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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特罗特山谷的边缘地带,找到了鲍德温爵爷,他与他的军队迷路了。”
高文急忙而欣喜地走出来,大声问道,“爵爷和他的妻子可都安好?”
“安好,我是在寻找水源时,遇到了他部众伯克伯爵,才知道此事,他们的军队距离卡隆不过三十古里的距离,但地形实在太复杂而迷路,若我们再不前去救援,怕是鲍德温爵爷真的要不安好了。”
“木扎非阿丁、乔瓦尼,和我带着新受洗者骑兵连队,外带所有的军仆与所有的驮马,装运能从卡隆城里得到的所有粮秣和水,随着这位斥候,前去和鲍德温会合!”高文一口气连喊了四个“所有”,也难以遏制激动的心情。
即便马上太阳就要沉下,但骑兵连队还是在短时间内集合起来,在“斯特拉提哥斯”将军的统帅下,卫护着对己方也很珍贵的给养,浩浩荡荡顺着卡隆城外的起伏蜿蜒的高岗和峡谷,朝着布坦特罗特山谷边缘地带走去。
周围就像月球表面般荒凉,支离破碎的岩山,奇形怪状的石柱,还有一片一片的沙漠地带,时常走动数个古里,也看不到任何绿色的植物,到处飞动的,只有黑色的蝙蝠,眺望远方,是在暮色下消褪轮廓的巨大托罗斯山脉,整支队伍沉默无言坚忍而行,只有挂在马匹上的铃铛有声——连高文都不清楚,鲍德温与歌德希尔德是怎么会绕到那个鬼地方去的。
陆陆续续走了两个时辰,才看到一处石缝里的泉眼边,身着锁子甲与头盔的伯克伯爵坐在地上牵着马,看到高文到来,他喜悦地哭泣着高声赞美主,飞奔过来,与下马的高文相拥,“可算是等到了,万能的主没有抛弃我们,定会庇佑所有人安然走到圣城的。”
荒芜的岩石上,鲍德温脱去了铠甲,卸下了头盔,抱着他被渴死的吐着舌头的爱犬,目光空洞茫然地看着伯克伯爵离去的小径,希望他能用仅存的马匹,带回来可供大家支撑生存下去的清水,歌德希尔德坐在丈夫的旁边,提着已经干瘪的水囊,原本丰润的头发与嘴唇都已开裂,不断摸着鲍德温的脚踝,以示鼓励。其下围坐的几名骑士,都痛苦地忍着干咳,贪婪地呼吸着傍晚时分稍微带点湿润的雾气,“不要点火。”名叫奥登的武装修士,阻止了军仆和士兵们生火的打算,他认为那样会把雾气给烧没有的。
“真是没想到歌德希尔德,都怪我贪功,不忿那坦克雷德种种,不然顺着卡帕多西亚湖逆行,早已和高文的军队会师。”
“没关系夫君,高文是肯定会来救援我们的,就像先前在圣阿特金斯门那样。”歌德希尔德语气肯定,但实则她内心也没有底,伯克伯爵已然去了数个时辰未归,是被突厥匪徒伏击杀害,还是遭逢什么其他的不幸了?当真是叫人五内俱焚。
此刻阳光已完全散去,夜色笼罩这片大地,队伍里甚至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鲍德温想要厉声呵斥,维护士气和军心,当嗓子早已因为干枯而痛得无法自持,一抖动就好像会断裂开来,更不谈高声说话。
忽然,一阵阵铃声响起,鲍德温与歌德希尔德,互相搀扶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伯克回来了。”
“不,伯克应该没有这么多的马匹,也不会点着如此多的火把。看看歌德希尔德,看看,看看!我们看到了什么旗帜!”鲍德温这下子,嗓子尖利变形,他拉着同样激动不已的妻子的手,不顾嗓子的剧痛,跳着喊叫起来。
“是红手十字剑旗,是高文来了,高文果然来了。”歌德希尔德的眼睛都流出泪来,她不由得擦拭下来,在自己开裂的嘴唇边舔了又舔。
月色下,许许多多鲍德温属下的骑士、武装修士,还有军士、军仆,都欢呼着簇拥到这块能俯瞰整个山路的巨岩上,其下高文挥着手,和伯克伯爵并肩,带着数百名骑兵,还有许多搭着皮囊的驮兽,迤逦朝他们而来,那马脖子上的铃铛声,简直比最美的赞美歌还要悦耳。。。。。。
“我要向坦克雷德,还有那个亚美尼亚的杂种帕克阿德报仇,高文你得继续帮我!”而后,提着水囊抹着嘴的鲍德温,狠狠地如此说。(未完待续。)
第75章 和安娜的规划()
当鲍德温与歌德希尔德带领军队撤到了卡隆后,高文才算是明白了他和坦克雷德交恶的原委。
在多利拉爱姆血战后,博希蒙德利用在朝圣者前检举皇帝的阴谋,获得大部分不明真相领主们的拥戴,将戈弗雷与雷蒙德晾在一侧,再加上是皇帝敕封的“亚细亚总司令官”,俨然成为了朝圣军团的独大领袖人物,戈弗雷只能顾全大局忍气吞声,而后博希蒙德更加过分,公然要求沿途攻陷或投降的城镇,将钥匙和投降书册统统交付于诺曼人。
不忿的戈弗雷,在攻陷科尼雅后,就唤来鲍德温,“你和歌德希尔德带着分遣队出发,伺机和高文取得联系会合。”
但警觉性很高的博希蒙德,也很快在随军枢机会议上提出方案:鲍德温不得独自行动,以防科尼雅突厥们的反扑,所以坦克雷德带着一千名诺曼士兵,连带帕克阿德的五百名反正的亚美尼亚士兵,与其伴同行军。
但越过卡隆城后,在荒芜的山地里,击溃一两次科尼雅苏丹的小规模部队后,在战利品分配上,鲍德温很快就和坦克雷德互相看不顺眼(或者说两派积怨已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那位“无信勇士”帕克阿德早就嗅出风头,他认为而今博希蒙德才是应该投效的不二人选,便暗中唆使坦克雷德,与他合军疾驱奇里乞亚门,去取塔尔苏斯城,无情无义把鲍德温扔在崎岖难行的布坦特罗特谷当中。
大怒的鲍德温,便要去攻击达尼什蒙德的城镇,建立功勋来折辱诺曼人,但绕了两日,反倒被困在谷中,若不是高文及时来救,怕是夫妻俩真的要殉道在这山谷当中,与千年前的各位圣使徒们作伴去了。
“要找坦克雷德寻仇,就也得前去奇里乞亚,尾随在后面,伺机抢夺他的功勋。”高文很快就明白鲍德温所想,恰好与自己和安娜的规划不谋而合,这位本身也是个会来事的,两人一拍即合。
鲍德温的队伍虽然先前受困,但主力健全,阿斯腾诺堡的伯克伯爵、凡尔登修道院的奥登修士、图勒堡的雷纳德男爵,旗下共三百名锁子甲骑士及扈从军士,还有五百名步兵、弓箭手。高文也踊跃决定,从两个旅团那里把骑兵连队重新合并起来,组成机动先遣队,与鲍德温会合,朝奇里乞亚进发。
由聚礼日清真寺临时改造的“弓师团议事宅邸”内,其偏厅本是名为“穆里斯坦”的清真寺医院,现在成为随军女眷们的房间——安娜、阿格妮丝就住在柱廊最尽头的僻静小厅内,里面陈设是非常简朴的,除去一个水仙花盆栽外,就只有堆着书卷的箱箧,和两张床榻而已。
现在歌德希尔德也住了入旁边的房间,顿时整个住所便热闹不少,因为这位优雅的贵妇是会说希腊语的,并且特别会说诙谐的笑话,惹得安娜连日开心不已,直到高文抱着红手羽饰的头盔,站在入口垂帘前,来向她道别。
“我们也走奇里乞亚门,希望可以顺利。”立在廊柱边,高文与安娜单独面对站着,大蛮子低头对她这样说。
安娜闭着眼睛,接着问到“那卡贝阿米娅呢?随不随战斗队伍一起前去。”
“不随,这次行军的速度是需要特别快的,只有旅团的骑兵连队参加。”
于是安娜的表情放得轻松起来,她有时候会采用凌厉果决,连高文都预料不到的策略,比如先前擅自成立“守卫者旅团”来夺高文的兵权;但有时候,也如同这个年龄的女孩那般,毫无感情上的掩盖和矫饰。接着,在壁龛前的烛火下,安娜抱住了高文的腰部,轻轻提醒他,“大蛮子虽然你很聪明,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七岭之地到底在何处我是不敢妄下结论,所以不必执着于奇里乞亚,那里不但有科尼雅突厥据守,在其北部靠着托罗斯山,通往安条克与埃德萨的通道上,还盘踞着亚美尼亚诸势力。。。。。。”
高文会意地贴在安娜的耳边,轻声对她说些什么,公主殿下频频点头微笑,“没错,就是这样,高文。。。。。。我们的局面要打开了。”
“嗯,待到梅洛的伤势痊愈后,你便委托他与布兰姆森、比雷尔,带着所有其余的连队,和保罗派信徒通过奇里乞亚门——我会献上座真正的城市和堡垒给您,尊贵可爱的公主殿下。”
这样安娜喜笑颜开,搂住高文的脖子,踮起脚尖和他轻吻了几下,“放手去做,就按照你的方案去办高文!安心,我是不会在卡隆城后院起火的,安娜是有分寸的。”
高文不由得哈哈苦笑两声,便说了句我马上就会解决好一切,“告诉歌德希尔德,我会在战场上好好照顾鲍德温。”
大清真寺外的广场上,所有的骑兵都组织起来,现在连被科尼雅突厥人遗弃在卡隆城的驮马也都拉过来,总算是凑齐了六百名骑兵,鲍德温也把所有手头的菁华集中在一起,大约二百五十名锁子甲骑兵,排成了数道行军线,誓师出征。
“诸位,我们抛弃了家乡的所有,不是前来跟在诺曼人身后吃残羹冷炙的,此后鲍德温的所有,与博希蒙德毫无关联,我们只占据我们应得的,别人企图染指,就是我的敌人——就从今天开始,这也是我兄长的态度!”鲍德温捶着胸前的铠甲,态度激烈而鲜明。
“帕瑞托拉师团(帕瑞托拉即希腊语里的弓箭)的所有光荣的骑兵们,现在我以最高指挥官的身份要求你们,越过奇里乞亚门,前往富饶的平原、河川,你们先前经过长期的战斗和疲累,也许有的人胆怯、动摇,或者畏惧,但我告诉你们,回报的时刻到来了——基利家之地,全是繁华的大城、集镇,那里据守的科尼雅突厥人,先前已经被我们的攻击给彻底摧垮了,他们看到我们的旗帜和战马,就得望风而逃,所以擦亮你们的头盔、铠甲,在行军的号角里扬起你们的战旗,把剑和矛刺入胆敢反抗的邪恶异教徒的胸膛当中。记住我们的誓言,红手为纛者,基督必封其为王!”高文拉着缰绳,对着所有的骑兵,同样发出了战斗的誓约。
“奉我主耶稣的旨意,解救圣使徒保罗的家乡!”在场的骑兵们齐声应和,挥动着手里的剑和钉锤,红旗烈烈,在素白色的六角石塔和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未完待续。)
第76章 邀请()
石塔之上,安娜、歌德希尔德,伴随着在后侍立的胖宦官和阿格妮丝,十分自豪欣慰地俯看着清真寺广场前奋勇待发的骑兵队伍。
“公主殿下,在卡隆城组织后勤也是份很重要的工作,不过我相信高文走上战场时,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歌德希尔德看了眼旁边,对着下面不断挥手的安娜,便乘机给对方戴起了高帽子,这也是为高文的事业着想。
安娜满脸“当然如此”的笑意,大约表示她会全心全意,把后续的人马进发事项给准备妥当,“歌德希尔德请放心,我们在三日到五日后就前往奇里乞亚门,去策应高文。”
“高文,高文!三圣庇佑你的剑锋,旗开得胜啊!”忽然,安娜的小手摆动得更加兴高采烈——在广场上,陆续进发的骑兵旗仗下,戴上头盔的高文,仰面对着清真寺高耸的六角石塔上举手致意,安娜自然也报以回应。
这会儿,高文同时看到,清真寺二层的锯齿状围墙后,梳着鱼骨辫的卡贝阿米娅同时在凝视着自己,似乎也前来送别,但是很快一闪就不见了,“喂,圣妹。逗留卡隆城的这段时间,千万要沉稳,别和安娜闹出什么乱子,那可就真不好收拾了。”
当所有的骑兵在城门口,列着长长的队伍,向南方巍峨的“奇里乞亚门”前进后,两支旅团其余的步兵和弓手,也开始在指挥官与各队旗手的命令下,有的归营休息,有的武装出行去“征调给养”,有的在塔楼和城堞上巡逻。而兄弟会的成员,也开始四处走动,保障这座城市临时的运转:供水、城防、余留居民的清点甄别等。
“安娜,我有句谚语你想听吗?”待到众人走下六角石塔旋转而下的梯道,站在了医院的大厅时,走来走去的女医师们,朝着尊贵的公主和贵夫人鞠躬致敬,歌德希尔德笑着如此询问安娜。
“愿闻其详。”
“那便是当你经过别人房间门前时,伸头往里面探望是极度不礼貌的,但是呆站在那里无所事事,却是更大的不礼貌。”歌德希尔德这话当时就让安娜笑起来,当即对她发出了邀请,“这个是当然,也许我能和你玩一个下午的十五子棋,伴随阿格妮丝、你我的私密交谈,而后享受日暮时分一个小小快乐的晚宴。”
可是事情很快起了变化,当女人们说说笑笑,穿过垂帘,走到了医院尽头的房间,安娜在观看了下窗台的水仙花后,就对拱手站立在其外的胖宦官吩咐说,“斯达乌拉乔斯你马上前去筹备晚宴的食料和厨师,所以门口就交给莱特。博济亚、多鲁斯。兰伯特来据守,叫他们自守卫者旅团里,在我的希腊卫队抽出十名士兵来,让那边大厅内的女医师们完全不用慌张——因为两个人玩十五子棋太无趣,我准备扩大博弈的规模,邀请那位金手执政官前来加入姐妹们的私人密谈和游戏。”
“嗯,安娜果然。。。。。。高文临行前对我的嘱咐是对的,在他刚刚离去后,你就要搅起血雨腥风。马上我会尽力斡旋的,不然有负高文所托。”已经坐在榻上的歌德希尔德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在内心却暗自捏了把汗。
斯达乌拉乔斯急忙应承下来,而后顺着柱廊趋走,不久他走出清真寺殿堂,满头大汗地来到了旁边的经学院:女执政官的宅邸安置在此。
“什么,紫衣公主殿下邀我前去密谈?”对着举着书函的胖宦官,卡贝阿米娅冷笑着。
“是,万事还请执政官阁下小心。”斯达乌拉乔斯低着头,不动声色地提醒说。
“没关系,料必公主殿下也不会对我如何,不过是想给教会我宫廷里的礼仪罢了。请前去回禀公主殿下,感激她的好意和盛情,请给我点梳洗和准备的时间,黄昏时分我准时前往。”卡贝阿米娅看起来胸有成竹。
于是斯达乌拉乔斯便低头举手,保持着礼仪,倒着退出了女执政官的视野,消失在门廊的拐角。
“这个混蛋小不点!”接着,卡贝阿米娅不由自主地叫起来,直奔入自己的卧室,自墙壁上挂着的皮囊当中,拔出了牛舌剑,并且自密封的匣子里,又取出了装着毒液的瓶罐,准备用工具把其滴入牛舌剑的槽孔当中,但卡贝阿米娅又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不,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安娜既然叫我前去,必然有士兵卫护在她的四周,这时候暗藏着淬毒的匕首,不是授她迫害我的口实吗?不能这样傻,卡贝阿米娅。”
“那我也带着信徒的护卫前往,不,这样也不行,也会给安娜借口,何况力量上也不是她对手,她先前忽然成立新的旅团并把高文倚重的连队夺走,不就是为此?还有些许时间,我到底该如何做?”
不久,卡贝阿米娅就蒙着粗布斗篷,将容貌暗藏起来,贴着经学院的墙角,朝着城中的营房而去,她已经清楚看到,在营房的门前,那位营务官莱特已经开始举着名册,抽调人手了,是要前往聚礼日清真寺的。
看到了有人在推着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