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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分得一杯羹。
“那现在,你希望谁占据安条克?”高文不兜圈子,继续直入。
“我是不敢的,不敢的。”雷蒙德表示自己的能力还需要进一步提高。
“那分区占据,分而治之,如何?这样谁都不能完全占有这座城市,陛下也怪罪不到任何一个人。将来威尼斯等城邦的商人们从圣西蒙港(通过奥龙特斯河,与安条克相连的海港,安条克本身不靠海)上岸后,我们可以把各自的街区租赁给他们,竞拍出价,这样我们每年都能获取起码两万拜占特金币的收入。”高文瞬间大胆抛出了自己的方案。
雷蒙德的咽喉急剧滚动了几下,高文这个方案不可谓不好,阿莱克修斯也不会完全怪罪到他一个人身上,还能享受安条克的贡金年入,可是一旦如此做,不管如何他和皇帝的友情必然会蒙上阴影,皇帝会将他与其余利欲熏心的领主对等看待的。
“怎么样,我会在枢机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并且全力支持你,毕竟现在远征的军队里困苦极大,缺钱少粮,假如不对安条克下手,根本没办法继续走到圣地。我在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的收入所得,可以支援部分给你。”高文继续鼓动说,“坦白说,你认为皇帝陛下的势力,真的能抵达安条克吗?不能,现在科尼雅和达尼什蒙德突厥,依旧在安纳托利亚猖獗活动,皇帝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们这些亲近皇帝的,不过是先替陛下占据部分利益,总不能叫诺曼人给全部夺走。”
说到诺曼人,雷蒙德就激昂表示,坦克雷德先前已经占据了小亚美尼亚、马拉什和埃德萨,若是让博希蒙德再占据安条克城的话,诺曼人强大的国必然形成,以后再去黎凡特和圣城,我们就更没办法在博希蒙德的口中夺食了。
“所以我们得压制博希蒙德。。。。。。”
“就,就这样压制?”
“不,除了尽量将安条克城‘拆开’外,我们还应该采取更加精细缜密的手腕,来压服诺曼人。”看来,高文还有后手,而后他和雷蒙德秘密商议了一个时辰,才从普罗旺斯侯爵的营帐里悄然离去。
次日,阿塔城下的旷野河川边,十数万朝圣者齐聚起来,他们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无数人使用斧头,把城市周边的树木砍伐一空,高耸的祭坛被搭建起来,巨大的火焰燃烧起来,阿德马尔立在其上,和一位俊美的被寄予厚望的名叫阿德尔贝罗的年轻教堂执事并肩站在一起,这位阿德尔贝罗还是前任萨利安凯撒(亨利三世)的亲戚,现在正在梅斯教堂里担任执事长,前途可谓风光无量。
而高文没穿法袍,立下满是旗幡和圣器的祭坛之下,因为他对仪式是不通的,故而虽身为圣职长上,但大部分人还只是将他看作是一位将军和武士。
阿德马尔声嘶力竭地演说着,鼓舞所有士兵,要朝着奥龙特斯河口的要塞进攻,因为只有夺取此处据点,基督子民军队才能真正开始围攻安条克,“若是说耶路撒冷是伟大的圣地,那么安条克便是大公教会的摇篮,它是第二神圣的,而先前被我们从各地驱逐来的撒拉森、突厥的异教徒不信者,都逃脱聚集在这城市当中,继续污秽着它,抵抗着主的旗帜。你们说,应当如何去做?”
“集合起来,吹响战斗的号角,进发!”所有人都攘臂回应着。(未完待续。)
第49章 塔之战(上)()
河口要塞,位于安条克城西北四个罗马里,恰好处在奥龙特斯河和法尔法河的交流处,而后者则将安条克城切为两个部分:三角形的小型西城,和庞大的东城。而今的西城,已因城市的萎缩,空有周遭的城墙和塔楼,但内里却是荒芜的丛林之地,没有栉比的楼宇商会,而从城西再到依山而建的繁盛东城,必须要从桥梁经过,因为中间隔着滔滔河水。
而亚吉。西扬强大的武装,就驻屯在东城,尤其在东城边沿和崇山峻岭间,有道特别坚固的城墙,名曰“西勒皮鲁斯”环绕着核心的卫城要塞,海拔高达三百米,而此地也是亚吉本人亲自据守的堡垒,其卫城四周的四处巨大塔楼,分别交给他四位最亲任的埃米尔。
现在,这四位埃米尔,并带万名步骑,正拱卫着河口要塞,和朝圣者的阵营遥遥相对。若想逼近安条克,并实施攻城计划,就非得夺取这处河口不可。
因为此河口,控制着奥龙特斯河上的唯一处巨大石桥,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河口要塞并不是如平旷处那般,是呈矩形垒造起来的,而是夹在桥头两侧的两座高耸的塔楼,其多层的建筑内,可以布置密密麻麻的弓手和弩砲,各有一百名精锐的突厥士兵,其中多数都是拥有贵族头衔的加齐驻防。
在桥头前的通道处平野上,四埃米尔之首的阿德索尼尤斯,亲自带领两千名撒拉森籍贯的矛手布防,这群士兵全是城市里的富图瓦行会成员,十分富有而狂热,穿戴着精良轻便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
而后,在奥龙特斯河侧腰位置,和要塞相对的名曰“玫瑰岭”山丘间,由四埃米尔之一的库帕绥克辛,带领三千名轻装士兵,和四百名骑兵在此严阵以待,和要塞遥相呼应,成掎角之势。
在桥的对岸,罗塞伦和卡兹克努兹监督其余的步兵,及七百米精锐突骑布阵,随时准备预备应援。
朝圣者们在完成了狂热的宣誓和弥撒后,所有领主共同推选尊贵的休,为前线的总指挥。而后休按照法兰克贵族狩猎仪式那般,手持锋利餐刀,坐在了仆役端来的巨大餐盘前,在里面是血淋淋的整块鹿肉。
“雷蒙德爵爷,和高文帝国大公爵,统率各自的步骑,攻取玫瑰岭。”说完,休将鹿角位置的肉割下,递交到两位的手中。
“博希蒙德、坦克雷德,罗伯特。柯蒂斯,弗兰德斯的罗伯特第二,布洛瓦的斯蒂芬爵爷,集中你们所有的主力,自正面攻击桥头的异教徒主力。”布置完,休将鹿的前腿割下,分开交给了各位爵爷的手中。
“阿德马尔阁下、鲍德温爵爷,组织人手,担当第二条战线,随时负责支援轮战。”休将鹿的后腿,割给了两位。
“最后,我本人带着王室直属的军队,在奥龙特斯河北区游走,随时增援各方——在奇里乞亚坐镇的戈弗雷爵爷,也已经派出了信使,邀请皇帝陛下的总管泰提修斯前来支援我们了。”
而后,军人们纷纷遵循着尊贵的休的安排,立在如云如霞的旌旗之下,穿戴锁子甲,手执武器,开始大战前的准备工作。烟尘喧嚣当中,头顶红手羽饰的高文,骑着快银,身边全是手持巨大步兵矛的支队,而后他看到了坦克雷德正立在阵头,组织着诺曼和亚美尼亚骑兵,要在即将到来的时刻,发动突击。
同时看到了高文,坦克雷德身后的帕克阿德父子和布雷德都僚属,都纷纷怒目圆睁,拔剑拥了上来,倒是鄂斯都远远立着,他敏锐地感到,他面前跨坐在银色骏马上的高大将军,不是个易与的战士。
而高文身旁的迪姆、木扎非阿丁、布兰姆森等将官禁卫,也或持弓弩,或仗长剑,相对抵了过来。
“梅洛、比雷尔,红手旅团交给你们,布阵在阿德马尔阁下左右,马上博希蒙德的第一阵败退下来后,即刻使用步兵矛,接力把阻挡的敌人击溃。”高文拔出马头权杖,十分严肃正经地部署到,“其余的吉那特骑兵,和我直属的骑兵连队,追随我去打玫瑰岭。”
诺曼人和亚美尼亚即刻一片愤怒叫喊,但坦克雷德却反倒镇定下来,“随便这位大公爵去好了,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和他一争高下。”
“成熟点了啊,小子。”高文拉着缰绳。
“早晚你和你的塞琉西亚城,都会灰飞烟灭,将来孤立无援的是你高文,别以为和下洛林的那群人混在一起,便有恃无恐。”坦克雷德回敬说,接着也跨上了马背,扣下了面甲。
“圣吉勒万岁!”这句口号,是雷蒙德通常在突阵前喜欢呼喊鼓舞用的,故而十分纯熟,伴随着这声喊叫,无数精强的普罗旺斯士兵,举着盾牌和长矛,轰然对着玫瑰岭的山丘列着阵线,绵绵攻去——这群雷蒙德的士兵,许多都是先前在西班牙山地和异教徒鏖战过的行伍老兵,作战风格即便到了此地也没有改过来:喜欢在铠甲上裹着撒拉森风格的花纹斗篷,许多人还使用着和异教徒一样的锋利弯刀和短剑,手持小圆盾,冒着飞蝗般的箭矢,三三两两,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如飞,就这样冲了上去。
雷蒙德也驱动自己的坐骑,勇猛在一线挥剑砍杀,而高文却立马在战旗边的后方,观察着整个阵势:前线代替他指挥的,是吉那特贵族莫诺马库斯,和两位卡列戈斯兄弟(最小的两位),其前线军力也以吉那特士兵为主,全布阵在两侧,不断朝上射箭掩护雷蒙德的决死冲锋。
玫瑰岭上的库帕绥克辛,一改先前突厥士兵的作战风格,他将阵地两端的山路,用铁锹掘断,砍树堵塞,并且安排了弓手再其后交叉射箭,在正面平坦的缓坡上,命令主力突前,统统手持盾牌交叠起来,或跪或立,后面的精锐骑兵下马,担当二线支援,阵势严整,颇有几分罗马帝国军队的遗风。
“这群新月教徒,学习战争也很迅速,再也不是轻骑乱冲浪战了。”高文握住了权杖,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50章 塔之战(中)()
普罗旺斯士兵的先队,轰然和库帕绥克辛在山腰战线上,刀身剑刃相交织在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动。普罗旺斯人彪悍猛斩,一位位士兵跃起而后对下挥剑砍击,就像现代的叠罗汉般,而库帕绥克辛前阵的士兵则叠成盾阵,沉着抵抗,盾牌上爬动的全是人:雷蒙德数位部下,直接踩在敌我双方的肩膀上,揭开突厥人护在头顶的盾牌,拔剑乱砍,但很快又被增补上来的突厥下马骑兵一一射落下来。
蜂拥跟上的吉那特士兵和保罗派信徒,同样对着山顶张弓射箭,但明显占据了山丘高地的突厥人,射箭起来更快更准也更凶狠,箭矢密如牛毛,交叉着如同沸水在人群的头顶射下,高文和卡贝阿米娅的许多部众受伤倒下,和雷蒙德的军队拥堵在一起,攻击的队形施展不开,也无法左右进击,实在难以发挥效用。
如是攻了两三次,损伤颇重,雷蒙德的战马额头中了三箭倒毙,但他退下来后,战心仍炽,叫唤着换马,而后组织下一轮的攻势,“这是行不通的侯爵阁下,暂且罢战休整。”高文驱马而来,劝说道。
“胡说,胡说八道,临阵退缩,是,是根本达到,不了圣地的。”雷蒙德不依不饶。
但是高文继续严厉劝说:玫瑰岭此地毕竟不是核心战场,我们即便不胜,只要将敌人两地的战势给分割开来,让他们无法互相奥援,也就达成目标了。若那边河口要塞我军取胜,此处敌人自然会不战自溃,若那边战场我军不利,即便我军夺取玫瑰岭也于事无补,除去耗费士兵外别无用途。
在这番劝诫下,雷蒙德才算是消停下来,他和部下彭斯,收拢了部属士兵,后撤休息——而高文则带着骑兵而上,不顾岭上突厥人的叫嚣辱骂,排成守御的阵线,静静和库帕绥克辛埃米尔的队伍互相对峙着。
同时,在河口要塞的战场上,首发的诺曼、亚美尼亚突骑,夹起列列骑矛,人啸马嘶,层层叠叠,马蹄掀起的巨大声浪铺面席卷,简直压过了奥龙特斯河水浪的咆哮声。
对面两千名富图瓦行会士兵,亦将手中的长矛一排排交叠伸出,前面的将各色盾牌插埋在松软的砂土当中,防备骑兵的践踏,结成了异常牢固的阵线——接下来的景象,在高文的眼中,就像是铁拳砸在了布满钢针的铁球上,人马的鲜血四处飞溅,最前面的诺曼骑兵执旗手们,几乎全部撞在矛林之上,盔甲粉碎,迎接了勇敢的阵亡,紧随其后的骑兵们,拔出剑和战斧后奋勇跟进,希望在富图瓦狂热矛手阵列里,砍出一道血肉缺口来。
但是这面的阵地,安条克突厥军队选择的太好:恰好位于两座桥头高塔间,宽约数百尺的地界,简直没有任何遭受侧翼袭击的危险,前方的士兵被突击杀伤,后方的人就勇敢接替而上。最后是“钢针”折断无数,“铁拳”也是鲜血淋漓,两侧塔楼上的突厥守军,也趁机将投石、毒箭倾泻而下,猛攻的胆气和力量消竭完毕后,坦克雷德依旧无法撕裂敌人铁壁般的防御,只能选择败退下来。
那边督战游走的休,看到这个情景,便竖起手中的权杖,阿德马尔高声鼓舞——斯蒂芬、两位罗伯特,拼死集结了数百名骑兵(他们也只有这些战马了),接替了坦克雷德的战斗,朝桥头的富图瓦矛手们发起了第二轮突击。
守军开始疯狂射击刺戳战马,于是这几位爵爷的队伍,也很快败下阵来——阿德马尔见斯蒂芬他们有消极避战的苗头,不由得大怒,亲自穿上铠甲蒙上法袍,举着十字架呼喝着,朝着矢石交加的前线奔去,见到这位圣职长上搏命的身影,斯蒂芬等人的部众,即便是没有战马的,也都纷纷步行,擎着盾牌举着长剑,冲到了桥头,和守军厮杀一团。“不要畏惧敌人的箭矢,在主的庇佑下它们是根本射不入你们的铠甲的,别忘记了你们是肩负神圣使命的战士,可无惧异教徒的任何武器。”不断跃出的身影间,阿德马尔高声鼓舞着所有人的斗志,接着为他捧着圣物盒的小厮,被塔楼上飞来的一箭,贯穿了脖子,抽搐着倒毙在阿德马尔的脚下。
不过在朝圣者舍命拼死战斗下,富图瓦矛手虽然再度打退了进攻,捍卫住了桥头高塔,但亦死伤惨重,连始终在塔楼上指挥的阿德索尼尤斯埃米尔也觉得若是朝圣者再度来袭的话,压力非常沉重,于是他也向奥龙特斯河的对岸发出了旗语。
整个桥头岸边的砂地,已经被满处皆是的尸骸残肢覆盖,血浸透下去,冒着翻腾的热气,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嗞嗞之声,富图瓦矛手们经历苦战,却看到对面的朝圣者们,以鲍德温的银天鹅战旗为标示,所有的步兵甲胄严整,盾牌威武,列成了绵密的队形战线,再度阵阵吼叫着,步步朝着己方迫来。
就在这个危殆的时刻,所有人的身后爆发了兴奋的呼喊,和骤然的马蹄声——是罗塞伦和卡兹克努兹一起,统领七百名精锐骑兵,穿过横跨河川上的巨大石桥,耀武扬威地来到了桥头。
“光荣而战无不胜的红手旅团们,我们也压上去!”那边,梅洛和比雷尔一左一右,挥动手臂和战旗,接着班达支队举着密密麻麻的大步兵矛,齐齐喊出“紫衣公主和三圣使徒庇佑”的口号,也踏着硝烟和敌我尸身,策应着鲍德温队伍的步伐,朝着桥头狭窄的战场而来,塔楼上不断射出的箭矢,从他们的头顶和矛尖掠过,发出尖利的呼啸声。
同时,休带着数百精锐骑兵,集结在距离桥头大约千尺开外的岸边,在那边法兰西一名王宫参事瓦洛骑着马,在湍急的河流来勇敢地来回趟了几遭,“休阁下,这里是处可以通过的浅濑!”
休颔首,接着把剑给拔出,卡佩式样的披肩在风中鼓动摇摆,“主的战士们,我们要在正面和侧面一样取得突破,这里的勇者跟着我的旗帜上!”
“光荣属于伟大的巴黎!”王室的骑士们都喊着这样的旗号,追随着王弟的战驹,争先恐后地跃入奥龙特斯河,许多人只能露出半截身躯,战马仅能露出头顶,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