿。整个冬天,我们都在安条克城外遭逢严寒和雨水,有人说叙利亚一年四季骄阳如火,但是这种观点是荒谬的,这里的冬天和我们故乡的冬天一样。。。。。。
亚吉疯狂地向各个异教王公求援,据说马上呼罗珊、里海、大马士革、巴格达、阿勒颇各个地区,汇集了十二万名异教徒士兵,自四面八方来到安条克,而对他们的强大,我们几乎一无所知,他们甚至可以穿过安条克南部的山谷,随时出现在圣西蒙港口,杀戮我们的水手,焚烧我们的船只,并截断补给,对此圣职长上阿德马尔阁下已经和我商议,决定让阿普利亚公爵(博希蒙德)和圣吉勒爵爷(雷蒙德)抽出六十名骁勇的骑士,带着相当数量的步兵,去圣西蒙港口护卫着过往的补给,但这样使得我们围城的军力更加薄弱。。。。。。
而安条克城的突厥人不断借助着通往城外的石桥,随意杀害我们落单的人员,他们骑着很快的马,来去迅速,我们无可奈何,也破坏不了石桥。。。。。。我们的抛石器械,对安条克城墙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据说希腊皇帝的兵马已经抵达叙利亚门,但我对他们几乎不抱希望,他们在先前是如何跟着我们的,现在于安条克城下只会更加卖力地琢磨着逃跑,希腊皇帝此次出兵,可能更类似于一个外交活动。。。。。。
我最爱的妻子阿黛拉,我必须以你温柔的笑和甜美的吻发誓,现在我积攒的这些钱财,也许马上就要耗费在这里,像是春季的冰雪那样,因为阿普利亚公爵引来了比萨人,阿德马尔阁下引来了热腊鸭人,而希腊皇帝则派来了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