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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精于外交(当然拜占庭皇帝的外交,与其说是睦邻,不如说是不断地挑拨分裂对方)的阿莱克修斯,现在丢弃掉先前的诺言,居然要把沙赫娜美与麦蒙,送到达尼什蒙德王国去,这摆明就是要恶心吉利基。阿尔斯兰,并且让小亚细亚的塞尔柱们永远对立下去,别来干扰他光复的历程。
“什么背盟?”而后,阿莱克修斯对御墨官的担忧毫无介怀,“吉利基自己不愿意交涉,攻击朕和朝圣者的队伍,失败后又不知所踪,朕想要把妻儿安全归还给他都做不到,就只能送往较为安宁的达尼什蒙德那里去。还有,记住叫密使提醒对方的酋长,别忘记我的恩德,马上就有偿还的时机。”(未完待续。)
第50章 发往锡诺普的信()
德格甘里隘口,偏东北的分支峡谷,深入了五十古里后,渡过了湍急的萨卡里亚河,迎面而来的赭黄色、深褐色的岩石、砂土,层层如褶子般的沟壑,古代留存下来的废墟、雕像,圣徒曾经栖息修炼过的洞窟,毫无生气点缀其上的暗绿色的灌木,还有到处乱啃的山羊,偶尔出现的帐篷,里面住着的是生活被突厥化游牧化的希腊人,他们的女人都提着装着烈酒的酒罐、粗粝的麦饼、鸡蛋,站在山路的两侧,蓬头垢面,在那里吆喝着叫卖,列成数支绵长纵队的红手大连队,及后面的戈特沙尔克的“朝圣武装团”,大约一万二千余人,正在蹒跚行军,背着弓箭和小盾牌的斥候骑兵,骑着相对矮小的突厥马、色萨利马,正在各个山坡搜罗,既为了避免敌患,更重要的也是寻找草甸、溪流和泉水。
严重的问题已经出现,事前由玛蒂尔达女公爵支援的来自波河的战马,因为高原和山地的水土不服,和恶劣的环境,已经陆续开始死亡或患病。
许多失去亲爱坐骑的骑兵连队,只能像步兵那样蒙起斗篷,扛着骑矛,背着盾牌或斧头,步行行军。
“我现在终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小鸟生活在这一带,宁愿自己阉割,进入布拉赫纳宫去侍奉皇帝。”高文也不再骑马,而是牵着适应力较强的萨宾娜,对旁边为自己背着鸢盾的安娜说到。
“侍奉皇帝有什么不对吗?布拉西龙、帕弗拉哥尼亚、弗里吉亚、阿尔明尼亚的许多男孩子,从小就阉割掉,卖往君士坦丁堡去充当宫奴或者贵族的家奴。不过这里也涌现出许多城堡和杰出的边境武士,科穆宁家族就是从帕弗拉哥尼亚的卡斯塔莫努堡崛起的。”手里握着盾牌扣带的(那盾牌几乎遮蔽了她大半个身躯)安娜回答说,风把她原本白嫩的脸颊吹得有点酡红,但是这小妮子的兴致却很高,毕竟先前在宫廷里她的梦想实现了,陪着大蛮子一起翻山越岭。
“因为这儿和那里全是山,生活太困苦,男孩生下来估计也养活不了,出去当奴隶也是条出路。”高文没有反对安娜的说法。
“他们比起其他地方的奴隶来说,更加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学习技艺和算术也十分刻苦,深得皇都里显贵的钟意喜爱。普拉尼家庭里有一百名这样的男童。”走在另外侧的阿格妮丝也搭腔说。
“那你的爷爷可真的是艳福不浅啊。”高文挖苦到。
阿格妮丝又被呛到,但也不敢反击了,她害怕高文忽然发怒,以“为帕弗拉哥尼亚男童们复仇”的名义,把她的牡蛎籽给去掉,这几乎与对男童的阉割是差不多残酷的刑罚。
“大蛮子,现在我们是留在此处,等待时机;还是要继续朝北行军,寻找目标?”休息时,看着漫山遍野荒凉的景象,坐在盾牌上的安娜也有些慌了,便询问高文的策略。
于是高文便替她分析道,“斥候已经将多利拉爱姆的战斗结果告诉了我,而今戈弗雷他们继续顺着科尼雅一带的高原,朝着奇里乞亚门前进,他们准备尽快攻击到安条克城。但戈弗雷特意叫鲍德温、歌德希尔德夫妻,带着一支分遣队,在偏北处游走,准备接应我们。所以我们要继续朝北行军,因为作为节点存在的多利拉爱姆,多数已被你父亲派遣军队占领,即便突破出去,奥列斯峡谷行军条件同样非常艰难,我们没必要再遭受两茬罪,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沿路拔掉这个省区里突厥人的城堡据点,以战养战,只要走到了希拉克里亚所在的沿海走廊,再取得补给就要容易得多,而后我们再见机行事。”
荒瘠的山坡上,大连队与武装团新的《奉圣米哈伊尔、圣尼古拉感召之大连队军典补充条例》出台:高文将库存的所有金钱,包括安娜捐出的先前父亲自皇都送来的嫁妆金,全部均分给所有的连队,此外亚细亚行军总管也明确告诉所有人——现在开始,大连队不会再有金钱入账,巴里城也好,威尼斯和阿马尔菲也罢,他们的款项是根本进入不了这该死的山区里来的。
故而新的补充条例就是:
沿途所见的城堡、集镇,必须无偿交出部分粮秣给大连队,余下部分由各连队用金钱购买;
敢于抗拒的城堡,将遭到大连队无情的攻击和洗劫;
忠于科尼雅苏丹的堡垒,将成为大连队优先攻击的对象;
忠于保罗派的堡垒,大连队优先采取和平交涉的措施;
当然,这些补充条例说白了,其实只是高文的外交手段:布拉西龙,主要是保罗派的领地;而以东的帕弗拉哥尼亚,自安卡拉到阿马西亚,才算是突厥人的地盘。而高文的大连队,看似气势汹汹,但内里却很谨慎地在布拉西龙行军,绝对不逾越红线,换言之,他的主要目标就是:保罗派。
数日后,布拉西龙地区最大的军镇,兼出入要道的卡拉狄奥堡,下面的旷野之上,大连队与武装团所有人马,穿戴好了衣甲,竖起了旗帜,耀武扬威地布阵于此。
军镇里的保罗派,在事前已经得到了这支大连队沿路赶来的讯息,他们在固守起城墙后,就接到了高文送过来的书信。
里面称自己乃君士坦丁堡皇帝敕封的亚细亚行军总管、亚美尼亚大公,而今正奉皇帝的御前之令,要清扫整个比提尼亚、布拉西龙、帕弗拉哥尼亚与特拉布宗地区,所以请知谕锡诺普城的贵方执政官卡贝阿米娅。赫利索契尔阁下,请她尽快倒戈归顺,并未大连队提供粮秣给养,并组织信徒人手,为皇帝与我服军役,充当进攻特拉布宗西奥多罗。加布亚斯(前王朝的拜占庭将军,后来割据特拉布宗地区)的先锋。
信徒们赶紧将高文的文书,快马加鞭,先送到沿海的希拉克里亚港口,随后放在快船上,顺着阿玛斯拉,再到了沿海走廊凸出陆地顶端处的锡诺普。
城中,卡贝阿米娅手握着信件,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原本她还为高文不会前来自己地盘,心中尚有点淡淡的忧伤,但现在这个瘟神居然真的“又跑来了”,而且又带着更为强大的武装(起码在信中高文是如此吹嘘的,他说自己拥有两万五千人马)。(未完待续。)
第51章 惊恐的卡贝阿米娅()
女执政官勉强静下心神,把信件抖抖索索地摆在座位前的小几上,接着又伸出手,同样抖抖索索地端起了玛瑙饮水杯,周围侍立的保罗派长老、同工们,明显看到了女执政官的嘴唇根本对不上杯沿,而且里面的水不断抖洒出来。
“执政官阁下,执政官阁下。”一名“福音长老”卢奇奥斯。科尔内尔急忙提醒着卡贝阿米娅,把她从恐慌深渊的边缘拉回来。
“敌人有两万五千人,就算是高文故意夸大数字,怕也是上万,因为以前他就拥有六千部众了。怕是后面还有异端皇帝的增援。。。。。。我方该如何应对。。。。。。是不是可以放弃这些堡垒,渡海去多瑙河畔的菲凯亚城,那里还算是异端势力的真空地带,有利于我们宣扬教义并发展信徒。”结果金手女执政官刚一发言,就要丢弃掉攸克兴海南岸的许多宝贵地盘。
而其余的同工也不敢作声,因为信徒的军队先前经过在色雷斯和保加利亚一带的接连惨败(菲利浦堡与普利文苏斯之战,一败于阿莱克修斯,再败于高文),损失非常严重,现在就算把堪战的信徒全部拼凑起来,也就七八千人的实力,武备、训练和战技更无法与正规军队相提并论,该如何抵挡如狼似虎,自布拉西龙山谷里杀来的皇帝行军总管呢?
“背城借一,索性向达尼什蒙德的突厥王公,或西奥多罗。加布亚斯将军求援,依托锡诺普和南部的山区、河流,和皇帝的人马决死作战。”另外名激进的“来世者长老”(保罗派的教义受到祆教和摩尼教的影响很深,也将会众区的信徒分为现世者和来世者两类,参照的正是摩尼教的“二极三际”,其中三际即过往、现世和来世,保罗派废弃了正教及公教会的教阶制度,但本身到底如何组织起来,不详)斐卢斯。潘德里欧慷慨激昂,反正保罗派只要是与正教皇帝对抗,已经不止一次地投靠各色异教徒了。
“斐卢斯。潘德里欧,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泰夫里斯共和国的时代了,那时候在先祖的领导下,我们的军队是多么英勇无敌,甚至还焚烧过以弗所的异端教堂,但现在真信徒(保罗派自称)已经不行,与皇帝那群自各民族雇佣来的专业军事人员对抗胜少败多,所以我们的长处是宣传和殖垦,而不是行军作战。”被弓箭和战马吓怕的卡贝阿米娅,再也不复昔日的豪气,这时候十分谨小慎微。
于是所有的信徒长老都说,那到底该如何做?
“依我看,可以与高文媾和,随后以退让土地和堡垒为条件,请求异端皇帝承认我们在多瑙河殖民的权益,再行发展。”卡贝阿米娅这句话,得到了大部分在场信徒长老的认可,但“来世者长老”斐卢斯。潘德里欧却依旧不愿意认可,他态度很激烈,“尊敬的执政官,我自己就是在色雷斯出生,同时我父亲曾经还担当过异端皇帝的海关税吏,我自小随呆在父亲公差的船只或骡马上,看尽了各地正教和公教这群伪信者的贪婪、自私和凶残,况且现在小亚正是四分五裂,尚有我们真信徒的回还余地,一旦去了保加利亚的北端的蜗居之处,那狡诈的皇帝绝对会把彻底孤立的我们放逐绝灭掉的。”
这话似乎也有道理,又让女执政官犹豫不决,最后卡贝阿米娅思虑再三,最终下达了个模棱两可的决定:卢奇奥斯坐镇锡诺普城筹备船只,似乎是要随时逃逸;而斐卢斯与自己带着四千信徒,前去驰援被高文大连队围困的卡拉狄奥堡,观测对方的情态,再做论断。
结果当女执政官带着军队,刚刚走出锡诺普的城门时刻,消息就传来:
卡拉狄奥堡,已经被高文攻陷了。
距离高文的信件送到,才过去一日啊!女执政官当即就有眼发黑的昏厥感。
此处军镇,是高文派遣了支意大利老兵连队,绕到了堡垒后的峭壁上轻取下来的,城中戍守的五百信徒,根本不懂如何防御,当大连队的主力在正门前布阵时,他们也全部猬集在正门的塔楼和城墙处,对高文别动队的奇袭浑然不觉。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高文的军队现在应该已经洗劫了这座军镇,开始继续朝她所在的方向推进了。
“我们还是乘船去菲凯亚吧。。。。。。”女执政官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来面对这封情报了,她真的怕被高文第二次俘虏,但现在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成为只小鼠,落入了高文的榖中般,“或者,我们雇佣高山之主的人,刺杀高文,对的,刺杀高文好不好?把他毒死,把他用匕首杀死,用箭躲在树荫下射死他,用枕头捂死他,消灭,消灭掉。。。。。。。”
“冷静些执政官阁下,就算杀死高文,异端皇帝还是会继续派遣军队来的。而我们冒然丢弃领地,那么将来和异端皇帝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还是向着前方坚毅行军吧!我会在军事上全力辅佐您的。”斐卢斯很坚强地看着卡贝阿米娅,不断为她打气,接着这位年富力强的保罗派信徒领袖,看着呼啸翻腾的攸克兴海,“即便是您所说的那位可怕的高文。卢塞尔,若是想赢过我手里的武器,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是的,还没有放弃的时刻。斐卢斯你能这样说,我的心情稳定了不少,凭借您的军事经验和坚定的意志,我们就在比提尼亚的边界处,构筑起兵砦,和高文对抗下去。”女执政官也被鼓动,燃起了信心。
四日后的黄昏间,海风肆虐,阿玛斯拉海湾边的群山,一处保罗派的兵砦,忽然遭到了高文先遣队的袭击,里面驻防的五十名信徒全被杀死俘虏,而后火光大作,顺着各处兵砦燃烧起来,披头散发的卡贝阿米娅刚刚从自己营地里骑着马奔出来,就看到了震天喊杀声当中,那个戴着红手羽饰的“贪狼卢塞尔”已经立在那座被攻陷的营砦山坡上,俯视到了自己,还伸手对自己喊着什么。
其实高文是在劝卡贝阿米娅早日与他媾和,投降到他的战旗下。
但卡贝阿米娅满脑子,全是昔日高文对她说的,“若是在小亚再与我作对,定然痛歼你。”(未完待续。)
第52章 提醒()
所以不能理会高文说什么,卡贝阿米娅已经决意要呼喝四周的信徒组织起来,和大连队对抗下去,就算是被打陷了处兵砦又如何?我们的营地还是有着坚固的防备和天险的。
结果混乱当中,一个人影骑马迅速从卡贝阿米娅的身边掠过,女执政官定睛瞧去,正是先前要与高文一较高下的斐卢斯,“我军已经惨败了,执政官快撤回锡诺普去,我在前面为您开道!”转眼间,扔下这话的斐卢斯已经骑着马,消失在营砦那边的昏濛夜色当中了。
“你先前的豪勇哪里去了,被海风刮跑了吗?”女执政官怒喊起来,随后她看到,到处都是大连队举着火把,顺着山岩和沟道突击的身影,而通往锡诺普的道路那边,全是溃逃的信徒,和群巢穴被水淹的蚂蚁般。
其中有一队大连队的士兵,已经越过兵砦的对垒线,撵着逃跑的信徒,看起来是要切断己方的归路。
卡贝阿米娅也只能用斗篷裹紧了头发,俯身策马,杂入了乱兵当中,朝着锡诺普城逃去。
这次女执政官因为有了上次被俘的经验,所以十分机警地避开了高文队伍的围追堵截,在海滨的道路上狂奔了一日一夜,待到了锡诺普城中后,头发已经被吹得蓬乱不已,好像刚从海里爬出来的似的。
斐卢斯与她所“苦心构筑”的兵砦工事,一夜间尽被高文摧毁,四千兵众溃散逃亡殆尽。自此比提尼亚东北部、布拉西龙已经全部被高文攻取,但是高文并未有任何逗留的意思,他只是在各处港口、军镇驱赶了保罗派的信徒,再从仓库里席卷走所有的粮秣钱财,就风风火火地朝着锡诺普赶,就像是古代的游牧匈人般。
所以卡贝阿米娅再也没能组织起溃散的人马,好在入海的卡拉苏河挡在了锡诺普城墙的西侧,大连队长驱到这里,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这距离高文在布拉西龙出现,刚过去了十三日的光景。
要进行锡诺普城的保卫战吗?可卡贝阿米娅已经无兵可用了,她到现在都无法适应和对抗高文这种野蛮的闪击作战风格,去年在普里文苏斯河也是这样,这混蛋的骑兵根本不列阵,也不给她列阵的机会,突过来就大开杀戒。
卢奇奥斯与斐卢斯都羞惭满面地来到了她的面前,这时候卡贝阿米娅才刚刚讲头发梳理束好,“是否要乘船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