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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心中也就暗中作了一个决定:让师门的遗愿在凤儿手中完成!那怕是面对皇室的巨大压力,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也要把他们的命运连在一起!于是,双手爱怜地捧起孙女的脸宠,打趣地望着微闭星目,脸红的孙女,戏谑地说道:“凤儿,你看这少年--—!”说到这里,故意就打住笑谑地盯着她。
唐朝凤又是一阵不依,脸红更甚,头埋得更深!甚为难得地展现一幅小女儿家怀春的模样。皇太后见此,收敛起打趣语调,极为慎重地对孙女说:“凤儿,你抬起头来,听奶奶说。”
唐朝凤见奶奶如此慎重的语气要自己抬头看着她说话,知道她所说的将不是一般小事,忙收起少女情怀,仍有些脸红地不解地望着奶奶。
皇太后于是把自己的师父遗留给自己的信的内容复述了一遍,随后又讲述了白公公在镇江府附近发现了江姓少年的前后经过。
唐朝凤听后,甚为神往。见奶奶不再取笑自己,素手拿起这幅画像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又对上面文字推敲了一下,突地冒出一个意念,未经思索地脱口道:“奶奶,这样的少年,天底下可以找出十个八个出来哩!”
皇太后闻言,心神一震。看了看画像下面的文字,顿时明白了自己当初要皇上向天下各州发寻人皇榜时,顾忌太多,以致使皇榜的文字内容极为模糊,给世人有种凡是有这样的相貌的习武之士都在寻找之列。如果心地纯正的人应招而来,尚还没什么问题。倘若给别有用心之人假冒而来,诚自己有绝对把握鉴别真伪,但终是一个不怎么好处置的尾巴!只是皇榜早已行文天下,收回来已属不可能。重新更改,再出一张皇榜却有损皇家尊严,朝令夕改为官家之所大忌!一时间,各种善后处置方法杂念而起,主意却一时无法拿定……
唐朝凤见自己的话竟能引起奶奶的沉思,为由自己能够担当大人的一些思维而感到兴奋。细想一会儿后,试着说:“京城不是有京兆尹吗?不如就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天底下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的不是假冒就是误会了。不如让京兆尹安置他们考察一番,心性好的可以选作侍卫或送到兵部,让他们效力边疆,心性恶劣的拿入天牢,重加责罚……”
皇太后听后甚为欢喜地看着孙女,见她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述,感觉得到她真的长大了!心想:以后得和皇上商量一下,大体就按凤儿的思路去应付冒名前来的少年……心中大石既然已去,捉弄打趣意念顿生,故意作庄重地顺着她的语气道:“反正,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是为了我们的凤儿选……哈哈!选如意郎君--—!哈哈!”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真的开怀大笑了起来。
唐朝凤微红了一下脸,出奇地竟未撒娇不依,满是神往且慎重地说:“如果那江姓少年没有什么本事,凤儿才不嫁他哩!”言下之意大有比武招亲的图谋。
皇太后一听,信心十足地笑道:“只要是江家的少年,曾拥有沉竹令的正主儿,一定是个超绝的人物,只怕他还是个风流的多情种子。”
唐朝凤一听奶奶说那个江姓少年可能是个风流的多情种子,脱口而出:“他敢!”说完大羞,真人还未见着就吃人家的飞醋起来,这是那门子事!也明白奶奶在故意逗自己,连忙说道:“不和您老人家说了。”说完起身向外逃去。
皇太后见状,很为高兴,见她还未走出静室,飞快卷起案上的画像掷向凤儿道:“凤儿,这个你带走。”
唐朝凤反手接过奶奶掷来的物什,定睛一看,知是那江家少年的画像,也未说不要,如宝贝般地攒在怀中,只是羞急而离去速度更快……
皇太后望着孙女的背影,微叹了一口气,摇头喃语一声道:“这孩子!……”说完起身,步出静室,立在台阶前,触景生情……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依在师父怀中的美好时日……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夜色更加灰蒙起来……看宫灯映照回廊、宫殿,呈现出一片孤寂凄迷的色彩……
心中暗生思念故乡的愁思,不知哥哥告老还乡,回归镇江府故居,一家是否和乐美满……自三十年前双亲亡故,到于今,故园就成了一个梦境!如今年岁五十有五,虽然有绝世武功,人未老至行将就木的地步,但家乡亲人先后离世,忆及昨日,愰如隔世!受自己身份所牵累,竟不能常回故乡,一切都只能在睡梦中重温昔年岁月,描述故乡诸般风景……梦中已知身是客,无奈惆怅……
勿想到那个江姓少年在镇江府附近出现过后消失,直觉他还未离开镇江府周边或附近,心中暗生了一个意念:明儿一早和皇上商量一下,要回一趟镇江府,在那里过上一个春节!一想到将有可能重回故里过春节,极是兴奋!随即又被现实残酷地压制着:皇儿虽极为孝顺,但能同意自己成行的机率却是甚低,何况在外过年……无奈摇了一下头,但思乡情切,赶明儿,还是和皇上说说,力争能够成行。
雨。
适时停了。雾散云飞,未有几颗星星探头,紧跟着月亮隐现。
雨夜逐夜晴了。
这是个好兆头。
开云见月,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或许,明儿,是个好天气!或许,明儿,皇上会同意自己归宁镇江府过年。
心头一阵轻松,急步走向寝宫。
边走边想:明儿应是个好天气!
第33章 高手
第33章 高手
太阳初现这世界 ,尤如春日初辰光景,一片祥和之色。霜雾悄散,霜瓦银光四闪,而宫中回廊,房屋承柱却也金光闪闪。
皇太后因昨日动了回故乡过春节的念头,而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稳更未及卯时就已经起床,在宫灯下,铜镜中看到自己仍是四十如许的模样,感到极为自信,梳妆完毕,心中就开始推敲出一套说词,好歹也要让皇儿放自己飞回故地。
花了一个时辰在心中默念,自我感觉良好,为了保险起见,又把等下和皇儿交谈将出现的各种可能思索一遍,亦为自己这一套做作俱佳的说服皇上让自己回故园过年的说词感到一丝自得,面对铜镜,端正神态后,把贴身宫女,绿绮叫来,要她去探听皇上散朝时间,待皇上散朝马上过来通知自己,看着绿珠领命而去,又陷入沉思的心境—毕竟皇儿亲政多年,凡事有主张,身为天子,又多了份固执,恐怕这次极难说服于他……
人闲百念生。
一会儿想这件事,一会儿想那件事。
往事,身后事,家事,国事,天下事。
事事杂乱纷陈……
绿绮探得皇上早朝的情况,不敢耽误,飞快地回到大明宫,步入太后寝室。见太后呆坐在床前绣凳上正自出神,犹豫了一下,轻步走近前,跪在她脚下,低声唤道:“太后……、、”
皇太后从绿绮的呼唤声中拉回现实。定睛看清是绿绮后,急切地问道:“皇上散朝没有?他现在在哪儿?和一些什么人在一起?”
“皇上刚散朝,今天朝中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因为皇上的精神状态看来不错。现正在养心殿,由刘公公在伺侯着饮茶。”绿绮答道。
“你起来吧。记着和绿珠,绿云,绿娟一起把‘困龙阵’练好。你们几个也真是的,一个阵练了十年,还不能配合好,你们可要知道,如果这个阵法配合不当,反而会累及你们自身的功夫都发挥不足。不要待到用时,明里是四个人合击,实际上只相当于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本事。到时困龙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哀家近来静极思动,想找一个机会出去走走,到江湖上去看看,你们将会随我出去行走江湖。到时你们可别给我丢脸!当你们用‘困龙阵’对敌时,可别指望我会中途相助于你们。万一你们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只怪你们学艺不精。哀家只会给你们事后报仇。”说到此,一挥手后道:“你出去吧,记得把哀家的意思转告于其它三位。”
绿绮躬身告退。
皇太后到达养心殿时,皇上正在悠闲地品着茶。他的贴身太监刘再桂在一旁侍侯着。
刘再桂没有听到宫中传话,就见太后突然到来,不由一怔。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忙搬来一把雕花楠木椅,放在殿东面,让太后坐。
皇上待太后落座后,恭声问道:“母后只身前来,是否有什么家事欲与皇儿我商量?”不愧是皇帝,玩政治心机的专才,一语就切中太后只身前来见自己的‘不合理’的要点。
太后见养心殿里没有第四个人在场,逐也不多说一些过场话,把自己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说词说了出来道:“皇上,于今,哀家已经是花甲有余的人了。自先皇仙去,哀家的怀旧之心逐年增加。前年,你舅父告老还乡,哀家思亲之念益盛,想于近段归宁一趟镇江。”说到此,看到皇上脸上露出一付深思的模样,就略停顿了一下,见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无奈之下,只好接着道:“哀家还是先皇在世之时,你刚滿周岁的那年归宁了一趟的。到于今掐指算来,已有近三十年了。人以信为本,以孝为先。哀家想乘自己尚有些精力,回故里祭一下先祖。是以,哀家想在近日起程,于年前回镇江一趟,待到明春返京。不知皇儿意下如何?”
“不可!朕身为一国之君,更加要以孝悌传世,为当今天下臣民之楷模。而太后出巡,天下将无人不知,尤其是临近春节,如果让您能成行,国人定将非议于我。”皇上断然拒绝道。
皇太后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好了的一套说词“人以孝为先”的理据,反过来被皇上利用了,一时间竟被他驳得无言以对。愤然起身,身形一闪,在殿堂内,从座椅与殿门之间来回闪动,瞬间,站立在皇上的座椅前,盯着皇上道:“皇儿,你可知道哀家刚才从座椅到殿门之间来回闪动了多少次?”
皇上只觉得太后身形一晃,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来回了多少次,更不知他问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茫然瞠目以对。
太后明知道皇上是无法看清自己刚才来回了多少次的,只是为了达到一种说服效果。于是,便把目光移到刘再桂,沉声问道:“小桂子,你说与皇上知道吧。”
刘再桂进宫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后施展武功。虽然以前就知道太后的师门神功绝学超凡脱俗,想当然,太后的武功也应是不俗……现在看她所施展出来的绝世轻功,才知道自己以往的猜测多么地幼稚。就连轻功这一项,自己与她相比,尤如麻雀与雄鹰相比;荧光与日月争辉……正自神往之际,突然听到太后相问,连忙拭去因震惊而渗现在额头的汗珠,看到皇上滿脸茫然地望向自己,不敢怠慢,急步到皇上座前,跪奏道:“刚才……刚才,太后在……在身形晃动之间,从太后座椅前到大殿门口来回不下四十次,因奴才目力有限,无法看清具体次数。”
皇上闻言,极是疑惑地看了看太后座位到殿外少说也有十丈距离,而母后竟然在那一瞬间来回上几十次?复又打量了一眼刘公公诚惶诚恐的面色,知他不敢谎言欺君。示意他起身后,望着极为自信的太后,用惊异与崇拜的语气说:“皇儿素知母后武功过人。”说及此,也不顾刘公公的骇异与惊异地接着说:“我也知道刘公公为母后师门晚辈,我刚才也从刘公公面色上得知母后的武功比这个自诩宫中武功第一高手高出良多,皇儿我也闻知武学之道除了卫国卫民外还可以强身健体,在此我预祝母后馨岁千秋!”
皇太后见皇上如此圆滑,明知他一定可以明瞭自己如此做作的原因,却给自己打马虎眼,心中不由有些微怒道:“皇上可知我这样做是什么原因?”说及此,也不待皇上答话,接着道:“哀家这样做是为了证明哀家如欲出宫,天下间没有什么拦得住我。如若我行走江湖,在武林中鲜有我手下十合之将!但是,哀家为了顾忌皇家颜面,尊为当朝太后,不愿也不屑去做偷偷摸摸的事。如欲出宫,但求合符礼仪!是以才来征询于你。“言语之中不无挟迫之意。
皇上听后面色微微一变,自小就知道母后主见甚为坚定,素有文韬武略……曾为了自己能登大宝,花了无数心血。是以,对她是又敬又畏,等闲不敢轻易逆她心意行事。但是,如果让她近日归宁镇江,春暖后才返回宫中,一定会为世人所诟病……心思如电地把天下各类由朝廷派的密探搜集的情况回味了一遍……片刻就有了主意,于是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对道:“母后,您不要让皇儿为难。您归宁镇江兹事体重大,现临近春节,不要让世人诟病于我。待过了明年上元节,您再成行如何?”看到母后仍未改主意的样子,一咬牙道:“明年归宁,您可以住到寒食节才、回宫,这也是皇儿我最后底线了,只要您今年答应皇儿不硬求回镇江过年,皇儿让朝凤明年随您同行。”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太后。
皇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欲年前归宁镇江是不能成行了,不过,皇儿还甚讨自己的欢心,竟许明年让自己出宫近一年,尤其是让朝凤随身而往,也感到他在弥补自己不能年前成行的遗憾,想到这些,爱怜地对他说:“皇上要以国事为重,至于我就明年归宁镇江吧。“言语之中不乏有些许失落。说完告辞,步出了养心殿,回大明宫去了。
皇上看到母后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外,狡诘地一笑,偏头对刘再桂道:“以你的眼光,你认为太后武功如何,必须据实以告,不得阿谀。“刘再桂见皇上如此动问亦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沉思一会儿后道:“以奴才的身手,放眼江湖,或有十几、二十如许能人能够位列奴才之前,据奴才所知,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不知凡几,不能说能够胜过太后的功的人没有,但也仅在三五两人之间,其中可能还有的已物化,太后刚才所言江湖中鲜有在她手下走过十合之将,确非虚言。
皇上听后疑惑地对他说:“听你如此说来,你是说自己的武功并不怎么行,而太后的武学有可能冠绝天下,是一位绝世高手?”
刘再桂听皇上说自己不行,急了,忙道:“奴才说自己武功在江湖上排名在江湖上十几、二十名之后,其实还商议的余地,因为有象太后这样的异人早已不再涉江湖恩怨,有的可能不在人间了,”说到此略停了一下补充道:“以奴才的身手如在两军对垒之时,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帅道首级如囊中取物。”皇上听他如此急着表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明白他所言或是事实,但看着他如此好名,不由好笑,不露声色地对他道:“以你的身手,如与江湖中三大神僧之一少林方丈空见神僧交手,你有几分胜算?”
“前三百招不分上下,交手到第四百招可以占上风,一千招之内可以打得他毫无还手的地步。”刘再桂沉思了一会儿后答道。
皇上听后,淡然问道:“听说,江湖上暗地里有传言说朕出皇榜征招的那位少年是杀害少林方丈空见神僧的凶手,又有人传联是在招驸马,不知你对这些传闻有什么看法?”
刘再桂闻言,越发不知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是极为小心地回答道:“江湖中的传言十之**不可信,如若真是那少年,杀害少林方丈空见神僧的说法疑点甚多,至于传言您在招驸马之事,奴才不敢妄论,只知人生际遇,各凭机缘。”
皇上听后,极为高兴地道:“好!好一个人生际遇,各凭机缘!”说到此,语气一转,变得极是阴森地道:“如今江湖上有些人在成立什么‘浑天教’,江湖上的乱党打打杀杀,狗咬狗就狗咬狗罢,偏要如此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成立‘浑天教’,‘浑天’两个字是分明不把朝庭放在眼里。既然,你也能够如此肯定太后的武功超绝江湖,那就不能让