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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姆森。”
“是的大公。”
“带着十名兄弟会成员,前去那边的孤立塔楼,负责整个战场的监察。”
最后,高文与剩余的九十名兄弟会和武装修士站在一起,“我们在堡垒的第二道,也是最终道防线,此面对敌,无可退让。待到戈弗雷、鲍德温等援军到来,方可放下杀戮的武器。”
“送异教徒下地狱去吧!”一名兄弟会,将剑擎出,慷慨激昂说到。
“此身愿为圣尼古拉之弓矢,此躯愿为圣米哈伊尔之剑刃。”其余所有兄弟会成员,纷纷拔剑出鞘。
所有士兵都跑动到了堡垒外的防线,去厉兵秣马。夜晚寒风里,高文来到了安娜的面前,“木扎非阿丁与萨宾娜,全部都为你准备好了,万一事态不妙,你就前去奇维特。”
“说好的一起走向新征程的,难道你还想把我送回布拉赫纳宫吗?”安娜不依不饶。
旁边的阿格妮丝抱着膝盖,靠在残垣边,也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两位。高文点点头说,“你就留在这里,不要来前线的深沟,那里的东西过于血腥和恐怖。”
临近清晨,狂暴的冷风一阵强过一阵,僵尸满地的尼西亚外旷野上,迎接来了第一缕阳光,在艾克塞罗高沟的谷底,叠叠层层都是凄惨的死尸,有在逃跑里不慎跌落的朝圣者,还有昨晚夜袭当中阵亡的罗姆士兵的,熄灭的火把升起的烟,在那里飘荡着。
指挥位置前进的吉利基。阿尔斯兰,很快就看到了艾克塞罗堡垒塔楼上高高飘扬的红手十字剑大旗,他觉得这个军队图案有点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同时,高文也看到了,下面漫山遍野立阵的罗姆突厥人,当中的绯红色雄鹰大旗,知道此战连科尼雅苏丹也亲自来指挥了。
苏丹旁边的维齐尔伊本。麦蒙,在仔细观察了敌我的战场态势后,建议“请苏丹派出一支分遣队,占据艾克塞罗高沟下的通道,切断奇维特与彼处的联系。”吉利基颔首,接着唤来帕克阿德,“带着二百名亚美尼亚骑兵,与六百名步兵,完成这件事——此外哈吉布,带着三千人,挡在艾克塞罗与此朝圣者营地间,防备敌人里应外合;我与导师在此处,统帅其他所有人继续猛攻。至于尼西亚城那边出现的诺曼人,博希蒙德怎么说也是我的故交,留少量骑兵保持监视就行,并派出使节以交涉稳住为上。”
接着,整个艾克塞罗高沟下的旷野上,无数的突厥士兵,步兵和骑兵甲胄光耀,扬起了很大的灰尘,他们追随着各自阿塔伯格的旌旗,列着严整的队形,各自行动起来,“果然和大公预料的一样,有一支部队朝着我们的侧边来了,要切断奇维特营地与我们的联系。”
“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自动行动。”大旗下的高文,也仰面看到了塔楼上布兰姆森打出的讯号,很沉稳地说道,但其实内心也有些忐忑,“就看安德奥达特与那个多鲁斯的了。”
而在福尔谢的营地里,这位领主还在那里念叨着赖诺尔德生死的问题,瑟瑟颤抖。其余的朝圣者大部分都在昨日和昨晚的战斗力丧却了斗志,只能跪在木栅后向着上帝忏悔,希望马上突厥人总攻进来后,屠刀会侥幸砍到同伴的脖子上,绕开自己,能逃脱得生。只有沃尔特。桑萨瓦尔还在带领少量意志坚决的人,在营地里防备守御,修补被烧毁的栅栏与围墙。老骑士眼眶充满疲累的血丝,披着的甲胄片刻没有卸下,嗓子都沙哑了,还在时刻不停地指挥调度。(未完待续。)
第5章 鲜花与盟约()
君士坦丁堡海滨的大皇宫内,戈弗雷、鲍德温、彼得、戈特沙尔克,还有来自西法兰克的诸多显贵的伯爵,穿着带着雪白色、棕色、红色的各种兽毛衣领,用丝绸绣着的醒目十字架的罩衣,光洁美丽的铠甲,镶金与钻石的剑锷,统统出现在了斑岩柱林立的皇宫内,大部分人对此座体现罗马皇帝的尊贵和威仪的建筑赞不绝口,充满了敬畏的心态。
而高高御座上的阿莱克修斯,也对这群本来被他目为乡巴佬的法兰克领主的勇武感到诧异,“要是安娜还在就好了,她应该会用笔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戏剧时刻。”皇帝有点伤感地想起了大女儿,虽然他先前在心中立誓,把她当作阿帕忒。菲罗忒斯看待,不再为她担心,也不再为她祈祷。
“献给至高至大的圣使徒皇帝御下。”戈弗雷拄着剑,手里握着束鲜花,其上绑着他与诸位领主一起宣誓效忠皇帝的书册,踩着台阶逐级而上。而阿莱克修斯则急忙起身,往下特意走了两个台阶(数目是他预先计算好的,既不用显得降格,也不会让法兰克人觉得他过于傲慢),接过了下洛林公爵献上的鲜花,而后整个场面凝固了片刻,所有人目光都在等待着。最后阿莱克修斯张开双臂,与对方很有礼貌地互相轻吻着脸颊,非常轻,非常轻。
所有拜占庭罗马方的大臣、将军、廷官,和法兰克的领主们都齐声欢呼起来,“请暂且在这座城市里停留,让朕尽地主之谊,以女儿婚典为面目款待所有显贵的爵爷们。”
“还是请皇帝陛下尽快安排船只,送我们渡过海峡,有一支孤军,也是陛下的臣仆,正在那里独力对抗异教徒,拯救那里受难的信徒。”戈弗雷诚恳地拒绝了。
阿莱克修斯依旧保持了笑容,“奇维特和尼西亚受陷的信徒,朕已经调集人马,前去营救了。”
“等不及了陛下,因为据我们的人报告,陛下在小亚的要塞,根本没有出兵的迹象。”
这话幸亏说的比较小声,让皇帝颇有些尴尬,“朕的快马来报,马上图卢兹、诺曼底,还有法兰西王的王弟,都带着大军前来,届时朕也派出信爱的大将,与你们一道会合,再去击贼不是更为妥当?”
“陛下,刚才你我之间的是和平与臣从之吻,同时也是对异教徒征伐的同盟之吻。陛下若想派遣军队,可在随后赶来,但是鄙人还是那句话,局势等不及,若是数万朝圣者惨遭屠戮的话,相信不光是我等,就连是陛下的尊颜也会大为折损。”戈弗雷说完,走下台阶,扶住了下边鲍德温的胳膊,朗声说“为表我等借助船队的诚意,鄙人愿意将弟弟当作人质,押在陛下的宫殿里——我等沿途于小亚细亚,自尼西亚到安条克,所取的所有堡垒、城镇,只要是从突厥和其他异教徒手中夺来的,全都无条件交到陛下手中,于主前立誓,绝不食言!”
见下洛林公爵如此,皇帝的心中窃喜,但还是要做出高姿态,“无须如此,朕可以调遣海峡左右的所有船队,并征发皇都、加利波利、塞萨洛尼基的民船,协助阁下运送大军过海。此外,朕不但不向你索要人质,还愿意将皇子约翰作为人质,抵押到你军中。”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了戈弗雷的强烈婉拒,最终双方达成协议:人质交换不能体现双方的诚意,故而取消;朝圣军队沿路所得,要交还给科穆宁皇帝;而皇帝则派出辅助军队、船只,并且提供给养,全力支援朝圣者。
而后,当所有领主陆续行礼完毕退出宫殿,皇帝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立下宫殿下首的隐修士,便对大宦官尼克德米亚说,“遵守信诺,送给那位五千枚金币——此外,再加上三百枚,让隐修士转送给高文,就当是给阿帕忒。菲罗忒斯的嫁妆。。。。。。毕竟她走的时候,朕原本筹措好的嫁妆,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陛下。。。。。。”小鸟不由得大恸,老泪顺着眼眶夺目而出。
阿莱克修斯也努力仰起面来,不让自己的泪水出来,他看着宫殿穹顶上的绘画,看着挂毯与挂帘,心中还是无法完全原谅安娜,她为什么那么心狠,为什么在遇到了心仪的男子后,就把“淬毒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父亲的心脏——她居然像只树冠上临时栖息的夜莺般,就这样毫无廉耻和责任地飞走,和一只野鹰浪迹去了,丝毫不把房间的主人挂在心头。
“尼克德米亚,别会错意了。那不过是朕作为个父亲,应尽的本分而已,从此尔后朕依旧是高文和阿帕忒的敌人,只要他俩敢做出丝毫危害朕的步伐的事来,就干净利索地歼灭掉,不会再给阿帕忒任何机会了。”
半分后,狄奥格尼斯、米哈伊尔与泰提修斯,外带那位刚刚从亚德里安堡接受传唤赶来的安德罗尼库斯。布拉纳斯,走出了帷幕,跪拜在了皇帝的阶下。
“小亚细亚的局势就分派给你们了。狄奥格尼斯你辅佐布拉纳斯,带着二百名普洛尼亚骑兵,一千名特科波箭手,跟在高文一路;米哈伊尔辅助泰提修斯,带着一百名普洛尼亚骑兵,外带四千名步兵,跟着戈弗雷、博希蒙德一路。不光是配合朝圣者作战,更要肩负起监察的职责,朕会命令阿萨西都斯的舰队协助你们,伊萨克与布雷努斯朕已经看出来了,全都是空有尊荣的废物(陛下你这么说真的好吗),朕把他们调往西方去任职,以后帝国的安泰、小亚细亚的光复就依仗在场各位了。”
“陛下,臣仆不愿意跟在高文身后。”狄奥格尼斯俯下头颅,大声请求到。
“说出理由来。”
“我毕竟与他并肩作战过,并且事事都会落在他的后面,我面对他,就必定会输。”
阿莱克修斯哈哈笑起来,说守捉官还真是个坦率的人,随后他就沉默了下来,“其实在你与米哈伊尔的心中,还是希望能和高文那家伙继续并肩作战的,而不是成为敌人的。。。。。。”
听到这话,米哈伊尔惶恐地俯下身躯,但狄奥格尼斯继续坦率下去,“陛下说得没错。”
皇帝有点苍凉地笑了两声,“罢了,你和米哈伊尔调个位置。”(未完待续。)
第6章 群氓()
“感谢陛下的体谅。”狄奥格尼斯感激涕零,并在心中长长舒口气,而后他侧身看着泰提修斯,心想又要与他共事,不知道这位劓鼻将军而今对待杜卡斯与科穆宁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于是心中又不免惴惴。
“泰提修斯!”果然,接下来皇帝转向了这位,泰提修斯急忙俯下了身躯。
“不必为杜卡斯介怀,他已经被朕送往修道院养老去了。朕信任你,带着人马好好去做。”皇帝的声音十分沉稳坚定。
“感谢陛下的宽容仁慈,鄙人定当不负所托,为陛下光复小亚细亚的大业殚精竭力。”
“诸位记住,对于来自西方的朝圣者,哪怕是亲自得到朕册封的博希蒙德与高文,能合则合,不能合的话,有条件也要毫不犹豫地执行消灭政策。”
“谨遵陛下的指令!”所有人都拜倒在地,齐声说道——而今泰提修斯被擢升为亚细亚行军副总管(地位次于博希蒙德与高文),狄奥格尼斯为伯爵指挥官;布拉纳斯为帕弗拉哥尼亚大公,米哈伊尔为皇宫侍卫长兼军区首长。
君士坦丁堡的海滨前,无数朝圣者欢呼着,走出了自己的帐篷。戈弗雷单独跪在了自己的营帐内,面对着十字架,旁边摆满了黑色的匣子,都是先前在圣阿特金斯门里战死部属的心脏,公爵望着这些,泪流满面,“我会带你们去圣墓的,一定。”接着公爵走了出来,在整个海面上,拜占庭的水师船队,周围的民船,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穿梭竞发,“红手大连队在哪里,红手大连队在哪里?”几艘阿马尔菲的船只上,水手船员疾声大呼着,里面还夹杂着来自加利波利修道院的,本来是为其买卖木材和油膏的船只,及当地直到埃拉伊努斯的许多渔民(先前在剿灭海盗里对高文感恩),也全部在皇帝解禁后,全部赶来了,自愿要为大连队运送木材器械。
“出征了,出征了,前去支援圣职长上阁下!”在大连队营垒里,安德列夫与乔瓦尼激动万分,指挥着士兵与马匹登上船只,迫不及待要前往奇维特了。
此刻在奇维特的大营之内,安德奥达特、多鲁斯立在那里,外带二十余名兄弟会成员,他们向所有滞留在此地的朝圣者传达了高文的指令,但是许多富农和修士都不同意,他们惊恐万分,只希望早点盼来船只,逃回到海峡对岸去。
“你们到底是来朝圣的,还是来旅行的!”安德奥达特万分愤怒,在这群人的影响下,许多农民也嚷嚷着,不愿意开辟新道。
多鲁斯便焦急起来,他几个箭步,站在了高坡上,对着成千上万惶惶想要逃离的人,指着海峡对岸说到,“马上伟大的戈弗雷、鲍德温爵爷,就会带来千军万马对抗异教徒,即便为了将来的反攻,也要自此地开辟一条崭新的山道,通往艾克塞罗高沟。所以诸位信徒们,请助我们一臂之力,也是为了前方被突厥人围困起来的万千同工们的性命。我们早一刻开辟成功,他们就多一份获救的希望。”
听到这话后,人们再度哄叫起来,许多亲属男子还在那边营地的人们开始按捺不住哭泣起来,一个卷发衣衫褴褛的孩子跑出来,对着众人喊到,“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救救我在那边的父亲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是那里不全都是我们的同工同胞吗?”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罪孽,这是主对他们的惩罚,没必要用我们的血去救赎!”一名秃顶的修士气势汹汹地把那孩子给拉回去,并且转身扬起拐杖喊到,得到了身后一片响应的声音,“我们会在十字架前,为他们殉难的灵魂祈祷的。”
这时候,有人在海边尖利而兴奋地喊道,“有船,有船来了!”人们果然看到,灰蒙蒙的海际,不断有船只的桅杆和风帆升起,“有船来接我们了!我要坐大船,要坐大船!”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不管是修士还是农民,都轰然如同潮水般,喊叫着朝海滩狂叫狂笑着奔去,将其余的同工完全抛诸脑后。
安德奥达特带着兄弟会和水手,握着剑柄,组成了人墙,在高坡四周劝阻拦截,但根本是无济于事的,反被人潮推搡得东倒西歪。
这时候,艾克塞罗高沟前,三千名哈吉布统率的罗姆军队步骑,高扬旌旗布阵与高文所部的对面,切断了高文与福尔谢营地间的联系——高沟右侧通道上,是帕克阿德的八百亚美尼亚士兵,竖起了两面木栅,分别对着高沟与奇维特两处方向,虎视眈眈。
在福尔谢营地前,各个地方和山谷里涌出来的罗姆军主力,将其围困得水泄不通,无数士兵蒙着袍子与头巾,掬起脚下的泥沙扬起,并且亲吻着大地,“万物非主,唯有安拉,安拉至大,执剑为经文而战,杀死所有无经者”的呼喊声传遍的整片旷野,而营地内所有男女惶惶,不知道人群里有谁率先颤抖着哭了出来,而后接二连三,哭声震满了整个营地,他们乞求这时候有上帝、有圣子、有圣使徒、有盖世英雄来解救他们,不要沦为突厥马蹄和弯刀下的亡魂。
“下午的第二个时辰,开始总攻。”吉利基下达了时刻表。
传来震天动地的经文吟诵声里,艾克塞罗堡垒前的所有士兵都握着武器,在其外列阵,满心紧张,准备迎接着科尼雅苏丹的挑战——现在局势已然明朗,这位苏丹决意要先攻陷福尔谢营地,随后就转过来对付他们。
大旗下的高文按捺不住了,他觉得那位多鲁斯是年轻善良的,而安德奥达特又没能痛下决心,按照他的意思去办,所以在奇维特营地的交涉定是没有成功,便直接跨上了萨宾娜,对着安娜点点头,示意去去就回,安娜也做出个“加油”的手势。
“抄近路萨宾娜,肯定会很崎岖,坚持住。”高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